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放极力忽略心里的不舒服,原本吃饱了,又莫名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
方眠笑着,长辈的口吻一般,“安弥,曹阿姨给你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哦,毕竟,喜欢秉放的人排着队,你要懂得珍惜。”
安弥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你想插队?”
周秉放古怪地看了安弥一眼,“好好的,你阴阳方眠干嘛?”
她们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方眠脾气和自己很像,周秉放嘴上吐槽她,却听不得任何人排暄她,说方眠就是说他。
他的目标是两人别莫名较劲,和平相处。
“谁在阴阳谁?”安弥忍不住生气,起身,“我要回医院了。”
周秉放紧随其后,“晚上别忘了回来!”
安弥不自在了一下,胡乱点了点头。
明明该是她的期待成真。
现在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踌躇。
人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带着耳麦,录完视频,开始厚厚的啃理论和手语架构,以及和记者相关的专业知识。
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好的专业,不只手语主播,继续往上考,哪怕新道路充满未知。
她不管曹妍认不认可自己,她唯一坚定认为的只有一项,学业永远比爱情重要。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不会背叛自己。
正看着资料,手机进来消息,她愣了一下。
楚以南:救命啊……妹子,你怎么着我周哥了?
昨夜千年奇观。
看见周聿非失态,呢喃着安弥的名字。
他人生圆满了。
安弥不明所以:?
她能怎么着他,明明是他……
楚以南甩了个照片过来。
她如被雷劈。
楚以南苦着脸,周聿非抱着他的腰,身体往后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圈的很紧,挽起袖子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线条非常明显。
配着楚以南颤抖的语音,“安弥妹妹,我好害怕,他从昨夜闯进我家,祸害了我的酒柜,就这么搂了我一夜……我腰都要断了,你行行好来照顾一下他吧,他不去上班没事儿,我可是已经迟到了,今天被他搞旷工,牛马会死的。”
安弥无语,周聿非不是睡死过去了,他怕什么。
她无奈:他喝多了,你找安佳觅,找我干嘛?
楚以南叹了口气:“他老婆联系不上……唉,妹子,看你也不是外人儿,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俩就塑料夫妻,背地里斗得凶着呢,安佳觅巴不得他死了才好,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吧,打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又被他大哥摧残……”
楚以南心里苦笑,倒霉孩子命真好,娶个老婆勤快又贴心,怕他冻着,绿帽子织得又厚又圆。
安弥被楚以南的话搞得信息太大,心里酸酸地,他们夫妻不睦,关她什么事,周廷怎么就摧残他了,不对他挺好的嘛。
楚以南没说太多,乞求,“行行好吧,姑奶奶,我住碧玺七号楼,给你发个定位,你来看着他,哪怕打他,扇他我都看不着,也管不着,别让他闷死或者呕吐呛死在我家就行。”
楚以南的话完全站不住脚。
安弥纠结了半天,才点头应下。
最后一次,她想。
心底也有声音鼓动她:你才不是因为想见他,虽然周聿非不是个东西,但对你的确很好。
哪怕他目的不纯,她也实打实地受了他大人情。
反正他已经不醒人事了,能拿她怎么样。
安弥到了地方,输入密码推门而进,见到人的时候,周聿非躺在沙发上睡得沉静,他的好兄弟没亏待他,开着暖气,还给他肚子上随手丢了个毯子,歪七扭八地掉地上一大片。
楚以南是衬衫扣子被扯掉一颗,才掰开他的手逃离魔爪。
安弥捡起毛毯,给他盖好。
视线落在安静的睡颜上。
胳膊压着额头,眉心微拢。
脖子衬衫领口还有酒渍。
这些日子她做熟了照顾人的事情,去打了水给他擦脸,毛巾探进脖颈的时候,皮肤的温度仿佛能透过布料穿透到她掌心。
现在她才清楚自己惶恐的是,被周聿非撩拨过后,她除了刚开始的难以接受,每看到他的脸,他的眼睛,她会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见到他,她会莫名心软。
只是比他出轨还难以接受的是,她是他的出轨目标。
于她而言,她想不通周聿非为什么这么做。
首先排除他喜欢她。
毕竟,她跟着周秉放干过太多损事儿,有些随着时间的冲淡,可能实施者已经忘了。
她想,周聿非应该印象深刻吧。
毕竟,周秉放和方眠加在一起,已经是半个圈子的纨绔战斗力。
但凡他俩嘀咕出来的恶作剧有一件放到她头上,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柔软的毛巾纹路贴着修长的脖颈擦去下巴的酒渍。
来到唇边。
潮湿,软糯,那么柔软,压着她的时候却那么强势。
额头的温度,炙热的鼻息,甚至两人细微的绒流摩擦起的酥麻,刻在她的大脑皮层一样。
根本挥之不去。
安弥提了提气息,把毛巾砸他脸上。
嘀咕,“大坏蛋。”
她应该把安佳觅的牛奶猫抱过来,给他一通咏春,把那张迷惑人的皮相给抓花。
他肤色很白,毛巾甩他脸上,边缘立刻抽出粉红。
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嘛?
安弥越想越气。
手捏上他的脸颊,用力一扯,像蔡瑶教训她的时候那样,一旋。
周聿非眉心深蹙。
疼得缓缓睁眼。
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手比他脑子反应要快,上去抓住了撤回的手腕,滚烫发力。
安弥出气被抓个正着,挣扎,此地无银三百两,“放开我,你,你做梦呢,不是安弥拧的你!”
周聿非坐起身子,毛巾翻下去,掉在安弥的鞋面上。
“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做这么好的梦,指腹捻着温热的脉搏,细弱的跳动也如此迷人。
安弥抽回手,被他握得发红,别开眼,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周聿非扫过痕迹,眼神晦暗。
安弥心虚。
“你,你在做梦,我可不是特意来看你。”
越说越越没底气。
周聿非盯着她半天,唇角扯了扯,“是像梦。”
快速地圈着腰把人压胸前,“在梦里,我可从不客气。”
安弥几乎是被一股大力甩进沙发里,那股汹涌的力量压着她的腰肢软陷,后脑被强势托起,细密的吻直达目标,牙齿细细啃噬着她下颌的线条,忽软忽硬。
湿濡的灼气贴着她的耳廓,一路麻到脚心。
一字一句,“安弥,梦里你喊老公,也特别好听。”
“做什么都特别配合。”
“你!别压着我,走开!”
安弥想堵住他胡说八道的嘴。
低沉的笑从他胸腔震动,紧贴着她的,发麻,发颤。
“梦里只有一种情况,我不会压着你……”
他咬着耳垂,扣紧了腰,“是你在卖力……”
安弥一时间不知道该捂自己的耳朵,还是该捂他的嘴,浑身火辣辣地无地自容……(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