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祭祀坑秘闻

    骊山北麓的清晨雾气氤氲。我跟着张九川穿过一片茂密的槐树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

    这里距离游客区很远,连登山步道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前面,

    “张九川拨开一丛灌木,

    “那个塌陷处。

    “前方出现一个被杂草半掩的洞口,周围散落着已经风化的警示牌和锈蚀的铁链。洞口边缘有明显的人工修整痕迹,但二十年的风雨侵蚀已经让它看起来像个天然形成的坑洞。我蹲下身,手指轻触洞口的岩石。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曾经来过这里,但记忆中确实没有这段。

    “你父母当年就是在这里面...遇难的。

    “张九川的声音低沉,

    “官方报告说是沼气爆炸,但...

    “

    “但实际上是机关被动了手脚。

    “我接过他的话,想起杨断山手臂上的

    “断山

    “纹身。张九川点点头,从背包里取出两个防毒面具:“安全起见。二十年没人进去过,谁知道里面积攒了什么。

    “我们戴上面具,打开强光手电,一前一后进入洞中。通道很窄,只能弯腰前行。岩壁湿滑,长满了青苔和奇怪的菌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与腐朽混合的气味,防毒面具也无法完全阻隔。走了约莫十分钟,通道突然开阔,我们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手电光照亮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石室四壁刻满了与母亲玉佩上一模一样的九鼎符号!地面中央是一个凹陷的祭坛,周围散落着几具白骨,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

    “这是...秦代的祭祀坑?

    “我声音发颤。张九川仔细检查墙壁上的符号:“不是普通祭祀...这是'镇龙'仪式。徐福当年不仅封印了龙心,还在这里设了辅助阵法。

    “我走近祭坛,发现上面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祭坛边缘刻着一行小字:“血脉为引,九鼎为凭。

    “

    “父母就是在这里...?

    “张九川沉重地点头:“他们想先行确认龙心状态,没想到杨断山已经...

    “他突然停住,警惕地转向入口,

    “有人来了!

    “我们迅速熄灭手电,躲到祭坛后方。片刻后,洞口传来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不止一个人。手电光再次照亮石室,五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高大身影手持蛇形匕首,正是之前在溶洞中试图控制能量体的那个首领!

    “搜仔细点,

    “首领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沉闷而诡异,

    “通灵之钥一定在这里。

    “我的心脏狂跳。他们怎么知道玉佩的事?难道一直在监视我们?面具人分散开来,仔细检查石室的每个角落。一个手下突然惊呼:“首领!这里有新痕迹!

    “首领快步走去,检查地面:“不错,有人来过...而且刚走不久。

    “他转向我们藏身的方向,

    “出来吧,张掌门。二十年不见,还是喜欢躲躲藏藏?

    “张九川咒骂一声,站起身来:“徐福门下什么时候成了跟踪狂?

    “

    “跟踪?

    “首领冷笑,

    “我们是来取回属于徐祖师的遗物。

    “他做了个手势,面具人立刻包围了祭坛,

    “交出通灵之钥,饶你们不死。

    “我不得不站到张九川身旁。首领看到我,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这就是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

    “你认识我?

    “我握紧藏在口袋里的玉佩。

    “当然,

    “首领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而熟悉,

    “我亲眼看着你父母死在这里。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张九川厉声喝道:“闭嘴!山儿,别听他胡言乱语!

    “

    “胡言?

    “首领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脸,

    “张九川,二十年了,你还是满口谎言。

    “我震惊地看着这张脸——与溶洞中竹简上描绘的徐福画像有七分相似!

    “你是...徐福的后人?

    “老人微微颔首:“徐巿,徐福第三十七代孙。

    “他看向张九川,眼中满是讥讽,

    “告诉他真相吧,张掌门。告诉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九川面色铁青:“山儿,他在挑拨离间。你父母确实是杨断山害死的,我亲眼所见!

    “

    “亲眼所见?

    “徐巿冷笑,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是你坚持要提前激活龙心?是你无视周雨晴的警告,执意要'借用龙心力量'?

    “我转向张九川,他的表情证实了徐巿的话至少部分属实。

    “山儿,事情很复杂...

    “张九川试图解释。但徐巿打断了他:“没什么复杂的。二十年前,张九川想利用龙心力量统一南北两派,你父母反对,认为应该遵循祖训彻底封印。争执中,杨断山暗中破坏机关,导致坍塌...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但真正害死你父母的,是贪婪。

    “张九川突然出手,一把紫符如利箭般射向徐巿!徐巿不慌不忙,蛇形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奇异符号,紫符竟在半途自燃,化为灰烬。

    “没用的,张九川,

    “徐巿摇头,

    “徐祖师的'破法匕'专克南派符咒。

    “眼看张九川落入下风,我本能地掏出玉佩。奇怪的是,玉佩一接触空气就开始发烫,符号上的九个小三角形闪烁不定。徐巿的目光立刻锁定玉佩:“通灵之钥!给我!

