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洛玉衡开始畅想,孩子究竟该叫什么名字(六千)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洛玉衡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

    这一瞬,她也说不清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有些慌张?

    又像是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到底是怀孕了,不管怎样,至少知道了确切答案。

    莹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敢问大夫,可能看出月份多少?”

    “应是两月余。”

    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两月余额,恰好正是离开平阳之前,宋言还在抵御匈奴的时候。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梦不仅仅只是梦?

    “大夫,这个时间准确吗?”洛玉衡再次问道:“真能靠号脉看出来?”

    “呵呵……”郭大夫皱巴巴的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夫人说笑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靠号脉看的出来?”

    咦?洛玉衡眨了眨眼,满脸无语,不是你自己说的两月余吗?

    “行医四门,望闻问切。”郭大夫却不在意洛玉衡的态度,捋了捋胡须,解释道:“切脉只能切出喜脉,却切不出具体的月份。然老夫观夫人腹部并无鼓胀,想来胎儿不大,月份尚小。”

    “医书有云:女子有孕则葵水消。夫人葵水两月未至,想来腹中胎儿,也是两月有余。”

    合着便是半诊脉,半根据一些线索瞎猜呗……洛玉衡心中小声的嘟哝了一声,短暂的迟疑之后再次开口:“那敢问郭大夫,可否能看出我腹中胎儿,究竟是儿是女?”

    郭大夫摇头道:“这个老夫是看不出的,夫人也无需去寻其他大夫,老夫行医五十年,自问行医经验能与老夫比肩者寥寥无几,可以这么说,生儿生女全由天定。”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单单依靠切脉,便判断出胎儿性别。至于什么肚子圆生男儿,肚子尖生女儿,更是无稽之谈。若是有人说,能为夫人腹中胎儿确认性别,亦或是给你一粒丹药,说是什么转胎丸,包生男孩之类,不用怀疑,皆是扯淡。”

    中原王朝,自古以来便有重男轻女的风气,无非便是严重与否罢了。于大多数人眼中,男儿才是传宗接代的,若是只有女儿,那便跟绝户差不多,死了都没人摔盆的。

    洛玉衡也明白郭大夫这是好意,宁国重男轻女的风气在中原四国中属于比较严重的类型,前些年的时候便有畜生不如的道士,自称道医,能断胎儿性别,手中更有辛苦炼制的一门神药,服用之后可以改变胎儿性别,加之这道士的确是懂一些岐黄之术,便有不少人上了当。

    一些婆婆,丈夫,带着孕妇前来道士处问诊,然后高价从道士手中购买所谓的转胎丸。结果那转胎丸服用之后,不少孕妇崩漏,便是有孕妇坚持到生产之日,所诞胎儿,也大多畸怪。

    据说当时受害的孕妇足有千余人。

    郭大夫有亲眼见过那些胎儿,要么肢体残缺,要么肢体多余,要么天生痴愚,看着便让人心酸,这样的病症根本没得治。几乎所有畸形的胎儿,要么被父母溺毙,要么被随意抛弃,葬身于野兽虫蚁之口,妥妥的人伦惨剧。

    所以每个来这里问诊的孕妇,郭大夫都会叮嘱一番。

    洛玉衡谢过郭大夫的好意:“不知大夫,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夫人是有些宫寒的,不过脉象上来看并不严重,平日里食用一些温补之物,便不会有什么影响。”捋了捋胡须,郭大夫继续说道:“不过切记,莫要大鱼大肉……孕妇需要补身子,但绝对不能补过头,否则胎儿太大,生产的时候便会更加艰难。”

    “平日里不要总是卧床休息,适当运动对胎儿以及孕妇都有好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禁房事!”

