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战的额头上,冷汗如瀑布般落下,他握着刀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理智告诉他,杀了赵彻,一了百了。
但赵彻那番话,却像魔鬼的低语,不断在他脑中回响。
封侯拜将!泼天富贵!
他镇守这苦寒之地十几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个吗!
良久。
“当啷!”
一声巨响。
铁战手中的斩马刀,掉在了地上。
他翻身下马,对着赵彻的背影单膝跪地,声音沙哑而沉重。
“末将……铁战,愿为王爷效死!”
当铁战单膝跪地的那一刻,整个凉州城彻底变天了。
五千守备军目睹主将归降,面面相觑之后,也齐刷刷地收起了兵器,对着赵彻的方向单膝下跪。
“愿为王爷效死!”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比之前百姓的欢呼更加震撼人心。
这意味着,赵彻彻底掌控了凉州的军权!
从一个被流放的废物王爷到一个手握兵权的实权藩王,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好!好!好!”
赵彻转过身,连说三个好字,亲自上前扶起铁战。
“铁将军深明大义,本王没有看错你!”
“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有本王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兄弟们喝汤!”
“谢王爷!”铁战虎目含泪,心中激动万分。
他赌对了!
“铁将军!”赵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杀机一闪,“既然是兄弟,那也该帮兄弟办点事了。”
“王爷请讲!”
“刘得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罪大恶极!”赵彻的声音陡然转冷,“本王命你,即刻率兵,查封刺史府!”
“府内上下,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收押!”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府内所有金银财宝,全部清点造册,充当军饷,弥补兄弟们这么多年的亏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五千守备军士兵,眼睛瞬间就红了!
军饷!
他们被克扣了数年的军饷,终于要回来了!
“末将,遵命!”
铁战捡起地上的斩马刀,翻身上马,振臂高呼。
“兄弟们!跟着我,去抄了刘得水那狗官的老窝!把我们应得的,都拿回来!”
“是!”
五千士兵爆发出震天的吼声,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
在铁战的带领下,黑色的铁甲洪流调转方向,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刺史府的方向席卷而去。
百姓们见状,也纷纷跟在军队后面,他们要去亲眼见证那个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多年的土皇帝,是如何倒台的!
赵彻看着远去的军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刘得水完了。
“陈宫,李茂,王蒙,宋鹤。”
“属下在!”四人齐齐上前。
“你们四人,立刻带人接管知府衙门,张贴安民告示,宣布免除所有苛捐杂税,只收三成田税,同时开仓放粮,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让凉州恢复秩序。”
“另外,”赵彻看向宋鹤,“本王暂命你为凉州长史,总领凉州政务,待本王上奏父皇,再为你请封刺史之位!”
宋鹤闻言,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定不负王爷所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苦熬多年,受尽打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施展抱负,如今终于得遇明主,怎能不激动?
安排好一切,赵彻才转身返回王府。
经此一役,他声望、民心、军权、政权,尽在掌握!
这凉州,才算真正成了他的地盘。
他刚走进书房,就感觉胸口一阵前所未有的灼热。
拉开衣襟一看,只见护心龙鳞之上,第二滴真龙之血已经彻底凝聚成形,并且比第一滴更加鲜红,更加凝实!
两滴真龙之血,在他的心脏周围缓缓流转,一股股磅礴精纯的能量,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改造着他的筋骨血肉。
“咔嚓!咔嚓!”
赵彻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速度、感知能力,都得到了爆炸性的提升。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力气大了点,现在,他感觉自己一拳甚至能打死一头牛!
挥臂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
“痛快!”
赵彻长啸一声,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就在这时,小福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喜色。
“主子!主子!大喜啊!”
“铁将军派人来报,刺史府已经拿下了!刘得水那老贼,在他家后院的地窖里,被活捉了!”
“哦?”赵彻眉毛一挑,“缴获了多少东西?”
小福子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金子,足足三十万两!白银,超过三百万两!还有各种珠宝玉器、古玩字画,装了几十辆大车,库房都快堆不下了!”
饶是赵彻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边陲之地的刺史,竟然贪了这么多!
这几乎相当于大秦国库一年税收的十分之一了!
“好一个刘得水,真是富可敌国啊!”
赵彻冷笑。
这些钱,现在都是他的了!
有了这笔巨款,招兵买马,发展民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
“把人带上来。”
赵彻的声音在刺史府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回荡,他没有选择在明亮的公堂上审问,而是直接来到了这个刘得水曾经用来折磨别人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霉味混合的怪味,墙壁上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小福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举着火把,光影摇曳,将赵彻的身影拉得又长又诡异。
很快,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响起。
曾经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凉州刺史刘得水,此刻像一滩烂泥一样被两个亲卫拖了进来。他身上的华贵官服被撕得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散乱得如同一个疯子,哪里还有半分刺史大人的威严。
“赵彻……不!凉王殿下!”
一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赵彻,刘得水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却被锁住手脚的铁链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臣……臣是一时糊涂!都是张大年那个混蛋蛊惑我的!”
刘得水涕泪横流,拼命地磕着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赵彻端起旁边小福子递来的热茶,轻轻吹了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