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压到猫,祝遥笛把maX赶走,抬头问江凛:“怎么了吗?”
江凛静两秒,重新把脸埋到她脖子里,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这个师兄,人怪好的。”
他煞有介事,祝遥笛愣了愣,把肩膀撤开:“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亲昵被拒,江凛压下视线,沉默。
说什么?
说他看出徐斐喜欢她,是个潜在威胁,所以不舒坦吗?
江凛说不出来,他不想表现得太小气。
理智上讲,他清楚徐斐只是一厢情愿,也明白情侣之间需要给予彼此合适的空间,但人是情绪动物,看见她和徐斐凑在一起,他确实忍不住会去想、去猜,他们一起做了什么,是不是相聊甚欢。
只是他也知道,这种揣测毫无道理,她和徐斐是同事,不可避免会有交集。他不能受情绪影响,去干涉她的社交,他答应过她,不会重蹈异地恋的覆辙。
思绪理清,情绪逐渐冷静。江凛放软眼神轻轻抱住祝遥笛,在她发丝上蹭了蹭:“口渴。”
祝遥笛撇着脸看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过好久才说:“那你坐好,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然而刚起身,又被他拉坐到他腿上,凑上来亲。
祝遥笛把脸一扭,躲开了。
江凛微顿,重新过去寻她的唇,但这次,他握住了她的下巴,不容她再躲。
喝过酒的人,皮肤都在发烫,江凛由蜻蜓点水到深入递进。祝遥笛配合着他的节奏,慢吞吞地回应,可或许今夜并不是温存的好时机,她不太进入状态。
吻完她说他:“满嘴酒味儿。”
江凛眼底一点笑意:“你现在也有。”
“怪谁?我牙都刷了。”祝遥笛有气无力骂他,靠在他胸前缓了会儿呼吸,又催,“赶紧去洗,身上都是烟臭酒臭。”
包厢一群酒鬼烟鬼,江凛拉衣襟闻了闻,是有一点。
他拿衣服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女朋友已经进了卧室,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床头留了一盏灯,而祝遥笛那一侧是暗的,她侧躺面朝窗,背对门口,静默的背影似乎已经睡着。
江凛踢掉鞋躺过去,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空调被柔软丝滑,手指在上面挠了挠,释放出某种信号。
祝遥笛却一动不动,闷闷的声音飘过来:“好累,明天还要值班。”
江凛不是非要做,但不喜欢她拿背对他:“转过来。”
床上窸窸窣窣一阵,祝遥笛裹着被子扭过身,面朝向他。
江凛心里一阵柔软,人贴过去把人拥住,鼻子习惯性埋进她黑顺的发丝之间。
被这么抱着,感觉像罩了个暖气机,祝遥笛确实不太舒服,挣了挣:“你过去点。”
江凛非但没过去,还把她的手捉住,搭去他自己的腰上,“床就这么大,你让我过哪儿去?”
“往边一点,”祝遥笛拧眉说,“热。”
“空调调低。”
“够低了。”
二十四度还不低吗?以前她自己睡,都开二十六的。
而且他不仅贴她好紧,呼出的气息仍残余淡淡酒意,祝遥笛抗议:“你身上太烫了。”
江凛眼都没睁,摸到遥控器按两下,再将她脑袋往怀里一按,手动让她闭嘴。
祝遥笛不是不知道男朋友在某些时刻喜欢耍无赖,以往她会纵容,甚至喜欢,但说不好是什么原因,她今天好像没那么多耐心,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喊他:“江凛。”
这一喊,江凛终于撑开眼皮。
祝遥笛:“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江凛皱眉:“我不能抱你?”
听出他好似有点不高兴,祝遥笛平声说:“你喝了酒就发烫,太热了,我明天早上还有门诊,不能休息不好。”
夜色如墨般浓稠。
在这句话之后,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窗帘被晚风撩起一线,泄露进晃晃悠悠的自然光,江凛借这点光定定看了她有一会儿,慢慢松手转回身,摊平身体重新闭上眼。
他真不高兴了,祝遥笛感觉得到。
叹口气,她轻声:“我不是……”
“不睡了吗?”
