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林鸢环视了这个院子,干净整洁,阳光充足,怎么可能邪门呢?
林鸢看的这座小院格局跟对面几乎一模一样,对面小院子的后门对着林鸢这座小院的前门,都是坐北朝南的好方向。林鸢琢磨着,若是好好打理,必定能跟对面那座小院一样舒适。
林鸢朝院子里探了探头:“杨大叔,这到底哪里邪门了?”
老杨头把旱烟袋往腰上一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来了精神,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过来时声音都兴奋地发颤:“我可没撒谎,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我们进去,边走边聊。”
两人绕了整个院子一圈,院子正中种着一棵硕大的槐树,周围收拾的整整齐齐,看来上一任主人也是一个利索的主。
老杨头往前探了探身,手比划着:“这屋子空了很久,大概三个月前,屋主生病,他儿子来委托我,说这一片房子都要出租、出售。其他房屋都很顺利,唯独这间,我就觉得很奇怪。这里前前后后租了好几任租户,后来都是没多久就搬走了,连剩下的租金都不要,最快的一次,那人只住了一晚。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房子太邪门了!有一次,我带租户看完房,发现自己的东西落在这儿了,就想着所有的事完成了之后,晚上再来拿。谁知道……”
老杨头突然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们猜怎么着?这房子里居然冒着鬼火!”
“鬼火?”林鸢有些纳闷的看着老杨头,“火就是火。为什么是鬼火?没准是谁在里面点了蜡烛呢?”
“唉,不对。我老杨头这个岁数了,什么没见过。”老杨头摆了摆手道,“那火是白色的。关键是我站在院外,明明看到四五处都有,等我进了院子,陆续都灭了,而且,在鬼火燃烧的地方,根本没有油灯或者蜡烛,就凭空烧起来。我这人胆子大,就把整个房子都转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更奇特的事情是我在那棵大树下发现了一堆脚印!”
“脚印?那有什么奇怪的?没准是你们看房的时候留下的。”林鸢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会。当时我带客人来看房,那客人不喜欢院子里有树,他说院子有木则为‘困’,更何况,这还是棵槐树。他特地指着这棵树,说要是租下房子就把这树砍了。我记得当时这树下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脚印。而且奇怪就奇怪在,其他地方根本没有脚印,那树底下的脚印是凭空出现的!”
老杨头指着那棵巨大的槐树,林鸢定睛一看,槐树下果然还有一些残碎的脚印,其他的泥地干干净净,那脚印像从天而降,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
那树长在院子中央,距离院墙和屋子都很远。
林鸢用手摸着下巴,思索道:“如果树下有脚印,必然是从其他方向走过去的,如果说其他地方没有脚印,难道那人是从天而降吗?”
老杨狠狠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谁能做得到呢!不是鬼,还有谁?”
林鸢眼中有了一丝疑惑,这个距离,就算是轻功,也需要落足点,不可能凭空出现脚印,这事儿真有点奇怪。
“林公子,我看你人挺好。就跟你说实话,这屋子呀,还真不建议租。我以前的客人跟我说过,这屋子有些时候半夜还会出现女鬼的哭声!甚至,还有人说,见过血手印!”老杨头见一个小公子只有自己一人,人生地不熟的,便叹了口气,跟林鸢交了底。
“杨大叔,我不怕,你就放心把房子卖给我……”林鸢笑道。
老杨头有些为难,侧着头对林鸢道:“林公子,你不怕鬼?”
林鸢无奈地笑一下:“怕,但是我更怕穷……”
这房子,它,邪门,但是它便宜呀!
这房子,它,闹鬼,但是它便宜呀!
毕竟鬼是看不着的,但穷却是实实在在的。
老杨头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一拍大腿决定了:“行,这房子就卖给你。但是我们说好了,签了这份契约,押金十贯可就不能退了!”
林鸢点了点头,笃定道:“签吧!”
林鸢签完契约,走完一系列的流程,老杨头也很干脆,提前将钥匙给了林鸢。
“林公子,您可以先收拾收拾,至于什么时候搬你自己说了算。不过,后续我们还得去县衙办手续。”老杨头眉头舒展,开心地将契约折好塞入怀中,毕竟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林公子我这就先回去了,您留步。”
林鸢笑着将老杨头送到院门口,突然“吱呀”一声,对门那院子里屋门开了……
那院门本就是开着的,里屋门一开,里面的情况便一览无余。
林鸢眼尖一眼瞄见郭以安正往院子里搬着一个酒坛子。
郭以安突然看到林鸢,也是一愣,盯着林鸢看,都忘记把手里的酒坛子放下。
他目光如水,平静地望着林鸢,甚至出现了自己在做梦的错觉。然后,郭以安笑了:“鸢儿,你怎么在这里?”
“咦……郭公子?”那老杨头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看着郭以安脱口而出,“您在家呀?这屋子住得咋样?还顺心吗?”
郭以安瞥了一眼老杨头,心中明了,看来林鸢不是买房就是租房,于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好,都好……”
但是郭以安的眼神却没有离开林鸢身上。
“林公子,你们……认识?”老杨头看了看林鸢,又看了看郭以安,他见过那么多人,自然一下子看出了,两人之间有些故事。
“嗯……”林鸢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收回视线,不去看他。
那老杨头却没看出林鸢的尴尬,反倒有些自得,对林鸢道:“林公子,郭公子这屋子也是我帮忙相看的,您看还不错吧?”
林鸢看了一眼那铜风铃,有些出神:“好,自然是好的。”
“进来坐坐,来喝杯桂花酒啊?”郭以安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
“行!不过,酒就算了,我怕你酿的酒再把我毒死了!”林鸢故作轻松,但说完这句话,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是万般滋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