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王教授呢,受伤了没有?”

    “王教授早回京城了,他都不在,受什么伤?”

    陈朋:……

    “车被什么炸的?”

    “炮仗!”

    陈朋一愣,咬住了牙:“林思成,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林思成瞄了一眼,看着越逼越近的几个小伙:

    “陈叔,我真没哄你,真挺危险的:七八个十八九二十出头的黄毛,拿雷王一顿炸,把车拦了下来……然后说是要问我借点钱花花,还要把我姐夫的两个妹妹带回去玩玩……”

    陈朋半信半疑:光天化日,拦路抢劫,还要强抢民女……不大可能吧?

    但搞不好就得出点事:二十左右,正是傻不愣登的年纪,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概念。又起了哄,一言不合就能干起来。

    那地方又那么乱,更说不好哪个狗崽子身上就带着刀。到时伤人只是顺带,闹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陈朋心里一紧:“你个傻缺,跑啊……”

    “有两个女孩我怎么跑?”

    陈朋愣了一下,当即拿起座机,边拨号码边骂:“放着城里不待,你跑那烂怂地方干啥!”

    “陈叔,我老家在东曲江池!”

    陈朋彻底没脾气:你说你这倒霉催的?

    “林思成,你听我说:瓷器不跟瓦片碰,该怂的时候就认个怂,不行就跑,挨几下也没事,账留到后面慢慢算。你也别着急,我现在就安排人,最多三分钟到,就算你跑了,你那两个亲戚也不会有事……”

    哄小孩一样的交待着,他又抄起座机的话筒,开口就骂:“胡晨光,你怎么巡的逻……东三爻村有人拦路抢劫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回答的,陈朋又一顿怒吼,含妈量极高。

    这边还打着电话,那边七八个小伙已经到了车跟前。

    陈文昌强装镇定,把两个女孩护在身后,拿着手机:“你们想干什么?我报警了啊……”

    “你报你妈啊你报?”

    嘴里骂着,一个小年轻一巴掌就扇了上来,“啪”的一声,手机摔出了七八米。

    “你……你怎么打人?”

    陈文昌下意识的回过头,准备去捡手机。但身还没转过去,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眼镜顿然飞了出去,脸上楞起几个手指印。

    只觉火辣辣的疼,陈方昌都被打懵了,嗫动着嘴唇:“我们……我们是东曲江池的……”

    小年轻愣了一下,斜着眼睛:“老子打的就是东曲江池的……”

    两个女孩挺泼辣,虽然脸色发白,但一看亲哥挨打,上来就要撕巴。

    林思成叹口气:“陈叔,已经打起来了……”

    不等陈朋说什么,他忙挂了电话,奔了过来:“佳玉,佳怡,你们俩先上车!”

    “上你妈……也是东曲江池的是吧?”

    小年轻骂着,又朝着林思成的脸扇了过来。

    不说东曲江池还好,一听东曲江池,其他几个也来了劲:以前两个村子争水,动不动就械斗。

    乍然,旁边又冲上来两个,抓住了陈佳玉和陈佳怡的胳膊。

    林思成后退了一步,躲过巴掌。顺手两把,把抓人的两个小伙推开。

    力气很大,抓的也紧,“嗤啦”一声,陈佳玉的羽绒服被扯开了半边袖子。小伙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顿然,又一阵哄笑声。

    这小子也是莽,也可能是觉得在兄弟们面前丢了人,脸上挂不住。小伙爬起来,骂了一声“操你妈”,又从兜里一掏。

    “咔”的一下,刀刃跳了出来。

    林思成都愣住了。

    也不知是真想捅,还是吓唬他,小伙真就握着刀冲了过来。

    陈朋刚刚才交待过,不行就跑,问题是这怎么跑?

    身后就是两女孩……

    林思成眼神一冷,猛的一拉车门,又狠狠的一撞。

    刀子掉在了地上,小伙弯腰去捡。但将将够到,伸来一只脚,把刀踢到了车底下。

    然后,头发一紧,好像有把钳子在头上乱搅。随后脖子一重,头禁不住的往下一低,一只膝盖准准正正的顶了上来。

    “喀嚓~”

    就顶了一下,林思成顺手撒开。

    小年轻当即抱住脸,蹲了下去。

    起初还有些懵,就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脑袋发晕,耳朵里像是钻进去了一千只蜜蜂,“嗡嗡嗡嗡嗡嗡……”

