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男人忽然脱外套的动作让她瞬间绷紧肌肉,后撤半步,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

    汪弈表情骤然阴沉,他死死盯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戒备姿态,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般的怒意,心中一股无名邪火突兀窜起。

    自己不过脱个外套,她竟防备至此?!

    “盛小姐似乎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硬挤出这句话。

    他的目光在裸露的锁骨处停留太久,“还是说,你喜欢被那群男人盯着看?”

    盛葳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刚刚为了救人,外套裹了那两个人,此刻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黑色运动背心。

    布料虽不暴露,却完美勾勒出肩臂流畅的线条和紧致腰身,他的视线最终停在她因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像某种无声的诱惑。

    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在他胸腔里翻腾:

    那个愚蠢的吴家小子,除了像条狗一样黏着她还会什么?凭什么得到她的亲近?

    而他,哼,不过是想……给她件衣服遮一遮而已!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盛葳扬起下巴冷笑,眼中是满满的挑衅:“怎么,你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吗?”

    “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才不要你这臭衣服,谁知道这上面有没有毒。”

    她嫌恶地瞥了一眼汪弈伸手递过来的外套,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

    “你!”

    汪弈被她刻薄的话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眼底的暴戾冲垮斯文的伪装,一股强烈的羞恼冲上头顶。

    好,真是好样的!

    他发狠地顶了顶腮,将外套劈头盖脸砸向她,动作粗暴,带着被戳中心事的狂怒。

    盛葳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把那件带着他气息的外套狠狠扔开。

    “你要是敢扔——”

    汪弈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毒蛇吐着毒液,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我就把那个吴家小子……永远留在塔木陀,你该相信我们有的是手段,嗯?”

    塔木陀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所以这一趟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这一支小队。

    他当然知道杀那小子有一定难度,但也不是完全没胜算,这其中不乏有赌的成分。

    不幸的是,他赌赢了,但他并不高兴。

    盛葳挥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

    那件外套落在手臂上,带着陌生的体温灼烧着皮肤和尊严,她死死地攥紧布料,仿佛那不是布,而是从他身上撕下的一块肉。

    “你试试看。”她一字一顿地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汪弈看着她这副倔强又充满敌意的模样,一种扭曲而病态的快意如同毒藤般迅速缠绕上他的心脏,将暴怒顷刻间绞杀掉。

    “呵……”他低笑着逼近,还刻意朝她微微躬身,目光却贪婪地逡巡过她的眉眼。

    “微微,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

    他刻意停顿,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我越想看看你被逼到绝路的样子。”

    最好是狠狠地欺负一顿,欺负到流泪。

    看还会不会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孤倔。

    看那张嘴还会不会吐出些恶毒的话来。

    盛葳厌恶地别过脸去,心里只觉得翻江倒海,不想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你知道吗?”汪弈却不依不饶,他伸手似乎是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

    “有时候最恨的人,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微微。”他再次喊出这亲昵的称呼。

    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人啊,微微。

    他们跟张家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藏在暗处,另一个藏在更暗的地方罢了。

    盛葳猛地一僵,倏地抬头看向汪弈。

    他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似乎不仅有恨,还有某种更复杂、更扭曲的渴望。

    “微微?”

    无邪的声音从后插了进来,他刚去帮忙安置好那个死者,站在三米开外,目光在面前两人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件外套上。

    这个画面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酸涩,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你们在聊什么?”

    无邪走过去认出对方,正是云顶天宫那会在他面前抓着盛葳进行要挟的那个男人。

    他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挪步挡在盛葳身前,眼神戒备地盯着他,质问道:

    “是你?你靠近微微又想干什么?”

    汪弈脸上的表情如同川剧变脸般切换,重新换上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诚恳道:

    “正巧看到盛小姐对陶罐感兴趣,想跟她交流一下。”他顿了顿,“也顺便为之前的事道个歉,当时形势所迫,多有得罪。”

    他说得滴水不漏,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刚才那个说要杀了无邪的人根本不是他。

    无邪狐疑地看他,上一次的经历之后,对方在他眼里就是个利欲熏心的小人。

    “是吗?”无邪姿势未变,“那你给她道歉了吗?这外套又是怎么回事?”

