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强势反杀,天降神剑

    只要是人,总会有一些幻想,也会有一些希冀。

    如果事情照着他们想象那样发生,他们就会无比地开心。

    那种开心,会让他们以为是他们的谋算到位,会让他们以为他们被命运之神眷顾,会让他们觉得后续的一切都会按照他们计划的那样发展。

    同时,也会让他们忽略掉彼此权力、地位、主动权以及信息量上的差距。

    忽略掉猎手和猎物,是有可能随时转换的。

    中京城外的童培风瞧见百骑司来抓他时候的喜悦是如此;

    此刻杭州城中,瞧见齐政的手下阻拦谭勇军法处置下属的一众杭州官员也是如此。

    他们为什么要设计坑害这个齐政亲自提拔的城门守将,并且还要当着齐政的面羞辱?

    为的就是告诉杭州城中所有人,别以为钦差来了就可以翻天!

    钦差算个屁!

    照样被我们拿捏!

    照样被我们羞辱!

    他提拔的人又如何?我们想收拾,你们一样逃不掉!

    如此就能杜绝掉许多意想不到的隐患。

    若是齐政能忍不住跳出来,再被他们当面打脸一番,那这份震慑力,就更强大了。

    没想到齐政居然真的跳出来了。

    在田七的大手下挣脱不得的杭州卫指挥使谭勇,当即扭头怒视齐政,“钦差大人这是何意?要破坏军法吗?”

    俞翰文也适时帮腔,“齐侯,为何阻拦啊?”

    齐政神色平静,一脸的理所当然,“本官觉得,这城门守将似乎有话想说。”

    俞翰文笑了笑,“齐侯或许不知道,治军要严,凡军法所在,皆当执行,否则骄兵悍将难治难管。这可不是民政断案审案之事,还要讲什么对簿公堂之说。”

    杭州知府杨志鸿跟着帮腔,阴阳怪气道:“咦,不应该啊!齐侯当初也曾随陛下大军前往山西剿匪,久在军伍,据说还曾立下大功,不该不清楚这些啊!”

    面对这般质疑兼嘲讽的言辞,齐政听了竟然出乎众人意料地点了点头,“也是,军中自有法度,犯了军法直接处置便是,说那么多干什么。”

    众人一愣,就连俞翰文也怔了怔,没想到齐政竟然就这么服软了。

    但有着当初苏州的经验,俞翰文当即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谭勇就没这样的警觉了,闻言挑衅地看着齐政,“钦差大人这就对了嘛,军中之事,自有军法,不懂的人还是不要瞎掺和的好。”

    齐政跟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喝道:“田七,将谭勇给本官拿下!”

    谭勇看着田七,傲然道:“没听见吗?你主子都说了,给老子把你的狗腿子放.哎哟!”

    他痛呼一声,被田七一个反拧摁倒在地,然后才反应过来齐政说的话不是放开而是拿下。

    他忍着疼痛骂道:“齐大人!你凭什么如此行事!我不服!”

    俞翰文也当即忿怒道:“齐侯,你这是做什么?”

    齐政的脸色依旧不见喜怒,抖了抖袖子,“是这样,俞大人。”

    “本官在来之前,便得知了这位杭州卫指挥使贪腐枉法的诸多罪行,并且有了确凿的证据。”

    “本来呢,本官是打算,来了杭州,与此獠好好谈谈,问问他的情况,再征询一下俞大人的意见。”

    “但是方才俞大人和杨知府,还有此獠的话,都提醒本官了,军中自有军法,又不是什么民政案子还要开堂公审,直接处置了就完事儿了!”

    他看着俞翰文,脸上露出几分玩味和嘲讽的笑容,“俞大人,本官提督江南五省军政,有权处置一个小小的杭州卫指挥使吧?”

    俞翰文的脸色登时变得精彩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齐政居然藏了这么一手。

    以至于让他方才挤兑齐政的话,一字一句,都成了齐政转手抽向他脸上的巴掌。

    如此倒显得齐政明明是心存良善,有意放过谭勇,谭勇却自己找死,便是将官司打到御前,齐政也能挺直腰杆,理直气壮。

    俞翰文忽地心头一动,抓住了齐政言语中唯一可能的破绽。

    他看向齐政,“齐大人,不论是军法还是民法,你口口声声说谭指挥使有罪,总得拿出证据来吧。”

    齐政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让俞翰文心头不由一慌,难不成他还真的搞到了谭勇的罪证?

    齐政朝着那个城门守将,招了招手,“你认字吗?”