    腾的一下,洛玉衡脸红了。

    郭大夫却不管那么多,他只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良心,会仔细叮嘱患者该注意的地方,至于话好不好听,会不会让人觉得羞耻,从来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尤其是前三月,胎儿不稳,这段时间行房,很容易导致伤娠,胎漏。”

    洛玉衡面上的红润忽然变的有些发白,她想起了二十多日之前,第一次的意乱情迷。

    “三月之后,胎儿渐定,这段时间若想行房,可适当进行,注意分寸即可。”

    “后三月,因胎儿长大,也要禁房事。”

    虽羞耻,洛玉衡还是仔细的聆听着郭大夫的建议,又咨询了一些事情之后,放下一锭银子,这才出了门。

    重新撑起油纸伞,洛玉衡并未返回房府。

    而是寻了一处茶馆,要了雅间。

    香茗雾气袅袅。

    洛玉衡靠在椅背上,眼帘垂落。

    她的心,很乱。

    脑子里简直是一团乱麻,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理顺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她真的怀孕了,可孩子的父亲是谁?

    绝不会是宋言。

    毕竟梦中的事情做不得真,什么梦中有子之类的神奇怪志,洛玉衡是从来不信的。

    难不成是自己在昏睡当中,被某个男人坏了清白?脑海中刚浮现出这样的念头,洛玉衡的俏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寒霜,一双眸子也变的冷冽逼人。

    丝丝寒意,自洛玉衡的身上释放。

    若是当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那男人究竟是谁,她也绝对会将对方碎尸万段,让那个该死的混蛋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呼。

    洛玉衡重重吐了口气,又将这样的念头压下。

    毕竟自己的实力,她自己最是清楚不过,虽然说这一身本事并不是靠正经修行得来,而是那老婆婆的传功,这让她对上同境界的武者,会处于相对弱势的状态,毕竟没有真个修行过,对内力的控制远远比不上其他武者,战斗经验更是不多。

    但,不管怎样,那也是宗师境。

    还是宗师境中顶尖的那一波。

    曾经她上云海山向云海真人求助的时候,云海真人为了确认确切情况,两人曾短暂交手。云海真人是实打实的宗师境高手,纵然洛玉衡经验不足,对内力的操纵更是几乎没有,全靠内力浑厚纯莽,依旧勉强和云海真人打成一个平手。

    用云海真人的话来说,如果单论内力,普天之下能强过她的,几乎不存在。

    内力之强,堪称天下无双!

    如此浑厚的内力,便是她睡着无意识的时候也会自行运转,若遇侵害内力更会自动反击,震出去的力量绝非一般武者能够抵挡。若是想要压制这股内力,除非是大宗师级的高手,可整个世界唯一的大宗师合欢宗的先祖,早就已经身陨,怕是骨头都已化成灰。

    最重要的,就算大宗师能压制的住这股内力,可内力波动之下,她也绝对会苏醒……可诡异的是,自从她开始做那种梦,便从未中途从梦中苏醒。

    如此,便有三种可能:第一,她当真未曾遭受侵犯,但有孕两月说不通。

    第二,对方的实力实在太强,强大到她的内力不敢做出反应,但这可能性也不大,便是大宗师应该也不至于有这样的压迫感,何况大宗师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一人,更遑论大宗师之上。

    第三,那就是因为某种缘故,导致她的身体并未意识到自己遭受侵害。

    本想要理清楚内心深处的紊乱,可越想洛玉衡心中混乱更甚,便忍不住烦躁起来。

    一次次的*梦,在脑海中浮现。

    天璇和言儿成婚的当晚。

    翌日早晨醒来之后,腿上的血痕。

    离开平阳之前梦中的放纵。

    两个月的身孕……

    一个个念头快速在脑海中翻腾着,洛玉衡试图将这些内容串连起来。

    忽然,洛玉衡身子一颤,一个想法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的梦,其实并不是梦?而是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之下,所做出的事情?

    听说有一种病,叫做梦行症!

    所谓梦行症,便是在睡梦中离开床榻,四处游荡,甚至是做一些在正常时候完全不会去做之事,醒来之后脑海中什么都不会记得,或者是只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往往当做普通做梦来对待。

    难道说,她就是在梦行症发作的时候,才会寻到宋言媾和?因着是自己主动,所以内力并未做出反击?

