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旷让章赤和杜康一起研究新酒,顺便开始着手研究红茶菌,同时准备研究白糖的事宜。
当然,章旷也不是准备把所有的活儿都撂给两人,只是让他们尝试着去做。
自己在另外安排其他人也进行研究。
目前看来,三小只中,王安石非常善于猜字谜,擅长揣测人心,也擅长吟诗作画。
而刘安元身高体阔,狄青说他有一股子勇武劲儿,所以才学了练剑,狄青有时候会教他。
而章赤能做什么,也被找到了。
章赤还挺有研究思维学者思维的,既然如此,就让他寻找自己人生的真义吧。
……
李瑞懿坐在凤溪正楼的三楼,俯瞰眼前的湖泊,颇有一种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神色。
看这家正楼的名字也能看出,那带龙凤二字的,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在朱明马皇后允许天下女人在结婚时凤冠霞帔之前,凤这个字,就是皇室专用的。
所以,凤溪正楼就是摆明了告诉你,这儿是公主家的产业。
当然,这也是摆明了告诉你,这儿非常之高端,狎妓的别往这儿来。
但正因为这样的明牌高端属性,让凤溪正楼地位超然,在七十二正楼之中,是属于高一档的存在。
一般的文人墨客之所以说七十二正楼,是因为他们进不去有些地方,还以为七十二正楼都是一个档位的,所以就这么一分。
实际上有六家正楼明显在其他正楼之上,属于一档的。
而凤溪正楼就是这样的正楼,甚至于七十二正楼中有另外三家是凤溪正楼的产业。
而李瑞懿,正是荆国大长公主的儿子。
他母亲是赵恒的妹妹,他爹是李遵勖,他奶奶是赵普的女儿。
如果这些身份还不够知名,那他有个非常知名的身份,他是李修缘的祖先。
在民间,一般认为,李修缘就是道济,也就是济公和尚。
当然了,民间一般不认为济公和尚是降龙转世。
那是后编神话。
也就是说,李瑞懿是济公的祖先。
他家属于正经的皇亲国戚。
当初宋太宗就想让他爷爷尚公主,他爷爷不干,娶了赵普的女儿,赵家对他们家是不放心的,费尽力气还是让荆国大长公主嫁入他们家。
不过看得出来李瑞懿的父亲李遵勖确实不喜欢公主,还和公主的奶妈私通,自请被贬,也要躲远点。
于是大公主就开始为儿子李瑞懿谋划富贵。
因为身份原因,作为皇族又不是官员,可以站上前台,所以荆国大公主的产业非常之夸张。
大公主去世后,李瑞懿几乎是东京明牌上最富裕的人之一。
今天一早,李瑞懿一句话,断了应天酒楼的白糖供应,然后留下一句话,让章旷到凤溪正楼见他。
然后,他就开始了他的傻等之旅。
一直等到下午,夜席都要开始了,李瑞懿终于感觉不太对劲了。
李瑞懿立刻让手下去查。
他早就查清楚了,应天酒楼的菜,必须要白糖冰糖才能做,这些东西都是名贵食材,一旦没有之后,简直就没法做菜了。
现在没有了白糖,他们怎么做菜?
不来见自己,今晚难道摆空盘给食客?
应天酒楼和大部分正楼一样,和厨子和小二,签订的是终生制合同,其实就是奴仆合同。
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书院的产业,就傻兮兮的签订短期合同。
一旦核心技术外泄,那这家酒楼就白开了,还帮敌人添砖加瓦了。
所以,李瑞懿发现没办法挖墙脚后,就立刻贿赂应天酒楼中的人,把炒菜的秘密挖了出来。
用白糖提鲜加避腥味。
于是马上断了应天酒楼的白糖冰糖供应,想让章旷上门求和,然后随意拿捏。
这一套,李瑞懿用过很多次了。
然而,章旷没来,鸟都没鸟他。
不多时,去查的人,问了内线,马上就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用的是果糖。
用果子制作甜酱。
这是什么法子,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上头的李瑞懿:“给老胡说一声,卡他三天水果。”
虽然那是别人的生意,做不到让别人不做生意,但是给面子卡三天,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应天酒楼内部,就收到了消息。
水果被卡死了。
来到应天酒楼的后厨。
章旷站在这里,朗声:“今天,有人收了外人的钱,把我们酒楼的秘密卖了出去。”
所有人停工停火,看着章旷。
不少人有些愤怒。
章旷:“然后,我就告诉了不少人如何处理没有白糖的问题,其中,只有主厨陈三一个人知道真相,而其他所有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假的。”
“你们猜怎么着,不到一个时辰,其中一个假办法就传了出去。”
“我跟这个人说,用水果提取果糖做果酱,不到一个时辰,控制河上水果贸易的胡掌柜派人来说,最近几天不能给我送水果了。”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有一个人冷汗直流了。
王夫子:“章夫子,还是……别说了吧?”
章旷回头:“哦?做了错事,出卖主家,我还要包庇他?那是对其他忠于应天酒楼的人的不公!”
王夫子:“可是,我们应天酒楼毕竟是国学书院,如果动用私刑,传出去……”
章旷:“大宋法律规定,如果奴仆有罪,可以上报朝廷官员,然后处死。”
“噗通~”
人群里,一个青年脚一软,跪了下来。
大家不是傻子,知道内奸就是他。
章旷继续:“既然王夫子一定要保下他。那我念在这是第一次,可以饶恕一二。”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样吧,消息是后厨传出去的,那所有人一起承担,所有人月奉扣除一贯。”
说完,章旷转身就走了。
走出厨房后,王夫子才一脸纠结:“章夫子,你明明已经在范通判那儿拿到了文书,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章旷:“我给他一个痛快,就是给我自己不痛快。”
“王夫子,我再跟你讲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我们的目的是好的,是要做实事,让所有百姓过上好日子。但你不要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这个,就误以为所有百姓都是好人。”
“现在整个东京包括四周人满为患,很多都是快饿死的人,很多人都被各家招去当奴仆。”
“其中不知道多少奴仆是各家的眼线,又不知道有多少奴仆是见钱眼开的东西。”
“我的酒楼是我完成理想的第一步,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来破坏它的就已经不是老百姓了,而是有罪的恶贼。”
“其他酒楼给员工的福利待遇,不如我们三分之二,我们给了如此高的待遇,让其中很大一部分以前吃不饱饭快饿死的人有了工作,他竟然转头就把我们卖了。”
“这种人让他活着,才是对整个大宋的不负责任,他今天能把应天酒楼卖了,明天就能把大宋给卖了。”
章旷把手搭在王夫子肩膀上:“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可以在赚了钱之后再随意做好事,却不要在赚钱这件事情上做好事,否则你就是在做最大的坏事。”
王夫子:“可是,是否过于残忍?”
章旷:“哪里残忍了?”
“敌人比我们凶残一百倍,如果连一个内奸都不敢处理,干脆不要和他们竞争了,上去也是送菜的。”
送菜的?王夫子大概听懂什么意思了。
正说着,后方有人急冲冲跑来,来人是跑堂的,脚步极快,三两步跑到:“不好了不好了!”
“王总,章董事长,刚刚你们一走,他们就开始围殴阿三,然后白季一炒勺把阿三的脑瓜子打瘪了,人已经死了。”
章旷往回走,跑堂的立刻往回跑。(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