“罗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王哥,找你帮个忙,顺便请兄弟们喝顿酒。”罗阳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给在场的车夫一人散了一根。
车夫们看到是好烟,眼睛都亮了,对罗阳的态度也热情了不少。
罗阳把老王拉到一旁,把自己的难处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他没说自己没钱,只说一次性提货目标太大,想分批把货“蚂蚁搬家”一样弄出来,但货运站那边卡着不让。
老王听完,嘬着牙花子,面露难色。
“罗老板,这事儿……不好办啊。货运站那帮人,油盐不进,认死理。”
“王哥,事在人为。”罗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你想想,我那批货有多少?要是真能分批拉出来,得要多少车次?这活儿,我不找别人,全给你们干,怎么样?”
老王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罗阳的那批货,他见过,堆得跟山一样。
要是真能接下来,他们这帮兄弟,至少半个月不用愁没活干了!
“而且,”罗阳继续加码,“这事儿要是办成了,除了车费,我额外再拿出一百块钱,给兄弟们当酒钱!”
一百块!
在场的车夫们,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他们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能赚个百八十块。
现在,只是帮个忙,就能赚到一百块的“外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老王一咬牙,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罗老板!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他转身对着那帮兄弟们喊道:“都别他娘的闲着了!跟我走!今天让货运站那帮孙子看看,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半个小时后。
十几辆三轮车,浩浩荡荡地堵在了铁路货运站的门口。
老王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车夫,直接冲进了办公室。
“凭什么不让提货?我们交了钱的!”
“就是!我们的货放在你们这里,丢了你们赔啊?”
“今天不让我们把货拉走,谁也别想下班!”
他们也不动手,就是围着那个办事员,七嘴八舌地嚷嚷。
办公室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那个办事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都白了。
罗阳这时候才“恰好”出现。
他先是“劝退”了那帮车夫,然后又给办事员递上一包烟,好言好语地商量。
“同志,您看,我这也不是故意为难您。这么多货,我实在是没地方放。您通融一下,让我先提一小部分出去,剩下的,我保证三天之内,全部提走。至于仓储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少您的。”
软硬兼施,有理有据。
办事员被这阵仗搞得头昏脑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他看罗阳态度还好,又想着反正钱也少不了,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赶紧拉!别在这儿堵着!”
罗阳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回头,对老王使了个眼色。
老王心领神会,大手一挥。
“兄弟们!干活!”
十几辆三轮车,立刻冲进了货场。
他们也不贪心,每辆车只装了两三卷布,看起来就像是提了一点“样品”。
在货运站的人反应过来之前,车队已经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大门。
三百块的仓储费,就这样被罗阳用一百块的“酒钱”和一笔未来的运输生意,给“解决”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存放。
罗阳直接把车队拉回了自己住的小旅馆。
他找到旅馆老板,一个精瘦的本地中年人。
“老板,跟您商量个事。您后院那个小仓库,我租了。我也不白租,我帮你把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了,怎么样?”
旅馆老板眼睛一亮。
他那个仓库,放的都是些杂物,租给别人一个月也才十几块钱。
罗an阳这一开口,直接帮他付了一个月的房租,那可是三十多块!
这笔账,傻子都会算。
“成交!”
就这样,罗阳兵不血刃,用最小的代价,解决了所有难题。
他站在旅馆后院,看着那十几卷崭新的布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批货,顺利到手。
接下来,就是把这座金山,彻底变成真金白银的时候了。
解决了库存和运输的难题,罗阳的生意彻底进入了快车道。
他不再满足于高第街这个小池塘。
他开始有意识地接触那些像李三一样的外地流动商贩。
凭借着过硬的品质和新潮的款式,他的“罗氏裁片”很快就在周边几个城市的商贩圈子里传开了名声。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二十套,三十套,五十套……
罗阳每天除了在高第街应付零售客户,还要花大量时间处理这些批发订单。
他雇佣的三个“分销商”大姐,也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光是分成,就能拿到十几二十块,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罗阳的财富,在以一种滚雪球的方式,迅速积累。
短短一个星期,他口袋里的现金,就已经从两千,变成了五千。
他成了高第街上一个不折不扣的传奇。
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赤手空拳,打下了一片江山。
当然,风光背后,也潜藏着危机。
裕丰号的赵老财,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虽然暂时没动静,但罗阳知道,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另一个更大的麻烦,也悄然而至。
这天下午,罗阳正在摊位上给一个客户讲解新款式的剪裁要点。
三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流里流气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理着板寸头,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银色链子,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看起来格外凶悍。
他们一过来,就直接把罗阳的摊位给围住了。
正在买东西的顾客看到这架势,吓得纷纷散开。
“你就是罗阳?”刀疤脸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罗阳,嘴里叼着一根烟,说话的口气充满了挑衅。
罗阳停下了手里的活,平静地看着他们。
“是我。三位有事?”
“有事?”刀疤脸嗤笑一声,把烟头吐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小子,挺懂规矩啊。在这高第街摆摊,拜过码头没有?”
罗阳心里一沉。
他知道,这是地头蛇找上门了。
“不知道几位大哥说的是什么规矩?”他故作不解地问。
“装蒜?”另一个黄毛青年上前一步,一脚踹在罗阳的三轮车上,车上的布料卷都晃了晃。
“这条街,是我们虎哥罩着的!在这里做生意就得交管理费!懂吗?”(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