    随即,一阵剧痛传来……

    “啊~啊~……我的脸,我的鼻子……我……我看不见了……”

    叫的跟杀猪一样。

    太快,快的猝不及防:前一秒,一群小伙还嘻嘻哈哈,看着同伴耀武扬威。但一眨眼,人就蹲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双手捂着脸,血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滴,惨叫声尖的能刺破耳膜。

    顿然,就像捅了马蜂窝:

    “你妈X……”

    “干死他……”

    “我操你妈……”

    嘴里污言秽语,捏着拳头就往上冲,有一个还捡起了一块砖。

    林思成抬腿就是一脚,一点儿都不夸张:二十出头的壮小伙,被踹的双脚离了地,带着把跟在后面的一个也撞翻在地。

    右边的一个举砖就砸,林思成伸手往上一抬,拿着砖头的手扬到了半空。瞅着空子,林思成扭腰摆胯,照着肋下就是一拳。

    又是一声:“喀嚓~”

    随着惨叫,左边的一个也冲了上来,林思成微一转身,一个摆肘。

    “咚~”

    仿佛铁锤砸了下来,腮帮子上陷出一个坑,小伙“啊”的一声,仰头就倒。

    比之前更快,前后都没一分钟,八个小伙,倒下了四个。

    正脸挨了一膝的将晕即晕,肚子上挨了一脚的坐在地上哼哼叽叽。

    肋下挨了一拳的捂着腰,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

    还有一个,捂着腮帮子蹲在地上,“噗”的吐了一下,血水里混着两颗牙。

    剩下的四个哪里还敢往上冲。

    时间虽短,动静却不小,商店旁边的棋牌室里,左右两边的房子里,又冲出来了好多人。

    “咋咧?”

    “村里的娃被东曲江的人打了!”

    “俄贼他妈……抄家伙……”

    “让他赔钱……不赔个几十万,就弄死他……”

    又一阵乱吼,比之前更乱。顿然间,就围上来了十几个人。

    几乎人人都拎着家伙:铁锹、扁担、锄头、扫把杆……有人手里还提着一把杀猪刀。

    林思成猛的拉开车门,先从车门一侧的储物阁底下掏出一把螺丝刀。又从方向盘底下一摸,拎出皮包。

    改锥正手握着,“兹”的一声,拉开了皮包的拉链。

    顿然,露出红彤彤钞票。

    他拆开一沓,顺手一洒,钞票像是雪片,漫天飞舞。

    哪有钱飞到眼前,不接的道理?

    有人伸手就去抓,还有人跳起来抓。也有人弯腰,更有人追着钞票跑。

    乍然间,刚还义愤填胸,同仇敌恺的一群人乱成一窝蜂。

    林思成又把包往前一扔,九沓钞票散落在地上。

    他指了指地上的钱,然后又指指身后的陈佳玉和陈佳怡:“抢钱,可以!但想抢人?”

    稍稍一顿,林思成笑了一声,顺手一改锥:“来,抢一个试试!”

    “嗤”的一声,大切的侧窗上多了一个洞,随后,就像烂布一样,整块玻璃软嗒嗒的耷拉下来。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小混混,书没读过几天,只知道无事生非,逞勇斗狠。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更知道挨了打的这几个瓜怂是什么德性。

    更不是所有人都和东曲江池村的人有仇。甚至有几个,刚开始的时候就站在门口,从头看到了尾。

    正想着要不要劝一劝,突然就打了起来。然后三下五除二,躺了一地。钱就被撒了出来。

    再然后,车窗户上就多了一个洞,以及对面这小孩说的,抢钱,抢人……

    有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大声怒吼:“别捡,把钱放下……”

    但哪能劝得住?

    抢的最凶的,就是那八个小伙中还站着的四个。就数他们离的最近,眨眼的功夫,九沓钱加皮包就不见了踪影。

    一直站在商店门口围观,从头看到尾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五六十万的车?

    陕A·66666?

    随手就能拿出十万块钱,而且说扔就扔,说撒就撒?

    以及砍瓜切菜,一眨眼八个人就躺倒了一半……

    这能是普通人?

    几个人眼皮直跳,又对视一眼,然后,一个穿军装的走了出来。

    还是个两杠一星。

    他瞅了瞅林思成手里的螺丝刀,眼皮又跳了一下。

    如果是刚来,他可能会怀疑一下。但他从头看到尾:这怂娃不但练过,出手还贼狠。

    真要有人敢往上冲,他手里这把改锥真敢要人命。

    转着念头,他勉力笑笑:“几个瓜怂开个玩笑,你咋还当了真?”

