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统合七天之龙]

    话音未落,森然的冷光已从罗兰的瞳孔中爆射而出。

    刹那间,长度遍布数千万多元宇宙的裂痕轰然消失,将其取而代之的,是如荆棘般的增殖的魔剑。

    它宛如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沿着冥冥之中的因果链条蜂拥而至。

    代表着罗兰渴望的斩击皇帝,以近乎于猎杀者般的姿态奔涌前行。

    所到之处,一切法则都被强行篡改,尽数化为其威光的一部分。

    即便是波旬铸就,庞大到在虚空中搅动风云的头颅之座,也无可抵抗的化为了齑粉。

    “你怎么敢?”

    敌人非但不跑,还敢主动发起攻击的事实,让波旬的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愕然之色。

    随后,它们就尽数化为了惊怒。

    不仅践踏了自己的善意,居然还蔑视他的力量,主动对杀死了{蛇}的他出手?

    然而,这一瞬间的预料之外对上没有半点的迟钝的决然,已经足够让波旬失去先机了。

    如雷霆般落下的斩击皇帝径直劈在了他的身上,以不断膨胀增长的质量撼动了那沉重的身躯,令其直直的落入浑沌底部的裂缝之中。

    可即便未曾反应过来,在罗兰手中一向锐不可当的斩击皇帝还是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虽然波旬未曾突破那无限的海面上那不可能的界限,但这并不代表海面之下的存在有能与他接触的资格。

    就连非物理性,作为叙述概念的机制都难逃被他的理污染损毁的下场,更何况是弱于他的渴望具现呢?

    宛若石剑斩到了经过精细冶炼的合金之上,从剑锋上传来的颤抖,让罗兰直观的体会到了密度上的差别。

    纵然将浩如烟海的宇宙源源不断的融入其中,即便斩击皇帝好像无底洞一般照收不误,也无法动摇这份趋势。

    不过,罗兰也并不意外。

    毕竟都到了这种地步,要是还怀抱着能够通过一点点消减血量的古典打boss方法取得胜利,那他早就在游戏人生的世界中败给阿尔特修了。

    罗兰之所以会发起这样看似无意义的攻击,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而已。

    ——波旬的无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敌’。

    在力量上,对方是无可争议的最强,要战胜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他仍然会受到状态上的影响。

    会被击退,会失误,会被压制。

    这意味着波旬的强大虽然跨越了罗兰理解的地步,但层级的对比上,他仍然只是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人,而不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

    在这无限的多元之海与高元的缝隙之中,还是存在连他也无法对抗的法则。

    明了这点后,罗兰的嘴角微微翘起,打算好好的感受一下与这位期待已久的对手之间的差距。

    他再度加大了力量,将刚刚从多元之海深处探出头的波旬,用好似打地鼠一样滑稽的姿势重新按了回去。

    但很显然,这么想的只有他一个。

    嘶哑暴虐的声音夹杂疯狂的怒气蓦然聚拢,回荡在广袤无垠的战场之上。

    “太肮脏了!”

    在乱流涌动之中,身体已经坠落到深处,只剩下半张脸还在不断闭合的裂缝中缓缓缩小的波旬发出了如同闷雷般的暴喝声。

    那残酷的瞳孔中,充斥着怨毒的恶意。

    “明明是‘我’,却与那些畸形,依附着我,做不成的我的蠢货一样可笑!”

    “我已经受够了,不需要,不需要!”

    “果然,波旬之宇宙只需要波旬,只需让这些令人不快的尘埃消失飞散于无形的力量就足够了!”

