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边锋赶忙朝高兴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问宋双阳道:“宋老先生,您说的那位西川先生,是不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光头的东瀛男子?”
“是啊,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叫什么长谷川的年轻收藏家。当时我便看出来了,其实真正对这尊九龙玺感兴趣的是那个长谷川,西川麻手只不过是充当说客的角色罢了。怎么,你认识他们?”宋双阳说。
高兴胡乱扯道:“宋老先生,幸亏你没有将这尊九龙玺卖给他们啊!据我了解,他们是一对来自东瀛国的骗子,专门从藏家手中骗取价值不菲的古董古玩!”
“哦?这个怎么骗?他不给钱的话,我是不会把东西交给他的啊?”宋双阳不解地问。
“这个……”高兴转了转脑筋,说,“是这样的,他们虽然嘴上说高价购买,但一旦达成了交易,他们便会找各种理由使用伪造的东瀛币支付,比如银行关门无法兑换啦、要赶飞机啦等等,利用我华夏国人民不了解东瀛币真伪的弱点,将古董骗到手。”
宋双阳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年轻人,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以后再遇到这样的骗子,我就会多加小心了!”
“那……宋老先生,我就把这尊九龙玺带走了?”高兴试探地问。
“拿走吧拿走吧,祝你们能够筹集到更多的拍品,为社会多做些贡献!”
就这样,边锋和高兴便将第二尊九龙玺拿到手了,但他们并不高兴,尤其是边锋。一个多月前的制药厂保卫战,西川摩临死前声称自己只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言外之意是在他的身后,还有更为隐秘、更为强大的幕后主使!虽然在那之后,他也找寻过相关的线索,但一直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刚才听宋双阳说起长谷川的名字,他便想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西川摩的后台了,因为长谷川是东瀛国一条河流的名字,也是东瀛国诸多姓氏之一。
回到异能者监狱后,边锋第一时间将得到第二尊九龙玺的消息向江南做了汇报,并将有关长谷川的事情也一并告知了他。江南听后当即表示继续追寻有关长谷川的线索,务必尽快将其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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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人们迎来了2011年的元旦。在这个流光溢彩的夜晚,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带着放纵的笑容和近乎病态的疯狂走进夜店、KTV、酒吧、夜总会彻夜狂欢,犹如贪婪的恶魔。人们总是这样,以为自己是这个星球的主宰,便规定出各种各样的节日和纪念日,比如所谓的元旦,所谓的新年。
边锋没有随波逐流,对于他而言,元旦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世界并没有因为这一天而改变的什么,元旦过后,大家依旧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洗衣的洗衣、做饭的做饭。在边锋看来,所谓的元旦,所谓的新年,只不过是一个人们赖以狂欢的借口,一个毫无意义的时间符号。
然而,一个电话,却彻底将边锋打算平静地度过元旦的愿望打破了。
电话是千羽未来打来的,她一面痛哭,一面焦急地对边锋说:“老公,我的哥哥出车祸了,医院说恐怕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我手头没钱了,你能帮帮我吗?”
边锋知道,千羽未来的哥哥千羽一郎回东瀛国为她补办护照去了,昨天才回到华夏国,没想到刚一回来便遭遇了车祸。二话不说,边锋带着钱包便前往了医院。
此时此刻千羽未来正焦急地在抢救室外面踱步,见看边锋来了,她立即扑到对方怀里,哭泣道:“我可就这么一个哥哥啊,哥哥要是万一……我该怎么办啊?”
