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穿西装的大帅哥?”李太常皱眉放下信纸。
前世写谍战的经验提醒他,军统魔都站就有这么一个人。
一个西装男人形象立刻浮现在心中,如同川剧变脸一样,各种俊脸不断在头颈上闪现,最后定格成一个浓眉大眼、油头粉面的男子。
魔都站长——王士松!
前世,他查过此人的照片,论相貌,比汪卫英俊多了,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他最爱的就是西装革履,照片上头发的确是一丝不苟。
这个砚秋,会不会无意中窥见了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行踪。
如果真是他,说明王士松已经回魔都了。
李太常有些紧张起来,虽然陈楚鸣死了,可他会不会把王士松的住处给李氏群了?
不过,王士松应该没那么傻吧,他自己同陈楚鸣说过什么还记不清吗?
不知道为何,李太常总是有些心绪不宁,他抽了两根烟,决定必须见一见这个砚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王士松。如果的确是王士松,那么他身后有没有跟踪者?
李太常拿起笔,在信纸上迅速写下一行字。
「砚秋女士台鉴:所言之事,颇为奇异,盼能面叙详情,如若明晚7点得闲......泥人。」
当天下午4点,李太常先去了趟法电二路终点站来找阿莱。
阿莱虽然是售票员的小头头,本身也是要上车卖票的,李太常等了大约一小时,一辆法电二路进入终点站,阿莱跳下车,看到李太常,非常惊喜。
“阿莱,帮我画一个小说人物像,未来我想将其作为小说插画。”
李太常说明来意,阿莱欣然同意,觉得看小说还能看到人物画像,实在是个好主意。
两人去了附近的原初书店,上了二楼,阿莱开始素描。
“鼻子要再高挺一些,对,就像刀削的一样。”李太常不断提出修改意见。
“眼睛很大,双眼皮,但眼角有些下垂,显得有点阴郁。”
“眉毛,要浓,像用墨画上去的。”
“嘴唇偏薄,嘴角总是微微向下撇着,带着一股子傲慢和冷漠。”
阿莱的炭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她时而停下,思索李太常的描述,时而又快速勾勒几笔。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反复修改,最新一张画纸上的人像终于清晰起来。
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跃然纸上。
“就是他。”李太常看着画像,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王士松的相貌。
“这男的好帅啊,他是谁?”
李太常将画像小心卷起,“后面一本小说的的顶级反派,嗯,名叫牧野。”
“日本坏蛋?”
“对!阿莱,你能不能教教我素描的基础技巧。”
“好啊,可这不是一晚上就能学会的。”
“没关系,你教教我最基础的就行了。”
“为什么要学啊?”
“我自己能随时画出来,脑子才能记得牢。”
阿莱开始讲述指导,李太常练习时,她将头发归拢到耳后,看着李太常专注的侧脸,心里非常敬佩。
“王动,你好认真!为了一部小说中的一个人物大费周折,这个人的一生,恐怕都在你脑子里了吧?”
“对,活过来了!”李太常转头,目光如炬。
“先让他活,才能设计如何让他死!”
...
第二天晚上,霞飞路的“特卡琴柯兄弟”咖啡馆。
李太常约了砚秋在此见面。还没进门,隔着玻璃窗,就同靠窗而坐的女人对上了眼。
女人正掩口打哈欠,见到李太常,生生把哈欠憋了回去。
仅凭眼神,两人立刻确认了彼此身份。
李太常推门而入。女人见他进来,慌忙站起身。
她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一身合体的宝蓝色旗袍,虽不算年轻,却保养得极好。
不仅身材好,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过来相当勾人,瞬间让李太常想起《潜伏》里的晚秋,长得真的很像,当然比晚秋要成熟。
李太常在心里下了个初步判断:一个内心塞满布尔乔亚悲春伤秋的空虚女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正价值。
“是泥人先生吗?我是给您写信的砚秋。”对方嗓音带着晨露未晞的湿润感,倒是很对李太常的胃口。
“我是泥人,幸会。”李太常大喇喇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杯咖啡。
“先生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好多。”砚秋的眼睛里闪着光,眼前男人的年轻帅气超过了最乐观的估计,而且这表情,颇有种鲁道夫·瓦伦提诺的冷峻深沉。
“写作使人年轻,而读书却使人美丽,我们各取所需,这叫双赢。”李太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太严肃,随口开了个玩笑。
看对方笑颜如花,立刻将话题引回正轨,“我在信里看到你提的事情,觉得非常有趣,是个很好的小说素材。不过,你知道,我们写东西的,最需要的就是细节,细节越真实,故事才越动人。”
“我明白,先生真是敬业,难怪小说写得那么好。”砚秋一脸崇拜。
李太常突然起身,走到对面,紧挨着砚秋坐下。
砚秋一双大眼睛看着李太常的侧脸,心跳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冷面滑稽的俊秀青年让她怦然心动,现在居然这么主动。她心思百转,脸上荡漾着掩饰不住的喜色,扭捏了一会,握握拳,身体慢慢靠过来。
“咳!”
李太常轻咳一声,从包里拿出纸笔,摊在桌上,
“这样,我试着根据你的描述画一下,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我画得不好,你多担待。”
他没有直接拿出阿莱画的像,那太突兀,容易引起怀疑。昨天晚上练了一晚上,总算能勉强画出来。
砚秋满脸通红地点头。
李太常开始落笔,他假装回忆着砚秋信中的描述,故意画得不像。
“不对?那鼻子是不是应该再直一点?”
“嘴唇也不像?薄一点?明白了。”
李太常不停拿起橡皮擦掉重画。
“眉毛,你说很浓是吗?是这样吗?”
砚秋很快投入进来,慢慢地,几乎贴在李太常身上。
她完全被代入到这个共同创作的氛围中,最后她指着画纸:“对对,眉毛就是这样,很浓!眼睛也很大,先生,您画得真像!”
李太常一边修改画像,一边不经意地问:“这人回来的时候,表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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