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正的生机藏在于敌人的误判之中

    丞相府的紫檀木门被撞开时,陆承钧正对着楚氏典当行的账本狞笑。摇曳的烛火将他脸上的褶皱映得如毒蛇扭曲,当他看清来人面容,喉间的笑意骤然冻结在嘴角。墨辰靴底碾碎门槛铜钉,玄铁长枪枪尖挑起账本,纸页纷飞间,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威胁:“丞相大人的证据,可都备齐了?”

    查封楚氏典当行的行动如疾风骤雨般展开,墨辰一马当先,飞起一脚踹开了第一家店铺的朱漆大门。他身着的玄甲上,鎏金兽首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与铜锁碰撞发出巨响,铜锁瞬间粉碎。掌柜见状,惊慌失措地扑上来试图抢夺账本,却被墨辰眼疾手快,反手扣住命门。

    望着对方涨红的脸和颤抖的瞳孔,墨辰喉间溢出冷笑:“妄图用银钱操控朝堂?你们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他余光扫过伙计们惊恐后退的身影,心底却闪过密道石壁上凿刻的箴言——先帝留下的十八条生路,世人只道是逃生之法,却不知真正的生机藏在于敌人的误判之中。陆承钧那老狐狸以为能借他之手打压楚凛,殊不知这棋盘上的每一步,都在女帝与自己的算计之内。

    火光照亮地窖里堆积如山的高利贷账本,神机卫将火油浇在木架上。墨辰看着火焰腾空而起,忽然明白密道存在的深意——不仅是皇族的退路,更是对天下人的警示:胜利若不根除对手根基,终将成为败局的开始。当第三十二家典当行的匾额轰然坠地时,他在余烬中捡起半块玉珏,那是楚凛羞辱他时摔碎的信物。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正厅。下属跌跌撞撞冲进来时,楚怀瑾正将兵符收入檀木匣。“将军!丞相陆承钧今早入宫面圣,不到半个时辰,女帝便下旨,命墨辰协同他查封楚氏产业!”

    楚怀瑾攥着匣盖的指节瞬间发白,檀木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转身望向窗外,朝阳下滚滚浓烟已窜上半空,既为苦心谋划被横插一杠而愠怒,又因楚凛即将倒台而暗生快意。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他猛地踹翻脚边绣墩,震得案上令旗哗哗作响。

    而暗处,墨辰将玉珏收入怀中,望着远处冲天火光冷笑。这条承载着先帝智慧的密道,此刻正见证着一场新的权谋博弈,胜利与失败的天平,早已在误判与生机的较量中悄然倾斜。

    日头渐渐攀至中天,鎏金兽首在墨辰玄甲上流淌的光焰愈发灼目。他挥臂掷出铁索,锁链末端的鹰爪勾住最后一间典当行的匾额,朱漆木牌轰然坠地时扬起漫天尘埃。神机卫抬着贴满封条的樟木箱鱼贯而出,箱角铜饰与青石板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这些箱子里,不仅锁着楚氏的账本,更封存着每月往来超万人次、获利白银近十万两的暴利生意。

    楚怀瑾翻身跃上战马,玄色披风扫过墨辰肩头,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清点完即刻送往刑部。”他望着伙计们用糨糊将告示贴满门楣,苍白指节叩击马鞍,“当票赎回期限设得如此紧迫...倒像是给楚凛下的催命符。”墨辰将染血的长枪往地上一杵,溅起的碎石擦过楚怀瑾靴面:“将军不如去操心怎么向陛下复命。”他余光扫过堆积如山的账本,单是上个月的流水,就记载着三十万两白银的进账,更别提地窖里藏着的黄金与田契。

    刑部大牢的铁门在暮色中缓缓闭合,三千箱财物堆叠如小山,当票被分门别类捆成尺余高的卷宗。墨辰撕下衣襟擦拭长枪,看着烛火在告示上投下扭曲的阴影——“过期不候”四字被火光舔舐得猩红如血。他估算着楚氏现存八十万两以上的流动资金,这笔足以动摇国本的财富,此刻正静静躺在封条之下。

    宫阙飞檐间,铜漏滴答声与脚步声交错。陆承钧整了整官服,袖中密信被冷汗浸得发潮。他原以为借墨辰之手扳倒楚凛,却不想女帝早将他的算计看得分明。殿门开启的刹那,他瞥见楚怀瑾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寒意。

    “启禀陛下,”墨辰单膝跪地,玄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查得楚氏账册三百二十卷,金银细软折价约白银十二万两,另有半数当品因期限紧迫无人赎回。单是其每月放贷利息,便可获利九万七千两,现存流动资金逾八十万两,可充作国库。”他的目光扫过龙椅上垂眸听政的女帝,忽然觉得那鎏金龙纹与自己甲胄上的兽首别无二致——都是噬血的兽。

    雕花床榻上,楚凛被踹门声惊得猛然坐起,玉冠歪斜地挂在发间。刘福跌跌撞撞扑到榻前,官服下摆还沾着典当行的碎木屑:“二公子!三十三家店铺...全被封了!”铜盆里的洗脸水泼在青砖上,楚凛盯着水面扭曲的倒影,瞳孔因愤怒而剧烈收缩。他抓起算盘疯狂拨动算珠,每个月上万客人送来的抵押品、九万多两的进账,此刻都成了刺向他的利刃。“墨辰那狗东西!定是女帝授意他来断我财路!”他抓起枕边匕首狠狠插进立柱,木屑纷飞间,脖颈青筋暴起,“我楚氏每年百万两的生意,岂容你们说毁就毁?传令下去,即刻召回各地暗桩,我要让那对狗君臣...血债血偿!”