    “开玩笑?”

    林思成笑了笑,指了指前挡风,“拿炮拦车,玻璃都炸开了,这算不是算开玩笑?”

    “八个人围着我,要问我借点钱花花,这算不算开玩笑?”

    “要把我的两个亲戚抓走,带回去玩一玩,这算不算开玩笑?”

    林思成抬起陈佳玉的手,指了指乌青的手腕,又指了指撕烂的羽绒服袖子,“这算不算开玩笑?”

    “要不是我躲的快,已经被捅了七八个窟窿了!”林思成又指了指车底下的弹簧刀,“这算不算开玩笑?”

    “之后,又被十几个人围着,拿刀提棒,让我赔几十万。不赔就要弄死我,这也是开玩笑?”

    稍一顿,林思成叹了口气:“当街拦车,持刀抢劫,杀人未遂,蓄谋强奸……你帮他们算一算,能判几年?”

    每说一句,军官的脸就黑一分,额头上的青筋止不住的跳:这怂娃手狠,心更狠?

    他撒钱不仅仅是为了解围,还想把那几个瓜皮送进去?

    剩下的四个黄毛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想着要不要揣着钱,偷偷的溜。

    有一个稍聪明一些,想着要不要把车底下的刀子捡回来。

    正转着念头,“吱”的一阵。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三辆车停到了路边。

    两辆警车,一辆防暴车。

    随后,“咚咚咚”的一阵,七八个大盖帽和十几个武警跳下车。拿枪的拿枪,提棍的提棍,举盾的举盾。

    有人认识,喊了一声“胡所长”,刚要迎上去,武警就冲了过来。

    “蹲下……全部蹲下……”

    嘴里喊着,棍也提了起来。

    林思成见机的快,拉着陈佳玉和陈佳怡往下一蹲。陈文昌稍慢了一点,挨了两棍。

    有个黄毛想跑,武警抬手就是一枪。橡皮子弹打了在腰眼上,“啊”的一声惨叫,兜头就倒。

    一时间,就如马蜂炸了窝。刚刚跑出来,看戏都还没看明白的一群人扭头就往家里跑。

    只听“咣咣咣”的一阵关门声,商店方圆三十米内,已看不到一个闲人。

    唯有中间那一伙,不分好坏,齐齐的蹲了一圈,少说也有二十多号。

    直到这个时候,胡所长和几个民警才走了过来。

    看到林思成,他愣了一下:怪不得陈局张嘴就骂娘?

    当时林思成在曲江一带找张安世墓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陈局那个殷勤,那个关心?

    参与抓捕的时候,他还是主力之一,很清楚那伙人是怎么被逼出来的,林思成又在中间出了多少力。

    之后,内部通报,科长级及以上全部参会。整个案情当中,林思成起了多少作用,胡晨光一清二楚。

    包括老局长送了一枚军功章,他也略有耳闻……

    但胡晨光没吱声,任由林思成蹲着,安排武警戴手铐押人。

    随后,他又瞅了一圈,又怔了怔。

    前挡风炸的像蜘蛛网,上面还有大型鞭炮炸过的痕迹。

    侧车窗上开着个洞,上面还扎着一把螺丝刀。

    武警从几个黄毛的怀里搜出几沓钱,以及一个皮包。包括马路两边,还有没被抢完的钞票。

    一个女孩的羽绒服袖子烂了半边,两个女孩的手腕上都有乌青。

    关键的是或躺或蹲那四个:两个骨折,一个打掉了两颗牙,还有一个可能伤到了脾……

    当同事从车底下捡出一把弹簧刀时,胡所长再也没法镇定,眼皮“蹭蹭蹭”的跳。

    陈局说,三爻村有人拦车抢劫,他还不怎么信。但现在一看:这何止是拦车,这他妈是持刀?

    大过年的,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隐晦的给林思成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放心。胡晨光拿出手机,跑到一边给陈朋汇报。

    陈朋一听,人当即就麻了:“胡晨光,你说拦车的几个?”

    “突击审讯了一下,至少是八个,躺下了四个,伤的都不轻……这边就林老师动了手,不过是对方先动的刀,问题不大……”

    陈朋咬住了呀:这是谁先动手不动手的问题吗?

