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卷过辽东大地,如同无数冰冷的刀刃在旷野上呼啸。地平线上,一道由破败的旗帜、褴褛的衣衫、麻木的面孔和绝望的哀嚎组成的巨大洪流,正缓慢而沉重地向着襄平城的方向蠕动。这是被黄巾裹挟又被击溃的流民潮,人数不下数万,像一群被寒冬驱赶、濒临死亡的蝼蚁。饥饿、寒冷和恐惧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他们最后一丝生气。队伍中不时有人倒下,如同被风折断的枯草,迅速被后来者麻木地踏过,只在冰冷的冻土上留下一抹模糊的暗红。
在这片绝望的灰色浪潮边缘,一支沉默的黑色铁流,如同冰冷而精准的刀锋,正沿着起伏的丘陵线高速切近!
“驾!”赵云一马当先,银甲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猩红的披风在身后拉成一道笔直的血线,猎猎作响!身后,是两千辽东铁骑!人人身披制式铁甲,马覆皮铠,长槊如林,腰悬环刀,沉默得如同移动的铁山。只有马蹄踏碎冻土的轰鸣,如同连绵不绝的战鼓,敲打着大地,也敲打着远处那片混乱流民潮的心脏!
“辽东军!是辽东军!”流民潮的边缘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发了更大的混乱!人群像被惊扰的蚁群,开始更加无序地涌动、推搡、哭喊。
“稳住阵型!加速!”赵云的声音穿透寒风,清晰而冷硬。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着流民潮中那些异样的“节点”——那里混杂着大量身强力壮、虽同样衣衫破烂却眼神凶狠、甚至暗藏兵刃的青壮!他们如同毒瘤,混杂在虚弱的流民中,拼命驱赶、裹挟着人群,试图将这股绝望的洪流彻底冲垮襄平城薄弱的防御!
“目标,左翼!凿穿!”赵云手中亮银枪猛地前指,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杀——!!!”两千铁骑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骤然倾泻!战马在主人的催动下,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铁蹄踏地,卷起漫天雪尘,如同平地刮起了一阵钢铁风暴!长槊放平,冰冷的槊锋在疾驰中微微颤抖,直指前方!
恐惧瞬间在黄巾溃兵中炸开!他们原本想利用流民做肉盾,逼迫辽东军投鼠忌器。然而,眼前这支黑色铁骑展现出的,是毫无怜悯、一往无前的凿穿意志!
“放箭!快放箭!拦住他们!”一个头裹黄巾、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小头目嘶声力竭地吼叫,试图组织起零星的抵抗。几十个混杂在流民中的黄巾弓箭手,手忙脚乱地拉开劣质的短弓,稀稀拉拉的箭矢歪歪斜斜地射向奔腾而来的钢铁洪流。
“笃笃笃……”大部分箭矢无力地撞在辽东军厚重的铁甲或马铠上,弹落在地,如同隔靴搔痒。只有极少数穿透了缝隙,带起几朵微不足道的血花,却丝毫无法迟滞那如同海啸般涌来的冲锋势头!
“轰隆——!!!”
钢铁洪流狠狠撞入了流民潮与黄巾溃兵混杂的左翼边缘!
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屠杀流民!冲在最前方的辽东骑兵,展现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精湛骑术和控制力!他们手中的长槊并非用来捅穿脆弱的流民身体,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棍棒,或拨或挑,将挡在冲锋路径上、吓得瘫软或盲目乱窜的流民巧妙地拨开到两侧!冰冷的槊杆带着巨大的力量,抽打在那些试图裹挟流民冲击军阵的黄巾溃兵身上,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嚎接连响起!
真正的杀戮,留给了那些混杂其中、手持兵刃、试图反抗的黄巾核心!
“噗嗤!”赵云的亮银枪如同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一个挥舞着环首刀、试图砍向战马前蹄的黄巾头目的咽喉!枪尖一抖,尸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他身后的铁骑紧随其后,长槊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入一个个目标!刀疤小头目刚举起刀,就被一杆长槊当胸贯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带得离地飞起,钉死在一个冻硬的土包上!