边锋抚摸着千羽未来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你哥哥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正在这时,抢救室的灯灭掉了,一个年轻医生慢慢走出来,摘掉口罩,宣布了噩耗:“伤者福田太郎因车祸导致颈椎骨折、休克,经抢救无效,于2011年1月1日21点25分死亡,请节哀顺变。”
“哥哥!!!”千羽未来立即冲进了抢救室,扑到盖着白单子的、还留有余温的遗体上,悲痛欲绝地哭嚎起来。边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对着千羽一郎的尸体发誓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未来的。”随即他又安慰千羽未来道:“未来,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还是商量一下大哥的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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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边锋陪着哭红了双眼的千羽未来来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准备料理千羽一郎的后事。此时此刻,太平间门口停放着一辆白色的灵车,车前悬挂着用白色和黄色丝绸扎成的花。边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千羽一郎的尸体,已经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推上车了。
见他们来了,昨晚救治千羽一郎的那个医生赶忙走了出来,略带悲痛地说:“逝者已经入殓了,一切都很顺利,请逝者家属在这张单子上签个字。”
边锋决定很奇怪,入殓是太平间工作人员的事情,你一个急诊室的医生跟着瞎掺合什么?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边锋赶忙握住千羽未来正要签字的手,将她手中的单子交还给那医生,继而说道:“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想最后再看逝者一眼,跟他说几句道别的话,您看可以吗?”
“这个……”那医生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按理来说,你这个要求应该满足,可是逝者已经入殓装车了,再搬出来的话,那些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会给你脸色看的。再者说,这也是对逝者不尊重不是?其实你们不用担心,等到了殡仪馆后,自然会有人为你们安排道别仪式的。”
罗雁飞已经猜到对方会这么说,并对其动机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他看了看医生的胸牌,得知此人名叫谷东,是该医院急诊科的一名主治医师。于是,他强硬了口气:“谷大夫,您还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啊!我的意思是说,您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超过了您职务的范围和权限。这样吧,要么满足我们的要求,要么告诉我院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我去和你们院长反映反映这件事,如何?”
听到这儿,那个叫谷东的医生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半响,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年轻人,你现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有些事情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的。就算你想要投诉我,那也得等天亮以后,院长来上班的时候再说吧?那样的话,葬礼恐怕就要耽搁了,要知道,这可是对逝者最大的不敬啊!”
千羽未来轻轻拽了拽边锋的袖子,不明就里地问:“老公,你干吗非要打开我哥哥的棺材啊?到了殡仪馆再举行道别仪式不是一样吗?”
边锋摇摇头,对千羽未来小声耳语道:“不是我非得让他们把遗体从车上搬下来,这个医生三番五次地催促我们签字,并阻止我们打开棺材,难道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仔细地回忆一下,昨晚抢救失败后,咱们进入抢救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具从头到脚盖着白单子的遗体,我们谁也没有掀开单子看一眼,对吗?”
千羽未来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边锋推断道,“我怀疑这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你哥哥的尸体!也许在抢救室的时候,他的尸体就被人掉包了!”
“可是……有谁会想要我哥哥的尸体啊?”悲痛加上焦急,使得千羽未来再次流下了眼泪。
边锋说:“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情,有些不讲道德的医学院会从医院购买尸体,用于临床教学。未来,难道你想让你哥哥死后都不得安宁吗?难道你想让他的遗体被一帮毫不相干的人解剖得体无完肤吗?”
“当然不想!”千羽未来坚决地说。
“那好,你听我的,接下来咱们这么办……”边锋小声耳语了几句,后者边听边不住地点头。
继而,边锋走到谷东面前,满怀歉意地说:“谷大夫,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我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了。”
“没关系,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凡是重情感的人,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但很抱歉,我们不能满足你的要求。”谷东重新亮出那张单子,“好了,在上面签个字,好好送逝者最后一程吧!”
边锋接过单子,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张类似于“交接手续”之类的单据,一旦家属签署了,就意味着接收了遗体,此后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和医院没有任何干系了。
趁谷东不注意,边锋指尖用力,将笔尖生生折断,笔芯里的墨水洒到了单子上。“您的笔是怎么回事?好像漏水了。”他无奈地摊着双手。
谷东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他接过被弄得乌七八糟的单字,发现上面有些重要的内容被墨水覆盖了,甚为恼火。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趁他分神的时候,千羽未来悄悄地打开了灵车的后门,将棺材推了出来。她费力地打开棺材盖,继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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