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早上应该发生的一些事情
真相总是要比表象让人惊讶呢，
有时候甚至会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这就是真相。
这就是终究将撕开伪装的真实。
虽然对我这个师傅异常不敬，但这家伙毕竟算是开山弟子，总不能放着不管，算了，看在她还算是美少女的份上原谅凛一回。
“唉……像我这样的好人哪里才能找到第二个啊~”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次。
“哼！”不屑的目光，“师傅的程度也只能当好人了吧！”
“……”虽然貌似气消了些，但对我还是有所怨念呢，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好了，乱七八糟的事就别提了，既然我已经完成了筑基……”凛假咳两下，正了正姿态，“师傅，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不由有些感动了，虽然是个吝啬鬼，虽然性格扭曲，虽然还有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凛果然还是一个足以成为自己弟子的人呢，“凛，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你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比你强的！”
“啊~，那努力吧！”微笑，总算是有了些为人师者的感觉，“不过刚完成筑基的你还是先好好体会一下自己的变化吧，今晚。”
“明白了。”也不再多说，对自己的变化确实十分关心的凛直接回了房。
……
脸上还留着对凛的笑容，不过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了。
又是一人了呢。
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忽然就没了再思考的兴致。
取出那截未完的雕像，盘坐在沙发上，细细雕琢着。
我思故我在。
若是没有了思念，那么如今的自己大概仍作为创始神祭礼之蛇而存在着吧。
要更加努力了，各种意义上的。
已经完成的雕刻浮在面前，散发着生命之树特有的气息。
明明是很完美的完成品，但总还是觉得似乎哪里出了些问题。
这不是紫啊――
不是这种感觉。
我究竟是在怀着怎样的思绪进行着雕刻呢？
我也不知道。
再次取出一段材料，这一次用的是水晶。
没有立刻就开始动手，飘到屋顶，选了块平整、干净的地方躺下，望向仍是夜蓝色的天空，回忆着心中的紫。
爱着她，这一点是唯一不能改变的、绝对不可以忘掉的真理。
真理吗？
突如其来地，心情变得有些糟糕了，没有任何理由地。
“哎……”站了起来，拍了拍粘上些尘土的长袍。
“你的表现太显眼了。”伪三无出现了。
“大概吧。”面对着东方。
“虽然仍在允许的范围内，但仍需注意才可以。”同样面对着那个被规定了的，作为太阳升起方向的方向。
“呐，阿赖耶。”这时自己的声音竟然特别平静，“这样真的好吗。”
“……”
太阳突破了黎明前最强的黑暗，天地相交的界限如同裂开一般，漏出了一线茜色的微光，虽然只是最初的那一线光芒，但却坚定异常，无法阻拦。
“我也不知道呢……”喃喃地低语，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的确也是在自言自语，“我心中的信念比宇宙中的星辰还要繁复……”
“……”
“履行好自己的承诺就足够了。”
“明白了……阿赖耶啊，你知道吗？”
“？”
“在我看来呢，世界上并不存在不可能的事，有的只是可能的事与不太可能的事，但是如果不放弃地朝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前进的话，不太可能的事情也总有可以达成的一天呢。”
“是吗？”
视线交会了。
许久，我没有回答，阿赖耶亦没有追问，就这么持续着――直至她身影渐渐黯淡、消失。
日出的寓意貌似要比日落更积极些，真的是这样吗？
真是毫无意义的存在呢，各种意义上的。
“准备一下，去卫宫士郎那吧。”一把拉起了刚起了兴致趴在沙发上正要入睡的我，“用传送，这个时候他也该快出发了，快点。”
“哦？”嘛，如果换了还是祭礼之蛇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报答一下打扰自己安眠的人。
“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这时候去的话会碰到有意思的事情。”凛如此解释。
“进度不错，看来凛的第六感已经觉醒了。”专注于真我的人的感应会变得更加灵敏、准确。
“这么说这也是成为灵能使的好处了？”
“感谢我吧~”
“去死！别无聊了，出发吧！”
“……”老板，给我上一碗内牛满面！
“凛，好歹师傅我也是作为带你走向真我的伟大领路人，就算是最低程度的尊重之心也给我表现一下好吗……”
一脸鄙视的表情，“尊敬是放在心里的，而不是表现出来的，师傅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请给我一块豆腐……
……
传送到了卫宫家大门的瞬间就意识到了，此时一个紫发的少女正按着门铃。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少女转过身，恰好对上了我和凛。
“――咦？”神情有些惊愕的少女。
“……”和面色奇怪的凛。
即使不用第六感，只是看着这个情况就明白了，她们有问题。
“早安，樱。”
？她身体里的，是什么？
凛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尤其愤怒。愤怒？
凛直接抓住了这个樱的手。
“樱！你身体里的是什么？！”直奔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我……”复杂的表情写在了脸上，“什么都没有……”将脸别开，躲避着凛的视线。
