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那天,罗锦承将军亲自来了。他穿着深灰色的军装,肩上扛着四颗星,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 那是去年和北境军阀打仗时留下的。他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新生,在看到罗明时停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坚毅,声音洪亮如钟:“你们当中,有人失去了父母,有人失去了家乡,有人带着亲人的期盼而来。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 不是为了当官,不是为了发财,是为了把侵略者赶出去,是为了让阿尔塔特国重新统一,是为了让百姓能吃上一口热饭,睡一个安稳觉!”
台下的新生们都红了眼眶,罗明攥紧了拳头,指尖蹭到口袋里妹妹塞的纸条,上面写着 “哥,你要让咱阿尔塔特的天,变回蓝的”。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的少年,你们是阿尔塔特国的军人!” 罗锦承将军的声音越来越响,“你们要记住,军人的使命,是守土卫国;军人的荣耀,是马革裹尸;军人的信仰,是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为统一阿尔塔特国而奋斗!” 台下的新生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得白杨树的叶子哗哗作响,连天上的云都似乎被这声音冲散了。罗明喊得格外用力,他知道,这声呐喊里,也藏着妹妹罗旭的期盼。
开学后的日子,比陈文和唐继辉想象的更苦。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号就会准时响起,他们要在十分钟内穿好军装,跑到操场集合。体能训练时,教官会拿着鞭子,谁要是掉队,就会被鞭子抽在背上 —— 不是为了惩罚,是为了让他们记住,战场上掉队,就意味着死亡。
陈文的体能一开始跟不上,跑二十圈时,常常落在最后。赵刚就陪着他跑,一边跑一边教他调整呼吸:“吸气时用鼻子,呼气时用嘴,脚步要和呼吸配合。” 陈文的脚磨破了,赵刚就把自己的旧布鞋给他穿;唐继辉的战术训练总是出错,罗明就陪着他在沙盘前推演,从地形分析到兵力分配,一点点拆解 —— 他从小跟着父亲看军事地图,对战术布局本就比旁人敏感,讲起思路来条理清晰,连教官都夸他们 “进步神速”。
休息时,罗明还会给大家讲妹妹的趣事:“上次我回家,旭儿偷偷把我爹的旧军帽戴在头上,学着爹的样子喊‘立正’,结果帽子太大,遮住了眼睛,摔了个跟头,还嘴硬说‘是大地先动的手’。” 说得大家都笑了,宿舍里的气氛也松快了不少。
一个月后,陈文在射击训练中,三枪都命中了十环。教官拍着他的肩说:“小子,有天赋。” 陈文却想起了父亲递给他的那把 “守土” 短刀,刀鞘上的 “守土” 二字,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
唐继辉则在战术推演中,制定出了一套 “游击战术”,能以少胜多,被教官当成范例在全校推广。他笑着对罗明说:“多亏你帮我捋思路,不然我还得卡半个月。” 罗明却摆了摆手:“是你自己找的切入点准,我不过是帮你补了些细节。再说,往后咱们要是真上了战场,本就该这样互相帮衬。”
这天下午,几人在操场训练,远远看见个小姑娘站在学院门口,穿着浅蓝色的布裙,手里举着个食盒,正踮着脚往里面望。“那是…… 旭儿?” 罗明愣了愣,快步走了过去。小姑娘看到他,眼睛一下子亮了,举着食盒跑过来:“哥!娘让我给你送些酱肉,说你训练辛苦,要多吃点。”
罗旭的头发扎得整整齐齐,发梢还别着朵小野花,她抬头看到陈文和唐继辉,也不怯生,脆生生地喊:“两位哥哥好!我是罗旭,我哥常跟我提起你们!” 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递了过来,“这是娘给我的,我分你们吃,你们要帮我看着我哥,别让他受伤呀。”
陈文接过糖,糖纸是用旧报纸折的,却裹得很仔细。他看着罗明揉了揉妹妹的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却温柔:“知道了,快回去吧,路上不安全。” 罗旭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 “别太累”“记得写信”,才蹦蹦跳跳地走了。
“你妹妹真可爱。” 唐继辉笑着说。罗明望着妹妹的背影,轻轻 “嗯” 了一声:“她总盼着战争快点结束,能去庚南城的书院读书。” 他顿了顿,眼神又坚定起来,“我得快点学好本事,不让她的期盼落空。”
从那以后,陈文、唐继辉、罗明、赵刚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每天训练结束后,他们会坐在宿舍的窗边,看着远处的夕阳,讨论着将来的打算。赵刚说,他想带着部队,把北境的军阀赶出去,让家乡的人能重建家园;罗明说,他想跟着父亲,先守住西南,再一步步收复失地,让妹妹能安心去书院,让天下的孩子都不用再躲着战火;陈文和唐继辉则说,他们想和大家一起,用手里的枪、脑子里的战术,护好这片土地,不让亲人再受战乱之苦。
战术讨论课上,老师让他们分组制定 “防御敌军进攻” 的方案。陈文提出 “侧翼迂回”,认为可以派小队绕到敌军后方,切断他们的粮草供应;唐继辉则主张 “加固防御”,在城池周围挖战壕、设陷阱,消耗敌军的兵力;罗明则把两人的方案结合起来,还加了还加入了 “信息侦察” 的环节:“敌军若是来犯,必然会先派斥候探查我方虚实。我们可以安排几个身手好的兄弟,伪装成当地百姓,提前摸清敌军的兵力部署和粮草运输路线。这样既能针对性调整防御,也能让侧翼迂回的小队更精准地找到突破口。”
赵刚听了眼睛一亮,拍着大腿补充道:“我在北境当兵时,见过军阀的粮草队都喜欢走山间小路,说是隐蔽,其实最容易遭遇伏击。咱们可以在那些路段埋上土雷,不用多,只要能拖延他们的时间,断粮的恐慌就会先在敌军里蔓延。”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零散的思路渐渐织成一张完整的战术网。陈文看着沙盘上插满的小旗 —— 代表己方的蓝旗守在城池要害,代表侧翼小队的黄旗藏在山林标记旁,代表陷阱的红旗埋在粮草路线上,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沙盘,竟像是缩小的阿尔塔特国土,而他们手中的旗子,就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希望。
“就按这个方案来!” 陈文拿起笔,在纸上快速记录下众人的想法,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是在为未来的胜利奏响序曲。
方案提交给老师时,那位曾在战场上立过功的老教官反复看了三遍,又让罗明详细讲解了 “信息侦察” 与 “土雷伏击” 的细节,最后拍着桌子说:“好!你们这方案,既有防御的稳,又有进攻的锐,还懂利用地形和人心,比有些老兵想得都周全!”