凿穿!纯粹的凿穿!两千铁骑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烙进了混乱的黄油之中!所过之处,黄巾溃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而惊恐万分的流民则被巧妙地“分流”开来,避免了大规模的踩踏伤亡。辽东军的阵型在高速冲锋中始终保持着惊人的楔形,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毒瘤,却不伤及被裹挟的肌体!
“妖法!他们有妖法!”黄巾后阵,一个穿着稍显齐整皮甲、身材魁梧的将领脸色煞白,正是这支溃兵的主将张牛角(注:此处借用黄巾将领名,非正史张牛角)。他亲眼目睹了那支黑色铁骑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恐怖凿穿力,这绝非寻常骑兵能做到!
“渠帅!快看!那……那是什么?!”副将惊恐的声音都变了调,手指颤抖地指向襄平城方向。
只见襄平城那雄浑的城墙上,几处巨大的方形“盒子”(角楼)侧面的厚重木板突然向外掀开!黑洞洞的窗口内,赫然探出数根粗短的、黝黑的铁管!管口正对着城外溃兵最密集的后阵区域!
张牛角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他想起了前几天那声撼动整个襄平城、如同天罚般的恐怖巨响!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不好!快散……”他的吼声戛然而止!
城头上,令旗狠狠挥下!
“轰轰轰轰——!!!”
比之前在校场那一声更加密集、更加狂暴的轰鸣,如同九天落雷,瞬间在黄巾后阵炸响!
这一次,不再是冰河,而是血肉之躯!
一团团刺眼欲盲的橘红色火光在密集的人群中猛然爆开!浓密的硝烟裹挟着碎石、冻土和无数残肢断臂冲天而起!恐怖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面八方!距离爆心稍近的黄巾士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撕成碎片!稍远一些的,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惨叫着被掀飞出去,筋断骨折!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硝石硫磺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战场!
天崩地裂!血肉横飞!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雷霆屠戮!
“雷公发怒啦!”
“快跑啊!辽东有雷神相助!”
“饶命!饶命啊!”
黄巾后阵瞬间崩溃!比流民更加彻底!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凶悍,在那毁天灭地的火光和巨响面前,被炸得粉碎!幸存的士卒魂飞魄散,丢下武器,哭爹喊娘,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张牛角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翻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模糊,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的只有漫天的硝烟和如同地狱般狼藉的战场。他麾下最核心、最悍勇的那批老卒,此刻大半已化作焦黑的碎肉和残肢!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
完了!彻底完了!
“降者不杀!”
“跪地弃械者免死!”
嘹亮的吼声如同惊雷,在战场上空回荡!凿穿了左翼的辽东铁骑已经兜转回来,配合着从襄平城门涌出的、排列着整齐长枪方阵的辽东步卒,如同巨大的铁钳,将残余的黄巾溃兵和混乱的流民,牢牢围困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之中!长枪如林,寒光闪烁,指向圈内惊惶失措的人群!
看着那冰冷的枪尖,看着远处城墙上再次探出的、冒着缕缕青烟的黑洞洞炮口(黄巾视角),看着那如同杀神般立马阵前的银甲将领……残存的黄巾士卒眼中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熄灭。
“哐当!”第一把环首刀被丢在冻土上。
“哐当!哐当!哐当……”如同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武器被丢弃,绝望的士卒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纷纷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埋进冰冷的泥土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投降的浪潮,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张牛角被两名亲卫架着,看着眼前跪倒一片、如同待宰羔羊般的部属,再看看远处那面迎风招展的“周”字大旗,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挣脱亲卫,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拔出腰间仅存的半截断刀,指向高踞马上的赵云和周明(周明已策马来到阵前),嘶声怒吼,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
“周明!赵云!尔等倚仗妖器,屠戮生灵!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与老子真刀真枪,决一死战!用这雷霆邪法,胜之不武!老子不服!”
