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说,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夏枝枝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疯狂输出,将新老板从头发丝到脚都嫌弃了一遍,她终于心情舒畅。

    明天可以继续去公司当牛马了。

    大概是真的累着了,她吃完晚饭后,就躺在容祈年身边睡着了。

    容祈年是植物人那会儿,躺一年都不觉得累。

    现在他恢复正常,要装植物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简直累得不行。

    听见夏枝枝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他从床上坐起来。

    偏头就看见夏枝枝微张着小嘴,一点睡相都没有。

    想到她骂他是癫公、变态、装逼犯,他就手痒,想拧断她的脖子。

    大手伸过去,掐住她脆弱的脖颈,还没用力,就被她无意识地拍了一下手背。

    轻轻软软的,像羽毛拂过手背,带起一片麻意。

    “别闹,不舒服。”

    呢喃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容祈年又睡了过去。

    容祈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纤细修长的脖颈。

    算了。

    好男不跟女斗!

    半夜。

    夏枝枝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浴室响起抽水马桶的声音。

    她困得不行,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浴室亮着灯,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浴室里走出来。

    光线影影绰绰,她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以为自己在做梦。

    身侧床垫微微往下陷了陷,夏枝枝半梦半醒间,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猛地睁开眼睛,垂死病中惊坐起,“啊啊啊,救命啊太奶,我、我看见阿飘了!”

    容祈年刚上完厕所躺下,差点被夏枝枝的尖叫声惊得坐起来。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死人都让你吵活了。】

    夏枝枝抱紧了棉被,“你你你、你诈尸了!”

    她她她刚才看见他去上厕所了,还伸手关了灯。

    容祈年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夏枝枝吓得呜咽一声,眼泪没忍住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我我我看见你去上厕所了,这科学吗,你不是植物人吗?”

    容祈年:“……”

    还是他太大意了,以为她睡得沉,不会发现他去上厕所。

    看来,药不能停!

    听她怕得声音都在发抖,容祈年起了坏心眼,【那你可能真的看见阿飘了。】

    下一秒,夏枝枝扑到他身上,手脚并用,像八爪章鱼一样将他紧紧缠住。

    “不可以,阿飘肯定是来带你走的,你不能跟他们走。”

    容祈年本来就是故意吓她,听到她这番话,心下一动。

    【不想我死?】

    夏枝枝猛猛摇头,“不想,你不许死,小叔,如果阿飘来带你走,你要坚决地拒绝他们,告诉他们,你还有个老婆,你要是跟他们走了,我就真要守寡了。”

    容祈年坏心眼逗她,【守寡不好吗?】

    “不好,我不想守寡,更不想当灾星。”他原本应该死于半年后的那场大火。

    若是她嫁给他,反而让他提前去世,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再说容祈年嘴毒归嘴毒,有这么个人跟她拌嘴,她觉得挺好的。

    他要真死了……她肯定会舍不得。

    红姨在隔壁房间都听见夏枝枝高亢的尖叫声,她担心容祈年出什么事,连拖鞋都没穿,就冲了进来。

    “太太,怎么了怎么了?”

    她伸手按开开关,卧室里光线大亮,她瞧见床上夏枝枝骑在容祈年身上,姿势相当的不可描述。

    “太、太太,房事还是要节制,仔细你的腰。”

    夏枝枝:“……”

    她低头看了看毫无行动能力的容祈年,又看了看站在门边一脸担忧的红姨,简直生无可恋。

    看来她大黄丫头的名声,真的瞒不住了。

    “我没有。”夏枝枝虚弱的辩解。

    红姨摆了摆手,“你继续,明早我给你炖点补汤补补身体。”

    夏枝枝:“……”

    灯关了,门再度被合上,夏枝枝心头那点恐惧被红姨搅和得一点不剩。

    她倒在床上,生无可恋道:“睡吧,睡醒了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容祈年理解她的鸵鸟思维,【你现在睡得着了,不怕阿飘来带我走了?】

    夏枝枝:“……我更怕它把我一起带走。”

    死道友不死贫道。

    夏枝枝人往床边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身体贴在床沿,她才安下心来。

    容祈年:【我就知道,说什么舍不得我死,都是骗人的。】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可信!

    夏枝枝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花来,“睡吧睡吧。”

    -

    深夜,某酒吧。

    谢煜靠着吧台,衬衫衣袖卷到小臂,搭着台面。

    他对面坐着商务打扮的容鹤临,两人一正一邪。

    谢煜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杯,“兄弟,谢谢你,要不是你出钱帮谢氏把那个窟窿填上,我不会这么快放出来。”

    谢氏集团这次偷税的行径,让他们上了经侦组的黑名单。

    好在企业人只要补缴税,刑罚不会太重。

    就算最后逃不过处罚,他们也会推财务的人去顶锅。

    大不了事后给点好处,基本不会追究到法人身上。

    容鹤临皱了皱眉,“你做事一向小心,这次怎么就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谢煜出了小黑屋后,才知道夏枝枝嫁给了容祈年,并且从容家搬出来,住进了香山樾。

    现在连容鹤临都不知道容祈年的近况,他们着实被人摆了一道。

    容鹤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情带了几分警告,“阿煜,我知道你玩得花,但不要因为一个女人马失前蹄。”

    谢煜吊儿郎当的,满脸都是不正经,“玩玩而已。”

    “尽快把她解决了,或者让她为我们办事也可以。”容鹤临说。

    谢煜想起几次与夏枝枝交锋,她性格里的烈都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

    越得不到,他就越心痒。

    当初他就不该装什么绅士,玩攻心那一套。

    早知道会便宜容祈年那个瘫子,他就该强占了她的身子,将她睡得服服帖帖,也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

    第二天。

    夏枝枝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她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昨晚她确定她听到了冲水的声音,也看见了有人从卫生间里出来。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双手撑在床垫上,危险地逼近容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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