    “他伸手来抢。我急中生智,想起母亲日记中的话——

    “以血唤醒

    “。我咬破拇指,将血抹在玉佩中央的小孔上。霎时间,玉佩爆发出刺目的青光!祭坛上的古老符号一个个亮起,石室开始剧烈震动。从祭坛的裂缝中,九道青光射出,在空中凝聚成九尊微型鼎——与母亲照片中一模一样!

    “九鼎缩影!

    “徐巿惊呼,

    “不可能!它们应该已经...

    “九尊小鼎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九星阵型,每尊鼎都射出一道光线,交织成网,将徐巿和他的手下逼退到墙角。

    “山儿!控制它们!

    “张九川大喊,

    “想象它们是你的手臂!

    “我尝试集中精神,但九鼎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的视线又开始分裂——左眼看到实体世界,右眼看到能量流动。更糟的是,那股熟悉的血脉躁动再次涌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不...控制不住...

    “我痛苦地跪倒在地。徐巿趁机掏出一个青铜铃铛,摇动起来。诡异的铃声让九鼎阵型出现紊乱,一道光线偏离方向,击中了石室顶部,大块岩石开始坠落!

    “要塌了!走!

    “张九川拽起我向出口冲去。九鼎自动飞回我身边,环绕着我形成保护圈。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向通道,身后传来徐巿愤怒的吼声和岩石崩塌的轰鸣。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洞口时,一块巨石砸下,堵死了出路!徐巿和他的手下从另一侧包抄过来,蛇形匕首闪着寒光。

    “把通灵之钥交出来,

    “徐巿步步逼近,

    “它本就不属于你们南北两派!

    “张九川挡在我前面:“山儿,还记得我教你的'九星步'吗?

    “我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此时提起这个。

    “现在反过来走!配合九鼎!

    “我恍然大悟——九鼎排列的正是北斗九星阵型!我闭上眼睛,回忆张九川教授的步法,然后...反向踏出!第一步踏在

    “隐元

    “位,对应最远的那尊鼎。鼎身一震,射出的光线更加强烈。第二步

    “洞明

    “,第三

    “摇光

    “...随着我一步步踏出,九鼎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交织成一个完整的星图。徐巿见状大惊:“停下!你会毁了整个...

    “他的话没能说完。当我踏完最后一步,九鼎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星图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堵住出口的巨石被震碎,而徐巿和他的手下则被一股无形力量掀翻在地。

    “走!

    “张九川拉着我冲出洞口。我们拼命奔跑,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闷响。直到跑出数百米,确认没人追来,我们才停下喘气。

    “九鼎...缩影...

    “张九川盯着环绕在我身边的九尊小鼎,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周雨晴居然把它们藏在了祭祀坑...真是天才。

    “我收起九鼎和玉佩,心中却充满疑问:“徐巿说的是真的吗?你当年真的想利用龙心力量?

    “张九川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部分是真的。我确实主张研究龙心的力量,但绝不是以牺牲封印为代价。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笔记,

    “这是你父亲当年记录的,看了你就明白。

    “笔记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能辨认出是父亲的笔迹:“...九川兄坚持认为龙心能量可用于造福世人,但雨晴和我觉得太过冒险。徐祖师的预言很明确:三千年劫,唯封不解...

    “

    “...发现杨断山已先行潜入,痕迹显示他试图强行抽取龙心能量...

    “

    “...九川兄仍不死心,今夜将独自前往试探。我和雨晴决定尾随,以防不测...

    “笔记到此中断,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我赶到时已经晚了,

    “张九川声音嘶哑,

    “杨断山炸毁了通道,你父母...没能逃出来。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确实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

    “我没有说话,心中五味杂陈。二十年的仇恨对象可能错了,而一直信任的师长却隐瞒了真相。但此刻,更大的危机迫在眉睫——徐巿虽然被暂时击退,但绝不会放弃。九鼎缩影在我手中微微震动,与胸前的铜雀产生共鸣。我忽然明白,无论过去的恩怨如何,现在的选择权在我手中。

    “接下来怎么办?

    “我问张九川。他看向骊山方向:“按原计划,准备洗脉仪式。但现在有了九鼎缩影,成功率会高很多。

    “他犹豫了一下,

    “不过...决定权在你。

    “我握紧玉佩,母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真正的力量源于接纳,而非舍弃...

