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江晨率部收复太原的消息却像一团烈火,顺着同蒲铁路、沿着津浦线,烧遍了大半个龙国。
最先沸腾的是晋西北的村镇,土坯墙前、骡马市旁。
捧着油墨未干报纸的老乡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连挑着货担的货郎都忘了吆喝,凑过去听识字的先生念头条。
“八路军江晨部浴血奋战,三日夜收复太原城!”
“这才是我们拥护的人民子弟兵!”
“没错,八路好样的……”
“八路军万岁!”
村里热闹非凡,村民们高喊着口号。
……
与此同时。
消息传到北平城。
哈德门外的报童高声喊着:“卖报卖报!八路军收复太原啦!”
“江晨大败日寇!”
胡同口的早点摊前,正掰着油条的老王手一顿,把铜子儿往桌上一拍:“给我来一份!”
“这八路军……不是说他们只敢在山里打转吗?”
“怎么连太原都拿下来了?”
“那是你对他们不了解……”
“八路军可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弱……可厉害了。”
旁边穿长衫的教书先生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报纸上“江晨”两个字,声音发颤:“之前听学生说过。”
“这位江将军在平型关打过伏击,没想到竟有这般魄力!”
“太原是日军在华北的重镇,这一收复,北平的鬼子怕是要坐不住了!”
卖豆腐脑的张婶探过身,眼眶泛红:“要是早有这样的胜仗,我家柱子也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伙计打断:“婶子您别难过!”
“有八路军这样的部队,咱们肯定能把小鬼子赶出去!”
……
与此同时。
长江以南的魔都,法租界的街头少了往日的喧嚣,可报馆门口却挤满了人。
穿西装的职员、拎菜篮的主妇、甚至拉黄包车的车夫,都围着张贴的号外议论。
“八路军游而不击?这下谣言不攻自破了!”
戴礼帽的商人指着报纸上的战况描述,语气激动。
“太原一丢,日军从华北南下的通道就断了,咱们江南的压力也能小些!”
梳着发髻的王太太攥着报纸,跟身边的姐妹感叹:“之前总听人说八路军装备差,可瞧瞧这战绩!”
“谁敢想象啊!”
“这个江晨,到底是哪路英雄?”
人群里,几个穿学生装的青年举着报纸欢呼:“这才是咱们龙国人的骨气!”
“有八路军在,抗战就有希望!”
“八路军万岁……”
……
当消息传到五汉时。
码头边等待物资的百姓围聚在报栏前,有人念着报纸上的文字,有人忍不住抹眼泪。
“打了这么久,终于收复大城市了!”
挑着担子的老农声音哽咽:“我儿子在前线当兵,要是知道这消息,肯定高兴!”
旁边的铁匠师傅抡起锤子,在铁砧上敲出响亮的节奏:“好!好!八路军厉害!”
“江晨将军厉害!”
“咱们龙国人不怕小鬼子!”
码头上的船工们也跟着欢呼,汽笛声、呐喊声混在一起,成了最振奋人心的乐章。
……
江晨收复太原的消息,像一道光,照进了抗战相持阶段的黑暗。
它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证明了八路军不仅能在敌后游击。
更能正面攻克重镇。
它让全国百姓看到,无论装备多简陋、条件多艰苦。
只要有像江晨这样的将领、像八路军这样的队伍,龙国就不会亡。
北平的胡同里,有人把报纸贴在墙上,供路人传阅……
魔都的茶馆里,说书先生把江晨的事迹编成了新段子,台下掌声不断……
太原城外,老乡们自发带着粮食、棉衣,往八路军驻地赶。
他们或许还叫不全江晨的名字,却牢牢记住了“八路军”这三个字。
记住了在这支队伍身上,藏着抗战胜利的希望。
无论是北方的小城还是南方的都市,街头巷尾都满是谈论太原大捷的百姓。
举国沸腾。
有人激动地挥舞报纸,有人互相传递消息。
连孩子们都学着大人的样子,喊着“打倒日本鬼子”的口号。
这股沸腾的热潮,不仅是对一场胜仗的欢呼,更是一个民族在苦难中重新凝聚起来的力量。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太原的收复,不是终点。
而是抗战走向胜利的新起点。
同时,在这一战中江晨一战成名。
……
此时。
二战区晋绥军长官部。
闫老西端坐在梨花木公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头那方刻着“表里山河”的紫端砚。
这方砚台是他早年主政山西时所得,如今却成了他困守晋南数月来唯一的慰藉。
案上摊着的军事地图早已被红笔圈画得密密麻麻。
太原城的位置被圈了三道红圈,每一道都像是扎在他心头的刺。
“司令,前线又送来电报了。”
通讯兵攥着电报的手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打破了满室的沉寂。
闫老西抬眼时,接过电报的动作迟缓,还有几分凉意。
站在他身侧的徐永昌也探过身来,这位素有“儒将”之称的二战区参谋长。
此刻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电报上的字迹。
满室的军官们都屏住了呼吸。
“太……太原……”
闫老西的声音刚出口就发了颤。
他盯着电报上“江晨、李云龙部于今日拂晓收复太原”的字样,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电报“啪”地掉在案上。
徐永昌弯腰去捡电报,手指碰到纸页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
他逐字逐句地再读一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喉咙里像是堵了一般,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这……这怎么可能?”
满室的军官们瞬间炸了锅,却又在下一秒陷入更深的死寂。
有人张大了嘴巴,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有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还有几位年纪稍长的将领,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他们中有人守过太原,当年日军攻城时,晋绥军拼了三个师的兵力。
最终还是丢了这座城,如今八路军居然真的拿了回来?