    公然拦车,持刀抢劫,只要对方不停止,就可以无限反击。

    他惊的是自己一语成谶,那几个瓜怂竟然真的带了刀?

    一时间,陈朋又惊又怒,恨不得冲过去给林思成一脚:老子电话里怎么交待的,不行你就跑。挨几下也没事,事后再算账。

    你他娘的倒好,莽着头就干……万一捅你一刀咋办?

    先不说王齐志会把他怎么样,师父保准先把他的皮给他扒一层……

    他越想越气,吼着胡晨光:“别弄所里,弄到分局,我马上过去……”

    一撂话筒,陈朋抓起大盖帽,骂骂咧咧的出了办公室……

    车太少,人太多,来回跑了两趟。

    单独上了一辆车,关上车门,胡晨光才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又把手机还给他。

    林思成先给老爹打了个电话。

    大过年的,也是够悲催的。问题是,谁能想的到?

    一路往北,过了芙蓉园,又过了大雁塔,开了进陕博对面的雁塔分局。

    陈朋背着手,站在台阶上。

    盯着林思成下了车,他冷笑一声:“林思成,你长那么长两条腿干嘛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打,要不要我给你叫皮兴昌(武警支队支队长),让他陪你过两招?”

    林思成被骂的一愣一愣,好久才叹了口气:“陈局,事情发生的太快,真的是猝不及防……当时,我不是不想跑,而是一跑,那刀就捅两女孩身上了……”

    陈朋愣了一下,哼了一声。

    他再是私心重,再是恨铁不成钢,但让林思成扔下女人挡刀这样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他又瞪了林思成一眼:“你当时就不该停车,更不该下车!”

    林思成格外无语:“陈局,我要知道会出事,我今天连门都不会出你信不信?”

    陈朋无言以对:有钱难买早知道,谁知道会出事?

    看左右没人,他压低声音:“这事你想怎么办?”

    林思成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个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敢拿十万块钱漫天撒花?”

    林思成装听不懂,低着头不吱声。

    骂归骂,其实心底里,陈朋还是很想给林思成喝声彩的。

    两个村完全称得上是世仇:以前为了抢水,动不动就械斗,又不是没打死过人?

    被围住那一刹那,林思成但凡钱撒的慢一点,但凡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会儿躺重症监护室里的就是他。

    怪不得那么对师父味口:就这性格,就这份临机决断,你不当兵干警察,你搞什么研究?

    正暗暗可惜,几辆车开进院子,将将停稳,几个人跳了下来。

    林长青、林承志、江燕飞……以及好多亲戚。

    林思成又叹了口气:大过年的,真是倒霉催的?

    都没顾上打招呼,林思成就被带了进去。

    众目睽睽,陈朋也不可能让他们打招呼。

    随后,陈朋正想着上楼以后,派人把林长青叫到办公室给他交个底,三爻村的人就追到了分局。

    他们不认识林长青和林承志,却认得大伯二伯,认得春梅一家。双方在大厅好一顿吵,出动了十几个警察才分开

    对方当然只捡有利的讲,所以林家这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拦车、抢钱、调戏、持刀。

    就只知道,林思成把三爻村的四个后生打进了医院:一个被打掉了两颗牙,剩下的三个全部骨折。

    要说不慌是假的:林思成打坏了人,而且打坏了四个。其他不说,光是那两颗牙,就得被判半年。

    即便能赔钱,可以不坐牢,是不是也得留案底,乃至拘留?

    以后这学还怎么上,这工作室还怎么开?

    但江燕飞一万个不信:“林思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林长青和林承志也不信。

    这半年来,林思成的变化爷俩有目共睹。说心理话,就林思成现在的性格,比林承志都要沉稳。

    怎么可能会行凶伤人,更不可能动刀。

    下意识的,林长青就想起了铜川的那几位追到西京,又把林思成哄到茶楼的那一幕:镇定自若,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以及,中心揭牌的那一天,来的那些朋友,以及领导。其中就有刚到门口时,站在台阶上悄悄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的那位陈局长。

    他见了林思成就自称叔,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

    有这样的头脑,有这样反应能力,还有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关系,林思成怎么会浑到和一群渣滓放命?

    所以,对方肯定没说实话。

    一时间又惊又疑,林长青正想着要不要给王齐志打个电话,两个女孩先被放了出来。

    刚看到春梅,陈佳玉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嫂子,嬢嬢(陈文昌的岳母),他们拦住车,拿着刀要抢我们钱,还要把我和佳怡拉走强奸……

    林思成拦着他们,但差一点就被捅几刀,然后才和他们打的架……你看,我和佳怡的手腕都被抓青了……”

    捅几刀?

