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岳灵珊在偏厅教导林平之华山派基本心法的工夫,李重阳跟着林府管事来到客房。
关上房门,他心神沉入体内,默默感应着丹田处那枚温热的琥珀珠。
就在刚才,他代师收徒,将林平之正式纳入华山门墙的那一刻,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粗壮的气运之力,如同受到无形牵引般,自林平之身上升腾而起,源源不断地涌入琥珀珠内!
短短片刻功夫,从林平之身上汲取到的气运之力,其总量竟然抵得上他这一路行来,斩杀数十恶徒,挑翻数个山寨所获的总和!
李重阳心中剧震,随即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
他之前的猜测没错!
改变这些关键剧情人物的命运轨迹,果然能带来远超寻常的巨大收益!
一个林平之尚且如此,那么令狐冲呢?任盈盈呢?乃至任我行、东方不败那些站在江湖顶端的枭雄巨擘呢?
他虽不知这神秘琥珀珠究竟需要积累多少气运之力,才能再次激发那破界穿越的玄妙力量,但此刻,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这个看似难以完成的目标,似乎并非遥不可及。
前路,清晰可见!
正当他心潮澎湃,规划着下一步该如何攫取更多气运时,客房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岳灵珊带着几分忧急的呼唤:“小师弟?你现在方便吗?”
李重阳收敛心神,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岳灵珊俏生生站在门外,阳光洒在她脸上,映照出眉宇间化不开的忧虑。
“小师姐,找我有事?”李重阳侧身让她进来。
岳灵珊走进房间,反手轻轻掩上房门,这才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小师弟,你老实告诉我,代师收徒,将林公子收入门下,当真是爹爹吩咐你做的吗?”
李重阳摇了摇头,坦然道:“不是。是我自己的决定。”
“什么?!真是你自己的决定?!”岳灵珊虽然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确认,还是大吃一惊,俏脸发白,“小师弟!你、你怎么敢?!代师收徒,这是何等大事!岂能由你擅自做主?若是爹爹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急得在房间里踱了两步:“而且,那林总镖头武功……嗯,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厉害,林家也就是个开镖局的商贾之家。我们收下林平之,不但要交恶青城派,还可能因此对上嵩山派!这、这对我们华山派有何益处?我实在想不明白!”
看着岳灵珊焦急又困惑的模样,李重阳心中早有腹稿。
他示意岳灵珊坐下,自己则倒了杯茶水递给她,语气从容地开始解释:
“小师姐,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下山之时,师父确实赋予我临机决断之权。我收下林平之,正是认为此事对我华山派,利大于弊。”
他掰着手指,一条条分析给岳灵珊听:
“第一,是钱财。福威镖局富甲东南,每年走镖的收益极为可观。江湖门派要发展,离不开银钱支撑。弟子们的吃穿用度、兵器损耗、门派修缮,哪一样不要钱?嵩山派为何势大?除了左冷禅武功高强,也因其吞并了不少附庸势力,财源广进。我们华山派若能得福威镖局财力支持,便能招收更多弟子,购置更多资源,实力何愁不增?”
“第二,是名望与势力。福威镖局走南闯北,关系网遍布东南诸省,消息灵通。林平之是林家独子,未来的总镖头。他拜入华山,便等于将整个福威镖局的资源和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与华山派捆绑在了一起。这能极大增强我华山派在东南一带的话语权,不再局限于关中一隅。”
“第三,便是应对青城与嵩山。我们收下林平之,是堂堂正正的师门行为。青城派若因之前与林远图的旧怨,便对华山弟子家业动手,于理不合,我华山派占着大义名分,正好可以借此反击,甚至联合其他四岳,打压其气焰。
至于嵩山派,左冷禅野心再大,明面上也要维护五岳同盟的团结,只要我们占住道理,他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强行吞并附庸华山派的势力,否则必将引起其他三派的警惕和反弹。”
李重阳侃侃而谈,将收下林平之的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许多是岳灵珊从未想过的层面。她听着听着,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的困惑被恍然取代。
原来,收下一个看似普通的镖局少主,还有这么多好处!
小师弟的眼光,竟然看得这么远?
当然,李重阳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没有说出口。
改变林平之的命运,阻止林家灭门惨案,这本身就是对原有剧情的巨大颠覆,所带来的气运收益远超寻常。
而他主动将华山派与福威镖局绑定,也是故意将华山派推到与青城派冲突的前台,唯有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收割”青城派这条大鱼身上所携带的庞大气运。
没有这一波丰厚的“经验”,他的武功如何能快速精进?
