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团子睡眼朦胧的推开房门,打算去厕所放水。
青云观风景好,空气清新,还有美食,唯独就是房间没有厕所,想要上厕所得走好几十米。
“咦?”
路过隔壁厢房的时候,看到房门是打开的,灯泡还亮着。道长和鸟生在收拾东西。
“道长,这天都还没亮,你这是....”团子疑惑的问道。
“哦,贫道在镇上接到个白事的活儿,带着鸟生下山去帮忙,可能得两三天的时间。”
玄清一边收拾各种法器,一边转头对着门外的团子解释道。
白事?
团子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询问道:“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吗?能不能开启直播啊?”
虽然她不是工作狂,但作为一名自媒体人,职业习惯让她啥事都能联想到直播。
“无量寿褔,白事还是别直播了,遇上脾气爆的要揍你,贫道可不帮忙哈!”
玄清哭笑不得,摆手拒绝。
闻言。
团子讪笑一声,尴尬的快步离去。
.....
山路崎岖,雾气弥漫。
石梯小路上。
玄清宛如一张轻飘飘的树叶,随着清风朝着下方飘去。
“哎哟,老爷你慢点。”
鸟生被玄清抓在手中,狂暴的山风灌入他的嘴里,让他唾泪横飞,腮帮子更是一鼓一鼓的。
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变成人了,也有不好的地方。
以前还是鸟的时候,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现在速度稍微快一点,就感觉头晕目眩。
原本两个小时下山的路程,硬生生的在十来分钟就抵达山脚。
“呼~”
鸟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腿有些发软,苦涩的说道:“老爷,我...我能不能赶路的时候变回去,走完了再变回来呀?”
“没出息!”
玄清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又不是橡皮泥,怎么能变来变去?”
“你尚且是凡胎,一旦变回鸟了,再想变人可就难了,你还是安心做个人吧。”
“还有,到了镇上之后叫贫道师父,不要叫老爷。不知道的还以为贫道是旧社会的地主呐。”
“哦,知道了老...师父!”鸟生缩了缩脖子,不再提变回鸟的事情了。
....
来到小镇上。
不知道是不是赶集的缘故,路上的行人比往日要多一些。
玄清带着鸟生走在街道上。
一路上的行人皆是将目光看向两人。
毕竟一个容貌俊朗,气度不凡,另一个则是粉雕玉琢、活泼机灵,而且还穿着道袍。
鸟生第一次与这么多人近距离接触,有些害怕的紧贴着玄清,稚嫩的小手用力的抓着玄清的道袍。
“无量寿福,鸟生莫怕!”
玄清五感敏锐,自然感觉到了鸟生的不安,于是手掌轻轻抚摸鸟生的脑袋,渡入了一丝神力过去。
“谢谢师父。”
鸟生感受到手掌的温度,以及被神力洗涤肉身,顿时就心安了许多。
自从被老爷救下之后,老爷在他的心中便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
按照杨昌平给的地址。
玄清穿过清平镇十字街,又往北边走了一截小路。
终于。
一栋挂着白布、白灯笼,写着‘奠’白纸挂在正堂的农家自建房出现在视野内。
院子外面人很多,都是亲戚和邻里父老。
拨通杨昌平的电话后。
不一会儿。
手臂上套着白布的杨昌平,一拐一拐的来到玄清的面前。
“道长,你来了!”
“昌平书,你的脚...?”
玄清微微皱眉,目光看向杨昌平的脚。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出对方的脚踝气血流通,没有丝毫疫气存在,不应该跛脚才对。
“啊哈哈,道长啊,不敢给您惹麻烦,过一阵子我这脚再好。”杨昌平乐呵呵的说道。
闻言。
玄清眉头舒展,唱喏一声:“无量寿福,昌平叔倒是心细。”
“诶,这位小道长是?”
“他叫鸟生,是贫道新收的徒弟。”
“哦哦,鸟生小师傅你好。”
....
两人边走边聊。
从杨昌平的口中,玄清也得知了主家的大致信息。
死者叫做张亮平,是杨昌平的亲家公,也就是他儿媳妇张晓丽的父亲。
喝酒喝蒙了,然后摔在农田旁边的水渠里,水深仅仅只有两尺。
从逻辑上来说,连孩童都淹不死的水渠,是不可能淹死成年人的。
可现实往往比小说还魔幻,就是这么不讲逻辑。
杨昌平叹了一口气,眼眸看向不远处的挂白布房子,神色幽幽的说道:
“他的命也是造孽,生个儿子不孝顺,晚年老伴又犯了痴呆症,没想到就连他自个也被淹死了。”
“他这一走倒是不要紧,就是我那患病的亲家母,日子可就难过了。”
很快。
玄清跟着杨昌平,来到了挂着‘奠’字白布的自建房院子。
忙碌的乡亲看到身穿道的玄清,以及他身旁的童子鸟生,不由得频频打量。
她们这些老娘们道士见过不少,可如此俊俏的道士,却是人生第一次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星呢。
“道长,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逝者的遗体得摆放两天三夜,实在是辛苦您了。”
“等结束后,除了正常的帮场费之外,我在额外给道长您奉上两万块...”
杨昌平斟酌言语,小心翼翼的说道。
“无碍,就按你说的办即可。”
玄清摆了摆手。
他对于钱财方面不太看重,之所以接下这个活,不过是看在杨昌平的面子罢了。
不过对方给了帮场费,还额外给两万,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的白事辛苦费了。
若对方是个富豪也就罢了,不拿白不拿,可杨昌平也仅仅只是一家镇上粮油铺小老板罢了。
就在两人商议着,后续法事的细节的时候。
忽然。
一个长着瓜子脸,眼角微微上扬,嘴唇略薄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朝着两人走来。
“我说杨从善他爸,预算都已经花光了,你还领个道士来做什么?”
“我可丑话说在前边,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白事收的礼钱你家可别想拿一分。”
女人约莫三十几岁,长相有些刻薄,叫做闫翠翠,正是死者张亮平的儿媳妇。(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