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历二十二年(公元1644年)4月12日,京城,朱由榔府邸。
书房内,朱由榔正伏案疾书,给他在东吁的父亲朱常瀛写信。经过近两年民朝生活的洗礼,他眉宇间的稚气已褪去不少,长时间务农倒让他看上去精壮许多了。
“父王,儿子近日与农学院及鲁班院的师兄们闲谈得知,今年天津卫的橡胶行市,价格又上扬了一成。因大同社近年来不断研发出橡胶新用途所致。
一位在鲁班院的师兄,发明了一种可充气的‘轮胎’,以橡胶制成,外覆皮革,装配于车轮之上,能极大缓解颠簸,提升乘坐舒适与行驶速度。
此物一经推出,颇受追捧,京城马车都在改装充气轮胎。如此一来,橡胶用途愈广,消耗量激增。
如今儋州、南洋等地的橡胶产出,已远远跟不上需求。师兄断言,即便将那些尚未成材的橡胶园预估产量算入,未来十几载,橡胶恐仍将供不应求。”
写到这里,他笔锋顿了顿,想起农学院老师强调的“科学种植”,又继续写道:“故此,儿确信,橡胶园在未来十数年内,无异于能下金蛋的母鸡,利益巨大。恳请父王务必悉心照看我东吁之橡胶园,万不可为节省小利而疏忽管理。
尤其需重金延请儋州或南洋来的专业农技员,负责园区的日常看护与病害防治。此等投入,关乎橡胶苗之成活与未来产出,乃是关键,切莫因小失大,致使前功尽弃。”
搁下笔,朱由榔轻轻吹干墨迹。自那次朱由检出面说情后,他在农学院的境遇确实改善不少,那位徐浮远先生虽依旧严厉,却不再刻意针对。而他也在这种半工半读的实践中,学到了真东西。
经过了朱由检的劝说之后,朱由崧可能是彻底死心了,再也不想着大权独揽的事了,而是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赚钱和享乐。
去年暑假归国,他说服父王,利用东吁盛产的热带水果,兴建了一座果脯、罐头加工厂。
他通过京城的关系,从鲁班院的师兄那里弄到了一批民朝已逐渐普及的密封罐头设备。生产的番荔枝罐头、椰子汁罐头以及芒果干等。
因其风味独特、便于储存,通过海商销往民朝各地,而这种轻工食品业,利润高,投入小,见效快。
正好民朝这几年工匠工钱提升,城市的市民十几年增加了一倍,像这种食品加工行业受到第一批富起来的市民阶级的欢迎,第一年便净赚了五千两白银,让他父王也刮目相看,去了京城是学到了真本事。
“堂弟!由榔堂弟!在家吗?”
门外传来福王朱由崧洪亮的嗓音,打断了朱由榔的思绪。他起身开门,只见朱由崧和周耀文二人笑嘻嘻地站在门外。
“二位兄长,今日怎有空过来?”朱由榔问道。
朱由崧挤挤眼,一脸神秘与兴奋:“好事!前门坊新来的那个法兰西舞团,知道不?
她们排演了一出什么‘天鹅舞’,嘿!说是法兰西宫廷里流行的玩意儿!那帮舞姬,啧啧,皮肤白的晃眼,脖子修长,腿脚功夫更是了得,跳起来真跟天鹅似的!才演了几场,就在京城轰动了!大哥我特意来带你去开开眼,见识见识这欧罗巴的风情!”
