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那张煞白的宽脸猛地杵到窗前,惊得我手一抖,手机险些脱手飞出去。
我强压着狂跳的心,不听使唤的头像个拨浪鼓一样摇着说没事,只推说手机不知怎地黑屏了。
老头浑浊的眼珠死死钉在我脸上,显然半个字也不信。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刮下人一层皮,盯得我后脊梁的冷汗瞬间就透了衬衫,两条腿不争气地微微打着颤。
回想起他先前那个意味不明的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老头,恐怕也不对劲。
逃跑的念头刚冒出来,他却忽然开口了,嗓音干涩:“小伙子,你这儿,有卫生间么?”
我顿时松了口气,赶紧点头。
老头接着道:“那你先去解个手,过十几分钟再回来。”见我面露不解,他阴恻恻地补了一句:“我要施法,生人勿近。怎么,你想瞧瞧那些不该瞧的东西?”
尽管我满腹狐疑,却找不出话反驳,只得磨磨蹭蹭地朝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挪。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缠紧了心脏。直到放完水,一个激灵闪过脑海——不对,他在撒谎!
哪有什么空手做法的道理?电影电视里面演的香烛法器一概皆无。再者,他一来就急着找开光的物件,对我那玉佩避之唯恐不及。我戴着都没觉异常,他一个“有道行”的,反应怎会如此激烈?除非……那不是忌讳,是恐惧!
电光石火间,一切都串联起来。为何独独这段时间校园风平浪静?全因我捡到了那玉佩!那怕是件辟邪的宝物嘛!
想到这里,我慌忙系裤带,必须立刻把玉捡回来贴身藏好。这老头太邪门,有玉在手才能心安。
可还没等我的手碰到门把手,头顶的灯“啪”地一声灭了,四周陷入粘稠的黑暗。紧接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敲在我的神经上。我在这工作了几个月,从没人来敲过卫生间的门,更何况这片区域根本不对工人开放!
我屏住呼吸,贴着门缝颤声问:“大…大爷,是您吗?”
门外无人应答。
只有那敲门声,固执地重复着:三声一组,间隔四秒,不紧不慢,循环了三次。我浑身汗毛倒竖,依稀听到门外有细微的脚步声,却死活不敢开门。
掏出手机想向王厂长求救,屏幕左上角却清晰地显示着“无服务”——妈的!什么鬼地方,连信号都断了!
我缩回隔断,蹲在马桶上,抱着手机瑟瑟发抖。黑暗与幽闭像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恐惧感一浪高过一浪。
几分钟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横竖都是死,宁可冲出去被鬼索命,也比活活吓死在这厕所强!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老头给的那包杂粮,把牙一咬,猛地拉开了门。
门开刹那,我魂飞魄散——门外漆黑一片,却隐约立着一个红衣女鬼的轮廓!我“妈呀”一声怪叫,扭身就想逃。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那“东西”居然开口了,声音……是宁宁?
我僵在原地,心瞬间沉到谷底。一边哆哆嗦嗦地后退,一边带着哭腔求饶:“我…我不知道哪儿得罪你了,你要索命就给个痛快,别…别他么的折磨我了…”
嘴上讨饶,手却偷偷在口袋里抓了一把杂粮,准备拼死一搏。可因为恐惧,掏出来时撒了大半,米粒混着不知名的谷子“哗啦啦”洒了一地。
她低头看了看,又抬起脸,面无表情地问:“你想用这个……砸我?”
我彻底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觉得颈后的冷汗汇成一股,滑进脊梁。只能死死瞪着她,动也不敢动。
绝望中,我想起了那老头。他是人是鬼都好,只要能现身,我就能趁乱逃出生天!我刚想张口呼喊,宁宁却突然将一根冰凉的手指按在我唇上。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轻轻摇头:“别出声。”
那指尖的寒意,如同活物般直往我心口里钻,激得我肾上腺素飙升,浑身筛糠似的抖。
她随即向我伸出手,我吓得闭紧了眼,心想死了也好,也变个鬼再去祸害别人,总好过现在这样被鬼欺负。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她只是轻轻拉起我的手,放在了一个柔软的部位。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她胸前,确实好软。
“感觉到了吗?”她轻声问,“我的心突突的跳。”
我懵了。
她的身体确实冰冷,但掌心下,那缓慢而清晰的搏动却真实无比。她与我对视,眼中那份化不开的哀怨,深深刻进了我脑海里。
不知为何,恐惧竟褪去了一些。“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哑声问。
她不答,目光落在我仍紧攥着杂粮的手上,然后又抬眼看我:“你砸吧。”
说完,她顺从地低下头,闭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这神情让我心头莫名一揪,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在哪里见过此情此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理智在疯狂呐喊:动手!验证她是不是鬼!情感却在怯懦地退缩。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嘶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去你妈波的!还想骗我!”将手里剩余的东西狠狠朝她甩了过去!
老头给的“法宝”砸在鬼身上如何,我不清楚,但砸在人身上肯定疼。
只见宁宁嘴角痛苦地一瘪,再睁开眼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
我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泪,却越擦越多,顿时慌了神:“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两天被吓破了胆,才……你别生气……”
她依旧不语,只用小拳头一下下捶打着我的胸口,委屈的哭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这番动静引来了旁边寝室未睡的女生的窥视,指指点点,让我尴尬万分。
事到如今,砸也砸了,她既没现形也没发狂,还有心跳,还能被大活人看见——这分明就是个人!全是我自己吓自己!
“别在这儿哭了,行吗?”我低声下气地商量,“再把人都吵醒了,真解释不清了。跟我回门卫室吧?”
她没反对,我只好拉着她往回走。然而,回到值班室门口,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卧槽!老头,不见了。
我清清楚楚记得自己锁了门,钥匙还在我兜里。门锁完好无损,他是怎么出去的?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门没开过,锁没动过,那……宁宁刚才,又是怎么进来的?她怎么知道,我躲在卫生间?
此刻我的小心脏又开始突突起来了……
(调皮一下:故事聊到这里,屏幕前的你,是不是也开始心脏突突的?)(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