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档案疑点

    市刑侦队办公室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切成细条,落在桌上那叠刚送来的档案上。档案袋是深褐色的牛皮纸,边角磨损得发毛,上面用红色印泥盖着 “文物局档案科” 的公章,袋口用棉线系着,透着股陈年旧物的厚重感。陆衍捏着棉线的手顿了顿 —— 这是文物局承诺的《月下狐》完整档案,从民国到现在,跨越近百年的记录,或许藏着解开命案的关键。

    “陆顾问,档案到了!我跟文物局的人确认过,里面有王怀安的收藏记录,还有历任持有者的流转信息,连当年的报纸报道都复印了。” 小林抱着档案袋,额角还带着跑出来的薄汗,显然是一路加急送过来的。

    陆衍接过档案袋,指尖触到牛皮纸的粗糙质感,像是摸到了历史的纹路。他解开棉线,倒出里面的文件 —— 一叠泛黄的纸页,有的边缘卷了边,有的还沾着淡褐色的霉斑,最上面是一张民国时期的收藏证书,字迹是工整的小楷,写着 “藏品《月下狐》,东晋真迹,藏主王怀安,民国二十八年”。

    “王怀安……” 陆衍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在证书上划过 “玄门收藏家” 的标注,“之前查过,民国时期小有名气的收藏家,尤其喜欢收玄学相关的古物,没想到《月下狐》曾是他的藏品。”

    老周凑过来,戴着老花镜,仔细看那张证书:“民国二十八年就是 1939 年,距离现在八十多年了。你看这收藏记录,王怀安收了这幅画四年,1943 年全家就出事了,档案里写着‘无疾而终’,这也太蹊跷了 —— 一家五口,怎么会同时无疾而终?”

    陆衍翻到下一页,是文物局整理的王家变故报道 ——1943 年的《申报》角落,有一则短讯:“沪上收藏家王怀安全家于家中猝亡,死因不明,警方初步判断为急症,其藏品多流入黑市”。旁边还附了一张模糊的老照片,王家的四合院门口围着警察,门楣上挂着的 “怀安堂” 匾额,在照片里泛着暗黄色的光。

    “无疾而终,死因不明……” 陆衍皱起眉,拿出之前三名死者的尸检报告,放在报道旁对比,“和张敏他们的情况太像了 —— 都是突然死亡,表面无外伤,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只能定为急症,现在看来,说不定也是被画里的妖物吸了精气。”

    小林递过来一杯热咖啡,陆衍接过,没喝,只是盯着档案继续翻。接下来是《月下狐》的流转记录,用表格清晰地列着:1943 年王家变故后,画作被古董商收购,流入黑市;1945 年被商人李某买下,1946 年李某在书房看画时突然死亡,死状 “面色惊恐,心跳骤停”;1947 年画作被华侨陈某购得,1948 年陈某同样在观赏画作时猝死;1950 年画作被文物爱好者张某收藏,1951 年张某在家中身亡,死因与前两人一致 —— 每任持有者,都在持有画作后一年内死亡,且死亡时都单独观赏过《月下狐》。

    “跨时空的关联性……” 陆衍的手指在表格上重重一点,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从 1946 年到现在,近八十年,死了六个人,死状一模一样,都和这幅画有关 —— 这不是巧合,这幅画本身就是关键载体,是那个食魂妖的‘作案工具’!”

    小吴刚走进办公室,听到这话,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八十年?死了六个人?陆顾问,这画也太邪门了吧?难道那个食魂妖,靠这幅画活了八十年?”

    “妖物靠吸炼精气修炼,只要有人类靠近,它就能存活。”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清欢提着个布包,站在办公室门口,素色长裙上沾了点晨露,显然是刚从茶馆过来。她昨天被允许留在美术馆,今早听说档案到了,特意赶过来。

    陆衍没阻止她进来,只是把流转记录推到她面前:“你看看,这历任持有者的死状,和现在的案子完全一致。王怀安全家无疾而终,会不会也是因为这幅画?”

    苏清欢拿起档案,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眼神变得凝重:“王怀安是玄门收藏家,应该能感知到画里的妖力,说不定他用了什么方法压制,比如符箓、法器,但没完全成功,反而被妖力反噬,连累了全家。你看这档案里的备注,说王家出事前,曾请过‘玄门先生’上门,应该是来处理画里的妖物,没成想失败了。”

    陆衍立即让小林:“查王怀安的背景,重点查 1943 年前后,他接触过哪些玄门人士,有没有留下相关的书信、符箓,或者日记记录。另外,联系上海档案馆,调 1943 年王家变故的警方卷宗,看看当时有没有发现异常,比如瞳孔里的黑色絮状物,或者画框的异常。”

