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城兵营当炮灰?
张牧羊摩挲着下巴,目光在屋内扫视。火炕烧得正旺,融化了墙角的积雪,水珠顺着泥墙缓缓滑落,在土坯上刻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第一个洞房是杨文秀,让他得了“谋略+1”的好处。
现在,他需要尽快激活第二个体魄加成。
张牧羊的目光在杨文娟和苏樱身上转了转。
小姑娘刚退烧,脸色还泛着病容,肯定不合适。
“苏樱。”张牧羊拍了拍炕头:“文娟身子还虚,今晚你睡这儿。”
“好……”
苏樱的脸蛋儿腾地红了,连右眼下的疤痕都染上几分绯色,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粗布衣裳被她拧出细小的褶皱。
杨文秀识趣地带着妹妹挪到炕梢,用被子隔开。
苏樱僵硬地躺下,浑身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
张牧羊刚刚伸出手,就被她按住了手腕。
苏樱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窘迫:“夫君,我……我来月事了。”
“啊?”
张牧羊一愣,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本来,他是打算七天内连娶三妻,攒够三个精锐士卒体魄的,这下计划全被打乱了。
炕尾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杨文秀支起身子,小声道:“夫君,要不……我过去陪你?”
“不用。”
张牧羊笑了笑,收回手时顺势替苏樱掖了掖被角:“苏樱,你跟我说说大梁的军队建制吧,我对这些还不太懂。”
苏樱愣住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女子拒绝丈夫的亲近,没挨巴掌已是万幸。可张牧羊不仅没有生气,眼神还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分轻慢,倒像是真的在请教问题。这让她的心头莫名一暖,紧绷的身子也松了些。
“略懂些。”
苏樱轻声道:“我父亲是北燕总督,我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耳濡目染学了些。”
北燕和大梁的军制差不多,都是伍、什、伯、队往上递升。五人为一伍,首领叫伍长;两五为一十,首领是什长;伍十为一伯,首领都伯;两伯为一队,首领队正……队正已是最基层的军官,不算入流,却是普通士卒能爬到的顶。
苏樱随手捏起块炭灰,在炕桌上勾画军制层级,线条凌厉如刀,带着股沙场的肃杀之气。
队正往上,才算入流。
两队为一都,首领是都头,官阶从九品。
别看品级低,一旦成了都头,就有资格被授予武官职级,算是脱了泥腿子。
张牧羊眼睛发亮:“最高是什么位置?”
“北疆最高统帅是北静王,掌十六州之地。”苏樱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但真正守在一线的,是镇北关的靖边将军萧烈。他的手里握着上万靖边军,官阶四品,是实打实的边关柱石,连北燕都得忌他三分。”
“这么说,升迁主要看武力?”
“没错!”
大梁和北燕一样崇武,年限、资历都不及一刀一枪来得实在。
兵卒力气顶多是两百斤,伍长、什长练到炼皮境,能有五百到八百斤力气。都伯炼肉,队正炼骨,能领炼血散;再往上营将炼脉、偏将炼髓就得看机缘了,多少人卡在炼骨境,一辈子都迈不过去那道坎。
张牧羊越听越精神,紧攥拳头:“这么说,只要武力够强,就能一路往上闯?”
“是。”
苏樱应了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
她实在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两国连年征战,兵卒的伤亡率极高。多少人还没等到升迁,就已经成了乱葬岗的枯骨。
苏樱突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参军。”
“什么?兵营是爷们儿待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咱们在一起能有个照应,我是炼骨境的修为,比你现在的力气大得多。况且,我们苏家传下来的杀神道,或许能帮到你。
她的指尖划过炕桌,留下三道深浅一致的刻痕,木屑簌簌而落,断面光滑如镜。
张牧羊瞳孔微缩。
这一手,没十年苦功练不出来。
“好!”
张牧羊答应着,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怀中的《破阵经》。
借着如厕的由头,他溜进了柴房。
月光透过柴房的缝隙洒在书页上,字迹古朴苍劲,开篇就点明:破阵者,非蛮力破之,乃识阵、知阵、顺阵而后破之。
他越看越心惊,这哪里是什么普通兵书?
上篇《锻力篇》记载的“裂石崩山劲”,完全颠覆了他对武学的认知,兵卒之躯,亦可裂石崩山!更有两大杀招:
蛮牛式:双足踏地,有蛮牛冲山之势,拳出如角顶,摧枯拉朽,挡者披靡!
叠浪斩:连续三刀劈在同一位置,第二刀威力是二倍,第三刀暴增五倍。
下篇《贯气篇》更是玄妙,据说是某将军在古战场遗址发现的残卷,里面记载的“擂鼓式呼吸”,以身为鼓,引天地为槌,让肌肉发力产生的力劲与天地元气共鸣,最终练出护体罡气。
这正好填补了军伍体系“炼血之后无路可走”的空白!
张牧羊如获至宝,当即演练起来。
月光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肌肉如波浪起伏,皮膜竟发出牛皮绷紧般的声响。
倏地……
他心中一动,一记莽牛式轰向柴堆。
嘭!
碗口粗的木柴应声而断,断面如刀削斧劈,溅起的木屑带着劲风擦过脸颊。
张牧羊看着自己的拳头,难以置信。
皮膜如革!
这是炼皮境大成!
等他回过神来,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夫君!夫君!”
杨文秀的声音带着哭腔,从院外传来。
张牧羊慌忙藏好书,刚推开柴房门,就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抓住。
杨文秀双眼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急道:“是不是昨天没……没让您如意,惹您生气了?文娟的烧退了,她说今晚……今晚可以陪您睡。”
张牧羊这才明白她是误会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忍不住笑了:“傻丫头,想什么呢?我是看文娟刚好,想让她多歇歇。”
杨文秀愣住了,随即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炕梢的杨文娟听见动静,也偷偷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见张牧羊望过来,又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赶紧缩了回去。
苏樱靠在炕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这个病秧子夫君,倒比那些莽夫有趣得多。
杀神道是什么样儿的?
晨光中,苏樱将麻绳系在手腕和树枝上。
“杀神道重腕力。”
“出刀要快,收刀要稳。”
她的身子贴近,冰凉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千万不要急躁,等能用柳枝斩断麻绳,才算入门。”
张牧羊学着她的样子练习,柳枝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松开,拽回……连续几次,竟然就掌握了其中的精髓,微笑道:“力从肘起,腕随刀走,意到劲到?”
嘶!
苏樱看得震惊不已,连小嘴儿都张成了“O”形。
要知道,她当年练这一招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咔嚓!
柳枝应声而断,将墙头的一块黑色石头撞下来,滚落到张牧羊脚下。
这是……铁矿石?
他弯腰捡起,指尖摩挲着石头粗糙的表面,心中突然一动。
【叮!检测到宿主领悟“杀神道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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