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浸染下,海水全成了墨水。
抬眼望去,海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深浅,看不见边界。
这无边无垠的大海仿佛变为无底深渊,有数不尽的怪物潜伏其中。
海里有没有怪物,不得而知。
反正此时此刻的津轻海峡的海面上,确实有一堆强似怪物的剑士正在逼近箱馆湾!
翻涌的海水助推着咸临丸、观光丸、富士山丸三舰。
越是接近敌舰,就越能感受到铁甲战舰的压迫力。
莫说是新选组的队士们,幕府海军的不少将兵都是第一次看见铁甲船,被惊骇得连吞唾沫,直呼它们为“铠船”,即穿了铠甲的舰船。
甚至都不需要懂得海战知识,只要是视力正常的人,光看双方的战舰大小对比,就知孰强孰弱。
不难想象,假使双方正面对抗,幕府海军只会落得全灭的悲惨下场!
关于今夜的夜袭,青登的计划非常简单——砍就对了!
三舰同时发动进攻!分别攻打敌方的三艘战舰!
青登坐镇咸临丸,永仓新八坐镇观光丸,藤堂平助坐镇富士山丸,他们仨将亲率将士们登舰!
永仓新八、藤堂平助等人虽久战沙场,但在茫茫大海上同敌人打跳帮战,尚属首次。
因此,对于这即将到来的新鲜战斗,他们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箱馆湾和敌舰都散发着淡淡的火光,正好为幕府海军提供指引,不必担心迷路。
终于……他们有惊无险地闯入箱馆湾!同敌舰已是咫尺之间!
幕军将士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按住胸口,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惊扰到敌人。
大体而言,幕府海军的夜行非常顺利,顺利得连青登都感到意外。
也不知是对方的训练水平并不高超,还是他们太过轻敌了,幕府海军都已逼近至其眼皮底子下了,竟还未察觉。
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
咸临丸找上的目标,是三艘敌舰中最靠东侧的那一艘。
两舰贴得极近,好比耳鬓厮磨的一对男女。
间距之近,似乎都能听见自敌舰上传来的此起彼伏的谈笑声。
青登没有半分踌躇,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约翰万次郎压着嗓子下令道:
“抛钩绳!”
霎时,早就准备好的水手们窜将而出,用力甩出手中的钩绳。
一根根钩绳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精准钩住敌舰的船舷栏杆,产出一道道清亮的声响。
即使是最熟练的水手,也不可能在抛掷钩绳时不发出半点声音。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任何一点异响都会如空谷回音般脆亮,不可能不引起敌兵的关注。
果不其然,这一会儿,敌舰甲板上传来低沉的对话:
“喂,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听见了,走,去船舷看看。”
旁人可能听不出这是什么语言,而青登对此就太熟悉了,毕竟他身边有一个自法国来的金发萝莉。
不会错的,对面正用法语来交流!
听着这熟悉的语言,青登蹙紧眉头,若有所思。
在青登暗自思索的这档儿,便见两名手持火枪的敌兵移步至船舷。
当他们低头往下望时,顿时瞧见令他们四肢发凉的景象——船舷栏杆上挂有无数钩绳,无数武士如蚂蚁般沿绳索往上爬!
他们瞪圆双目,表情被强烈的惊骇所支配,下意识地张大嘴巴,准备出声示警:
“敌袭……”
然而,他们才刚刚开口——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弹幕呼啸而过,将他们打翻在地。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匿行踪的必要了!
二番队的剑士们沿钩绳登上敌舰,八番队的枪手们则留在己舰甲板上提供支援,射杀所有靠近船舷的敌兵!
近乎是在同一时间,不远处的观光丸与富士山丸一并展开进攻!向各自负责的敌舰发起攻势!枪手们接连扣动扳机!
乍然而起的枪声,惊飞无数鸟雀,同时也惊起一盏盏灯火。
旋即响起的脚步声、吼叫声,彻底搅碎了箱馆湾的静谧!
“出什么事儿了?!”
“敌袭!敌人攻过来了!”
“别睡了!都给我起来!”
“快!拿刀子来!敌人快爬上来了!”
分秒间,一名名敌兵冲出船舱,涌上船舷。
两军各据一方,隔着3米上下的落差,展开无比激烈的攻防战!