    在波旬的怒吼声中,罗兰只觉得脑袋一阵嗡鸣。

    尽管姿态和某位信奉等价交换的炼金术师一般无二,可比真理之门要强上无数维度的无限裂缝显然无法复刻罗兰印象中的发展。

    还未曾彻底闭合的裂缝如同被狂风卷席的纱布,不断扭曲。

    可即便如被重石砸入了水中一样泛起了激烈的波澜,它却仍然没有半点要被突破的迹象。

    反倒是理应只被间接影响到,犹如水珠一样的多元宇宙集合,却像是受到了这份浪潮的影响,不断上浮,从大到小,无一例外。

    只不过……这一幕与其说像摇晃碳酸汽水时的涌起的气泡,不如用被煮沸的水壶来形容更加恰当。

    “那是……”

    罗兰微微一怔,表情肃然而凝重。

    他没有把话说完。

    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切都毫无意义……所以,不管是谁都灭尽灭相就好——”

    虽然次元裂缝的阻隔只是波旬用用力就可以突破,连碍事都称不上的垃圾。

    但对于从未经历过不顺利,也没有遇到过真正意义上困境的波旬而言,单是在放了大话之后被罗兰抓住机会击落,需要重新突破裂缝入场这件事,已经可以被称为难以忍受的屈辱了。

    更不用说,他之前就满怀忿怒。

    明明只是想一个人呆着,却被夺走床铺惊醒的怒火。

    头一次释放出心中的好意却被拒绝的怒火。

    见到‘另一个我’那学习弱者的丑恶的模样的怒火。

    陡然间,天翻地覆。

    漆黑混沌的宇宙眨眼间就被无穷无尽的光芒覆盖。

    黑与白的两种颜色将本应无限的混沌,化为了界限分明的两半。

    轰隆隆!!!!

    不过,随着骇人的冲击荡漾开来之时,出现的却不是犹如世界诞生时,上清下浊的第一幕。

    那短短一瞬间的平衡似乎只是雷霆降下前的天光。

    从底部升起的白色光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囊括了整片无限的多元宇宙之海,看上去宛如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

    一般人或许会将这当成势均力敌,或者互相争斗的象征。

    但放在以无限为基准的环境中,这就是败北的证明。

    因为无限是无法被量化的,只能通过概念与逻辑来包容。

    单体宇宙可以被多重单体宇宙包容,多重又可以被无限的单体宇宙包容,无限之外的宇宙又会被多元宇宙所包容……

    在这样以‘宇宙之外扩展的宇宙’这样好似超级赛亚人的单位中,宇宙只会在一切都是无限也是零的状态中反复横跳,不会有任何中间态。

    不出意外,没等罗兰思考与行动,恐怖的波动就将同步的覆盖与包裹。

    雪崩了。

    无限的多元宇宙在一瞬间如同失真的电视机一样,在如雪花一样扭曲模糊的光芒中顷刻间收缩,毁灭殆尽,化为一道如闭合的圆盘般的光芒。

    “就算是最终一幕的boss,这种数值也太过分了吧!”

    罗兰忍不住大声吐槽道。

    可惜,他的抱怨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因为在此刻的黑暗中,在这崩毁的世界里,根本无法容纳除了那句话之外的声音。

    “——卍曼荼罗·无量大数!”

    波旬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声狂笑道。

    虽然只用了一招就如此作态难免有点半场开香槟的感觉,毕竟和替身使者之间那样玻璃大炮的战斗不同,到了{蛇}的境界,一打就数百万个多元宇宙毁灭与重生的时间都胜负未分才是常态。

    理与理之间的争斗往往是个漫长且深邃的过程。

    分析自我,认知对方,在手段尽出,一张王牌都不剩下之后,才是胜负分出的时刻。

    但对于波旬来说,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他的唯我之理——大欲界天狗道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千奇百怪的特殊能力。

    这份畸形而反动的渴望,只是单纯的给予了波旬名为无量大数的结果而已。

    与波旬超越这多元之海的神上之神的身份相比,这样没有任何特殊性的道路之理听上去似乎有些寒酸,毕竟同样以佛教数字作为终极的磁场转动,都有着在物质领域堪称无懈可击的支配。

