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洞房花烛

    夜色深沉,宴席已散。

    宾客多是村中民众,几步路便已回到家中。

    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必然会成为他们今后多日、甚至多年难得的谈资。

    月色之下,黄药师和黄蓉等人,也在返回嘉兴的路上。

    “蓉儿、靖儿,你们与这秦渊相识多久了?”

    黄药师一袭青袍,负手走在前面,忽地开口问道。

    “也就这几日。”

    黄蓉步履欢快地上前几步,挽住了父亲手臂,有些好奇的道,“爹爹,如果继续比拼下去,你几招能胜他?”

    爹爹答应秦渊,帮他照看穆念慈母子,直到他返回。

    这便意味着,爹爹最起码都会在嘉兴停留大半年甚至更久。

    这让她心中欢喜得很。

    郭靖抱着女儿,和柯镇恶,以及陆家庄的陆展元、何沅君等人跟在后面。

    听到黄蓉这话,众人不论是否去过湖畔观战,都是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胜?”

    黄药师摇头苦笑,哼道,“能维持个不败,就已是不易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

    郭靖憨厚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本以为,秦渊妹婿的实力,和岳父相比,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的。

    哪怕是听说双方百招打了个平手,这看法仍旧不曾改变。

    可没想到,岳父对秦渊妹婿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

    陆展元等人,更是面面相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东邪黄药师,名震天下的五绝之一,竟坦言无法胜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倒是柯镇恶,一脸若有所思。

    “爹爹,您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黄蓉挽着父亲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讶然道。

    “不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黄药师纠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

    既有棋逢对手的畅快,又有一丝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是百招之后,若再战下去,还能维持个平手。”

    “可若是千招之后,或许败的便是我了。”

    “那小兄弟的真气……极为奇特,刚猛沉雄,且举手投足,竟是巨力磅礴。”

    “我曾听闻,密宗有一‘龙象般若功’,修炼至高深境界。”

    “便能身具龙象之力,刚猛无俦,只是那功法大成之后,会顶门凹陷,宛如碟盘。”

    “而秦小兄弟顶门却无丝毫异状,且其真气特性虽与之有几分相似,却似极为精纯凝炼,后劲更是绵绵不绝。”

    “加之听你们所言,他只是村中的蒙学先生,又能去何处学得密宗顶尖功法?”

    “所以,必定不是了。”

    黄药师顿了顿,又道,“真气雄浑,更兼枪法出神入化、攻守兼备,几无破绽。”

    “便是我那十余年苦修而成、可惑心乱神的‘奇门五转’,竟也丝毫扰他不得。”

    黄药师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郭靖身上,“靖儿,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郭靖沉吟片刻,肃然道:“意味着妹婿的定力与感知,皆已臻绝顶之境。”

    脑中却是忆起了当年二次华山论剑之时,面对岳父“奇门五转”时的狼狈。

    那时他虽撑过了三百招,却已是手足酸软,头晕目眩。

    哪怕是岳父已停手,仍旧是连转了十几圈都未能未能稳住。

    最后还是靠着降龙十八掌的猛劲拨动地面,又反向转了十几圈,才算是清醒过来。

    能在岳父那等奇功下始终保持灵台清明,秦渊妹婿这定力着实确实可怕。

    “不错。”

    黄药师微微颔首,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

    悠然叹道,“而且他年纪尚轻,筋骨气血,还未曾达到顶峰,不论是内功,还是外功,都还能有巨大的提升。”

    “假以时日,待其功力火候再升几分,便是重阳真人复生,怕也要败于其枪下。”

    众人一时默然。

    竟连早已故去的“中神通”王重阳真人,都被拿出来比较。

    可见黄药师对秦渊的评价,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过了好一会儿。

    黄蓉才咋舌道:“爹爹,按您的说法,岂不是再过几年,他就是天下第一了?”

