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师父绝情,逐出师门

    青岚宗的晨雾像化不开的愁绪,黏腻地缠绕在山间。山门处的白玉石阶被霜气浸润,踩上去咯吱作响,那声音细碎而刺耳,像是在嘲讽着阶前那个单薄的身影。

    刘远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粗布行囊,站在“青岚宗”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匾下,后背挺得笔直,仿佛要凭借这一点倔强,对抗整个世界的不公。行囊带子已经磨出了毛边,边角处甚至有几处缝补的痕迹,那是他三年来一针一线自己缝的。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三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衫,是他刚入宗时宗门发放的,如今早已洗得褪色;一本翻烂的《纳元诀》竹简,竹片边缘被摩挲得光滑,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注解,有些地方还用木炭画了简陋的运气路线图;还有张管事昨晚趁着夜色塞给他的十两碎银和一小袋麦饼——那是他在这座宗门三年,除了一身疲惫与屈辱外,唯一能带走的温暖。

    “刘远。”

    一声轻唤,打破了晨雾中的沉寂。李慕然长老就站在他面前,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灰袍,袖口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可往日里那份收留他时的温和,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到一丝波澜。

    刘远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慕然,喉咙滚动了几下,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语。

    “你入门三年,未能引气入体,终究与仙道无缘。”长老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稳,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精准地敲在刘远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一点点敲碎他三年来坚守的最后一点希冀,“三日后便是宗门大比,各峰长老昨日议事,一致决议,逐你出宗。望你下山之后,好自为之。”

    “师父!”

    刘远猛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底瞬间布满了血丝。他往前迈了半步,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给弟子一点时间,就一个月!不,就半个月!宗门大比的预选赛,弟子想试试!哪怕只是站在赛场上,输了也心甘情愿!”

    他知道这近乎奢望。青岚宗立宗五百余年,从未有过无灵根的弟子能通过宗门大比的预选赛。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三年来所受的所有羞辱、熬过的所有不眠之夜、支撑他走下来的,就是这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赶走,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哪怕输,也要输得明明白白,也要在赛场上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而不是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李慕然长老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恳求打乱了平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无用之功,何必再做?”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悲悯,又像是纯粹的淡漠,“无灵根者引气,本就是逆天而行。你三年都未能成功,难道还指望这半个月能有奇迹?仙道之路,讲究一个缘法,强求不得。”

    “弟子……”刘远还想辩解,还想诉说自己这三年来的努力,还想告诉他,自己哪怕深夜不眠,也在背诵《纳元诀》,哪怕手指被药草汁液腐蚀得溃烂,也从未懈怠过药园的工作。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

    “哼,不知死活的废物!”

    王长老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山门处,一身朱红色的长老袍衬得他面色越发阴鸷。他身后跟着赵昊和林清雪,两人皆是一身光鲜的内门弟子服饰,与刘远的粗布衣衫形成了刺眼的对比。王长老脸上满是讥讽,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刘远的身体,“李师兄,你也别跟他废话了。这种无灵根的杂役,留在宗门只会玷污了青岚宗的名声!三日后就是宗门大比,若是让其他宗门的人知道我们青岚宗还有这样的废物,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赵昊上前一步,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嚣张的笑容。他是李慕然长老座下天赋最好的弟子,引气入体仅用了三个月,如今已是炼气三层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佼佼者。他看向刘远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刘远,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在这里耽误师父和王长老的时间!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参加宗门大比?就算让你去了,也只是被我一根手指捏死的份!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青岚宗的脸!”

    他的声音不大,却故意传遍了整个山门前,让那些早起路过的外门弟子和杂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清雪站在一旁,依旧是那副清冷绝美的模样,一袭白裙纤尘不染,如同月下仙子。只是她看向刘远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多了几分如释重负的冷漠,仿佛刘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累赘。“刘远,师父已经仁至义尽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三年来,宗门给你提供了住处和食物,你却毫无建树。被逐出师门,也是情理之中。你还是早点下山,找个凡人村落安稳度日吧,修仙之路,本就不是你能走的。”

    “安稳度日?”

    刘远猛地看向林清雪,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还有一丝被背叛的痛楚。他记得,刚入宗时,自己因为不懂修仙界的规矩,被其他杂役欺负,是林清雪路过,随口说了一句“同为宗门弟子,何必相残”,解了他的围。那时候的她,在他心中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是他想要努力追赶的目标。可如今,她却说让他找个凡人村落安稳度日?