    可实则不然。

    如果说磁场转动代表的,不可说不可说转是最接近无限的数字,是受困于世界观的多元。

    那么无量大数象征的就是计数单位的极限。

    简单来说

    ——没有机制,全是数值。

    正因如此,波旬才会被罗兰的攻击直接激怒。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自尊被践踏了,更因为对于以自恋自爱的渴望之理来到尽头的波旬而言,完全无法容忍身为‘另一个我’的罗兰会拥有那样战斗的风格和思维。

    “质量有等级差的话,相性就毫无意义,伴随着危险使用的力量不过是不能用的缺陷品。”

    “明明是连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却总有蠢货将其当成正道,想以此耍手段,凭弱者之身击毙强者。”

    “这样的方法,不就像在高尚的战斗中掺入小丑的演出一样吗?”

    波旬兀自冷笑着,脸上挂满了嘲讽。

    “可悲可叹,正是因为除我之外的一切都是这种碍事的垃圾,都是这种欠缺强大的杂鱼,才会让我被不快与烦闷包围。”

    “凭借因果的跳板走到无限,就目空一切了吗?”

    “为何如此小聪明,还是说,因为弱小,因为无聊,所以只能像孩子吮吸着奶嘴不肯松嘴一样,借此来给脑袋传递安全感?”

    “就是整天都在钻研说“理”的概念、意义或现象是啥,你才会如此不堪。”

    与不需要任何外物的求道相反,霸道是包含他人的祈愿之理,诉说着自己渴望的交织之理。

    可宛如在诉说,宛如在证实,这正是不应该被指责的真实一样。

    尽管从那蕴含着着万象根源的力量中流出的,是将万象视为无价值的大矛盾。

    被这静谧而无可救药的悖论包围着,罗兰在这样盛大的终焉中勾勒的人形轮廓,闪耀的光芒也愈来愈暗淡。

    虽然理斗争的原则是领域的争夺,但在真正的数值面前,这些放在其他世界中,像作弊一样的权能简直像是笑话一样。

    就算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但数值足以让波旬神格代表的灭尽灭相,还有是其他能力无效化的唯我,提升到连理都会中招的地步。

    纵使道路之理的拥有者有着无数种解法来对抗,但在先无效后毁灭,然后才能被破解的循环之中,终究会在自身的磨损中穷尽一切,就此消亡。

    “所以,看在你的消失会让我感受到久违清爽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这些垃圾之所以被我称为垃圾的理由吧。”

    注视着那闪烁的光芒,波旬的嘴角咧的更开了。

    “停止时间与操作万象?”

    ——胆小的垃圾。

    “以永动换来的心灵与物质的全能?”

    ——烦人的垃圾。

    “不分始末,万象第一因的大元?”

    ——白痴的垃圾。

    “反复永劫的回归?”

    波旬端详着罗兰身上持有的道路之理,不屑的嗤笑着。

    “……虽然是从水银那里继承的理,但它也只是个狡猾的垃圾而已。”

    他的言语就好像诅咒一般,翻滚着巨大而扭曲的波动,将本就压抑的氛围搅得更加波涛汹涌。

    但可能是为了打发时间,也可能是对‘另一个我’的多少会公正一些。

    在如数家珍的念完罗兰身上的理之权能后,他还是给出了稍微中肯一点的评价。

    “虽然都是垃圾,但能想到以自己的时间线,以三位一体的仪式,将其统合为悖论的世界观还算有点新意。”

    不过,也只有一点而已。

    “这样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自知之明都没有嘛?唔……箱庭,还真是个合适的名字啊,用缩略的工具来模仿世界的伪劣品。”

    “拥有着这样的世界观,也难怪此时的你于我而言,会如同落入如来佛手心的孙悟空都不如。”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是吧?用垃圾堆起来的屋子,也顶多是垃圾堆而已。”

    “更何况,如果说其他还能勉强被称之为垃圾的话,那被你用来首尾循环,名为人类恶的理完全就是垃圾都不如的尘埃。”

