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12
有鬼入山
深夜,黎明时分,最黑暗的时候。
此时出行在外的人,总有一种感觉:似乎虚渺的天空有无数个黑洞,漆墨的穴口,不停地往外吐着凝墨般的夜色。要不然怎么会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嚓!”
火柴划过,一道火苗打出来。点燃了叼开嘴边劣质香烟,短暂的火光中一股股辛辣的烟味散开来。
“咳!咳!”
带着浓痰的咳音,说不出的恶心,对面的身子单薄的年轻男人顿时对他手里的烟少了几分胃口。
“喏!给你,快吸口!”
上了年级的男人把烧到一半的烟递给眼前的年轻人,“啐”一声,口里的浓痰吐了出去,顺带着碎末星子口液被风吹到了年轻人的脸上。
“我不抽!德叔,您自个儿抽吧!”
“真不抽?”
“不抽。”
“笨蛋!懂啥啊?”
德叔把剩下的烟塞到嘴里,贪婪地吸了几口,把烟头扔到地上,又赶紧踩了几脚。
“巡山是个苦差事,叔我干了几十年,拿着那点连嫖妓都凑不整的钱,也就够买几包烟了,你小子还不知好歹!”
一阵海风吹来,年轻男人抖了个冷颤,连忙从背包里拿了件厚衣服。
“德叔,这边好冷啊,明天我不来了!”
“就这点耐性?呵,你老子供你上学,供了个软蛋出来了,哈哈”
“谁是软蛋?”
年轻男人扯着脖子叫道,瑟瑟发抖的身体让他的语气减缓了不少。
“你不是?谁是?连个妞都不敢上,还要老子帮你。笑死人了!”
德叔又点着了一根烟,脸往侧边看去,点点的火光一闪一现的:
“咦?那儿怎么有亮光?去看看!”
“呜、呜”
凄厉的声音随着深入越来越清晰,刺激脆弱的耳膜和几欲崩溃的心脏。
“喔、喔、喔”
另一种腔调,仿佛鬼冥在嬉笑,胆大的德叔这时候也禁不住想要退步了,但是想到明天就可以拿钱了,小莲那个水灵灵的蛇腰勾起了脑子里的邪念,他咬牙继续往下走去。
“德叔,我们回去吧。”
年轻的男人走在后面,颤颤巍巍地讲着。
“回什么回,要回你自己走回去。这是老子的工作,懂吗!”
德叔不满身后的晚辈的啰嗦,骂骂咧咧道。
“可是”
年轻的男人迟疑道,前面突然有一声细微的“呲呲”声,他压抑的神经崩的死紧。
“德叔,德叔?德叔?”
没有人回答,只有海风吹起的翻腾的树叶声。
“德叔?”
他从包里拿出偷偷带出来的电筒,“唰”地一声照亮。
“啊”
黑白分明的脸,是鬼脸,还有花花绿绿的衣服。低沉的吼叫声从这个东西身体里发出来,无比的瘆人,无比的凄厉。
“啊”
墨汁般的夜色一瞬间笼罩了这里,惊惧的喊声也被海浪扑打声掩盖。
篝火吹烟,丛丛的火焰有人高,周围的空气温度逐渐的升高,烫醒了被打昏的年轻学生。迷糊间,睁开似乎被粘上的眼皮,瞳孔变得清晰。
一群原始装束的人围着篝火跑动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语言,年轻的学生也只能听清什么“阿修罗”之类的,古怪的衣服,黑色的条带,红色的配饰。
还有头上像灯笼似的的帽子,真正让人恐惧的还是他们炭烧一样的皮肤就像周围的夜色一样,涂上白色的油彩,俨然是从原始部落走来的野人。
不久后,在他几近绝望的目光里,几个人把一个人抬到了篝火中央的铁架上。
“德叔!德叔!”
