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王（续）
“该感谢你呢……”
面前站立在大地之上的庞然大物这么说道，声音正是已经被可唐杀掉的那个巫女服鬼王。
“将封禁灵装击破，将我放了出来。”
依然是炎发灼眼，但比起之前安置在那个依然可以算是娇小柔弱的身体之上的时候来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了，本来不过如同虚假的幻影一般的火焰散发出了消金融铁的热度，即使是站在远处的可唐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不再是略显宽松巫女服，而是一身似乎是火焰凝结而成的铠甲，曼妙的身材也显露了出来――不过如果是面对着这样一个拥有着如同巨神一般高达十八米的形体的话……就让人完全萌不起来。
在这个空间似乎一下子缩小了数倍的山谷之中已经完全被灼热的气息填满的时候，她闭上了眼。
“也许让你来此的人们没有说起……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随着她平淡得如同旁白一般的话语，约莫是太阳穴略上的方位缓缓伸出了两只角，并非如同斗牛的角一般扭向了前方，而是骄傲地斜向上延伸着，没有变得狰狞反而更加显得威严。
“我不是纯粹的鬼，这个身体之中拥有着一半人类的血统。”
右手缓缓抬起，高举至似乎是要伸向太阳的姿态。
似乎是在响应者她的征召一般，灼热的空气沸腾了起来，涌动的热流激荡着，将化作了枯槁的向日葵的残耔彻底碾碎，被带动的尘埃随着愈加疯狂的气流旋转了起来，在这片曾经是田地中心的位置汇聚成为了一道拥有着浑浊颜色的龙卷似乎是要将天地贯穿一般。
“无论是人类的城镇还是鬼族的部落，都不是我的居所，是清正禅师收留了我，教导我作为生者所应该明白的道理，亲手教会我写字、读书、音律，一点点将他的武艺与修行传授与我。”
似乎是因为灼热的空气的缘故，可唐发觉所见到的那个巨大的鬼的影像似乎模糊了起来，她那些言语也变得更加飘渺了。
“我坚持着清正禅师教给我的正道，我用这半人半鬼之躯行使着仁义之事，我要用这双手去肃清这天地之间的污浊，我要定下规则让人妖给行其道和平相处！”
忽然，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身上那似乎将要凝结的血色气质刹那间散去了。
大地开始了颤抖，那矗立于这片局限的空间的正中的龙卷成为了更强，泥土与岩石也再无法紧抓住大地而被卷入了龙卷之中！
“即使是被所有人背叛……”
“即使是仅有孤身一人……”
“即使是阻碍重重……”
语气随着言语地一句句吐出而变得更加坚决，声音也不再飘渺如同天外之声一般。
“我的意志！”
眼睛一点点地睁开了，露出了那无法被击败之人才可能拥有的强大的心灵之光！
涌动的激荡的流转的热流猛然一震，动荡的空间瞬间安定了，灼热的空气在点点冷却，疯狂的气质在渐渐平息。
混合着灰烬泥土以及岩石的龙卷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如同可以延至天界的巨大藤蔓一般、如同蜿蜒的长龙一般矗立于螺旋的深坑之中。
气质再一次聚集，如同烈焰一般包围着似乎重获新生的巨大鬼王，依然是红色，却褪去了粘稠的、如同凝固的血迹一样的污秽，成为了纯粹的、热烈的火焰一般的红色！
“任何阻挡在我的道路上的事物……毁之！”
凝结的龙卷动摇了，一点点碎裂，红色的光辉从裂缝之中透出，透出的光辉让这条龙卷更加速了崩坏。前几秒仍还接通着天地的龙卷顷刻之间坍塌崩毁了，而那个闪耀着红色的光辉物件仍浮在空中。
一柄与巨大的鬼相配的巨大的？刀！
没有缠上柄绳而是露出了那似木非木的材质，雕刻着古朴的纹路配合着那材料天生的纹理，刀刃如同被灼烧着的铁一般亮着红色却不见有开刃，却无人能够置疑它的力量。
她那高举的手缓缓落下，而那柄？刀却似得到了命令一般，飞到了她的身前，恰好让她握住了。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怨恨了的！”
清明的红瞳之中已经看不到一点怨恨，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战意！