    话一出口,齐政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把这儿当后世了,以当前的文盲率,行伍中人认字的概率有多低完全可以想象,自己为什么.

    真是顺风局装逼过头了。

    正当齐政后悔自省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一声答应,“回大人,末末将认字。”

    齐政的心头骤然一喜,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看了看又折好放回去,换了另一封,瞧了瞧名字,才交给对方,“那好,你就把这上面的字,给总督大人,以及诸位都念一念,也让这个冥顽不灵竟敢不服的恶人,自己也听听。”

    城门守将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眉心便陡然一跳。

    但肩上的鞭痕还在火辣作痛,他但凡不是二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当即一咬牙,念诵道:

    “谭勇之罪行如下:其一,吞饷那啥军:虚报兵员四百五十名,每年侵吞军饷七千多两。并以军户充为其私奴,稍午其意即鞭台甚至那啥杀!数年累计死于其恶行之军户不下数十人。”

    第一句念完,不少围观之人就没绷住,偷笑出声,鞭台也有点太好笑了。

    这人虽然认字,但似乎才学过于有限了。

    但俞翰文与杨志鸿等人都面色铁青,齐政也十分平静,“接着念。”

    几个白字,在这个场景下,压根就不碍事。

    城门守将也定了定神,接着念道:“其二,从兵为盗:曾暗领毛下,哦不,麾下,假扮倭寇,劫掠往来商船,杀害商户及船员,事后与地方豪强分赃。”

    “其三,什么越谋逆:其府中私造流金盔甲一副,刻【雄镇东南】四字,又绣【总制东南】之旗,野心昭昭,为那什么越之大罪!”

    “其四,勾结私盐贩子,曾收受数位私盐贩子白银不下五万两,对其盐船途径辖区之事护航,致朝廷损失盐课巨万!”

    “大人,念完了。”

    齐政点了点头,而后蹲下来,看着谭勇,“谭指挥使,你可认罪?”

    谭勇被压在地上,竭力地抬头,梗着脖子看了齐政一眼。

    他没有从那双眼睛中看见得意,也没有看见报复的快感,只瞧见了一双冰冷而森寒的眸子。

    那份森寒,几乎是立刻让他那颗负隅顽抗的心冷静了下来。

    这些罪名,他知道,都没错。

    比起他做下的事,虽然还远远不够,但也足够他死上好几遍了。

    那么,问题在于,齐政所念的这些是他所掌握的全部吗?

    他敢赌齐政没有证据吗?那一套盔甲和旗子总是跑不了的。

    瞧见齐政的眸子,嚣张的谭勇放弃了幻想。

    他选择了等待。

    等越王殿下起事,自己自然便可以从牢狱中走出,重获自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一时,风平浪静!

    韩信尚且受胯下之辱,自己今日朝这小二低一下头也不算啥!

    脑海中翻滚着念头,谭勇将头一低,开口道:“末将认罪。”

    齐政缓缓起身,扭头看向俞翰文,“俞大人,你看看,他自己都认罪了。”

    俞翰文的脸,在今日第一次露出了藏不住的阴沉。

    他深吸一口气,怒骂道:“好你个谭勇,本官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如此丧心病狂,跋扈贪腐之辈,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有负圣恩,你对得起杭州百姓吗?你破坏了本官对你的信任!”

    骂到激动处,他一把抽出随从的剑,“我砍死你个狗东西!”

    他手中的剑高高扬起,姿态充满了愤怒,将【我与罪恶不共戴天】之心,表露得淋漓尽致。

    但他的动作却很慢,又带着一种【快来拦住我】的暗示。

    众人也的确拦住了他。

    “大人不可啊!”

    “大人不要冲动!”

    齐政也开口道:“俞大人切莫冲动,他乃朝廷命官,即使犯错,你虽是江南总督,也无权斩杀。”

    俞翰文本来也只是做样子,为自己方才对谭勇的支持洗白,营造出自己只是被蒙蔽了的姿态。

    此刻听见齐政开口,自然是顺势冷静下来,但冷不丁耳畔又响起了齐政的话。

    “不过,俞大人也说得对,此獠的确是罪大恶极,合该千刀万剐!”

    齐政看着俞翰文,“本官手中有陛下御赐的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俞大人若是实在觉得愤怒,本官可以同意你以此剑诛杀此獠!”

    俞翰文:(ΩДΩ)

    怎么还能有这种操作?

    就在愣神的当口,齐政开口道:“张先,将尚方剑拿来!”

    张先立刻递上宝剑,齐政接过朝前一送,“来,俞大人,本官助你一臂之力,清理门户!”