    “秦小兄弟,比靖儿都还要年轻,却已有如此修为。”

    “他成为天下第一的时间,绝对会比你们想象得更快。”

    黄药师哈哈一笑,“不过相较于他的修为,我倒是对他这人更感兴趣。”

    “明知穆念慈甘愿为妾,却瞒着她,以妻礼娶之……”

    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激赏,“这般不循常规、只问本心的做法,哈哈,深得吾心。”

    他本就是个离经叛道,蔑视世俗礼法之人,秦渊此举,可谓是搔到了他的痒处。

    “妹婿确实是个性情中人。”

    “……”

    说话间,已是到了陆家庄附近。

    陆展元、何沅君忙上前一步,拱手相邀:“黄前辈、柯前辈、郭大侠、黄帮主,敝庄已至,不如进去喝杯热茶?”

    黄蓉知道父亲肯定不喜这种客套,于是笑道:“陆庄主,陆夫人不必客气。”

    “嘉兴不远,我们还是回城居住,日后有暇再来拜访。”

    双方相互告辞。

    陆展元等人站在原地,目送黄药师等人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何沅君轻声道:“郎君,没想到秦先生竟有如此实力,竟连黄前辈,都这般推崇。”

    陆展元感叹道:“谁能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蒙学教书先生,竟是连东邪前辈都自认难以取胜的绝顶高手。”

    说着,看向身旁的陆立鼎夫妇,“立鼎,弟妹,你们说让双儿和英儿她们两个,拜入秦先生门下如何?”

    “大哥。”

    陆立鼎怔了一怔,“秦先生不是说,让我们常走动,等她们长大了,再让她们和秦先生家的男娃儿一同学习练功么?”

    “立鼎,你怎如此实诚?”

    陆展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秦先生或许只是看在大家都是邻里的份上,客套客套。”

    “我们若真等到那时,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虽现在少有人知道秦先生便是大名鼎鼎的绝命枪神,可日后,就不一定了。”

    “你想想,以秦先生的名声和实力,将来想拜师的必定踏破门槛,到时,我们这两家邻里,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我明白了。”

    陆立鼎恍然颔首,“秦先生新婚,不便打扰,等过个三五日,我们再备些礼物,去登门拜访,探探秦先生口风。”

    “……”

    后院,新房之内。

    红烛高照,映得满室生辉,穆念慈在床沿端坐不动。

    她脚边的铜炭盆内,木炭烧得正红。

    天气寒冷,这般坐久了必定双脚冰凉,浑身发冷。

    不过,先生十分贴心。

    早令人送了炭盆进来,这一晚,盆中炭火就没有停过。

    炭火的热意,不仅祛除了双脚的冰寒,更让她浑身上下始终暖意融融。

    到了现在,察觉到外面越来越清静,她面颊甚至微微发烫。

    对她来说,今夜的心绪可谓是一波三折。

    最初,沉浸于感动之中难以自拔,却突然被那相继响起的两声长啸惊醒。

    她虽不通高深武学,但见识却是不凡。

    自然听得出那啸声中,所蕴含的可怕内力,以为是有人上门寻仇,心忧不已。

    后面又听得先生以长啸加入相抗,更是担心。

    本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看看。

    只是想到自身实力不济,若真的出去了,说不定反倒会令先生忧心。

    好在郭家大哥,似知道她会不安,在门外提醒了她一声。

    说来人当中,有一位是他岳父,她这才安心不少。

    没过多久。

    先生的声音,重新响起,外面也是愈发热闹,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而后,时间便在红烛的哔啵声中悄然流逝。

    直到现在,宴终人散。

    外面渐趋静谧,穆念慈也是渐趋紧张。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无意识地抓紧嫁衣。

    脑中浮现出来的,尽是那道穿着大红婚袍的挺拔身影。

    终于。

    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

    穆念慈浑身一颤,连忙端正坐姿,连呼吸都屏住了。

    心跳也似跟着漏跳了一拍,可紧接着却又更快地跳动起来,如擂鼓般在耳边轰鸣,盖头下的脸颊已然绯红。

    穆念慈垂着眼眸,视线被盖头遮挡,只能看到一双穿着崭新皂靴的脚不断近前,最终停在了自己面前。

    仿佛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穆念慈面颊愈发滚烫,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念慈!”