    就是不知,在更早之前她有没有在梦行症的时候,寻到其他男子,若是这样,洛玉衡怕是会忍不住羞愤的要自杀,她虽离经叛道,却也绝对不愿意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不过很快,洛玉衡就再次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她是在宋言之后才开始做那种奇怪的梦,腿上还有代表着贞洁的落红。

    或许只是因为宋言修行有《百花宝鉴》,恰好对她身上《极阴素女经》的内力产生了吸引,这才让她梦行到宋言床上。

    洛玉衡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越想越感觉这种可能性极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肚子里的孩子,当真就是宋言的?

    洛玉衡的面色又一次沉了下来,若孩子当真是宋言的,那这个孩子岂非绝对不能留下?

    毕竟她和宋言并未成婚。

    宋言还是天璇的相公。

    将来还要是天衣的相公。

    若是孩子出世,甚至将会成为宋言身上永远都无法洗刷的污点。

    言儿可是要做大事的,决不能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牵绊。

    不过这应该算是宋言第一个孩子吧?就是不知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洛玉衡更希望是一个男孩。倒不是单纯重男轻女,而是洛玉衡明白宋言现在的处境,现如今宋言身边已经聚集起来太多太多的人,一个男孩更能帮助宋言稳住归附之人的心。

    若是个男孩,那该叫什么名字才好?

    宋宇轩?宋承宇?宋浩然?宋富贵?

    莫名的,洛玉衡开始畅想起来。

    ……

    另一边。

    宁平县,宋国公府。

    林雪也终于起了身,看了一眼宋言,眼神稍微有些复杂。宋言也有些担心林雪的情况,问了一句,林雪也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无事,只是因为重回故地,想起了一些之前忘记的事情罢了。

    时间也快到中午,林向晚虽然想要留下宋言用午膳,但宋言还要去洛府一趟,便推辞了,林向晚和王庆山便一直送到了门口。就在宋言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王庆山:“王叔,我知晓你一生并未娶妻,也无子嗣,不知族之中可还有其他亲眷?”

    “老家中,还有一个侄孙,应是我老王家的独苗吧。”王庆山笑道。

    “那人怎样?”

    “有些愚笨,这些年我虽资助不少银钱供其读书,却始终不开窍。”王庆山面色便有些无奈:“为人又老实巴交,一根筋,不懂变通,曾经把他带在身边,准备让他跟着我学个几年,将来也好谋个差事,最终还是放弃;后又准备让其习武,学了许久亦一无所成,便让其回家种地去了。”

    “既然这样,不若把他交给我吧,我给他一份前程。”宋言想了想,说道。

    王庆山顿时大喜,连忙拜谢。

    他很清楚宋言的意思,这是准备在辽东地方给侄孙安排一个差事了……虽说辽东苦寒,可毕竟是给王爷当差的,不管怎样也要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好过许多。到王庆山这个年龄,说一句活够了其实也不算过分,又无妻子儿女,大概是没什么好挂念的,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侄孙,毕竟是整个王家唯一的男丁,若是这侄孙以后的生计有了着落,大概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更明白,这是宋言看在他尽心尽力帮助了这么多的份儿上,特意给的恩赏。

    王庆山很有能力,宋言是准备榨干他所有价值的……这一刻,宋言感觉自己就像是什么黑心的资本家。

    马车在石板路上摇晃着。

    去洛家的路上,宋言和林雪同乘一辆马车。

    车上的气氛稍微有点怪,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宋言能感觉到,林雪时不时的便会偷偷看自己一眼,当他看过去的时候,林雪又会唰的一下将视线挪开,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时此刻,林雪的心情也是有些乱的。

    做弟弟的新娘!