周耀文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由榔大兄。听闻欧罗巴的歌舞,虽不似我东方这般含蓄庄重,却另有一番,嗯,狂野奔放的味道,值得一观。”
其实朱由崧早就心痒难耐,只是他把大部分闲钱都投进了天津卫的股市,手头活钱反倒有些紧巴巴。
周耀文更是囊中羞涩,他虽有夫子俸禄,加上足球队的分红和家中,周氏接济,一年也能进账近二百两,但在京城这销金窟,他那点银子根本不经花,是标准的“月光”。因此,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身边这位最大方的“金主”——东吁太子朱由榔。
朱由榔本就是个喜好玩乐的性子,只是前些年,大明都要亡国了,他跟着自己父亲东奔西跑,想纨绔都纨绔不起来,后面好不容易安稳了一些。但东吁本来就是小国,他的父亲也没掌握权利,加上东吁本就贫瘠,尤其是杜麟征均田之后,整个东吁成为了一个大农村,也没什么可玩乐的地方。
还是来京城后,被朱由崧带着,颇有些恢复纨绔本色的趋势。他闻言果然来了兴趣:“哦?法兰西宫廷的舞蹈?那倒真要见识一番。”
三人当即乘上朱由榔的马车,直奔前门坊。自大同社开海通商,各国商贾云集京师,最开的欧罗巴诸国大使在此。
后面欧罗巴商贾也开始汇聚,前门坊一带逐渐形成了欧罗巴商人聚居的街市,连带着的,便是各种带有异域风情的店铺,酒馆与剧院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这个市坊逐步被改造的如同欧罗巴城市一般。
而随着海商增多,许多在欧洲混得并不如意的乐团、舞团,还有一些雕塑家,画家。不惜远渡重洋来此淘金,毕竟,东方的富庶是出了名的。
三人走进那家装饰着洛可可风格纹样的“法兰西剧院”,果然是人声鼎沸,排下都是那些血气方刚的青年工匠。
舞台上,一群金发碧眼的舞者,身着洁白的芭蕾舞裙,正随着悠扬的异国乐曲翩翩起舞。她们足尖轻点,裙裾飞扬,高难度的抬腿、旋转动作,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朱由榔看得津津有味,点头道:“舞姿确与中土不同,颇有几分异域的狂放之美。”
周耀文对比以前看到明朝的宫廷舞道:“宫廷舞蹈规矩太多,反不如这个来得直接,更引人入胜。”
现场气氛热烈,观众打赏不断。朱由榔看得兴起,豪爽地抓出一把民朝铸造的银元,其中夹杂着几枚金币,哗啦一声抛向舞台前方。清脆的钱币落地声和闪亮的金光,顿时引得那些舞女们纷纷向他所在的包厢方向屈膝行礼,眼波流转,满是感激。
舞团的团主费兰迪在后台乐得合不拢嘴,深感这趟东方之旅来得太值了,一个月的收入堪比过去两年。
朱由榔心情舒畅,对朱由崧道:“果然京城才是享乐之地,东吁与之相比,真如乡下农庄一般。”
朱由崧趁机凑近低声道:“堂弟请大哥看歌舞,大哥也指你一条发财的路子。如今天津卫的股市火爆异常,尤其是涉及新大陆金矿、航线的商社股票,几乎是买什么涨什么!哥哥我半年本金就翻了三倍!以堂弟你的本钱,若是投入进去,赚得必定更多!”
朱由榔闻言,却摇了摇头道:“恐怕要辜负兄长美意了。小弟的资金,几乎都投到新建的橡胶园里了。如今在京城,只剩下些日常用度的零钱,就算入市,也赚不了多少。”
周耀文在一旁听了,羡慕道:“投资橡胶园也是极好的!如今橡胶利润惊人,前几年早早建园的都发了大财。这稳当的收益,未必就比去新大陆冒险差。”
他看着谈笑风生的朱由榔和朱由崧看着眼前的两人,周耀文忽然有点沮丧,一个是太子,哪怕没什么权利说建橡胶园就建了,哪怕是朱由崧赚的也比他多,现在还去股市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沮丧,暗自叹了口气。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包厢里,西班牙大使胡安和法国大使亨利也在观看表演。
亨利听着外面包厢传来的喧闹和钱币声,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真正欣赏天鹅舞,应该是安静的欣赏艺术,不该是这样的氛围。这些民朝人,终究是些暴发户,只知道把钱往台上扔。”
胡安晃着手中的葡萄酒杯,笑道:“亨利,这是京城的习俗,入乡随俗吧。我去过扬州,那边的风气更‘雅’一些,他们流行给心仪的舞姬赠送‘花篮’,谁得的‘花’多,谁就是‘花魁’。不过那‘花’可不便宜,听说最贵的一‘朵’要价十两银子呢,曾经在江南极盛行。”
亨利酸溜溜地哼一声道:“该死的暴发户。”
胡安倒是看得开,调侃道:“若论暴发户,我们西班牙和你们法兰西,靠着航海和殖民起家,也就富裕了这几百年,民朝人却富裕了几千年。”
“这白玫瑰舞团,算是赚大了。”亨利转移了话题,语气中难掩羡慕,京城米贵,亨利虽然是大使,但来钱的门路并不多,花钱的地方却不少。
胡安点头:“只有勇敢者才能获得黄金。白玫瑰舞团敢跨越重洋来东方,就该他们赚这笔钱。
就像我们西班牙人,当年勇敢闯入未知海域,最终收获了新大陆的银山。”
他说着,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道“当然,还有这些民朝人,他们运气更好,直接在我们西班牙眼皮底下找到了一座真正的金山!”