他的吼声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末路枭雄的悲壮与不甘。
周明策马缓缓上前,停在张牛角前方数丈之地。他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地上堆积的武器,扫过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降卒,最后落在状若疯虎的张牛角身上,眼神中没有胜利者的倨傲,只有一丝淡淡的悲悯。
“妖器?邪法?”周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张牛角,你抬头看看!”
他的马鞭指向身后那片狼藉的战场,指向那些在爆炸中尸骨无存的区域,更指向远处那片被驱赶到一起、眼神麻木绝望的庞大流民潮。
“看看这些被你裹挟而来的黎庶!他们手中的‘兵器’,是什么?是木棍!是石头!是饿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身体!”
“再看看你麾下士卒,他们手中的刀枪,又是从何而来?是劫掠!是杀戮!是从和他们一样活不下去的百姓身上,最后剥下的一层皮!”
“你带着他们,一路烧杀抢掠,裹挟流民,所求为何?是替天行道?还是为了你张渠帅口中的一口饱饭,一方地盘?”
周明的语气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用数万乃至数十万无辜者的尸骨和血泪,铺就你张牛角的‘英雄路’?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刀真枪’?这就是你信奉的‘英雄’?!”
“你!”张牛角被周明一连串的质问噎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跳,握着断刀的手剧烈颤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至于这‘雷霆’……”周明的目光转向城墙上那些冒着青烟的铁筒,眼神深邃,“它非天赐,亦非妖物。它生于炉火,源于匠人之手!它所用之石炭、硝土、硫磺,皆取于辽东之山野!它之威力,源自人对天地之理的探求,而非鬼神之赐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宣告:
“此器,不敬鬼神,不拜君王!只问一句——”
“它之锋芒,今日所指,是屠戮无辜的豺狼?还是守护生民的坚盾?!”
“它之轰鸣,响彻之处,是带来毁灭的丧钟?还是开辟活路的惊雷?!”
周明的目光如同火炬,灼灼地扫过全场所有跪伏的降卒和远处麻木的流民:
“今日,我辽东以此器破敌,非为炫耀武力,更非滥杀无辜!只为以雷霆之势,击碎尔等心中妄念!只为以最小的代价,终结这场裹挟黎庶、涂炭生灵的闹剧!只为让这数万条性命,”他手指重重指向流民潮,“能有一条活路可走!”
“活路……”张牛角如遭雷击,手中的断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踉跄后退,看着周围那些跪在地上、眼神中除了恐惧竟隐隐生出一丝茫然的部属,看着远处流民眼中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对“活路”的渴望,再看着周明那平静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的目光……他所有的愤怒、不甘和所谓的英雄气概,如同被戳破的皮囊,瞬间泄得一干二净。一股巨大的疲惫和空虚感淹没了他,他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埋下,宽阔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押下去,好生看管,伤者医治。”周明不再看张牛角,对身旁的军法官下令。他的目光转向那数万黑压压、如同待哺雏鸟般的流民,声音沉稳而清晰地传遍四方:
“辽东军听令!”
“甄别开始!老弱妇孺,由右军司马引导至城南临时营地,即刻分发热粥、柴草御寒!”
“青壮年者,由左军司马登记造册!凡无血债、愿遵辽东法度、愿凭力气挣一口饭吃者——”
周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决断和力量:
“愿入伍者,编入辅兵营!授田二十亩(军功田,需服役期满或立军功),饷粮从优!家人可优先入工坊、屯田!”
“愿耕作者,授荒田三十亩!借耕牛、铁犁、粮种!三年免税,三年后按辽东新制缴纳田赋!”
“愿入工坊者,按技分配!一日两餐管饱,工钱日结!”
“辽东,不养闲人,但绝不断生路!凡我治下之民,凭双手,皆可挣一份活命之粮,立一个安身之家!”
“轰——!”短暂的死寂后,流民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混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哭泣的声浪!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喷发!
“活路!真的有活路!”
“授田!借耕牛!老天爷啊!”
“工钱!日结!管饱饭!”
“辽东万岁!周公万岁!”