“……睡。”
“嗯,”江凛音色平静,“晚安。”
语言端着平和的壳,身体却摆出南辕北辙态度,重逢之后,这艘一帆风顺的复合小船,终于在今夜撞上了航线上的冰川。
祝遥笛在他沉默的剪影里慢慢眨眼,抬手将被角往他那边牵了牵。
男人纹丝不动,仿若成功秒睡。
祝遥笛静静看他几秒,随后仰躺回去,闭眼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数绵羊,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慢慢睡去。
-
一晚同床异梦,第二天江凛先醒。
睁开眼,见旁边人缩在被子里,长发裹住头,整个人缩成一个宝宝姿态。
觉得有些冷,江凛摸到遥控器关空调,关完就很玄学的打了个喷嚏。
“几点了?”祝遥笛闻声惊醒,抬手找手机。
“还早,可以再睡会儿。”
确实还早,闹铃都没响。
祝遥笛以手覆额又眯了几秒,感觉脑子清醒了点,方才缓缓睇了旁边人一眼:“没睡好?怎么醒这么早?”
江凛把被子拉了拉:“我感冒了都。”
“都说温度够低你还调。”
“你不让我抱,又卷被子,还怪我?”
合着成她错了?
祝遥笛披头散发坐起来,发了会儿愣,随即把被子全堆到江凛身上。
她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又做早餐,丁零当啷的动静里,江凛惺忪着眼走了出来。
今天周六,大好的懒觉时光不珍惜,祝遥笛在忙碌中抽空问:“怎么不继续睡?”
“一会儿去趟公司,有个客户要来。”
他也是个大忙人,出差应酬还要周末加班,祝遥笛看他坐在沙发上逗maX,说了句:“别玩了,洗漱去,我这边要下面条了。”
早餐煮的是鸡蛋面,鸡蛋打散煎过,再倒水煮成汤,下面条的时候丢了几根青菜,绿油油的,很能调动食欲。
今天吃饭时间充裕,平和温馨的氛围下,昨晚闹过的那点小别扭,似乎也不治而愈。
祝遥笛埋头吃了会儿,抬头看江凛,他注意力在手机新闻上,不时滑动一下,也不说话。
感应到视线,他看回来:“什么时候出门?”
祝遥笛瞥眼时间:“二十分钟后吧。”
江凛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饭后收拾好厨房,两人一起上车去医院。路上江凛收了条微信,祝遥笛看见内容,是沈新瑞,问江凛酒醒没醒,需不需要来接。
祝遥笛帮忙回了信息,问江凛:“昨晚沈新瑞送你回来的?”
“嗯。”
“他挺尽责的……出差也会跟你一起吗?”
“是。”江凛瞄眼后视镜,提速变道,“大部分时候都跟。”
“哦,”祝遥笛点点头,又问,“那平时应酬,他是不是也帮你挡酒?”
“看情况。”阳光很好,江凛戴着她送的那副墨镜,沉着掌控方向盘的样子十足一个酷哥。
不久抵达二院,时间还蛮早。
门诊部那边早已人潮如织,祝遥笛准备下车,“我走了。”
江凛不说话,连墨镜也没摘,人只朝右边侧一点,眼睛藏在黑色镜片后,应该是在看她。
祝遥笛默默解掉安全带,想了想,凑上去往他唇面亲了下。
难得见她如此主动,江凛略扬眉梢:“我感冒了,不怕传染?”
祝遥笛眨眨眼:“那怎么办?”
面面相对片刻,男人笑一声:“能怎么办,亲都亲了。”
说完摘掉墨镜,延续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
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也不是真想让她患感冒。隔靴搔痒般温存了半分钟,结束还要说一句:“就算感冒也是你昨晚拒绝我的报应。”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是你自己温度开太低。”祝遥笛细声细气反驳,但又确实担心他的感冒,“感冒就别喝酒了,如果要应酬,让你助理替你喝。”
江凛摸摸她头发,眼神软下来:“嗯,不喝,快上去吧。”
磨磨蹭蹭地分开,磨磨唧唧地道别。
祝遥笛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推门要下车。
正把右脚伸出去时,唇膏从包的开口处滚了出来。她弯腰去捡,但下一刻,整个人忽然顿住。
“什么东西掉了?”正在捣鼓手机的江凛瞥来一眼。
“我唇膏。”
祝遥笛把东西捡了起来,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地走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