再者,便是那真正的《辟邪剑谱》了。
林平之既已拜入华山,作为弟子,将来献上家传绝学,以报师门之恩,岂不是顺理成章?他想要的,自然是藏在林家向阳巷老宅祖屋,记载着配套内功心法的那件袈裟!
岳灵珊被李重阳彻底说服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一些,却心思缜密、眼光长远的师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钦佩,之前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原来……原来林师弟对华山派这么重要。小师弟,还是你想得周全。”
安抚好岳灵珊,让她回房休息后,李重阳目光闪动,知道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径直去找了林震南。
林震南此刻正在书房中长吁短叹,心神不宁。见李重阳来访,连忙请他入座。
李重阳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压低声音道:“林总镖头,还有一事,关乎林家根本,需向总镖头求证。”
林震南心中一跳,强自镇定道:“李少侠请讲。”
“是关于真正的《辟邪剑谱》。”李重阳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震南。
林震南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豁然起身,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你怎么知道?!此事乃我林家绝密,除了历代家主,绝无外人知晓!”
李重阳早料到他有此反应,不慌不忙地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林总镖头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与我华山派亦有些渊源。贵先祖林远图公,当年是否曾以‘渡元’禅师之名,上过我华山?”
林震南瞳孔猛缩,此事他依稀在家传的只言片语中听过,确是绝密中的绝密!“你……你如何得知?”
“这便是了。”李重阳微微一笑,继续编造,“当年渡元禅师在华山,与我先辈论武,参详的便是一部绝世武学的部分精要。后来禅师还俗,创下辟邪剑法,威震江湖。他曾留有只言片语于我华山先辈,提及真正剑谱所藏之处,并非外间所传的剑招图谱,而是记载着配套内功心法的根本秘典,藏于,贵府祖宅。此事关系重大,若非今日林家面临存亡之危,我也不会贸然提及。”
他这番话说得含糊其辞,却将关键信息——真剑谱与内功心法、藏于祖宅——点了出来,由不得林震南不信。
林震南听得目瞪口呆,如遭雷击!
他只知道家传的辟邪剑法威力远不如先祖,一直以为是后代子孙资质驽钝,未能领悟精髓,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练的竟然可能不是完整版本!
而真正的核心秘密,连他这个家主都只是隐约知道祖宅有隐秘,具体为何却不清楚,此刻竟被一个外人道破!
更让他心神俱震的是,李重阳话里话外暗示,林远图竟然……可能并非他的直系血亲先祖?
这个冲击,比得知剑谱秘密更让他难以接受。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喃喃道:“原来……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他回想起父亲临终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回想起自己修炼辟邪剑法时总感觉到的滞涩与不谐,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沉默了许久,林震南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重阳,声音沙哑干涩:“李少侠,你在此稍候片刻。”
说罢,他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间。
约莫一炷香后,他捧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回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件折叠整齐袈裟。
“这……这便是先祖留下的《辟邪剑谱》。”林震南将木匣推到李重阳面前,神色复杂,有解脱,也有失落。
李重阳拿起那件触手冰凉丝滑的袈裟,展开一看,开头便是那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他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他合上袈裟,看向林震南:“林总镖头,这剑谱,你都看过了吧?”
林震南苦涩地点点头:“看过了。只是……只是那开篇之言,实在……实在骇人听闻,林某不敢,也不能……”
“看过了就好。”李重阳语气平静,“现在,我要求你做两件事。”
“少侠请讲。”
“第一,你稍后便多抄录几份这剑谱上的剑招图谱和心法,但是……”李重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绝对不许抄录开篇那八字,只需记录招式运用和心法即可。”
林震南一愣,不明所以。
李重阳解释道:“这删减版的剑谱,日后或可作为与某些人交易的筹码。但切记,不可泄露真正的关窍,否则后患无穷。”
林震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李重阳拿起袈裟,走到房间内的烛台前,毫不犹豫地将袈裟一角凑到火焰上,“这记载着邪异内功的原版剑谱,留之必生大祸,今日,便由我亲手将其毁去!”
橘红色的火苗迅速舔舐着干燥的布料,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那件袈裟在李重阳手中缓缓化为灰烬。
林震南看着那跳动的火焰,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或许,这邪门的剑谱就此消失,对林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李重阳心中清明,毁了这原版,他手里还有删减了关键信息的《伪·辟邪剑谱》,无论是用来坑人,还是作为某种筹码,都大有可为。
不过,真正的《辟邪剑谱》他已经学会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