    “也许,我不必完全放弃自我才能成为通灵者。也许,答案一直就在母亲留给我的这些物品中。

    “我需要再研究一下九鼎和玉佩,

    “我最终说道,

    “然后再决定是否洗脉。

    “张九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明智的选择。时间还有五天...足够你考虑了。

    “回临潼的路上,九鼎缩影安静地躺在我的包里,偶尔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与什么遥远的东西共鸣。骊山在夕阳下呈现出暗红色,如同一头沉睡的巨龙。而我知道,这头巨龙即将醒来。天地桥梁许一山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茫茫白雾中。脚下是光滑如镜的水面,每一步都会激起涟漪,却不会下沉。远处,九座青铜鼎悬浮在空中,排列成奇特的星图。

    “这是哪里?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水面上回荡。

    “这是徐福留下的记忆之境。

    “许一山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着素白长袍的老者站在他身后三米处。老者面容清癯,白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腰间挂着一枚青玉令牌——上面刻着

    “徐

    “字。

    “您是...徐福?

    “老者微微一笑:“只是一缕残念罢了。三千年了,终于有人带着完整的九鼎来到这里。

    “许一山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掌心浮现出九鼎的微缩图案,正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龙心不是祸害,对吗?

    “他突然问道。徐福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比我想象的领悟得更快。不错,龙心从来不是灾祸之源,它是连接天地的桥梁。

    “水面突然波动起来,浮现出一幅幅画面:远古时期,巨大的龙形生物在天地间翱翔;先民们通过龙心与自然沟通;后来,恐惧让人们开始封印这种力量...

    “三千年劫是什么?

    “许一山追问。徐福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天地灵气循环的周期。下一次就在三日后的月全食...必须有人引导龙心力量重建桥梁,否则...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否则平衡将永远打破...

    “

    “等等!怎么引导?代价是什么?

    “许一山急切地伸出手,却抓了个空。周围的景象开始崩塌,九鼎的光芒越来越刺眼——许一山猛地坐起,额头撞上了坚硬的东西。他痛呼一声,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正躺在研究所的临时床铺上,而刚才撞到的是床头的九鼎复制品。

    “做噩梦了?

    “张九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人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脸上带着许一山熟悉的温和笑容。但此刻,这笑容却让他想起梦中徐福最后的表情——那种欲言又止的复杂。

    “不是噩梦...是预知梦。

    “许一山接过咖啡,直视张九川的眼睛,

    “我见到徐福了。

    “张九川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咖啡在杯中荡起小小的波纹。

    “哦?他说了什么?

    “许一山没有立即回答。他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天色已暗,一轮满月悬在夜空中,边缘已经开始出现淡淡的暗影——月食的预兆。

    “他说龙心是天地桥梁,不是什么祸害。还说三千年劫就在三天后...

    “许一山转身,突然话锋一转,

    “张教授,你认识徐巿吗?

    “咖啡杯从张九川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许一山看着张九川瞬间苍白的脸色,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你果然认识。

    “许一山轻声说,

    “不只是认识,对吗?你是他的...门徒?

    “张九川缓缓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这个动作像是在争取时间。当他重新戴上眼镜时,眼神已经变得陌生而疏离。

    “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暴露。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是的,我是徐巿的弟子,秦朝最后一代方士。当年主张利用龙心的建议...确实是我提出的。

    “许一山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三年来,这个他一直视为导师的老人,竟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为什么现在才...

    “

    “因为我也被骗了。

    “张九川苦笑,

    “徐巿告诉我龙心能带来永生,却没说是以牺牲天地平衡为代价。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所以我选择沉睡两千年,直到现代才醒来,就是为了弥补这个错误。

    “许一山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段时间的线索串联起来:张九川对古代文献的熟悉程度、他对九鼎的执着、那些看似直觉实则是经验的判断...

    “所以这次你是想...

    “

    “彻底封印龙心。

    “张九川斩钉截铁地说,

    “不能再重蹈覆辙。

    “许一山摇头:“但徐福说龙心是桥梁,不是祸害。如果彻底封印...

    “

    “你宁愿相信一个梦,也不相信与你共事三年的我?

    “张九川突然提高音量,这是许一山第一次见他失态。两人对峙间,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研究所。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紧急情况!龙心能量异常波动!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许一山冲向监控屏幕,只见代表龙心能量的曲线正在急剧上升,已经突破了安全阈值。而更可怕的是,九鼎的微型复制品全部悬浮到了空中,开始围绕着中央的龙心旋转。

    “开始了...