敌军同样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负责倾泻弹幕以压制幕军,另一部分人则用刀子割断绳索。
每一条绳索都挂着数名队士,好似一长串葡萄,只需割断一条,就能一口气干掉好几人。
噗通、噗通、噗通……不时响起下饺子般的落水声,一名名队士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凡是落入大海的人,都是很难救回来的。
那汹涌澎湃的浪涛像极了水鬼的利爪,抓着落水者的腿脚,直往下拽。
除非水性极好,否则一旦掉入海中,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尽管约翰万次郎已事先安排人手去接应那些落水的队士,但漆黑似墨的海面大大增加施救难度。
不少人在扑腾两下后,就直接沉入大海深处,再也不见踪影……
为确保此战的胜利,幕府海军将所有钩绳都带来了,一条钩绳断了,就立即有新的钩绳甩上去,毫不示弱。
新选组的队士们尽显精锐部队的风范,并不因敌人强大、过程艰险而退缩半步,争先恐后地向前。
此时此刻,有位身手敏捷的队士,眼看着就要抓住敌舰船舷了,可在他即将成功时,上头的敌兵用匕首割断了钩绳,他连人带绳地往下跌。
好在他十分幸运,他没有落进海里,而是摔回到甲板上。
“兄弟,你没事吧?”
恰好在旁的约翰万次郎一个箭步上去,搀扶起这位队士。
他满面歉意地向约翰万次郎致歉:
“船长,很抱歉,我没能登上敌舰甲板……”
约翰万次郎搂紧这位队士的肩膀,微笑着宽慰道:
“没关系,他已经上去了!”
……
……
敌舰,船首——
“快!伙计!你帮我顶一下!我要去装弹!”
一名敌兵退至后方,动作娴熟地装填弹丸。
冷不丁的,他眼角的余光陡然瞥见惊悚的画面——就在他的侧面、就在船首处,立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
因为环境昏暗,所以对方的面容被阴影笼罩,看不清其长相,只能依稀瞧见他身穿浅葱色的羽织、腰佩长短二刀。
如同见鬼一般的恐怖“邂逅”,令敌兵目瞪口呆,几近尖叫出声。
之所以说是“几近”,全是因为那道“鬼魅”没给他张嘴的机会。
下一刹那,“鬼魅”出现在他跟前——挟着冲刺的势能与刀刃出鞘的铿鸣!
他人生最后所见的光景,是填满其视界的紫黑色刀芒。
……
……
“快!切断钩绳!别让他们爬上来!”
“不要慌!两舰的高低落差有足足3米!他们没这么容易爬上来的!”
“让炮手们做好开炮的准备!击沉敌舰!”
不难看出,敌军的训练水平绝不算差。
在闻听“幕军来袭”的警报后,他们马上反应过来,各自奔向战斗岗位,转眼间就做好了迎敌准备。
这可不是乌合之众能够展现出来的秩序。
之所以会让幕府海军成功抵近箱馆湾,纯粹是他们太过大意了,而青登等人又太过幸运了。
两舰的高低落差有足足3米,幕军的将士们必须要翻越这3米的落差,才能登上敌舰的甲板。
3米……将近一层楼的高度,即使是在寻常时候,这种高度也不是那么好爬的。
更何况还要顶着敌军的骚扰、攻击……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窒息。
纵使十分好运地登上敌军船舷,也会很快被一早就准备好的敌军士兵们给乱枪打死。
这俨然已是一场血腥的攻城战!一方是誓死进攻!另一方是拼命捍卫!
新选组的队士们的英勇,毋需质疑。
然而,“精神的批判”终究敌不过“物质的批判”。
任凭新选组的队士们如何英勇、如何悍不畏死,也难以逾越由无数子弹缔造而成的“狂风暴雨”。
除非有实力顶尖的强者挺身而出,强行为大家开辟出一片安全的“登陆地”,否则幕军绝对无法攻占敌舰的船舷、甲板。
眼见幕军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一名名队士惨叫着掉进海里,敌军的将士们纷纷露出雀跃、昂扬的笑容。
正当他们暗自得意,满心以为幕军不堪一击、优势在我的这个时候——
咻!
甲板上的所有敌兵,无不听见利落的、呼啸的破风声。
那是刀刃切开大气的声音!
但见一名武士屹立在船首处,高高扬起的、猎猎作响的浅葱色羽织,恍若战旗!
他仅挥出一刀,就一口气砍翻4名敌兵,瞬间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小心!有人爬上来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开枪!射死他!”
“快!把路让开!都把路让开!”
3名枪手跻身过去,跨步蹲身,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武士——
砰!砰!砰!
不论是枪手们逼近过来的时候,还是他们扣动扳机的时候,武士都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在枪响的同一瞬间,他的右臂与右掌中的打刀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变为肉眼难辨的残影!
下个瞬间,本应在他身上打3个窟窿的子弹,竟全部变为碎屑!武士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有道是“无知者无畏”——虽然这句话是贬义,但在有的时候,这句话也能起到积极意义。
正因敌兵们不清楚这位武士的底细,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勇敢。
换做是熟知对方的尊攘志士们,只怕早就脸上变色、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因为这位登上船首的剑士并非旁人,正是战无不胜的“仁王”橘青登!
“子弹消失”的诡异画面,震慑住在场的所有敌兵。
不过,还是有人不信邪。
又有一名枪手跻身上前,抬枪对准青登。
青登见状,默默地将刀架于胸前。
砰!
