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大众车里的人,自从赵易天离开海清市开始,就一直尾随。
    这人名叫薛刚,是沈老爷子的一名保镖之一,虽然不是修者,但也是特种兵出身,跟踪、反跟踪的功夫很到位。
    他这次是被沈老爷子身边的钱秘书派来的,目的就是保证赵易天顺顺利利抵达燕京。因为沈大小姐前往巴黎的时间一点都不能耽搁,所以必须确保各个环节的顺畅。
    钱秘书知道赵易天是一个很容易惹上麻烦的人,所以早早的派了人盯着他,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没到燕京地界,赵易天就惹上麻烦了。
    电话那头的钱秘书口气平淡,一副早就预料之中的口吻:“赵易天惹麻烦了?”
    薛刚坐在大众车里,一边密切关注V形桥上的事态发展,一边苦笑着回答:“也不全是赵易天的责任,这路上吧,赵易天开车开的好好的,他副驾驶坐着的朋友忽然吼了一嗓子,结果就被花家二少爷听见了,嫌吵,于是骂了赵易天几句。”
    钱秘书问:“然后呢。”
    薛刚苦笑着说:“然后,赵易天就开着车撞了花二少的车。”
    钱秘书:“········”
    薛刚小心翼翼的问:“钱秘书,我怎么观察这人不是特别靠谱呢,让他保护大小姐,能行吗?”
    钱秘书洒然一笑:“当然行,他这么一个不肯吃亏的主,肯定不会让大小姐出任何意外的。”
    薛刚一想,点点头:“那倒是。”
    钱秘书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薛刚说:“花二少找了不少爪牙,几百号人挡住了赵易天的去路,一辆辆车密密麻麻把V形桥堵死了。”
    钱秘书说:“不用慌,我这就派人过去解围。”
    两边正打着电话,一个文静的女生声音传了进来。“钱叔,那个什么赵易天到了没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吧。”
    ······
    V形桥。
    赵易天独自一人,朝着桥面走去。
    全场寂静无声。
    通往V形桥的公路彻底瘫痪了,过往车辆均停了下来。
    有好事者爬出车子,站到车顶,远远的观望,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或者录像。
    “这是什么情况啊,谁能告诉我?”
    “这人谁啊?”
    “他这是要一个人单挑整个桥上所有的打手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所谓的保安,其实就是大族家里养的打手而已,平日里当保安养着,当遇到什么事,拉出来那就是打手。
    V形桥两岸,议论声纷纷。
    眼下这个时间段,刚过完年不久,又到了回燕京上班的时间,公路上的车着实不少。
    桥两侧,车辆堵得死死的,后面不知情的司机把喇叭声按成一片。
    前排的人则知道一时半会肯定是过不了桥了,索性踏踏实实的看起热闹。
    没过多会,关于那走上桥的男子身份便揭晓开来。
    “他是全丰集团的老总!”
    “集团老总?乖乖,敢对他动手,对面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吧?!”
    “听说赵总在路上嗷了一嗓子,吓着花家二少爷了,被花家二少骂了几句,赵总气不过,然后·······开车撞了花家二少的车·······”
    一石激起千层浪,前排的观众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一个个表情复杂。
    “全丰集团去年很火啊!铺天盖地全是他们的新闻!”
    “是啊是啊,简直比那些排名靠前的互联网公司还火爆!”
    “赵总确实是牛人啊,能把农贸生意做这么大,全国独一份!”
    “可惜了,年轻气盛啊,得罪了花家。”
    “真搞不懂,他在地方混的好好的,怎么非要往燕京跑,这燕京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撒野的地方。”
    “切,在地方得瑟不开了呗。海清能跟燕京比吗?!”
    “树大招风呀!”
    ·······
    在纷纷的议论声中,赵易天已经走到了桥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是那么的从容自然,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满桥的爪牙。
    或者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许是冬天风大缘故,天空被吹的干干净净,太阳挂的高高远远的,把阳光洒下来。
    桥下的河面上还浮动着碎裂的冰块,顺着河流一路往下冲去。
    往北望去,离着繁华的燕京,已经不算远了。
    桥对面,躲在众多车辆背后的吉普车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花家小胖子有些惊异:“咦,这家伙派头比我还大啊,不怕死咋滴?”
    豹子则是有些狐疑:“看这模样气场足的很,不像一般的混混,咱们不会得罪错人了吧?”
    在燕京,哥俩也没少得罪人,但是因为豹子和小胖子都是吃军口饭的,一般人也不愿意与他们两个计较。
    所以,这哥俩在燕京不说横着走,混的也算比较惬意。当然,燕京鱼龙混杂,他们也碰到过硬角色,还被折腾的头破血流。
    这次,豹子有种碰到硬茬的感觉。
    小胖子皱了皱眉头,随后狠狠的一拍车窗:“哼!我就不信,弄不过一个海清来的土鳖!”
    说着,小胖子挥了挥手。
    一直密切关注小胖子的孟青林心领神会,朝着手下摆摆手:“动手!”
    于是,一帮身穿制服的爪牙呼啦啦冲了上去,态度都蛮横的很。开玩笑,大冷天的,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个的肚子里都憋了气,不想把气洒出来才怪呢。
    “站住!”
    “举起手!”
    “你涉嫌违法,跟我们走一趟吧!”
    “识相的就老实点!”
    ······
    一帮爪牙呼啦啦冲过来,甚至掏出了手枪,对准赵易天。
    他们收到孟青林的通知,说是一个逮捕一个小混混,玛德,你丫的一个小混混而已,竟然害的我们这么多人在桥上挨冻,你不知道桥上的风格外冷格外大吗?!
    赵易天笑了笑,无所谓的举起双手。
    孟青林大步走上前,推开一帮花家的爪牙,冷笑着对赵易天说:“小子,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死定了!”
    “哦,是吗?”赵易天神情淡然的望着孟青林。
    孟青林走到赵易天面前,在他耳边嘀咕:“你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那可是花家的二少爷,还有沈家的人,得罪了这两个大族,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吗?”
    赵易天笑着说:“你把他们的身份告诉我,不怕我日后报复吗?”
    孟青林愣了愣,他觉得赵易天完全是外强中干:“切!死人还能报复吗?!”
    正说着,电话响了,接起电话,是花二少打过来的,只听花二少在电话里不耐烦的吼道:“啰嗦什么,先揍一顿,再抓回去慢慢折磨他!”
    “是是是!”孟青林连忙应下,然后眼睛里露出阴险的光,阴测测的望向赵易天。
    赵易天也笑了,笑的很坦然,笑的孟青林都忍不住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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