    “师姐,你告诉我,在这苍莽次大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安稳度日?”刘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悲凉,“西边的黑风山脉,妖兽横行,每年都有无数凡人村落被血洗;东边的三不管地带,邪修盘踞,专门掳掠凡人炼制邪器!你让我安稳度日,这和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

    林清雪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想到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甚至不敢直视她眼睛的无灵根弟子,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她皱了皱眉,语气更加冰冷:“那是你的命,与我无关。”

    “我的命?”刘远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凄厉,在晨雾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就因为我没有灵根,我的命就该如此?就该被你们肆意羞辱,被宗门随意抛弃?三年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猛地转向李慕然长老,眼神中带着最后一丝恳求,像是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师父,三年前您收留弟子时,说过天道无常,世事难料,或许终有一线生机。您给了我《纳元诀》,让我看到了希望,让我觉得哪怕没有灵根,也未必不能走出一条路来。可现在,您为什么连最后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弟子?就因为我没有灵根,就因为我无法为宗门带来利益,所以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一文不值吗?”

    李慕然长老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缭绕的云雾,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刘远,不是我不肯给你机会,而是你真的没有修仙的缘分。强扭的瓜不甜,继续留在宗门,对你对宗门,都没有好处。宗门资源有限,与其浪费在无望之人身上,不如留给那些有天赋的弟子。”

    “没有好处?”刘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三年来,弟子打理宗门西侧的药园,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您可以去问张管事,凝气草的成活率,弟子负责的区域年年都是最高的,比那些炼气期的外门弟子打理得还要好;去年紫心兰爆发虫害,是弟子第一个发现,通宵达旦寻找驱虫之法,才保住了大半的药草,避免了宗门的损失!弟子没有浪费宗门一分资源,没有给宗门惹过一点麻烦,甚至还为宗门做了贡献,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要被逐出师门?”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掷地有声,回荡在清晨的山门前。那些早起路过的外门弟子和杂役们,都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围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边。

    有同情,有惋惜,也有麻木和幸灾乐祸。

    其中一个名叫王小六的杂役,和刘远一起入宗,两人都在药园干活,关系还算不错。他看着刘远的背影,脸上满是不忍,想要上前说句公道话,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别去,”同伴压低声音,“那是长老们的决定,你一个杂役,掺和进去只会引火烧身。刘远没灵根,被赶走是迟早的事,你可别跟着倒霉。”

    王小六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只能在心中为刘远叹息。

    外门弟子中,也有不少人曾受过刘远的恩惠。比如有个名叫赵青的外门弟子,去年修炼时走火入魔,险些伤及心脉,是刘远在药园发现了他,用自己省下来的疗伤草药给他敷上,才帮他稳住了伤势。此刻赵青站在人群中,脸上满是愧疚,却也不敢上前求情——他只是个炼气一层的外门弟子,在长老们面前,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王长老被刘远说得有些下不来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放肆!”他厉声喝道,“一个无灵根的杂役,也敢在这里大吵大闹,质疑长老们的决定!宗门收留你三年,给你吃给你住,已经是仁至义尽!若不是李师兄一再求情,你早就该滚下山了!现在给你体面让你自己走,你还不知好歹,真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王长老眼中寒光一闪,体内炼气七层的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抬手对着刘远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瞬间袭来,如同重锤般砸在刘远的胸口。

    刘远只觉得胸口一闷,喉咙一甜,像是被巨石撞击,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撞在身后的石柱上。“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洁白的石阶上,像一朵妖艳而绝望的花。

    “王长老!”李慕然长老眉头一皱,出声阻止,“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王长老冷哼一声,收回了手,眼神中的狠厉却未消减:“师兄就是太心软了。这种废物,就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天高地厚,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

    刘远靠在石柱上,缓缓滑坐下来,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死死地盯着王长老,那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刻骨的仇恨。随后,他又缓缓看向李慕然长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失望,有痛苦,还有一丝彻底的死心。

    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这位曾经给了他希望、让他在这个陌生世界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师父,终究还是选择了宗门的声誉,选择了那些有天赋的弟子,选择了放弃他。

    三年的师徒情分,三年的朝夕相处,在“无灵根”这三个字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如此不值一提。

    “好,我走。”

    刘远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让人心悸,仿佛刚才那个情绪激动、声嘶力竭的人不是他。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再次看向李慕然长老,看了一眼赵昊,看了一眼林清雪,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待了三年、付出了所有努力却最终被抛弃的宗门。

    “今日我刘远被逐出师门,”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倔强,像寒冬中的青松,屹立不倒,“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回来。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看看,无灵根者,也能踏破仙途,也能站在巅峰之上!”