是的，是战意。
不过可唐感觉得到，这战意并非向着自己。
可唐不由看向了手表，但依然只是【七日内解决酒吞童子引发的困境，B级支线剧情，失败抹杀。】
这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战斗了――突然就由主角变成了路人的可唐忽然明白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支线剧情的等级究竟依据怎样的标准判断，不过，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决计不会是一个区区的B级支线剧情能够了事的……之前那个巫女的程度还差不多。
那么……如此这般的话……呃，莫非……？！
就在这时，空气再次变得凝重。
空气中那四散的负面的气质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的吸引一般，迅速聚合起来，就在面对着鬼王的位置。
翻腾的混沌气息涌动着，渐渐化作了人形，同样是一个十八米高的人形！
同样的容貌同样的铠甲同样的？刀――不完全一致，颜色，或许该说是“本质”存在着决定性的差异。
如同就在镜面的两边站立着的两个巨大的鬼。
一方是热烈的火焰，一方是深沉的混沌。
红色与黑色的鬼对峙着。
“其实你一直在怨恨吧――哦~~错了，不是‘你’，而是‘我’啊~！”
黑色的这么说着。
“顺从自己的欲望才是作为鬼应该去做的事情！一定很怨恨吧，将自己封印千年的那个人。即使他不在了，将他的一族一网打尽也算是一个回报呢！为什么要拒绝呢？”
“哼！区区心魔也想要动摇我的心智吗？！”红色的鬼冷笑一声，？刀一挥，一道炽炎闪过，打在了两鬼之间，“自我将你斩出之后就已经有了决意了！”
“啊哈哈哈哈――！！！”
似乎是见到了时间最可笑的事物，黑色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看来你的愚蠢竟然也有少许留在了我的身上呢……不让鬼王的力量降低竟然想着要重新同你融为一体！”恍若实质的混沌气息如同活物一样动了起来，像毒蛇一般盘绕在了黑鬼的身上，“啊――是啊！纯粹的力量才更为强大。掺入了你身上那些虚伪的气味一定会让我的品级下降不少！”
双手握好？刀，“你我之间只能留下一个！”
“哼！本该如此！”红鬼也摆出了一样战斗的姿态！
……
……
……
同样的记忆同样的技艺，不讨论属性的话连彼此的力量的质与量亦没有区别。
当知晓对手的一切招式已经想法的时候自然会能够知道应对的方法，反之亦然。
于是便是僵持……
红色与黑色那摆出了相同的架势的巨大身体如同两尊依据一个模板造出、只漆上了不同色彩的雕像，影响凝固着，似乎从远古时期便是如此。
而可唐安静地等了许久不见动作，就索性换了一个适合于观赏的位置，从空间里掏出了椅子舒服地坐下了。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之后，金色刺猬头蛋疼之下干脆拿出了装配着主神牌永久电池的笔记本。
而小忍也懒得继续缩在影子里爬了出来，靠在可唐的一旁，看着可唐摆弄着这个高科技的装备。
接下来，就在可唐开始看动画的时候，发言了。
“吾要看《化物语》。”
“……”
可唐不由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确认了里面没有足够能够将声音扭曲的奇怪物件之后才问道：“哈？你刚才说了什么？”
“吾要看《化物语》。”
……
“……好吧。”
本来是看着新房昭之x虚渊玄x苍树梅xSHAFT的梦幻组合所共同制作的一部之前没有看过的治愈系动画，不过既然伙伴的要求的话……呃！！！为什么会是《化物语》啊！！！
可唐在看了看小忍，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热切或者是期盼，不过……无法拒绝！
一咬牙，关掉了扣扣影音――这个公司虽然不厚道，不过不可否认的，它的一些产品还是有这些存在的价值的。