    尘埃。

    这种评价并非波旬刻意的羞辱。

    虽然兽与人类都是罗兰作为十字教魔神与仪式的核心。

    但就现实来说,有着多重道路之理的支撑作为地基,在整座体系的积木城堡中,它们并非不可取代的那部分。

    不说多元宇宙,哪怕放在单纯的宇宙中,大部分世界所处舞台都局限在太阳系内的人类,在生命层次上的地位,也就比牲畜高上一个等级而已。

    波旬实在想不通罗兰为何钟情于人类。

    然而,令波旬没想到的是,明明之前对于其他道路之理的嘲弄都没有得到回应,可在这个连他自己都只是打发时间才提出的疑问上,罗兰却出乎意料的给出了回答。

    “因为我爱着人类,仅此而已。”

    “你说的的没错,在以四种道路之理构成,连神佛,星灵,龙都能囊括在内的箱庭中,以人类的历史作为世界的根基,以太阳系作为宇宙的中心,这的确不可理喻的东西,可是……”

    罗兰忽然话锋一转。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霸道都没有,又何谈取代你呢?”

    “哈?”

    由于太过扯淡,在愤然之前,波旬首先从喉咙里挤出的是困惑的呢喃声。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惊觉。

    明明在天狗道的力量下,身上的理之光芒不断暗淡,但直到现在,罗兰的气息也没有半点衰弱的样子。

    而由于周围失去了时间概念,数秒与数世纪的体验一般无二,加上傲慢的自信,他居然一直都没发现这一点!

    波旬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着被无量大数困锁着的罗兰。

    然后,他看清了。

    罗兰的力量并不是没有衰弱,无量大数也并非没有效果。

    只是……每当无量大数扩张一份力量要将罗兰彻底毁灭的时候,对方的身上就会涌现一份同等的力量将其抵消。

    这也是为什么罗兰没有半点伤势,身上的光芒却仍然不断暗淡下来的原因。

    而那份力量的源头,其名为——

    “人类恶?这不可能!”

    被反派角色蔑视嘲笑的垃圾能力,却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巨大作用,一举逆袭是英雄传说里常见的情节。

    但现实又不是话本里的故事。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所谓不服输的意志并不能创造奇迹,只会让自己败得更惨。

    波旬会因为大意,失误而产生诸多破绽,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眼光。

    相反,因为唯我的特殊性,任何除了自身之外的事物他都有高度的敏感性,能够轻易的洞察其过去与未来,以免产生坐下后才发现座位有水迹这种间接的沾染。

    虽然有些偏颇,但罗兰以太阳系为中心构建的人类恶之理也就这种程度罢了,与努力无关,这是素材上的差距。

    如果以它为根基,再怎么样也达不到永劫回归那类理的水平。

    既然如此,它为何能与自身的无量大数抗衡?

    “仅靠这种垃圾堆,最多也就是把渣滓变成能纠缠我的尘土而已,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凶恶的火焰扭曲了波旬的脸庞。

    他咬紧牙齿,用一如既往,好似命令般高高在上的语气怒吼着。

    “当然是因为,你很强啊。”

    但罗兰没有在意恶神的无礼,而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说真的,虽然身为敌人,但在这点上,我必须感谢你才行。”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在未曾升维的情况下,却能做到在当前维度无人可及的强大,如果你的强大没有这么机制,哪怕只是差了一丝,我都无法得逞吧。”

    “……什么?”

    听着罗兰声音中的笑意,波旬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胸中涌出。

    “到了这种地步,仍不明白吗?真是的……数值怪还老觉得自己有操作。”

    “亏你之前还对言之凿凿,大肆贬低机制的作用,原来能这种程度的理解都没有吗?”