时间像是被冻住了,闫老西僵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案上的地图,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去年太原失守时,自己带着残部连夜西撤。
身后是日军的追兵,身前是茫茫晋西山地。
那时他曾对着黄河立誓,总有一天要打回太原。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先打回去的,居然是八路军的江晨。
那个半年前还只带着一个团,在晋西北打游击的年轻将领。
“咳……咳咳……”
徐永昌清了清嗓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拿起电报,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感慨。
“我知道他早晚能拿下太原,可我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从他率部北上到收复太原,满打满算才半个月啊!”
“半个月……”
旁边一位姓赵的旅长喃喃重复着:“咱们当年守太原,守了整整一个月,丢了三个师,最后还是撤了。”
“人家八路军……这江晨,是真威风啊!”
另一位年轻些的参谋官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快步走办公桌上,翻出一摞刚送来的报纸,急匆匆地递到闫老西和徐永昌面前。
“司令,参谋长,你们看!北平、天津还有西安的报纸,都登了江晨收复太原的消息!”
徐永昌先接过一份《大公报》,头版头条用加粗的宋体字印着“八路军健儿奋勇克复太原,江晨立下不世功”。
旁边配着一幅素描画。
画里的江晨穿着灰布军装,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正站在太原城头,身后是飘扬的八路军军旗。
他逐行读下去,文字里满是赞誉:“江晨率部北上以来,转战晋北各地,屡创日军精锐。”
“此次攻打太原,将军巧用奇兵,先袭日军粮道,再以炮火压制城防。”
“最后亲率突击队登城,三日之内连下日军三道防线,堪称近代战争史上之经典战例。”
“太原光复,不仅振奋全国军民抗战士气,更打破日军‘华北固若金汤’之谬论,其功甚伟!”
“再看看这份《申报》!”赵旅长递过来一份卷边的报纸,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
“人家把江晨比成‘当代岳武穆’了!”
闫老西接过报纸,目光落在标题上:“岳武穆再世?江晨将军光复太原,重振中华军威”。
文中写道:“自日军侵华以来,华北重镇相继沦陷,国人皆盼有忠勇之士挺身而出。”
“江晨将军虽为八路军将领,却以家国为重,不计党派之见,率部冲锋陷阵,光复太原。”
“江晨年少有为,用兵如神。”
“其所部将士奋勇杀敌,伤亡虽重却无一人退缩,此等忠勇,堪比岳家军!”
“太原百姓夹道欢迎八路军入城,箪食壶浆,盛况空前,足见民心所向!”
还有一份天津出版的《益世报》,更是用了整版篇幅报道此事。
除了详细记述攻城过程,还刊登了一封太原百姓写给江晨的感谢信。
信里说:“日军占据太原两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江晨率部来援,解救百姓于水火,此恩此德,我太原百姓永世不忘!”
旁边还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江晨正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与战场上的锐不可当判若两人。
徐永昌翻着报纸,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既有欣慰,又有几分怅然:“以前只听说江晨能打,却没想到他竟能打出这么大的声势。”
“这一回,他是真的出人头地了,全国上下,怕是没人再敢小瞧八路军了。”
闫老西放下报纸,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想不到啊……我闫锡山守了山西几十年,人称‘山西王’。”
“却守不住太原这座城。如今倒好,让八路军的江晨帮我们把城夺回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我闫老西的脸,往哪儿搁啊?”
这话一出,满室的军官们都默默低下了头。
有的将领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有的则偷偷抬眼打量闫老西的神色,却不敢说话。
他们都知道,闫老西对山西的感情有多深,太原失守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如今八路军收复了太原,明面上是为国家收复失地。
可在晋绥军看来,却像是打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自己守不住的城,别人却轻而易举地拿了下来。
“你们说……”闫老西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又有几分不甘,“这山西,日后还有我闫老西的安身之所吗?”
“江晨拿下了太原,下一步会不会顺势拿下整个晋北?”
“到时候,我们这些人,难道要一辈子困在晋南不成?”
徐永昌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长官,依我看,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据前线传来的消息,江晨部已经开始进驻太原城。”
“他们不仅派兵驻守城门,还在城里设立了临时办事处,安抚百姓,清理战场。”
“看这架势,他们是打算长期驻守了。”
“咱们现在要是贸然出手干涉,比如派兵去太原‘接收’,怕是会落人口实。”
“毕竟,太原是八路军打下来的,百姓也拥护他们。”
“咱们要是硬插一脚,传出去就是‘抢功’。”
“到时候全国舆论都会指责咱们,千夫所指,咱们可承受不起啊!”
“抢功?”闫老西猛地一拍桌子:“那太原本来就是咱们山西的城,是咱们晋绥军的防区!”
“现在城拿回来了,咱们却连门都进不去,这叫什么事儿?”
“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有家不能回吗?”
“你们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部下,倒是想想办法啊!”
闫老西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满室的军官们却依旧低着头,没人说话。
有人悄悄攥紧了拳头,却终究没敢开口。
他们都知道,徐永昌说得对,现在和八路军撕破脸,对晋绥军没有任何好处。
八路军刚打了胜仗,士气正盛。
百姓又拥护他们,晋绥军要是真的派兵去太原,说不定会引发冲突。
到时候不仅讨不到好。
还会被常凯申抓住把柄,落得个“破坏统一战线”的罪名。
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办公室。
闫老西看着眼前这些沉默的部下,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不是这些人不想帮他,而是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办公室角落里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是一道惊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通讯兵连忙跑过去接电话,刚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
他转过身,对着闫老西敬了个礼,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司令!是……是委员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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