中指在触板上移动着，点开了D盘，打开了那个名字是《A》的大文件夹，在滚动条上点了两点，一下就找到了《西尾》――原著是西尾的动画，这个世界比之可唐当初的那个有着些差异，可唐的世界只有《刀语》《物语》这两个系列的动画，不过到此却连当初可唐等待了许久的《戏言》也是如《刀语》一般以年番的形式出了十二集，而且《人间》也以OVA的形式出了几集……一旦接受了这样的人设的话，其实还是很萌的……
嗯，还是将视线转回正题吧。
可唐用略颤抖的手指将鼠标移到了《物语》的文件夹上，双击，在选择了其中第一个文件，回车。
几乎是没有延迟地，扣扣影音再次打开了……
状况变得有些奇怪了……或许有些也不能准确地表达，该用上程度更高的词汇才更为恰当。
好吧，无论如何，可唐还是为小忍把《化物语》这部他最喜欢之一的动画、最喜欢之一的原著、最喜欢之一的角色的出处、他目前的同伴的“小忍”的原型由来的所在打开了。
开了全屏，不跳OPED，一集接着一集。
充满了新房式风格的画面所带来的亲切感让可唐有神的心情稍微平复了，胡思乱想之后不由偶尔会装成不经意的样子看看小忍的反应，不过却没有得到除了淡定之外的表情。
小忍是淡定着，不过可唐却再次不能淡定下来了，更准确地说是愈发觉得如坐针毡了――那平静的神情虽然对于这个小忍目前的设定来说不过是常态，不过此时此刻看在他的眼中却似乎总含着些无法解读的深意，让他有了些不妙的预感……或许只是错觉。
烦恼、紧张、痛苦、沉闷、压抑、悲恸、纠结、结郁、焦虑、沮丧……复数的负面状态一个个被加在了身上，让可唐渐渐觉得似乎自绝于此也不错――当然不会，不过渐进扭曲崩坏的可唐开口了，不是就冒出两句，纾解一下怪异的情绪，在合适的时候，吐出对于西尾的恶趣味的鄙视和关于剧情的一些感受之类的……
“其实当初我有考虑过选择一个参谋型的造人呢……比如班长……”
“阿拉垃圾君好人无误！”
“除了刀下有心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月火。”
“其实我一直觉得抚子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额，如果不是香菜太会卖萌的话……”
“人啊，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呢~”
“呃，肠子都灰出来了，不过这也太抽象了吧……球真相猎奇版啊！！！”
“斜喵十喵度喵列的一边喵一边喵的喵台喵百五十CC的喵托车喵望喵方……”
“……”
“其实我一直觉得刀下有心才是正宫来着……”
小忍终于有了反应。
小手一伸按了一下空格键暂停了动画――大概是之前看过可唐的操作。
金色的瞳中没有一丝波澜，就这么依旧如此淡然地深深看着可唐。
“看动画，安静！”
“……”
……
和平度过了呢……
竟然和平地结束了。
真的这样就完结了？！
看着一脸平静地看完了第十五集的小忍，可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也不由相当古怪地失望了。期待着发生什么的心情与希望着如此平和下去的想法纠缠着迎来了这样一个结果，结果还是让可唐略纠结了。
在似乎是连眼都没有眨地看完了十五话的《化物语》之后，小忍向可唐要了甜甜圈。
眼见啃着甜甜圈的小忍依旧如此淡定地看着笔记本的屏幕，可唐不由莞尔一笑，一些个意义不明的烦恼瞬间没有了，伸手摸了摸那与自己相同颜色的头发――如果不是发觉小忍眼神变了的话或许还会得寸进尺地去捏捏小脸。
决定继续动画。
略想了一番，依然选择了西尾的作品。那号称是正义的时代武侠剧的《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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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生了一个悲剧――更准确地说，是昨天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件发生在许久以前的悲剧。
不好意思。
PT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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