麻木绝望的眼神瞬间被点燃!无数人挣扎着爬起,不顾虚弱,向着负责登记的军吏方向涌去,仿佛慢了一步,那触手可及的希望就会溜走!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卒几乎被这汹涌的人潮冲垮。
“肃静!排队!一个个来!”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吼着,脸上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周明立于马上,看着这片沸腾的、充满了希望与生机的景象,看着无数双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心中一块巨石悄然落地。数万流民,是巨大的负担,更是无比宝贵的财富!辽东这块磐石的根基,将因这些新血的注入,变得更加坚实!
“叮!”
【检测到大规模人口迁入事件!】
【收编流民:预估总数五万七千余人(含少量黄巾降卒)。】
【预计新增劳动力:青壮年男性约两万一千人,青壮年女性约一万八千人。】
【解锁成就:‘海纳百川’!奖励:初级流民安置管理模板(含卫生防疫、户籍登记、简易棚屋搭建、基础技能速成培训等方案),已传输至指定安全地点。】
【解锁成就:‘科技扩散’(被动)!警告:火药实战应用已暴露,技术保密难度提升。敌对势力(曹操、袁绍、公孙度、高句丽、三韩等)对辽东‘雷霆’的关注度大幅提升!间谍渗透风险系数+30%!】
【新任务触发:磐石之基(二)——完成五万流民初步安置,死亡率控制在5%以下,秩序度达到‘平稳’。任务奖励:解锁‘初级公共卫生体系’蓝图(含简易医院、防疫隔离、净水技术等)。】
冰冷的机械音在周明脑海中响起,数据流闪烁。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襄平城墙上那些在夕阳余晖下如同巨兽獠牙般的炮口。暴露了?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辽东这台巨大的机器,已无法停下。
“子龙。”周明看向身旁一直沉默护卫的赵云。
“明公。”赵云抱拳,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扫视着下方喧嚣而有序的安置现场,一丝不苟。
“这几日,辛苦你了。流民初定,人心不稳,还需你辽东军坐镇震慑。”
“职责所在,万死不辞!”赵云回答得斩钉截铁。
周明点点头,目光投向更远处忙碌的人群边缘。一个穿着素净但沾了些许泥点布裙的年轻女子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正蹲在一个瑟瑟发抖的老妇人身边,动作轻柔地解开对方破烂草鞋上被冻住的布条,小心地检查着冻伤的双脚。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药箱,露出里面整齐的瓶罐和干净的麻布。夕阳的金辉勾勒出她专注而柔和的侧脸轮廓。
“那是……”周明微微扬眉。
“回明公,”身旁一名负责安置的吏员连忙答道,“那位是张宁姑娘。原是冀州流落至此的医家女,医术颇精,尤其擅长外伤和寒症。前几日自愿在城南临时医棚帮忙,手脚勤快,心也善,很得流民敬重。”
“张宁?”周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这名字……有点意思。他不再多问,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在混乱中依旧保持沉静、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身影。辽东这台巨大的机器,需要钢铁的骨架,也需要温暖的血液。
“传令田丰,”周明对身边的亲随吩咐道,“让他速来见我。流民安置千头万绪,律法、教化、田亩分配,缺不了他这‘铁面判官’。另外,工坊区保密等级提到最高,加派双岗,启用‘夜枭’(秘密内卫)暗哨。那‘雷霆’的秘密,现在比金子还烫手。”
“诺!”
夕阳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将襄平城巨大的轮廓染成暗金。城外的喧嚣安置仍在继续,灯火点点燃起,如同散落的星火。炉火熊熊的工坊区,巨大的烟囱依旧喷吐着黑烟与白气,昼夜不息。郡守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周明站在那幅巨大的辽东地图前,手指缓缓划过新标注的流民安置点和屯田区域,眼神深邃。
吸纳数万流民,如同巨鲸吞海。是撑破肚皮,还是化星火为燎原之力?辽东这块磐石,能否在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真正成为中流砥柱?
窗外的寒风中,隐隐传来流民营地孩童微弱的哭声,以及远处工坊永不停歇的、充满力量的轰鸣。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辽东此刻最真实的脉搏。
炉纳星火,静待风云。(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