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一头扎进埋伏圈

    侯勇的眼尖,顺着熊奎的目光也看到了桌上的狙击枪,“卧槽!波哥,这……这是你干的?”

    他指着桌上的枪,眼珠子瞪得溜圆,语气里一半是震惊,一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这手笔,够狠,够他们哥几个吹嘘半年的!

    李海波脸一黑,梗着脖子想狡辩:“放屁!这是老子花钱从别处收来的,跟那铺子屁关系没有!”

    “谁信呐!”侯勇撇着嘴凑过来,绕着桌子转了半圈,“前天看中的枪,昨天那铺子就让人给端了,今天这枪就出现在你手里——波哥,还说不是你干的,鬼都不信!”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这枪跟那铺子里的压根不是同一支。”

    熊奎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把就抱在了怀里,“我不管它是哪来的,现在它在这儿,就是我的!”

    “那不行!”李海波伸手去抢,“我自己还没捂热乎呢,这枪我留着有用!”

    “蒙谁呢你?”熊奎把枪往怀里紧了紧,“当时我看得清楚,那铺子里墙上明明挂着两支,一模一样!你都杀人抢货了,能只抢一支吗?”

    李海波被他问得一噎,“卧槽,跟你真是讲不清楚!

    想要枪也不是不行——拿你爹的‘大力丸’来换。”

    “成交!”

    这时侯勇挤了过来,“波哥!你不是说,吃完第二天起来,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吗?还敢吃啊?”

    “啊~这~!不是我要吃,主要是~我有位读者朋友……”

    ……

    第二天一早,李海波踩着点进了76号的大门。

    最近李海波越来越嚣张了,迟到早退是常事,甚至干脆就不来上班,像今天这样准时,倒让门岗的卫兵多看了两眼。

    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吊儿郎当地往签到簿上划了个名字,转身就直奔小车班。

    管事的正蹲在地上擦车,见他过来赶紧点头哈腰,李海波眼皮都没抬,甩出句“皇军临时有任务”,伸手就抽走了两辆车的钥匙,临出门时还特意叮嘱“油加满,中午前别指望我还车”,那嚣张劲儿,倒真有几分仗着日本人撑腰的派头。

    他把侯勇、熊奎和瞎子三人叫到门口,三言两语分了片区,让他们开着车赶紧去收赎金,李海波自己则整了整衣襟,慢悠悠往总务处的方向晃。

    “咚、咚!”两声敲在门上,里面传来个油腻的声音:“进。”

    李海波推门进去,就见张大鲁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尊金佛,看见他进来,那绿豆眼立刻眯成了条缝,脸上堆起假笑:“哟!这不是李队长吗?真是稀客稀客!”

    他把金佛往桌上一搁,起身时肚子上的肥肉颤了颤:“听说最近李队长成皇军面前的红人了啊!天天跟太君们泡在一块儿,天天晚上在日本酒馆喝到后半夜?

    我听底下人说,太君还特意给你介绍了个日本姑娘,啧啧,这可是要飞黄腾达的势头啊!”

    他话里带着点酸溜溜的试探,眼睛却直往李海波身上瞟。

    李海波脸上堆着笑,往前凑了两步,递上一根烟,“张叔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我跟皇军走得近,还不是听了两位主任和您的吩咐?您前儿刚说‘要跟太君搞好关系,摸清他们的心思’,我这可是实打实的因公喝酒,喝得胃里都烧得慌。”

    他故意顿了顿,把声音放得更恭顺:“再说了,我就算真能往上爬,那也是您老一手带出来的兵不是?

    自从进了76号一直到现在,还是您一跑关照我,这份情我记着呢。”

    这话哄得张大鲁眉开眼笑,刚要再说点什么,李海波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硬纸,“啪”地拍在桌上:“张叔您看,您上回刚跟我想要搞两张出上海的特别通行证。

    这不,托小泉中尉走了个后门,把特别通行证给您弄来了,就照您说的,以后每个星期都有两张。”

    张大鲁的眼睛瞬间亮了,抓起通行证对着光看了又看,手指在“宪兵司令部”的印章上摩挲半天,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海波啊,还是你办事靠谱!我就说嘛,没白疼你!”