    这句话,掷地有声,回荡在山门前的晨雾中,久久不散。

    赵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狂傲而刺耳:“就凭你?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还想踏破仙途?我看你是被王长老打傻了吧!我劝你还是早点下山,找个地方埋了自己,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林清雪也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怜悯。在她看来,刘远的这句话,不过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是走投无路后的狂言罢了。无灵根者修仙,无异于痴人说梦,她从未听说过,也绝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奇迹。

    李慕然长老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可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消散在晨雾中。他转过身,不再看刘远,对着王长老和赵昊、林清雪说道:“走吧,宗门大比还有诸多事宜需要筹备。”

    说完,他率先朝着宗门内走去,灰袍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萧瑟,却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

    王长老冷哼一声,对着刘远啐了一口,也转身离去。赵昊和林清雪紧随其后,临走前,赵昊还特意回头,对着刘远做了一个鬼脸,极尽嘲讽之能事。

    刘远不再看他们,也不再看那些围在一旁的外门弟子和杂役。他背起那个洗得发白的行囊,转身朝着山下走去。他的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流下眼泪,就会忍不住放下所有的尊严,跪地求饶。他怕自己会舍不得这座虽然给了他屈辱、却也让他看到过希望的宗门,舍不得那个曾经温和、如今却绝情的师父。

    山路崎岖,晨雾依旧没有散尽,能见度很低。刘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山门前的场景——王长老的刻薄辱骂,赵昊的嚣张嘲讽,林清雪的冷漠不屑,还有师父那近乎绝情的眼神和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这些画面,像一根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刚穿越到这个苍莽次大陆,孤身一人,茫然无措,误闯青岚宗山门前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他,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甚至因为连日奔波,发着高烧,晕倒在山门外。是李慕然长老路过,将他救醒,问明了他的情况后,不顾其他长老的反对,执意将他收留,还给了他一本《纳元诀》,让他留在药园打杂,闲暇时可以尝试修炼。

    那时的李慕然长老,眼神温和,语气亲切,给了他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的温暖和依靠。他曾以为,自己找到了通往强者的道路,找到了可以信任的人。他曾在无数个深夜,对着星空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辜负师父的期望,将来成为青岚宗的骄傲,报答师父的收留之恩。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无灵根,这三个字,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他死死地困在了原地。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坚持,都无法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尝试引气入体的场景。那是他入宗后的第一个月,他按照《纳元诀》上的记载,盘膝坐在药园的角落里,尝试着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灵气,仿佛那些灵气天生就排斥他。他没有放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所有人都嘲笑他,哪怕连杂役都敢对他指手画脚,他也从未停下过尝试。

    他想起了去年冬天,为了寻找一种能辅助引气的“寒月草”,他独自一人闯入黑风山脉的外围。那里冰天雪地,妖兽出没,他差点被一头炼气期的雪狼撕碎,最后凭借着在药园学到的一些草药知识,用毒草暂时麻痹了雪狼,才侥幸逃脱。可他找到的寒月草,最终也没能帮他引气入体,只是白白受了一场重伤。

    他想起了那些在药园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草药浇水、施肥、除虫,直到深夜才能休息。夏天,烈日炎炎,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上布满了伤口;冬天,寒风刺骨,他的手指冻得红肿,却依旧要坚持打理那些娇嫩的草药。可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感动上天,能打破无灵根的宿命。

    可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不知走了多久,青岚宗的山门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晨雾中,再也看不见一丝踪影。刘远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

    他从行囊里拿出那本《纳元诀》竹简,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砸在冰冷的竹片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灵根……”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绝望,带着无尽的不甘,“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我明明没有放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三年来的委屈、辛苦、羞辱、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地痛哭着,哭声压抑而悲凉,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引得几只飞鸟受惊飞起。

    他哭了很久,从清晨一直哭到太阳升起。晨雾渐渐散去,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哭到最后,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喉咙的干涩和胸口的钝痛。刘远渐渐平静下来,他擦干脸上的泪痕,眼神变得空洞而麻木,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眼泪换不来同情,换不来尊重,更换不来力量。想要活下去,想要不被人肆意践踏,只能靠自己。

    哪怕被逐出师门,哪怕没有灵根,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和危险,他也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下去,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刘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也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将《纳元诀》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回行囊,又从里面拿出一个麦饼,用力咬了一口。麦饼已经有些发硬,却带着淡淡的麦香,是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

    他抬头看了看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路的尽头隐没在茂密的树林中,看不到未来的方向。又看了看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那里是苍莽次大陆的腹地,危机四伏,妖兽横行,邪修盘踞,却也可能藏着一线生机,藏着打破宿命的机缘。

    “青岚宗,李慕然,王长老,赵昊,林清雪……”刘远在心中默念着这些名字,每念一个,眼神就坚定一分,一丝刻骨的仇恨和不屈的决心,在他的眼底悄然滋生、蔓延,“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你们等着,我刘远一定会回来的!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无灵根者,也能逆天改命,也能踏破仙途,也能站在世界的巅峰!”

    风从山林中吹过,带着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

    刘远不再犹豫,也不再回头。他握紧了拳头,背起那个洗得发白的行囊,迈开坚定的脚步,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阳光洒在他的背影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致命的妖兽,是凶残的邪修,还是意想不到的机缘。

    他只知道,从被逐出师门的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而那个潜藏在他灵魂深处,跨越了无数时空而来的万界登临系统,也即将在这绝境之中,为他点亮一盏通往巅峰的明灯,开启一段波澜壮阔、跨越诸天的传奇之路。(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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