那天课后,老教官特意把四人留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圈说:“这些都是北境军阀最近攻占的城镇,每一个红圈背后,都是上千百姓的性命。”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声音低沉而沉重,“我年轻时跟罗将军一起守过西城,那时候我们只有三千人,却硬生生挡住了敌军一万多人的进攻。靠的是什么?就是你们今天这样的默契和脑子。将来你们上了战场,记住,手里的枪要硬,脑子里的想法更要活,因为你们守护的,是身后千千万万的人。”
四人站在地图前,看着那些刺眼的红圈,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罗明想起妹妹罗旭说的 “要让阿尔塔特的天变回蓝的”,攥紧了拳头;陈文摸了摸腰间的 “守土” 短刀,刀鞘的凉意让他更加清醒;唐继辉和赵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 他们要学的,不只是战术,更是守护家国的责任。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与学习中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深秋。庚南城的风越来越冷,吹得军校里的白杨树叶子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陈文的射击成绩稳定在全校前三,唐继辉成了战术课上的 “解题能手”,罗明总能在沙盘推演中找到敌军的破绽,赵刚则凭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成了新生里的 “体能标杆”。
但他们从没有放松过。每天训练结束后,宿舍的灯总会亮到深夜。陈文会对着地图,琢磨不同地形的战术运用;唐继辉会拆开自己攒钱买的旧步枪,研究它的构造,想办法改进射击精度;罗明会给家里写信,除了报平安,还会把自己在军校学到的知识写下来,希望能给父亲的军队提供些参考;赵刚则会教大家格斗技巧,他常说:“战场上,枪可能会没子弹,但拳头和勇气永远都在。”
有天深夜,陈文被窗外的动静惊醒,起身一看,发现罗明正站在月光下,手里攥着妹妹绣的小兔子布偶。“怎么还没睡?” 陈文走过去,递给他一件外套。
罗明接过外套披上,声音有些沙哑:“刚收到家里的信,说东海岸的洋人又在挑事,父亲已经带兵去边境了。”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布偶上的 “旭” 字,“妹妹在信里说,她每天都会去城墙上望,希望能看到父亲的军队平安回来。”
陈文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他们能做的,只有更快地成长,早日能和罗将军一起,守护这片土地。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四人就自发来到了操场。赵刚把一块木板竖在五十米外,说:“今天咱们比射击,谁输了,就绕操场跑三十圈!”
陈文、唐继辉、罗明相视一笑,同时举起了枪。晨光透过薄雾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枪声在寂静的操场上响起,每一声都像是在向乱世宣战,向理想致敬。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罗明的子弹正中木板中心,陈文和唐继辉的子弹也紧紧挨着靶心,只有赵刚的子弹偏了一点。“愿赌服输!” 赵刚哈哈一笑,转身就开始绕操场跑。陈文三人也跟了上去,四个人的脚步声在操场上回荡,整齐而坚定。
跑过教学楼时,他们看到老教官正站在窗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阳光照在教官的军装上,那枚代表着荣誉的勋章闪闪发亮。
陈文忽然想起入学那天,罗锦承将军说的话:“军人的信仰,是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他抬头望向天空,庚南城的天空难得放晴,湛蓝得像一块被洗过的绸缎。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或许会有流血,或许会有牺牲,但只要他们四个人,还有千千万万像他们一样的军人并肩作战,阿尔塔特国的天,一定会永远这么蓝,百姓也一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训练结束后,四人坐在操场边的白杨树下发誓:“此生不负家国,不负百姓,定要让阿尔塔特国重归统一,再现荣光!”
誓言在空气中回荡,穿过飘落的白杨树叶,飘向庚南城的大街小巷,飘向阿尔塔特国的每一寸土地,像是一颗希望的种子,在乱世的土壤里,悄悄生根发芽。(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