    李海波看着他那副贪利的模样,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堆着笑:“您吩咐的事,我哪敢不上心?只是这……钱的事?”

    张大鲁正翻来覆去地看通行证,闻言手一顿,装傻充愣地挑眉:“什么钱?”

    “张叔您这可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李海波脸上的笑收了收,“前儿您亲口说的,只要我能搞来这宪兵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就按黑市价两百块大洋一张收!这才几天的工夫,您就忘了?”

    “哦——”张大鲁拖长了调子,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你说这个啊!嗨,瞧我这记性!”

    他搓着手嘿嘿笑,眼神却瞟向别处,“不是叔不给你,实在是今天出门急,身上没带那么多现大洋。

    你也知道,我这总务处看着风光,手里过的都是公账,私钱哪好带那么多?”

    “叔,这可不成啊!”李海波急了,“我这可是真金白银先垫出去的!我这家底薄,您不给我结钱,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办公桌上的那尊金佛。

    张大鲁眼疾手快,顺着他的目光瞥到金佛,跟被针扎了似的,赶紧伸手把金佛往抽屉里塞,“这可不能给你!这是四保的,我借来把玩几天,沾沾财气的,动不得动不得!”

    见李海波脸色沉了下来,他又放缓了语气,脸上堆起算计的笑:“海波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也说了,以后还能弄到,不是说好了每个星期两张吗?一次次结确实麻烦,咱不如月结。”

    他顿了顿,指节在桌上敲了敲,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一直在做从76号大牢里赎人的生意吗?就从每月给我的分红里扣,省得你我来回掏银子,既麻烦又惹眼,你看怎么样?”

    李海波心头一怔——这是铁了心不想掏钱了,他强压着不快,“只是张叔,一张通行证两百,一个星期两张,一个月下来便是八百,您那点分红……怕是不够啊。”

    “所以你得想法子多做业绩、多赚钱啊!不然我的分红不够抵扣的话,你岂不是亏大了?”张大鲁挥着手,心思早飞回那两张通行证上,不耐烦地催道,“快去忙你的吧,别耽误了正事。”

    “啊~这!”李海波还想说什么,已被张大鲁硬生生赶了出来。

    门“咔哒”一声合上,李海波的脸瞬间垮下来。老东西,这是打定主意要占我便宜了!

    李海波一脚踏进办公室,眼角余光扫过对面的座位,杨春那伙人的位置又是空的。才想起他们都让自己派出去收钱了。

    “上个毛线的班!”他低骂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路过传达室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出那扇挂着“谨守职分”木牌的大门。

    街面上的日头正烈,阳光晃得人眼晕。

    李海波伸手摸了摸裤兜里的小瓷瓶,里面是昨晚刚从熊奎那儿换来的“大力丸”。

    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反正没事,要不转道去日租界,找小泽姑娘再切磋切磋?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摁了下去。他咂咂嘴,自语道:“为国争光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犯不着大白天的搞得又全身骨头散架了似的,晚上下不了床还可以嘴硬说要睡觉,白天下不了床可就倒架子了。

    真是又菜又爱玩呐!李海波摇了摇头,骑着自行车一路就回了家。

    推开虚掩的木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晾衣绳上没挂着孩子的小褂子,厨房的烟囱也没冒烟——老妈准是又带着孩子们去了孤儿院帮忙,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他往藤椅上一坐,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忽然想起从“东丸”杂货铺弄来的那几百支枪还在随身空间里呢,与其在家闭着,不如趁这功夫给游击队送过去。