子弹穿膛而出……然后再度消失。
这名枪手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在此等距离下开枪,他有绝对的信心命中目标。
然而,他的子弹还是消失了,青登依旧好好的,并未中弹倒地……他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该死!他究竟做什么了?难道他是魔法师吗?为什么射不中他!”(法语)
青登淡淡地用法语回答道:
“我什么都没干,就只是把刀架在身前,仅此而已。”
方才若有高速摄像机,就能精准录下刚刚发生的每一幕画面——子弹不偏不倚地撞上毗卢遮那的刀尖,随后就跟撞上石头的鸡蛋一样,撞碎成可怜的一堆碎渣!
青登才没那个闲心跟敌人聊天。
因此,在他开腔回应的同一霎间,他已从原地消失。
在黑夜的映衬下,他那迅疾似风的身影,真如鬼魅一般!
看着急速逼近的青登,敌兵们如临大敌,毋需他人的指挥,他们自发地举枪迎击。
“射击!射击!”
一束束弹道封锁青登的前后左右。
青登连躲都不躲,径直向前。
但见刀光闪了又闪,凡是靠近他的子弹全被砍碎,无一遗漏!
换做是其他剑士,即使同样拥有“倚此天罡剑,微笑面对洋枪队”的能力,也绝不敢这样无所顾忌地劈子弹。
子弹飞射的势能是不容小觑的,就凭武士刀那娇弱的刀身,砍不了几颗子弹就要报废。
但是,“黑刀”就是能够为所欲为!
区区子弹,根本无法打坏“黑刀”的刀身!
青登肆无忌惮地挥洒出紫黑色的刀芒,令敌兵们的子弹不得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然突入敌群之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无数敌兵,青登握紧刀柄,“呼”地吐出一口浊气——
天赋“孤胆+3”,发动!
流光瞬息之际,青登的一把刀仿佛变为七、八把刀,朝不同的方向砍去!
分秒间,以青登为核心的这片区域,像极了一朵莲花——青登是“花蕊”,他身周的敌兵们是“花瓣”。
“花苞”打开,“花蕊”纹丝不动,“花瓣”盛放开来——一名名敌兵被砍得倒飞出去,飞向东西南北,真好似成熟的、盛放开来的“莲花”!
横劈、竖砍、斜斩、前刺……紫黑色的刀芒每闪烁一次,就必定有一名敌兵被砍翻在地!
原本井然有序的敌阵,登时被他搅得一团糟。
他仅凭一人一刀之力,就令敌阵大乱!丧尽原有的冷静!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敌军所要直面的对手,可不止有青登一人。
咸临丸上的约翰万次郎看了眼正在敌舰甲板上大发神威的青登,当即高喊道:
“橘大将……仁王已经上去了!他正在帮我们争取时间,倘若磨磨蹭蹭的,辜负了仁王的奋战,那就没脸自称是新选组的队士了!”
此言一出,咸临丸上的热量登时攀高!
青登在新选组的威望,素来是经得起考验的,奉青登为神明的队士,不在少数。
眼见敬爱的领袖又一次冲锋在前,咸临丸上的队士们无不感到心潮澎湃。
青登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只要仁王现身于阵前,他身后的千军万马自会鼎力相随!
“冲啊!跟上主公!”
“二番队,上!”
“若是不立下显赫的战功,日后是要被其他番队的队士们耻笑的!”
新选组这么多支番队,只有二番队、八番队与半支十一番队获得“北征”的殊荣,令无数人羡慕不已。
倘若没能立下像样的战功,那么他们日后面对其他番队的战友时,只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士气爆发!咸临丸的甲板上响起嘹亮的战吼!
但见一件件浅葱色羽织如蝴蝶般翻飞,这些“蝴蝶”争先恐后地向敌舰扑去!仿似怒涛!
分秒间,敌舰的外装甲上挂满武士的身影,密密麻麻,光是看着就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甲板上的敌兵们见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吓得面无人色。
“喂!这些家伙快要爬上来了!快阻止他们!”
“不行啊!腾不出手啊!”
因为绝大多数敌兵都被青登牵制着……啊、不,压制着,所以队士们的攀登变得顺利许多。
越来越多的队士登上甲板,加入进混战之中,甲板上满是刀刃挥舞的狂风!
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队伍——这句话虽很武断,但并非无的放矢。
队长永仓新八和副队长中岛登都很推崇“力量”与“肌肉”,崇尚“正面莽穿敌阵”的作战风格。
因此,在永仓新八、中岛登的表率下,二番队走的是“猛男风格”,战斗起来个顶个的不怕死!
“杀啊啊啊啊!”
“砍翻他们!”
“让这些西夷尝尝刀剑的厉害!”