    女帝指尖划过鎏金案几上堆叠的账册,朱漆护甲在泛黄纸页上留下细微刮痕。墨辰奏报完毕退至殿角时,余光瞥见陆承钧喉结剧烈滚动——那八十万两白银的折价,不过是楚氏冰山一角,真正的金山银山,此刻正躺在刑部等待彻底清算。

    “丞相倒是好手段。”楚怀瑾忽然上前半步,玄色披风扫过陆承钧蟒纹官袍,锦靴重重碾过青砖,“领着陛下的旨意查封楚氏,倒把最肥的肉剔得干干净净。三十三家当铺,月入近十万两的生意,就换来这点蝇头小利?”他腰间玉佩撞出脆响,剑眉拧成利刃,“分明是你急于邀功,坏了全盘谋划!”

    陆承钧的胡须不住颤抖,官服下的脊背却绷成一张弯弓。他何尝不知楚氏的财富远超呈报,那日女帝召见时的眼神,就像看穿了他与楚凛暗中往来的每一封信件。“将军慎言!”他强撑着官威,袖中密信已被冷汗浸得发皱,“圣意难测,若不速战速决……”

    “圣意?不过是你怯懦的遮羞布!”楚怀瑾突然抽出佩剑,寒光贴着陆承钧脖颈钉入殿柱,木屑飞溅在老丞相灰白的鬓角,“八十万两白银,能装备五支虎狼之师!如今全成了陛下立威的祭品!”他盯着陆承钧煞白的脸,想起前日探子回报陆承钧单独入宫的情形,胸中腾起滔天怒火,“早知你是墙头草,就该让你在楚氏的报复里尸骨无存!”

    事实上,早在墨辰动身前往丞相府时,便已将一封密信交给暗卫。

    信中他向女帝点明:楚凛身为摄政王家二公子,女帝若直接与摄政王交恶,只会让丞相府和大将军府坐收渔利。更关键的是,他已探知此次查封行动背后,实则是楚怀瑾与千机翁设下的局。因此建议女帝将计就计,命楚怀瑾出面捉拿楚氏逃脱的护院,并彻查楚凛其他罪证,把这个局原封不动地推回去。

    女帝轻叩玉杯的声音适时响起,琥珀色茶汤在杯中泛起涟漪。陆承钧踉跄着后退三步,蟒纹官服下摆扫过满地剑痕,狼狈身影在宫灯映照下碎成斑驳的影。而楚怀瑾仍死死盯着他颤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精心算计的局,终究被陆承钧的贪婪与懦弱撕出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宫阙飞檐间,鎏金兽首吞吐的云纹被暮色染成血色。女帝指尖摩挲着暗卫密报,朱漆护甲在“墨辰查封楚氏”几字上停顿许久。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珠帘:“陛下,大将军楚怀瑾求见——”

    “来得倒巧。”女帝轻笑出声,案头突然响起竹简敲击声。她望着跪伏在地的楚怀瑾,见他额间还凝着赶路的汗珠,故意将密报往烛火旁推了推,“听闻将军府那位千机翁足智多谋,不知可解得这困局?”

    “敢问陛下,急着召微臣觐见不知为何要事?”

    楚怀瑾猛然抬头,后颈寒毛瞬间倒竖。他瞥见密报边缘的龙纹火漆,想起日前千机翁说的“可借陆承钧之手”,此刻却不知为何风向骤转。话出口时,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沙哑。

    女帝指尖捏着墨辰的密信,朱漆护甲在“楚怀瑾入局”四字上反复摩挲。鎏金兽炉中升起的龙涎香萦绕殿内,将暗卫“查封完毕”的禀报熏得朦胧。她望着阶下跪得笔直的楚怀瑾,忽然轻笑出声,腕间玉镯撞在案几上,惊飞了梁间栖息的白鸽:“将军可知,楚氏有三十六个护院至今下落不明?”

    楚怀瑾后背瞬间绷紧。殿外暴雨倾盆,雨水顺着螭首雕刻的嘴中喷涌而出,他却觉得比三伏天还要燥热。一日前千机翁在沙盘上推演的“借刀杀人”之计,此刻倒像是自己成了那把刀。“臣...愿为陛下分忧。”话音未落,女帝已将密旨摔在他脚边,明黄卷轴上“彻查楚凛”四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城郊,楚怀瑾的马鞭抽在青石板上炸响。他冲进千机翁隐居的竹庐时,正见白发老者用算筹摆弄棋局,三颗黑子将白子围得水泄不通。“先生可知,女帝命我捉拿楚氏余孽,还要彻查楚凛!”他踹翻脚边矮凳,“这分明是要我与摄政王府正面为敌,这可如何是好?”(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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