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不要伤他!”明琬不顾一切大喊。

    空气凝滞。

    容承聿突然惨笑:“一提他……你连声调都变了?”

    “不是……我没有,承聿哥哥,我没有……”明琬挣扎着摇头。

    他又将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嗅着她气息。

    “若我像萧廷洲那般,早些跟你坦诚心意,你我会变得不同吗?”

    “若我能让你知晓,除了萧廷洲,你还可以另有选择,如果能让你早些知道这些,我们之间会不会……”

    “不会。”

    明琬偏过头,眼睫挂着泪珠,回答得决绝,“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她毫不犹豫的几个字,让容承聿目光里的温柔凝住。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拭去那滴将落未落的泪。

    “我总怕会有这一天。”他嗓音低哑,字字如刀,“怕这世上唯一肯留在我身边的你,也会消失不见。”

    “琬儿……”

    容承聿忽然直起身,眼底暗潮翻涌,“这些年,我只能在梦里……幻想得到你。”

    衣带在他指间松散,绸缎寝衣无声滑落,露出苍白紧实的肌肉线条。

    明琬呼吸一滞,瞬间明白他的意图。

    她死死按住他探向自己衣带的手,浑身发抖:

    “承聿哥哥,求你,我求求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却笑了,方才的暴戾褪得干干净净,突然捏住她脸颊,声音却温柔得令人心惊:“嘘。”

    他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不贪心。”

    手指突然下滑,扣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一滴泪从他眼尾滴落,重重砸在她唇边。

    “就这一晚……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她往后缩,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却被轻而易举㧽住四肢。

    明琬发了疯那般求他,他却恍若未闻。衣料撕裂的声响里,他瞳孔兴奋地收缩。

    她挣扎的力道让他低笑出声:“乖,别哭了,抱抱我,很快就好了。”

    *

    格斗场沸腾着癫狂的欢呼。

    “咚!”

    萧廷洲一记重拳直击对手腹部,血肉撞击声刺激得赌徒们尖叫连连。

    他必须挣够银子——为了母亲,也更为了快些回到明琬身边。

    她还在等他。

    手肘猛击下颌,对手喷血倒地。

    三更的梆子响了,他拖着渗血的绷带冲进人市。

    萧廷洲喘着粗气拍开老板的门:“老板,还有能赚钱的活计吗?”

    老板披着外衫,睡眼朦胧:“刚打完擂台又要接活?”

    老师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血污的衣衫,皱着眉:“这么拼命,是要攒买棺材板的银子?”

    萧廷洲抹去嘴角血迹,“别废话,还有什么活?我现在就要。”

    人市老板拢着烛火,回身从柜子里抽出记事簿,舔了下指尖,捻着翻了翻:“短期内,好像没有什么赚大钱的活计了。”

    “我没有时间继续拖下去了,眼下有什么就给我什么吧。”

    老板快速翻着记事簿,“有了有了,渡口仓库,三天搬完五个仓。你做不做?”

    “我做。”他转身扎进夜色,没有一丝犹豫。

    *

    三日后。

    萧廷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往书院赶去,连日未眠,让他眼前发黑,一个踉跄重重摔在石板路上。

    “该死……”

    他撑着膝盖起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眼前依旧模糊一片。虽然已给明琬送了急信,告知情况,但思念仍如野草疯长。

    路过明琬最爱的笔庄时,他驻足片刻,掏出钱袋:“掌柜的,要一支上等狼毫。”

    “好嘞,公子,稍等片刻。”

    萧廷洲接过精心包裹的锦盒时,嘴角不自觉扬起。

    转过街角,人群喧嚷,药铺掌柜的吆喝声传来:“祖传秘方!专治气虚昏厥,月余见效!”

    萧廷洲猛地顿住脚步,容承聿那日莫名昏厥的画面在脑中闪现。

    他拨开围观人群挤过去:“掌柜的,这药,给我拿一包。”

    日暮时分,天际残阳如血。

    萧廷洲攥紧礼匣,快步走向书院,想到即将见着明琬,他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衣袂翻飞间,书院青瓦已映入眼帘。

    斋舍近在咫尺。

    他倏然收住脚步,将礼匣往身后一藏,指节轻叩门扉,“笃笃”。

    四日未见,胸腔里那颗心,竟如擂鼓那般震得他生疼。

    “杜公子,开门,是我。”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萧廷洲抬眸望天,暮色尚未四合。且这个时辰,她也断不会就寝。

    又叩三响,仍无人应答。

    “明儿......我进来了?”

    门轴吱呀作响,一室空荡撞进眼底。

    莫非仍在学堂?

    不对。

    他骤然转身,眼底寒芒乍现:“容、承、聿。”

    难道她竟与那人在一处?

    “砰——!”

    隔壁门扉被他一把撞开。

    烛火摇曳间,只见容承聿独坐案前,四目相对的刹那,萧廷洲背脊倏然一松。

    万幸。

    她不在。

    容承聿连眼皮都未掀,懒懒支着下颌,慢条斯理地开口:“萧兄,回了一趟家,路上可还顺遂?”

    萧廷洲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屋内陈设,忽然顿住。

    “你怎么好几日都未归,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容承聿扣上书卷。

    “嗯,各方面都处理妥当了。”

    他环顾着周围,指尖划过纤尘不染的案几,“你这狗窝怎么变得如此整洁了?”

    原本那些俗气的金玉摆件,如今都不见了踪影,此刻屋内竟透出几分清雅。

    萧廷洲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对了,接着。”药包“啪”地砸在书案上。

    容承聿两指拎起,鼻尖轻嗅,骤然嫌弃蹙眉:“哪来的毒草?”

    “我在山头上捡的。”

    容承聿挑眉:“捡的?”

    萧廷洲抱臂冷笑,“省得你三天两头晕厥,丢人现眼。”

    “呵。”容承聿随手一抛,“我记得同你说过,这京都城里最大的药铺姓容,你这是哪里来的便宜货,怕是要吃死人吧!”

    “你!”萧廷洲一脚踹翻矮凳,“爱吃不吃!”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容承聿垂眸,重新捡起药包,凝视着,又悄悄瞟了眼萧廷洲。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垂眸掩去眼底波澜。

    若初见时不是这般境遇,或许此刻,他们该是策马同游的生死至交。

    可惜这世上,从没有如果。

    萧廷洲指腹摩挲着腰间的扇柄,状似随意道:“说起来,明琬似乎还未归?她寝殿的灯也没……”

    话音未落,容承聿的眼神骤然阴冷,药包再次被随意掷于案上,“砰”一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走了。”

    萧廷洲身形猛地一滞,瞳孔急剧收缩:“你说什么?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琬儿退学了。”

    容承聿抬眼,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永远。”(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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