    “许一山喃喃道,

    “三千年劫提前了。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张九川一把拉住:“别去!太危险了!

    “许一山挣脱开来:“我必须去!徐福说需要有人引导这股力量!

    “

    “你会死的!

    “张九川吼道,

    “没有人能承受龙心的全部能量!

    “许一山在门口停下,没有回头:“也许不必承受全部...只要找到血脉融合的新方法。

    “说完,他冲向了实验室核心区。实验室里已经一片混乱。龙心悬浮在中央防护罩内,散发着刺目的金光。九鼎复制品环绕着它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共鸣声。防护罩上已经出现了裂纹。许一山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他从自己血液中提取的特殊血清,结合了南北两派血脉的特征。理论上,它可以在不完全

    “洗脉

    “的情况下调和龙心能量。

    “希望这个理论是对的...

    “他喃喃自语,准备在防护罩破裂的瞬间注入血清。就在这时,张九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住手!

    “许一山回头,惊愕地看到张九川手持一把古老的手枪——那造型明显不是现代武器,枪身上刻满了符文。

    “那是...

    “

    “秦朝方士的'封灵铳'。

    “张九川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专门用来封印异常能量体。我本不想用这个,但你太固执了。

    “许一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杀了我?

    “

    “不,只是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张九川举起枪,

    “等龙心暴走,九鼎的自动封印机制就会启动。这是最稳妥的方案。

    “许一山突然笑了:“你还在骗自己。九鼎根本不是封印装置,它们是调节器!徐福留下的信息很明确——龙心需要引导,而不是封印!

    “防护罩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金光从缝隙中渗出,照亮了两人对峙的身影。

    “你不明白...

    “张九川的手在颤抖,

    “两千年前的错误...不能再...

    “一声脆响,防护罩彻底碎裂。龙心的金光如洪水般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实验室。许一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整个人被拉向龙心的方向。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了决定——不是抵抗,而是主动迎向龙心,同时将血清瓶砸向自己的胸口!玻璃碎片划破皮肤,血液混合着血清在金光中形成奇特的纹路。许一山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重组。他的视野被金色充满,耳边响起远古的龙吟...恍惚中,他看到张九川放下了枪,脸上浮现出释然的表情。老人缓缓跪下,从怀中取出真正的微型九鼎——不是复制品,而是徐福当年制作的原始法器。

    “原来如此...

    “张九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是封印...是引导...

    “九鼎发出耀眼的青光,与龙心的金光交织在一起。许一山感到自己成为了两种能量的交汇点,痛苦逐渐转变为一种奇妙的平衡感。他看到了——远古时期人类如何通过龙心与自然对话;天地灵气如何通过这种连接循环;后来恐惧如何切断了这种联系...

    “桥梁...

    “许一山明白了。他张开双臂,任由两种能量通过自己的身体流通。皮肤上浮现出龙鳞般的纹路,又渐渐隐去。当光芒终于减弱时,许一山发现自己漂浮在实验室中央,龙心已经不见踪影。不,准确地说——龙心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它在自己体内平稳地跳动着,就像第二个心脏。张九川瘫坐在地上,九鼎散落在他周围,已经失去了光泽。

    “我错了...

    “老人喃喃道,

    “两千年的执念...差点又酿成大错...

    “许一山缓缓落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们都有错。但现在,我们有机会弥补。

    “张九川抬头看他,老泪纵横:“代价是什么?与龙心永久连接...

    “许一山摸了胸口,那里有一个淡淡的龙形印记:“自由,也许还有寿命。但比起天地平衡,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

    “窗外,月食已经结束,满月重新变得皎洁。星光似乎比往常更加明亮。三天后,当许一山站在研究所屋顶看着日出时,林悦走到他身边。女考古学家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真相。

    “所以,你现在算是...半人半龙?

    “她半开玩笑地问。许一山笑了笑:“更像是带着龙心的普通人。

    “他转向林悦,

    “张教授呢?

    “

    “今早递交了辞呈。说要回终南山闭关。

    “林悦叹了口气,

    “他留给你这个。

    “她递过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卷竹简——徐福当年东渡前留下的完整记录。许一山轻轻抚摸竹简,突然皱眉:“等等,这最后一段...不是徐福写的。

    “竹简末尾有几行小字,墨迹明显较新:“天地桥梁已成,然劫数未尽。西南三千里,另有玄机...

    “林悦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张教授的笔迹?

    “许一山望向西南方向,体内的龙心突然跳动加速,仿佛在呼应什么未知的存在。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

    “他轻声说。远处的地平线上,新一天的太阳正冉冉升起。(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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