双方重重地撞作一团儿,难分彼此。
在这种乱战下,敌兵们打完一发子弹后,就绝对没有时间装填第二发,只能用掌中的枪身、刺刀去硬抗新选组。
论打白刃战,新选组还从未怕过谁!
在转型为“日本最强野战军”之前,新选组乃威震天下的斩人集团!
闪耀的白刃之下,是一朵接一朵的鲜艳血花。
这一边是用枪打穿胸膛,那一边是用刀劈开脑壳……总体而言,精通白刃战的新选组更占优势!
看着身周的杀红眼的部众,青登不由得提醒道:
“别只顾着杀敌!快去破坏敌舰!”
听见青登的命令,队士们稍稍回神,开始向船舱突进。
“别慢吞吞的!快去破坏这艘船的蒸汽机!没了蒸汽机,这大家伙儿就不能动了!”
“蒸汽机在哪儿?”
“跟我来!我是水手!我知道战舰的蒸汽机都会在什么位置!”
这时,原先留在咸临丸甲板上的八番队队士们,也开始陆续登舰。
多了八番队的枪弹支援,二番队更是如虎添翼!杀得敌兵节节败退!
在又斩杀一名敌兵后,青登一边调试呼吸,一边转动视线,检视战场。
敌舰的甲板已被完全压制……看样子,大局定矣。只要不出意外,这艘敌舰遭受重创乃至沉没,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冷不丁的,青登身后陡然响起焦急的大喊:
“橘大将!富士山丸的状况不太妙!”
青登闻言,条件反射般转过脑袋,望向富士山丸所在的方位。
天赋“夜视”、“火眼金睛+7”发动!
虽然比不上望远镜,但也够用了,能依稀瞧见富士山丸那边的战况。
负责该处战场的人,是藤堂平助。
藤堂平助成功率领队士们登上敌舰甲板,发起猛攻。
然而,藤堂平助终究不是青登,没法以一己之力压制大半敌兵。
碍于实力有限,他们的进展相当有限,迟迟无法压制甲板,已然有败退之象。
若不赶紧派出支援,他们极有可能被赶下海!
青登下定决断,用力振刀,甩去刀身上残留的血迹。
前来通报战情的队士非常机灵,一眼看穿青登的意图,快声说道:
“主公,划舟过去的话,速度太慢了,只怕来不及啊!”
青登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游泳或划舟过去,根本来不及——只能另寻他策。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怔了一怔,旋即转过脑袋,直勾勾地紧盯不远处的敌舰主桅。
“……眼前无路的话,那就造一条路出来!”
说罢,他扭身奔向敌舰的主桅。
“跟我来!掩护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蓄力!”
“是!掩护仁王!不要让任何敌兵靠近!”
眨眼间,青登闪身至主桅旁,数名队士以扇状阵型护着他。
青登抬起头,面无表情地仰望这根十数米高、需要2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将其抱住的巨大桅杆。
他以前听说过,桐生老板曾创下过“一刀断桅”的壮举。
在瞧见敌舰的这根巨大主桅后,他蓦地回想起桐生老板的这项伟绩。
于是乎,一项大胆得近乎离谱的作战方案,在他脑中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翻动右腕,改倒握为正握,纳刀归鞘,旋即岔开双脚,左手扶鞘,右手搭柄。
截至目前为止,他每次发动“无惘之八幡”,都是被动使然。
而现在,他要尝试着主动发动“无惘之八幡”,劈断眼前的主桅!建起一座通往富士山丸的桥梁!
关于如何发动“无惘之八幡”,他只有一项心得——抱定“一定要斩断它”的决心!
只见他半眯双目,紧盯跟前的主桅,令人惊叹的精神力在他体内高涨、积聚。
此时此刻,他眼中什么也不剩,只剩下眼前的目标;他脑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将它斩成两截”的念头!
下个瞬间……真的是一瞬之间,黑刃一闪——有如万钧雷霆一般的破坏力,自其刀锋释放!
永世天赋·无惘之八幡,发动!
他的这一刀,极快。
旁人还未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完成了斩击,保持着出刀的姿势。
刀光扫过之后……主桅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就在下一刻——
咔嚓。
伴随着木头断折的清脆声响,巨大的主桅开始向西方倾斜,露出平滑的切口!
倾斜的主桅,重重倒向藤堂平助负责的那艘敌舰。
纵使隔着一定距离,也能听见对面传出“小心”、“有桅杆倒过来”的尖叫。
不消片刻——碰——主桅倒在那艘敌舰上,产出巨大的响声,架起一条联通两舰的桥梁!
“师傅……真想让你看看我这一刀啊……!”
青登莞尔,然后——
“新选组!跟我上!”
吼毕的瞬间,他率先虎跃而出,站上直通富士山丸的断桅,不带半分踌躇地冲向正陷于苦战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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