    盛葳看到他悄悄握住自己的手给予安慰,不禁让她心头一暖,又觉得有些好笑。

    汪弈推了推眼镜,笑意不达眼底:“当然,只是沙漠夜间低温,我刚好赔个罪。”

    “小吴!快来看这个!”乌老四兴奋的喊声从那边人堆传来,无邪心里燃起好奇心,闻言拍了拍她肩膀:“一起去看看?”

    盛葳早已经闻到一股像是硫酸气的腐臭味,刺得喉咙发辣,她喷了几口喷雾之后才小心地靠近那边。

    她看着乌老四从陶罐中倒出的黑色泥屑簌簌落下,里面滚出几个裹满干泥的球状物,但土球上竟粘附着许多黑色的毛发。

    无邪心说,难道是当年的西瓜,现在都变成石头了? 他忍不住走近想仔细看看。

    这一看,无邪只觉得一阵窒息,脸色瞬间煞白。

    哪里是什么西瓜石头,分明是一个个裹在泥里的人头,那些黑毛是人头的头发!

    乌老四戴上手套捧起其中一个人头,开始清理上面的泥土。

    随着干泥剥落,一个古人的骷髅头骨便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汪弈此刻倒表现得极其专业,他冷静地拿起个人头,比划罐口的直径,分析道:

    “头骨大,陶罐口小,显然人头是放不进陶罐的。”

    盛葳不知为何,看着这些裹在泥里的人头骷髅,一种没由来的巨大恐惧和心慌猛地攫住她,脸色瞬间变得从未有过的难看。

    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外界任何压力,而是内心深处——就像人类闻到同类的尸体味道,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恐惧。

    胸口的玉佩无端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皮肤,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弈的目光从头骨上移开,瞟了眼脸色煞白的盛葳,眼神晦暗不明,解释道:

    “这是西王母部落的传统,这些头颅可能是来自西域的奴隶孩童,脑袋装进陶罐里养,一直长到脑袋出不来为止,接着……”

    “砍掉他的头,把这陶罐封起来,献给西王母做供品,这就是人头祭祀的传统。”

    “这太邪了!”旁边有人咂舌,“我记得西王母挺和蔼的,不像这么阴毒啊。”

    “那是被中原文化美化过的西王母,”

    另一个人接道,“真实的古代传说里,西王母是个厉鬼一样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个人。 蒙昧的年代靠和蔼统治不了人,统治者都是靠这些神秘主义、诡异残忍的祭祀,渲染自己的超自然力量来进行统治的。”

    吴邪强忍着胃里的翻腾,问乌老四:“那这人头为什么要放在这个罐子里? ”

    乌老四闻言抬起头,解释道:“古时有很多部落都认为,人死之后灵魂是从眼睛或耳朵里飞出去。放在陶罐里杀头,就是为了把灵魂困在里面,这样献祭才有意义。”

    无邪忍不住想这么变态的东西到底是谁先发明的?

    “可是把他的头从小塞进陶罐里,他平时怎么生活啊?”又有人好奇地问。

    “生活?”那人声音怪异道,“祭品待遇可不低,被选为祭品的人,一般吃的都是给神的食物,是整个部落最好的食物。”

    “成熟之后,马上还会有最美丽的少女和他交配,以便怀上下一代的祭品。 ”

    他摸着下巴,遐想道:“这听上去真不错,俺对吃没兴趣,不过最美丽的少女俺有兴趣,要是俺当祭品,俺就可以……”

    话没说完,旁边几个藏人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无邪听得火起,一巴掌拍在他身上,骂道:“你他娘脑子里全是什么东西!”

    他小心瞥了眼盛葳,却发现她脸上毫无血色,眼里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

    无邪以为她是被眼前刺激到了,心中一紧,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温声道:

    “微微,是不是不舒服? 先去休息一下……”

    话音未落,盛葳却猛地反手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出奇,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无邪吃痛一声,惊愕地看向她。

    那双翡翠般的眸子剧烈震颤着,她的声音几乎是嘶哑地低喊出来:

    “快走!马上离开这里!危险!”

    因为她听见了细微的声响,像是无数孩童在陶罐深处啜泣,交织着某种怨毒阴笑。

    可怕的是,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冷笑。(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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