新大陆金山的消息传回欧洲后,从西班牙王室到普通贵族,无不捶胸顿足,悔恨交加。那座传说中的金山,距离他们在美洲的殖民地仅数百里之遥,他们统治那里百余年,却一直以为那是片毫无价值的蛮荒之地,未曾深入勘探。
结果民朝人一去,不到两年就发现了如此巨大的富源,这感觉如同宝藏一直埋在自家后院,却被外人挖走了一般。
亨利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法兰西在新大陆也有殖民地,但啥东西都没有,气候还极其恶劣,他们只能和当地的土著做一些贸易往来,属于新大陆最受鄙视的势力之一。
但他立刻挺起胸膛,在另一个领域找回尊严:“哼,在殖民地上,我法兰西或许暂不如西班牙,但在科学领域,我法兰西才是欧陆当之无愧的魁首!这一点,就连民朝人也承认!”
胡安对此倒无法反驳,反而流露出真正的羡慕之色。民朝有“墨院”与“鲁班院”两大学术重镇,汇聚天下英才。
而五年前与前年,先后有布莱士·帕斯卡与勒内.迪卡尔两位法兰西学者聘为墨院的客座教授,专授数学。据说他们每月薪俸高达三百两白银,这几乎相当于欧洲一国宫廷大臣的收入。
胡安感叹道:“大同社对于有真才实学的科学家,确实是慷慨大方,令人钦佩。”
就在胡安与亨利在剧院包厢里,带着复杂心情谈论着笛卡尔与帕斯卡在民朝的优渥待遇时,他们谈论的对象,正置身于京城墨子学院的一间实验室中。
这里的气氛与剧院的浮华喧嚣截然不同,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的味道。
实验室中央,矗立着一个近一人高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台极其复杂的机械装置,由数百个精心打磨的黄铜齿轮、联动杆、凸轮和转轴构成,在煤气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冷静而精密的光芒。
这便是帕斯卡与笛卡尔带领团队历时五载心血研制的“三代计算器”,后世称之为“差分机”的原型。
帕斯卡神情专注,鼻尖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正进行着最后阶段的组装,小心翼翼地将几个关键的控制杆安装到位。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仿佛与这些冰冷的零件有着某种天然的默契。站在一旁的笛卡尔,则拿着厚厚一迭设计图纸,不时进行着最后的核对,他深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部件。
“好了,”帕斯卡终于直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理论上,所有部件都已就位。现在,需要一组数据来验证它是否真的活过来了。”
笛卡尔闻言,随手从旁边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一组复杂的函数递给帕斯卡:“用这个试试。”
帕斯卡接过纸条,走到差分机前的一个输入台前。那里有一排可以拨动的数字盘和几个功能选择杆。他依照函数要求,一丝不苟地设定好初始值和运算规则。这个过程本身,就带着一种仪式感。
“输入完成。”帕斯卡说道,然后他握住了机器侧面一个硕大的曲柄手柄,不断的旋转,旁边的几个学徒想要过来帮忙,都被他制止。
笛卡尔也同时拿起羽毛笔,铺开新的演算纸,进行手工计算,以对比结果。
帕斯卡开始用力摇动曲柄。起初有些滞涩,但随着齿轮的啮合与传导,整台差分机仿佛从沉睡中被唤醒,内部发出了低沉而有序的“咔哒”声和“嗡嗡”的轻鸣。
黄铜齿轮层层转动,联动杆此起彼伏,凸轮推动着刻有数字的转轮飞速跳变,一种独属于精密机械的动态美感,在实验室中无声地绽放。这声音在帕斯卡听来,宛如天籁。
不过片刻,输出端的一组转轮缓缓停止了转动,稳定地显示出一串数字。
“答案出来了。”帕斯卡看着输出窗口,清晰地报出了一个答案。
而笛卡尔不为所动,继续忙碌的记。在一刻钟后,也刚刚放下笔。
他把答案递过去,又抬头看了看机器显示的数字,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而又无比欣慰的神情。
两者完全一致,而机器所用的时间,不足他手工计算的百分之一!
“我们成功了!”笛卡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走上前,如同抚摸一件绝世艺术品般,轻轻触碰着差分机冰冷的金属外壳道:“它真的能思考的,以一种纯粹机械的方式,这是新生命!”
实验室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那些跟随他们日夜奋战的学徒和工匠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五年来的无数次失败、调试、修改,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这台能够自动计算复杂函数的机器,无疑是这个时代计算能力的巅峰之作。
“快!快去禀告元首!”帕斯卡激动地对一名学徒喊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巨大满足感。
没过多久,徐晨快步走进了实验室询问道:“听说我们第三代计算机研发成功了?”