    林思成差点被捅了几刀?

    看着两个女孩乌青的手腕,江燕飞脑子里“嗡”的一下:这帮天杀的,他儿子差点没了……

    她刚要冲上去吵,甚至是打一架,被林承志给拦了下来。

    爷俩也一阵后怕,暗暗的骂了林思成几句,又对了个眼神:照这么一说,林思成是正当防卫?

    正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问问,陈文昌也被放了出来。

    拉到角落里好一顿问,几个人彻底怔住。

    对方拦车是真的,过来抓两个女孩也是真的,动了刀更是真的。

    但林思成一打八,一人一招,就把四个打进了医院……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有点玄幻。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之后被围住,林思成当街撒钱,以及后面,拿了把螺丝刀拼命?

    哪怕只是听陈文昌讲,哪怕只是想像一下,都感觉头皮发麻:林思成的反应但凡稍慢一点,即便被打不死,也得被打残。

    还好,有惊无险……

    ……

    全部按程序,该治的治,该审的审,包括送到医院的也不例外。

    不到两个小时,警方就搞清楚了全部的来龙去脉。

    几个地痞喝了点酒,聚在商店门口炸炮吓人。玩了一阵,觉得炸人不过瘾,就开始炸车。

    碰到林思成之前,已经炸了好几辆,有一辆被炸停后,车窗刚降下来,直接就把一枚雷王扔进了车厢里。

    司机骂了一句,就被围住扇了顿耳光。开过去之后,司机报了警,等警车来,几个黄毛已跑得没了影。

    警察一走,又聚到了一起。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嚣张,胆子也更大。

    然后,就炸到了林思成……

    如果论性质,不可谓不严重:关键是动了刀,那之前的叫嚣的“借点钱花花”,“把这两婆姨带回去玩玩”,就不可能是开玩笑。

    陈朋的建议是严办,李春南的指示,也是严办。

    既然要严办,关键人物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放走……

    晚上,在分局办公室吃的饭,四菜一汤,羊肉韭菜馅的饺子,贼香。

    林思成端着盘子,边吃边看春晚。安徽的花鼓灯,跳的真不错。

    陈朋还开了一瓶酒,半是调侃,半是试探:“你看,你要是警察,再遇到这样的事,是不是就成了‘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还打什么打,证件一亮,他动一下试试?”

    林思成一脸迷茫……这次是真迷茫:陈朋明知道,他不可能来当什么警察。

    那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朋诡异的一笑:“要不这样,陈叔我给你走个后门,给你弄个顾问证,带警徽的那种……想不想要?”

    愣了一下,又“唏”的一声,林思成一脸嫌弃:陈局长,你蒙谁呢?

    自己如果想当什么顾问,关兴民……哦不,人家现在高升了。应该是市鉴,从上到下绝对举双手双脚欢迎,何需找你陈局长走后门?

    你也是真可以,逮着机会就想给我下套……

    他放下筷子,刚要说什么,门被敲了两下。

    随后被推开,李春南走了进来,穿着警式棉衣,兜外面露着瓶盖,一看就是老西凤。

    陈朋和林思成都站了起来,问候了一声。

    李春风把酒放到桌上,又笑了笑:“沉着冷静,当机立断,不错!”

    陈朋扯了扯嘴角,暗暗嘟囊:师父,你不骂他就算了,你还夸他?

    虽然,这小子确实挺果断……

    然后,陈朋又让厨房炒了两菜,三人边吃边聊,喝完了两瓶,又看完了春晚。

    也算是稀罕:两辈子,第一次在公安局过年。

    林思成暗暗感慨。

    他还不知道,那几个受了伤的家属带着人,冲到了老宅里……

    ……

    老太爷上了岁数,不敢熬太晚。差不多三点,一家子就上了桌。

    大大小小二十余口,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王齐志开始吹牛。三句不离林思成,一说就是鉴了什么宝,捡了什么漏。

    吹到兴起,正准备把奇楠珠和药酒拿出来,电话“嗡嗡”的一震。

    顺手接通,刚听了没两句,王齐志脸色一沉。

    然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很少见王齐志这样,一家人不由错愕。

    好久,挂了电话,王齐志黑着脸,眼睛里冒着凶光: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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