    这念头刚冒出来,李海波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他几步冲进卧室,“咔哒”一声反锁房门,意念一动,从空间取出一套易容工具。他将眉笔、肤色膏、假胡须一一在书桌上码放整齐,对着镜子凝神细看,指尖蘸取膏体,在脸上细细描画起来。

    二十分钟后,镜中人已换了副模样:肤色暗沉泛黄,眼角堆着几道刻意画上去的细纹,下巴上粘着浓密的络腮胡,活脱脱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工人。

    这是李海波的惯用妆容,自从学了易容术,每次和红党接触,他几乎都用这副面孔——寻常、普通,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最是安全。

    收拾妥当,他拎起布包,推门而出。门外,一辆半旧的自行车早已备好,车后座用麻绳捆着个空木箱,看着倒真像个进城送货的。

    刚过外环线,路边就撞见了日军岗哨。木栅栏上插着刺眼的太阳旗,几个端着步枪的鬼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往行人。李海波不慌不忙,慢悠悠地骑着车靠过去,老远就掏出揣在怀里的良民证,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对着鬼子点头哈腰:“太君,良民,良民的干活,进城送点杂货……”

    这样的岗哨,一路上竟遇到了四处。

    鬼子的盘问一次比一次严苛。起初只是翻看良民证,到后来,不仅把他布包翻来覆去查了个遍,还牵来军犬在他身上、自行车上嗅了又嗅。有个左脸带疤的鬼子尤其难缠,蹲在地上敲了敲自行车后架,又捏着他的衣角扯了扯,那双三角眼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

    李海波捏着良民证的手心沁出了汗,后背也微微发紧,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木讷顺从的表情,连眼神都没敢多瞟一下,只等鬼子挥手放行。

    好不容易过了最后一道岗,他才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却忍不住叹气:小鬼子的封锁真是越来越严密了。难怪黑市上一张出沪的特别通行证,能炒到两百大洋了。

    他蹬着自行车,心里犯嘀咕:自己这还算有惊无险,真不知道小马他们平时是怎么把那些紧缺的物资运出上海的。

    出了上海,李海波才从空间里取出那辆蒙着帆布的绿色卡车。跳上驾驶座,引擎“突突”地喘着气,朝着江桥镇的方向驶去。

    快到丁家村外的小林子,日头已爬到头顶。蝉在树梢扯着嗓子叫,把空气都叫得发烫。

    李海波停好车,掀开帆布,开始往车斗里搬枪。

    ……

    丁家村的日头正毒,晒得土院墙上的茅草都打了蔫。丁大栓蹲在院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把木工刨子,正慢悠悠地修理一条长凳。刨子的木柄被汗水浸得发亮,他时不时往手上啐口唾沫,蹭得刨花纷飞。

    “大栓哥!大栓哥!”一阵急促的呼喊撕破了宁静,汉子铁牛连跑带喘地冲进院子,粗布短褂都被汗湿透了,贴在脊梁上显出几道黑瘦的肋条。

    丁大栓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站起身,“铁牛?咋咋呼呼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天塌了?”

    铁牛扶着膝盖直喘气,“不、不是……村外的信号树,倒了!”

    “倒了几颗?”丁大栓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那里别着把磨得锃亮的花口撸子。

    “一、一颗!”

    “有可疑人员靠近?”丁大栓脚已经迈出了院门,“赶紧发信号,让同志们警戒,村西头的谷仓里还有一些物资没来得及转移呢,别让外人看见了!”

    “早、早就通知了!柱子他们已经往村口摸了!”铁牛跟在后面,声音还带着颤。

    丁大栓没再说话,大步往村口赶。这丁家村就二十来户人家,藏在上海郊外的洼地里,既不靠公路,也挨不着铁路,平时连走街串巷的货郎都少见,哪来的陌生人?

    还没到村口那棵老歪脖子树,就见小伙子柱子跟头趔趄地奔过来,脸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大栓哥!来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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