帕斯卡如释重负道:“是的,元首!我们成功了!这台机器,它可以快速预测行星的运行轨迹,精度远超以往,它可以用于航海,快速解算复杂定位;它可以在工程学上,精确计算建筑结构和机械零件的应力与尺寸~~任何需要大量复杂计算的领域,无论是天文、航海、工程、建筑,甚至是政府统计和金融,它都将带来革命性的改变!”
帕斯卡原本是法兰西税吏的儿子,在数学上有点天赋,他想要帮助自己父亲减轻负担,想要制造一种计算的机器。
当时民朝的大使来到法兰西,这位大使博学多才,受到所有人的追捧,他在一次偶然的闲聊之中,知道自己想要研究一种计算的机器。
结果这位大使告诉他,民朝已经有这种机器了,可以做几位的加减法?
而后卢象升把徐晨弄出来帕斯卡计算机的原理,说给了原本发明这个机器的人听了。
帕斯卡听完原理之后如获至宝,花了三天时间,就根据这个原理研究出这种计算器。
卢象升对帕斯卡的动手能力大为吃惊,询问他愿不愿意去民朝留学,可以去研发更先进的计算器。
帕斯卡和自己的父母商议一阵之后,答应了前往东方的塞里斯留学。
当他来到赛里斯京城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元首再次升级了计算器(布莱尼茨计算器),这次的计算器不但能做加减法,还能再做乘除法。
赛里斯人已经把计算器研发到第二代,但他面见了赛里斯的这位元首之后发现,他依旧没有止步,想要研究出一种能计算函数的第三代计算器,更关键的是元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后面更是找来了,法国有名的数学家笛卡尔辅助他,花了5年时间,他终于做出来第三代计算机,总算是没有辜负元首的期待。
徐晨围绕着这台庞然大物走了圈,仔细端详着每一个精巧的部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光滑的金属表面连声赞道:“好!好!太好了!”
他立刻做出指示:“这台原型机,立刻送往计算器作坊,召集最好的工匠,依照图纸和标准,先紧急制造一百台!首批成品,优先配发给税监部、三司度支司使用。”
徐晨来自后世,喜欢用大数据说话,他治理国家,极度依赖各种数据,这使得民朝的元首府、总理大臣府以及三司衙门每年都需要处理海量数据。
为了应对这一需求,大同社早年专门成立了数学院,培养了数千名计算人才。
这些学子主要工具仍是算盘。每年上计统计时期,便是这些学子的“噩梦”,各个行省数据汇总,他们要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要持续月余,不仅辛苦,而且易错。
为了减轻计算压力,徐晨凭借记忆,先是引导工匠制造出了可以进行加减运算的帕斯卡计算器。
徐晨命名为一代计算器,几年后,又在此基础上升级,研制出了能够进行乘除运算的第二代计算器,也就是历史上的莱布尼茨计算器。
这两代机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压力,但面对日益庞大的数据量和更复杂的函数计算需求,依然力不从心。
于是,他想到了更强大的工具,英国人查尔斯.巴贝奇研发的差分机,也就是机器计算机。
这个时代大同社虽然没有查尔斯·巴贝奇,但却有幸汇聚了帕斯卡和笛卡尔这两位数学巨匠,民朝手工业水准也远超英国,同时他手中还有天量的资金,这些外在的条件远比当年的巴贝奇要好。
徐晨将构想和部分原理告知他们,并提供全力支持,将研制任务交给了他们,经过了5年多时间研究,这台差分机终于研究出来。
徐晨郑重宣布道:“这台划时代的机器,将被命名为‘帕卡计算器’,以铭记帕斯卡先生与笛卡尔先生在此项伟业中的卓越贡献!”
他接着看向帕斯卡、笛卡尔以及所有参与研制的成员道:“此外,我宣布,此后每一台正式投产的‘帕卡计算器’,其售出利润的百分之一,将分别授予帕斯卡先生与笛卡尔先生,而所有参与此项目的助手与大匠,将共同分享百分之五的利润!”
“元首万岁!”实验室再次被欢呼声淹没。对于这些研究者而言,丰厚的利润回报固然可喜,但元首对他们劳动与智慧的高度认可和尊重,更是让他们感到自豪。
徐晨微笑着等待欢呼声平息,然后鼓励道:“诸位,请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这并非终点,我们的探索不应止步。我希望诸位能在此基础上,继续思考如何让这台机器运算更庞大的数据,处理更复杂的模型。”
徐晨记得有人在差分机制造的百年纪念日,弄了一台天下最强大的机械计算机,其运算能力相当于2万次每秒的电子计算机,可见这三代计算器还有很多提升的潜能,在第一次科技革命时期,不要说2万次的运算,就是5000次都能算是镇国神器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