年轻的学生不要命地喊着明明睁着眼睛看着这边,可是硬是发不出声音的德叔,那个刚刚还满嘴脏话的德叔。
只是一个转眼,年轻的学生就看到了德叔的不对劲。他的腿,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掉了头的毒蜂无力但是又惯性地煽动者自己的翅膀。
诡异地,德叔双腿上衣服自动的脱落着,像死去的老皮一样,慢慢地,只留下一个花色的裤头,隐隐约约地,年轻人甚至看到了从里面留下的尿液。
一滴一滴滴在了永不会熄灭的篝火上,周围跳着不知名舞蹈的野人们叫的更大声了,双手慢慢地合十,似乎在虔诚地供养者自己的信仰。
在他们眼中,德叔只是他们的祭祀,无疑,那个瞳孔睁得老大的年轻人是下一个。
“嘀,呲”、“嘀,呲”
声音被无限地放大,死死地勒紧了年轻人的脖子,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因为他看到了
白色的浆液,浓稠无比,似乎还在沸腾着冒着泡,就在德叔的大腿上,它们逐渐融化了一条肉腿,从表面带着粗毛的皮肤开始,接着便是肌肉,全部变成了沸腾的浆液,沿着骨头一滴滴留在了火焰慢慢变大的篝火里。
这些流下的浆液便是它们的助燃料
所有红色的血液全部诡异地变成了白色,便如脓液一样,让人恶心,反胃。
几分钟后,德叔两条大腿骨骼赤裸露了出来,由白变成了灰色,一寸一寸地掉落下来
“咯、咯”
远处一处很高的建筑物里,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收起自己的望远镜,抓起桌上的白开水一下子灌了进去。
“妈的,真是一群变态,队长怎么找来这么一堆人?”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降落,男人差点吓得坐在地上,忙擦擦嘴说道:
“队、队长”
似乎比起刚才他看到的场景还没有眼前悄然出现的男人可怕。
清晨,朝露,阳光。
柔和温煦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易宁,懒散地翻身。
“啪!”
清脆的响声把易宁彻底从睡梦中拉回来,易宁伸手捡回掉在地上的书,扔到里边后才有些不情愿的坐起了。
椭圆的睡椅近在眼前,斑色的绒毯格外的暖和,这是一个宽大卧室,暖色的吊灯随着时间自己熄灭了,不远的书桌边的台灯依然亮着。
易宁赤脚踩在地上,罗马进口的高档地板给人布质舒适的感觉,拉开落地扇前的软帘,暖阳顿时倾泻而来。看到远处海面上的帆帆点点,易宁才明白自己昨晚睡在了自己的新家。
简单的习练了一会儿的气经,易宁抄起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利索穿上往楼下走去。硕大的别墅,给人充实的感觉,没有因为大而让人感觉到空旷。
“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
以迷离的光线,
穿过幽暗的森林,
将静谧的光辉倾泻,
淡淡地,
”
优美的清晨,加上饱含深情的朗诵。
让易宁觉得这一个早上过的很有意义:
“隐约的照出我恋人的美丽。”
易宁情不自禁地吟诵道,这是普希金出名的情诗,他上学的时候还特意背过。
“谁?”
十足精神的声音,易宁听到便知道是个年轻的学生,他笑了笑,拐出自己家门口的小路,转进一条人行道。
虽然是人行道,但也布置的颇有新意。
“不好意思,我打断了你。”
易宁笑着道歉道。
“噢,没关系。”
帅气的发型,易宁第一眼看到这个学生就是这样觉得,当然没有一张英气的脸和健康的身材陪衬,易宁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男学生,易宁看上去应该是个高中生,或者是刚进大学的学生,因为他精神的眼睛里闪着稚气的光芒。
“你也知道这首诗?”
男学生问道,他从路边的罗马石柱上跳下来,拍拍自己的屁股,走到易宁跟前。
“是啊,是普希金的月夜吧?”
易宁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书,露出了笑容:
“你在诗朗诵?”
“对啊,你知道吗?”