    小时候说过的话,似是有着某种魔力,不断在脑海中回荡,让她控制不住一次次抬起头,悄悄窥视着弟弟的样貌:还别说,小时候那皱巴巴的丑脸儿,长大了长开了之后还挺好看的,配上一身尊贵的蟒袍,说上一句丰神俊朗绝不为过,加之武能镇国安邦,文能诗传千古,林雪逐渐也明白为何宋言身边会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孩。

    宋言修行有《百花宝鉴》,对修炼《极阴素女经》的女人有着最纯粹也最霸道的诱惑,之前只以为这是亲弟弟,是以心中从未有过其他想法,便是偶尔举止亲密了一些,也只觉得是姐姐对弟弟的疼爱。可现在,却隐隐有些不对,每每看到宋言那张脸,耳边仿佛便有要做弟弟新娘这样的声音在回响。

    林雪心中莫名便浮现出一个念头,若是当初没有宋鸿涛,她也没有被卖掉,那么现在做小言妻子的人,会不会就不是洛天璇,而是她?之前只觉得弟弟成家立业,身边更有诸多红颜知己,林雪甚为骄傲,也颇感安心,可现如今心中居然隐隐有些酸涩。

    “姐……”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让宋言颇为无奈,终于忍不住开口:“姐,你怎么了?”

    “我脸上有花儿吗?”

    “还是说现在你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弟,姐姐这称呼也要变一下?”宋言眨了眨眼,这样说道。

    嗯?

    一听这话,林雪忽然便抬起了头,然后毫不客气的曲起手指,在宋言脑袋上敲了一下。

    俨然一副大姐头的做派。

    宋言龇牙咧嘴,这林雪下手当真是没半点保留,感觉脑袋都要给敲出一个洞。

    更糟糕的是,宋言完全没有躲开,也不知是因为林雪实力更强,无法躲开,还是说姐姐这个身份带来的压制,让他没能躲开。

    “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呢?”林雪得意洋洋的哼哼了两声:“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我也是你姐姐,我可是给娘亲做了三年多女儿,别忘了你这家伙小时候都是谁在照顾,尿布还是我给洗的呢,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过分吧?”

    宋言登时一阵无语,怎么就一把屎一把尿了?至于吗?

    还好是拉扯大。

    如果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那才是真的糟糕。

    话音落下,林雪忽然变的有些沉默,然后缓缓抬起手,因为常年于军队中操练而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宋言的脸颊:“小言……我告诉你哦,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这辈子我都是你姐姐,你要是敢不认我这个姐姐,就算是再来一次宁国,我也会把你的脑袋打爆。”

    宋言本以为林雪只是在开个玩笑,可谁知在看到林雪面上表情的时候才发现那眼神格外认真,莫名宋言一阵胆寒。

    不是,原本那个大大咧咧的姐姐,怎么有种向病娇发展的趋势?

    宋言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两声,将话题转开:“说起来,你刚刚究竟想到了什么,怎地那般模样?”

    大汗淋漓,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宋言差点儿都以为林雪是不是突发恶疾。

    林雪平静的脸悄悄泛起一抹绯红,抿了抿唇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罢了……”

    林雪缓声诉说着刚刚找回的记忆,宋言便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听到爹爹的时候,神色便有些好奇。

    “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宋言随意问道,那人应该便是他真正的父亲了,心中多少有点好奇,不过也只是些微好奇罢了。

    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也活过来了。

    宋言早已过了需要父亲照料的年纪,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心中也并无任何念想。

    至于寻找生父这样的事情,更是从未在心中浮现过。

    开玩笑,他现在头顶没人压着不好吗,何必还要给自己寻一座山镇着?

    林雪便摇头:“这个,我也不知,我生活在娘亲膝下的时候从未见过那人,不过当初娘亲要去寻爹爹的时候,是打算经由赵国去梁国的,所以爹爹应是梁国人?也有可能是来回各国的行商,想要找寻,怕是有些难的。”

    宋言微微颔首,面上并无失望之色。

    只是,娘亲当年为梅家老太婆所害,侥幸存活,日子应是过的相当困苦才对,莫非也有什么奇遇不成?不然怎能住大宅子,还有护院,管家?

    还有,按照林雪说法娘亲是在前往赵国途中,经过松州,赵国在宁国南边,那娘亲所生活的地方应在松州以北,宁国东北部,而梁国则是位于中原西南方向……感觉就像是直接在整个中原拉出了一条对角线。

    莫名的,宋言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那个神秘的爹爹,还有娘亲,怎地看起来不像只是简单的在宁国东北部定居,更像是在逃难?

    似是恨不得距离某些人,某些事,越远越好?(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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