    看着眼前这一柄华贵的剑,俞翰文的心里登时跟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

    他没想到齐政还有这一手。

    这是逮着机会,就要把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啊!

    四周的官员也都齐齐愣住了,松开了手,直愣愣地看着齐政手中那柄剑。

    这剑又长又直,怎么就握在了这么一个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奸人手里呢!

    俞翰文这一刻,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不接,那谁都知道,方才他口口声声高喊的就是作秀,他想与谭勇之间切割的意图也达不到了,而且这事儿也一定会被传开,他很可能沦为笑柄;

    但是如果接了,他还能真的砍死谭勇啊?

    这狗东西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打仗是真的猛,操练水师也是一把好手,将来越王起事,还有大用,他怎么可能真的动手。

    就在俞翰文思考着怎么回话的时候,齐政忽然又开口了,“俞大人想必是顾忌着交情,不忍动手吗?果然是重情重义啊!”

    正绞尽脑汁思考着出路的俞翰文本能地觉得不对,但稍一琢磨,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现在自己必须得马上表态了。

    于是他只好点头,“是啊,毕竟他也与下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这么些年,作战倒也有几分勇猛,没想到背地里竟是这样一个肮脏狂悖之徒,下官这心,实在是痛啊!”

    说着他还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齐政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俞翰文面色一变,你他娘的又明白什么了?

    齐政扭头对张先道:“俞大人是个念旧的人,但我们跟此獠没旧,张先,本官命你持此剑,诛杀此獠,以儆效尤!”

    自打见面就开始受辱的张先,早就忍不住了,大呼一声得令。

    俞翰文面色大骇,但还没开口,田七便已经一把扯起谭勇。

    谭勇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齐大人,饶”

    求饶声还未出口,张先手中寒光一闪。

    杭州卫指挥使谭勇便出人头地,高人一头起来。

    血箭飞了三尺高,就如同众人此刻心头的惊愕。

    谭勇就这么被杀了?

    堂堂杭州卫的指挥使,他齐政真的敢直接杀了?

    “齐大人!你在做什么!”

    俞翰文人都看傻了,忍不住开口斥责。

    齐政一脸懵逼地看着俞翰文,“俞大人,方才不是你说的要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但又念旧不忍,故而本官才出手相助的吗?”

    “放屁!”

    先前谭勇活着,哪怕后面下狱也好、戴罪也好,问题都不大,俞翰文更需要顾忌着自己的官声和名望;

    但现在,谭勇这一员越王看重的虎将,真的死了,他怎么可能去背这个黑锅!

    他愤怒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擅杀军中大将!”

    齐政神色古井无波,“俞大人这话就不讲道理了!本官历数其罪,他也当众认罪了,怎么能是擅杀呢?他分明是罪有应得。”

    俞翰文继续怒骂道:“他乃杭州卫所的长官,不仅肩负着杭州地区的军事防卫之责,更是朝廷明封的正三品武将!就算有罪,你也应该交付有司,细细审问,论其罪行,而不是直接杀了!”

    齐政嗤笑一声,仿佛也撕破了脸皮,再无了顾忌,“方才说军中有军法,该直接处置的是你们,现在讲究程序,要求细审的也是你们,俞大人这行事准则,怎么还因人而异呢?”

    俞翰文深吸一口气,显然是在齐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挤兑下,愤怒到了极点,“齐政,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仗着钦差的身份和陛下的宠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朝廷命官,自有尊严,不是任你斩杀的土鸡瓦狗!”

    齐政嗤笑一声,“俞大人这话,本官可不敢接。本官斩杀的分明是一个丧心病狂,跋扈贪腐之辈。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还有负圣恩,对不起杭州百姓,更破坏了总督大人对他信任的合该千刀万剐之人。”

    “更何况本官奉皇命提督江南军政大事,也算是他的上官,处置合情合理。这可跟斩杀一位合格且辛劳的朝廷命官是两码事,俞大人已经看错了一个人了,不要又看错一件事啊!”

    “好一张伶牙利嘴!”俞翰文冷哼一声,带着几分示弱又似乎是威胁地道:“齐侯,江南有江南的不同,你也是江南出身,不要搞得大家没得谈了嘛。”

    齐政淡淡一笑,“能谈的随时欢迎,不能谈的本来就没得谈。”

    俞翰文眯着眼,“那齐大人觉得什么是没得谈的?”

    “自然是谋逆啊!俞大人觉得谋逆能谈吗?”

    齐政灿烂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俞翰文看着他的笑容,把不准他心头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只能放起了狠话,“希望钦差大人,后面还能笑得出来!”