男学生兴奋地问易宁道,在他看来,他找到了志趣一样的人了。
易宁点了点头,他经常听到纪灵若一个人在房间里练着诗朗诵,纪灵若学的是主播的行当,经常练一下声音,易宁也很少打扰她。
“我有个朋友,她学的是主播的专业,所以我经常听到她诗朗诵。”
易宁回答道,好久没有跟这么有朝气的学生说话了,易宁感觉如果不是有突然的话题,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这个小子有代沟了。
一路聊过来,易宁知道了这个学生叫陈克,十九岁,是香港中文生。
易宁感觉他明显对中文有很大的兴趣,一连好几个话题,陈克都提到了中文文化,恰巧易宁由于自小被老道士强行灌输的缘故,对古代中文的了解丝毫不亚于一般的中文系教授,所以对陈克提到的问题并不感到陌生,而且还有自己很多的观点。
因此不到十几分钟,陈克便高兴地搂着易宁的肩邀请他到他家里做客。
“易宁大哥,你懂的真多,你毕业了吗?”
陈克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开心地问道。
“我?毕业很长时间了,不过我是在内地上的大学。”
“内地?”
陈克有些向往,他还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
“那你念的是中文吗?”
“不是,不过大小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所以知道一些。”
易宁回答道。
“哦,对了,那个篆体的金是怎么写的?我每次都写不顺”
低矮的花木,围绕出一个圆台喷池,似乎有香气的泉水从几米高的泉眼里洒出来,绕成了很大的水帘,颇有意境。
坐在不远的石椅上,易宁听着陈克抑扬有致的朗诵声,尽管听不出真切的感情,但是激情随着拍打在地上的泉水,漫天飞溅。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经过,本来这里便是高档的别墅区,人烟稀少。陈克说自己住在附近,易宁便知道是不远处的一套别墅了,这片地方也只有两套别墅。不是自己的,便是哪一个了。
不过让易宁感兴趣的是,一个亿万身家的显赫人物,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学内地人认为没有前途的中文系,易宁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毕竟,一个有亿万身家的人不至于是个傻瓜。
“怎么样?易宁哥!”
陈克自己满意地问道,跑到易宁旁边,一屁股坐下,不顾溅在上面的水珠。
“我觉得,你先去谈一场恋爱,然后在朗诵这首诗。”
易宁笑道。
“啊?怎么说的跟我爹地,还有姐姐说的一样。”
陈克有些失望地说道。
“不过,你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估计你的同学们没有你厉害。”
易宁不忍心打击他,安慰道。
“也是,我可是专业的!”
陈克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心情又好转了起来,易宁感到真是个简单的学生。
“陈克陈克”
悦耳的喊声,陈克听到后高兴地应了一声,转头讲道:
“易宁哥,我姐姐来了,我介绍你认识。”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易宁脑海里浮现一个漂亮的脸蛋。
“她是你姐姐?”
易宁不由问道。
“是啊,我姐姐漂亮吧?易宁哥,我姐姐可是警察哦!”
陈克有些自豪地说道,好像他自己就是警察一样。
“而且我姐姐身手很好,警队里她最厉害了!”
陈克不忘补充道。
“嗯,我知道。”
易宁说道,这么漂亮的警花,而且又是上司,易宁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她身手很好。
陈歆欣穿着一身的运动服,束着简单的马尾辫,把靓丽的秀发放在脑后,露出了月牙般的额。普通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有种让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当然,易宁觉得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有这种感觉。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陈歆欣完美的身材,傲人的曲线。
陈歆欣意外地看到了陈克后面站着的易宁,有些惊讶。睫毛随着秀眉挑动着,眼眸即使深思着也很漂亮。
“易宁?易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歆欣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看了易宁一眼问道。
“你们认识?”
陈克疑惑道,然后又好像恍然大悟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特地过来看我姐的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姐了吧?哈哈,我说呢,你”
“打住,打住。”
易宁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自己还说这个小子是个天真的学生娃,怎么现在只是一见面就想到了歪心思。
“陈克!别乱讲话!”
陈歆欣没有想到弟弟会说这样的话,虎着脸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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