这时，大门打开了，土狼来了，看到这一幕，土狼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挣开了凛的手，带着略显得苍白的笑容，“打扰了，卫宫学长，厨房借一下哦……”鞠躬，不再理会凛，直接进入卫宫家里。
“……”凛没有说话，默默走进了卫宫家。
“呐，卫宫童鞋，凛和这位樱认识吗？”
“我也不知道，她们……”
“少年哟~加油吧。”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只见凛这时正坐在客厅里，神情阴晴不定。
“少女啊~在烦恼着什么？”
抬头看着我，“那是什么？！樱体内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不过貌似有加强魔术回路，增加魔力的能力呢，”回忆了一下那些东西恶心的样子，“不过不劳而获的事情怎么会存在呢，这些虫子的效用都是建立在对身体的副作用上的，那位小姐的身体已经被侵蚀得相当严重了呢，一定很痛吧……”
“不可饶恕！”凛的眼里满是痛苦之色。
“樱小姐是凛的什么人？”
“……”没有回答，凛猛的站了起来，冲向厨房。
如此说来这个樱就是凛无法对土狼动手的原因吧……
这时土狼恰好来到了客厅，“肖先生，出了什么情况吗？”
“女孩子的事情嘛~我也不清楚，”眼里的戏谑之色愈浓，“那个樱小姐是卫宫童鞋的什么人？女朋友吗？”
“……不，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挺迟钝的家伙……红发，热血……这个家伙果然是英雄吗？
“小心些哦，万一樱小姐被牵扯到圣杯战争里的话，就不妙了。”看来土狼并不知道某种意义上，对于魔术樱远比他自己更有成就呢。
“的确……还是让她这一段时间里尽量别来吧，否则……”土狼眉头一皱，想来是回忆起自己被‘灭口’的事了。
“总之要怎么提，自己想吧~”
“这个……”为难的神色，“肖先生的话会怎么说呢？”
“很简单，嗯……就这样吧，卫宫童鞋向樱小姐这么说，‘其实最近在和凛一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果被樱看到的话会相当烦恼的……所以最近别来这里好吗？’这样就好，而且内容上完全没有说谎呢，如何？”
“怎样的事才能算是见不得人的啊。”黑线……
“算了，考虑到我可爱的弟子的声誉，你还是这样说吧，‘对不起，樱，其实我很讨厌你，讨厌到甚至无法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的程度，每次看到你都会让我呼吸困难，每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自己就要便当！所以！以后请别来了！”
“肖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有一点~”轻笑一下，“嘛，这个问题还是自己考虑吧，毕竟是卫宫你自己的朋友呢。”
“唉……”一声叹息。
“这种烦恼在别人看来只会羡慕吧~少年哟，知足吧。”
“哪里值得羡慕肖先生倒是说一下吧！”
“嘛~不要太在意细节啦。”
接下来又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结果即使到了樱和凛告诉我们早餐做好的时候，土狼还是仍没能找到适当的开口方式。
才意识到没有偷偷探听樱和凛的对话实在是个巨大的损失，吃饭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然一改之前僵持，竟然变得特别的亲密、温暖……
“远坂前辈，来。”
“哦，一直想尝尝樱的手艺呢，我不客气了。”
“呐，凛，吃两次早餐会变胖的吧。”
“这个问题完全用不着师傅操心！”
“学长，你的。”
“……抱歉了，结果到最后还是让樱准备早餐了。”
“不，这本来就是我负责的事呢。”
“竟然让学妹帮你准备早餐，卫宫你是哪国的王子吧！”凛哼了一声，发起牢骚。
“凛，不用太在意啦~樱小姐也是自愿的呢――对吧~”被我注意到了，樱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是我自愿的……远坂学姐。”比蚊子叫大声一点而已。
“真是没办法，可爱的樱怎么会看上……”凛后面几个字渐渐变得听不清楚了。
“肖先生也要吗？”樱带着些尴尬问到。
“当然――要，谢谢了，有用得上的地方请樱也不要客气哦。”
“谢谢，肖先生。”
“樱完全不用谢这家伙，那是他应该做的。”
“我怎么说也是凛的师傅呢，凛如此说真的好吗~”
“哼！”凛完全不理会我的话，低下头就开始努力扒着饭。
……我师傅的立场啊！
这时，一个很有冒失大姐气质的家伙来了，“早安。哎呀─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自然地坐下，“士郎，饭。”
“藤村老师好~”学生们异口同声。
“来，老师。虽然不是了不起的料理，但请享用吧。”是樱。
“多谢~额？”注意到了我和凛。
淡定的吃了一会后，偷偷小声问土狼，“远坂同学怎么来了，还有这一位？”
“只是有些事而已，那一位是远坂的师傅。”
“哦？！什么师傅？”这份好奇有些强烈了，悄悄话已经到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土狼想了一下，还是照实话说了。
“其实是心灵的导师哦~”接过土狼的话，我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位藤村老师。
“……啊？”一脸茫然。
“细节什么的不用太在意啦~反正我身为凛师傅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哦。”
“……”思考了许久，“大概是明白了……”
“嗯，就是这样，那……谢谢款待。”正好把自己的那份早餐消灭完毕，“凛，今天有些事呢，就不陪你了，有情况的话叫我就好，方法的话我想凛应该已经知道了。”
“了解~”
“那再见了，各位~”不等他们有所回应三步并作一步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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