    罗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

    “仔细想想看吧,既然无量大数已经是这个境界之中的极致,连无限的多元宇宙都会被它毁灭,但为什么毁灭了一切后,依然会有一片什么法则都不存在的穴底供你落脚呢?”

    “……”

    不等波旬回答,罗兰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因为这是维度上的差别。”

    “要打比方的话,无限的力量就好比能够把所有剧情线路,按照心意存档,读档,快进倒退,自由修改电子数据,开了外挂的主人公一样。”

    “尽管破罐子破摔之下,他可以让这个游戏出现乱码,崩溃,甚至根本无法运行,但唯独有一件事情,它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也就是去动摇这个游戏的本身的存在,这是它们身为游戏一部分的局限性。”

    罗兰轻笑了一声。

    “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屏幕外的玩家。”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获取整体的逻辑,即便掌握了无限的可能性,却像人住在鸽笼里一样,就此困锁于某一世界的存在也比比皆是。”

    “而你,也不过是它们中最大的那个而已。”

    “无量大数令你根本不需要去追逐所谓的过程,将所有机制都毁灭后,对其感到不屑也是应有之义,但正因如此,你才会无法察觉到那个显而易见的异常。”

    “即……无限是无法被分割的。”

    即使把魔神的力量缩小一万倍,他们也是无限,所以他们才要用无限镜分割这样术式才能勉强削弱自己。

    放在多元宇宙中,这个道理也是相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波旬只要全力就可以摧毁着无限的多元,却选择在蛇的遗骸上摆烂睡大觉的原因。

    只要未曾升维,身为最强的他是无法违逆这种底层逻辑。

    虽然没有理解到这个事实,但唯我之理却能感受到,即使这样去做,也会有新的无限衍生出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甚至在特定的条件下,这还会成为他最大的破绽。

    “比如……另一个在性质上与你对立,你无法分割,他却已经摆脱了束缚,成为了独立个体的存在。”

    “这样的话,就会成为单方面的悖论。放在平常,这也没有什么,如同配眼镜一样,两只镜片的度数差异终究是有个限度的。”

    “这种因果的余量对于寻常的强者而言,最多也就是多了一块甩不掉的口香糖。并不能影响实力的差距。”

    “但遗憾的是,你太强了。”

    这一刻,波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骇的变化。

    显然,说到这种地步,他也明白了罗兰为何能创造奇迹的理由。

    唯我之理让他根本无法主动消减自己体内的因果,而唯我之理又不会容许他体内存在除自己之外的个体。

    正因如此,那个本应该在以临界点就停止的因果,反而会如宇宙般不断膨胀,直到变为——

    “这片境界中,那名为无限多元宇宙的‘世界’本身(除我之外的一切)……”

    没错。

    无量大数越是强大,转变成的霸道就越是极端,越是扩会张。

    而它越是要扩张,维度底层那无限无法被分割的逻辑就越是要强大,这样才能要挤出同等巨大的空间供其扩张。

    如同左脚踩右脚上天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罗兰的笑容越发浓厚了,他朝着波旬伸出了手。

    在那只手掌与无量大数的缝隙之中,是被波旬驳斥过垃圾堆的箱庭。

    它俨然已经摆脱了曾经如风中残烛一般,一吹即熄的姿态。

    虽然它仍然无法挣脱天狗道的攻击,依然无法超越无量大数。

    但当名为毁灭的灾厄不再是虚无后的重新开始,而是不断蜕下旧壳的新生后,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用箱庭这样的名字来形容它了。

    【太极】【神座】【第七天】,这才是更适合它的形容词。

    同理,面对掌握这以五大道路之理为基础,以蛇的因果逆反大欲界天狗道,从悖论的循环中重新诞生的可能性之物的主人。

    当然也不能按照继往开来的规则,以第七至高天这样名词来称呼他。

    凝视着那像旋涡般,像DNA一样,不断上升,盘旋着,永不停息的螺旋之力,还有那将它握在手心的男性。

    波旬的声音中,也多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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