    齐政笑着挑眉,“哦?俞大人又准备了什么节目,本官倒是很好奇。”

    俞翰文愤愤道:“本官没有准备什么节目,但你自抵达江南以来,先挑唆奴变,祸乱各地,如今又擅杀朝廷命官,飞扬跋扈,你的确是权倾江南,本官不能对抗,但本官相信,天地自有公道,朝堂自有公义,陛下亦有圣明,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

    仿佛天地间,真的有一股力量,在愤怒着齐政的擅杀,在响应着俞翰文的诉求。

    一阵马蹄声猝然响起,骑手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俞翰文面前,“大人,朝廷有使者到,马上进城了。”

    俞翰文眼前一亮,看向齐政,一直压抑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而先前快被那一剑吓破了胆的杭州知府杨志鸿等人,也仿佛卸下了心头厚重的枷锁。

    以他们的政治智慧,可以很轻易也很清晰地厘清一个事实。

    那就是:齐政如今提督江南军政大权,朝廷如果是继续坚定支持齐政,那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因为齐政的权力不能再大了,甚至现在都有裂土割据的风险。

    而朝廷如果再派了人来,那对他们来说就一定是好事,因为必然是对齐政的权力要进行限制。

    总不能在给了齐政这么大权力的情况下,还要削弱江南地方的权力吧?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又不是傻子。

    咱们江南系的朝臣们又没有死绝!

    而同样的道理,随行的属官和护卫们也又不少人明白。

    于是他们脸上又难免地带上了几分忧虑。

    世事就是如此神奇,因为立场的不同,情绪有着这样跌宕起伏的转折。

    能够做到宠辱不惊的,终究是少数。

    抑或像齐政这种,通晓着事情真相的人。

    不等众人出城迎接,数匹快马就冲了过来。

    一马当先的,是一个宫中内侍。

    他远远地便一扯缰绳,拉住马儿,翻身下马,快步走来。

    俞翰文主动迎了上去,笑着道:“本官江南总督俞翰文.”

    却见那内侍只是敷衍地朝着俞翰文拱了拱手,加快脚步,来到齐政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奴婢明力,拜见齐侯。”

    瞧见这一幕,俞翰文缓缓收回动作,并没有什么尴尬,但心头却警兆顿生。

    而一旁的其余人则是略显吃惊地瞪大了嘴巴。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情况有点不一样呢?

    齐政也没有拿大,笑着将他扶起,而后温声道:“明公公一路辛苦。”

    明公公连忙欠身,“齐侯言重了。齐侯,那奴婢先办正事?”

    齐政点头,“明公公请便。”

    明公公这才转身来到俞翰文面前,欠身一礼,“俞大人,适才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他的礼节依旧让人挑不出毛病,言语也是颇为谦卑,但态度却已经在先前的选择中展露无遗。

    俞翰文倒也展露了一个顶级高官应有的涵养和能力,微笑道:“明公公客气了,钦差在前,自当以钦差大人为先。”

    明公公笑了笑,“那就请俞大人接旨吧!”

    俞翰文一愣,不是给齐政的旨意吗?

    “俞大人?”

    俞翰文连忙反应过来,吩咐人准备香案,跪下接旨。

    城门口,一时间乌泱泱地跪了一大片。

    明公公拿出旨意念了,没有太复杂的意思,傻子都听得懂,因为核心就一句话:让俞翰文返京述职,即刻出发。

    俞翰文懵逼地跪下,懵逼地听完,懵逼地看向明公公。

    让他返京述职?

    他他娘的手握江南兵权,是越王起事的核心助力,他回京述职了越王怎么办?

    关键是将来越王起事了,还在京城的自己怎么办?

    别的朝臣还可以说一个久在京师,不知情况,自己这个江南总督,麾下众将群起响应越王,怎么辩都辩不过去啊!

    明公公收起圣旨,朝前一递,“俞大人,接旨吧?”

    “臣,接旨。”

    俞翰文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恭敬地接过圣旨。

    “俞大人,那咱们就出发吧?”

    俞翰文:哈?

    明公公一脸严肃道:“陛下在圣旨中明确说了,即刻出发,奴婢可不敢担那个罪责啊!”

    他还很贴心地替俞翰文考虑,“俞大人可以命两个随从回府帮忙收拾用度,我等慢慢走着等他们追上,如此也算不违背圣意。”

    就在这时,齐政迈步上前,来到俞翰文身前站定,十分诚恳地道:

    “俞大人,你放心地去吧,本官身为提督江南军政的钦差,有什么担心的,你可以尽管跟本官提。”

    俞翰文胸口一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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