    “好!我现在就联系!” 小林拿着手机,快步走到办公室角落,语气急切地和上海档案馆沟通,偶尔点头回应,挂了电话后,脸色有些复杂,“上海档案馆说,王家的卷宗还在,但保存得不好,很多页都霉烂了,只能看到‘现场有黄色符纸残片’,其他的看不清楚,需要时间修复。”

    “符纸残片……” 苏清欢的眼睛亮了一下,“应该是王怀安用来压制妖力的驱邪符箓,可惜威力不够,或者被妖力污染了,反而成了催命符。如果能找到那些残片,或许能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对现在压制妖力有帮助。”

    陆衍看着她,心里的疑惑又深了几分 —— 苏清欢对玄门、妖力的了解,远超普通人,她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档案里的线索更重要。他翻到最后一页,是文物局对王怀安的补充调查:“王怀安生前与玄门人士交往密切,家中藏有大量驱邪法器、符箓,1943 年出事前,曾派人去苏州玄妙观请道士,未果”。

    “苏州玄妙观……” 老周突然开口,“我老家就是苏州的,玄妙观在民国时期很有名,出了不少厉害的道士,专门处理邪祟之事。王怀安去请道士,说明他肯定知道画里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自己解决不了。”

    陆衍把这些线索整理在白板上,用红色马克笔将 “王怀安→玄门人士→符纸残片” 与 “历任持有者→单独看画→猝死” 连起来,再与 “张敏等三人→阳光直射 + 专注看画→猝死” 连在一起,一条清晰的时间线跃然板上 —— 从民国到现在,食魂妖靠这幅画,跨越近百年,接连害死了六个人,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是王怀安收藏这幅画之后。

    “现在可以确定,这幅画是食魂妖的宿主,也是它作案的媒介。” 陆衍的语气很坚定,“王怀安知道画有问题,尝试过压制,失败了;后面的持有者不知道,所以成了牺牲品;我们现在知道了,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他看向苏清欢:“你说过,三天后妖力会恢复,我们需要在这三天内找到压制它的办法,最好能找到魂核,彻底解决。你需要什么帮助,比如符箓材料、玄门资料,都可以提。”

    这个转变让小林和小吴都很惊讶 —— 陆衍之前还对苏清欢的说法半信半疑,现在竟然主动提出配合。苏清欢却很平静,她知道,档案里的跨时空证据,比任何辩解都有力。

    “我需要两样东西。” 苏清欢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陈年糯米、朱砂、黄纸、桃木剑,还有王怀安当年的符纸残片照片”,“前几样用来画更强的镇魂符,符纸残片能帮我判断王怀安用的压制方法,避免走他的老路。另外,我需要再靠近画框一次,仔细看看那道妖力纹路,或许能找到魂核的具体位置。”

    “可以。” 陆衍点头,让小林去采购材料,又联系上海档案馆,让他们尽快修复卷宗,把符纸残片的照片传过来,“下午我们一起去美术馆,你查看画框,技术组实时监测能量波动,有任何异常,立即停止。”

    苏清欢接过纸条,折好放进布包,目光落在白板上的时间线上,轻声说:“王怀安当年没成功,可能是因为他只懂玄门皮毛,没找到魂核的关键 —— 魂核在狐眼里,要取出,需要阳气重的人帮忙,比如你。”

    陆衍愣住:“我?”

    “你常年办案,接触过很多阴邪之事,身上的阳气比普通人重,而且你有守护的执念,这种气息能暂时压制魂核的妖力。” 苏清欢解释,“等找到符纸残片,确定压制方法后,可能需要你配合我,靠近狐眼,逼出魂核。”

    陆衍没立刻答应,只是看着白板上的死者名字 —— 张敏、李强、王娟,还有民国时期的李某、陈某、张某,六个无辜的人,都因为这幅画丢了性命。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哪怕需要他配合玄学手段,只要能阻止更多人死亡,他愿意试试。

    “下午去美术馆再说。” 陆衍最终还是留了余地,他需要再确认苏清欢的方法是否真的可行,也需要再消化档案里的信息 —— 近百年的命案,跨时空的关联,玄门收藏家的失败尝试,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却又被档案和证据牢牢绑定,容不得他不信。

    小林拿着采购清单,快步走出办公室;老周在整理历任持有者的死亡记录,准备做更详细的对比;苏清欢坐在角落,手里捏着那叠民国档案,指尖在 “王怀安” 三个字上轻轻划过,像是在和这位百年前的收藏家对话。

    陆衍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手里攥着那张民国收藏证书。阳光落在证书上,小楷字迹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诉说着百年前的秘密。他知道,这幅《月下狐》背后的故事,远比档案里记录的更复杂,而他们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揭开冰山一角。

    下午的美术馆,注定不会平静。陆衍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月下狐》跨时空命案关联成立,王怀安曾试图压制妖物失败,需结合玄门手段与科学监测,寻找魂核,彻底解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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