    秦渊目光落在穆念慈身上。

    青绿嫁衣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虽遮着盖头,可这种感觉,就足以动人心魄。

    “先生。”

    盖头之下,穆念慈轻细的声音微微发颤,温婉之中,似透着一抹娇羞。

    秦渊心头一动,拿起旁边托盘上早就备好的秤杆,挑向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

    盖头轻轻滑落。

    先是那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娇艳唇瓣,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接着便是秀挺的鼻梁显露出来。

    而后是那双水润的眼睛,睫毛轻颤,眼波流转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涩。

    最后,光洁的额头和完整的容颜完全呈现,烛光下,更是肌肤如雪,眼波如醉。

    花冠霞帔,嫁衣覆身,盛装之下的穆念慈,秀美端庄,美得令人心襟摇曳。

    穆念慈鼓起勇气,抬起眼眸。

    见秦渊一身大红婚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正笑意温和地注视着自己。

    穆念慈心头猛地一跳,本就红透的脸颊更红了几分。

    慌忙又垂下眼睑,声如蚊蚋,带着一丝新娘特有的娇怯:“先生……夜深了……”

    “不急。”

    “妾身才……才没急……”

    穆念慈大为羞窘,下意识地辩驳了一句,只觉双颊滚烫,似乎马上就烧起来。

    秦渊轻笑一声,不再逗她,而是握住她的手,把她从床沿上拉起,牵着走到了桌边。

    桌上备着酒壶,还有匏瓜剖成的两个小瓢,一根红线连接着两个瓢柄。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剪刀,一个锦囊。

    见秦渊将酒倒入瓢中,穆念慈心头一颤。

    连忙按住他的手:“先生,这……这不合礼数。”

    “合卺酒是正妻之礼,妾身只是妾侍,先生以妻礼迎妾身入门,妾身已是无比感激,又怎能再得寸进尺?”

    穆念慈既感动,又不安。

    说话之时,美眸之中已是水光滟潋。

    她自忖能得秦渊以妻礼赢取,已是此生不敢奢望的福分,如今竟还要行合卺酒之礼,这着实让她有些惶恐。

    “在我心中,从无妻妾之分。”

    “至于礼数,我在意时,它便是规矩,我不在意时,它便什么也不是。”

    “念慈,你既已余生托我,我又怎能真以妾侍待你?”

    秦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目光灼灼地望着穆念慈,断然道,“今日这合卺酒,你我定要同饮。”

    秦渊当然可以一顶青布小轿,将穆念慈从铁枪庙旁接入家中,她也必然不会拒绝。

    但秦渊很清楚,古代妾侍的地位有多低。

    在这宋朝,妾侍的地位,有多低,他非常清楚。

    可以说,妾就跟物品差不多。

    可以随意转让、赠送或买卖。文人雅士将姬妾赠予朋友,甚至还是风流佳话。

    穆念慈那般信重于他,他又怎能因为一些所谓的世俗礼法,而委屈了她?

    而且,秦渊一个成长在现代社会的大好青年,何必遵循这古代的礼法。

    要是什么都按照礼法来,那他这越不是白穿了,这身武功,不是白练了?

    “先生……”

    穆念慈心中恍若有一道惊雷炸开,震得她心神俱颤。

    望着对面那双真诚的眸子,红唇微颤,只叫了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热泪却如滚珠般簌簌而落。

    “来!”

    秦渊将酒瓢递去,自己则拿起另一个。

    穆念慈含泪接过,与秦渊手臂交缠,一饮而尽。

    随后,秦渊又摘下她头上的花冠,拔掉簪子,青丝如瀑,瞬间垂散了下来。

    穆念慈猜到秦渊想做什么。

    这次没有再阻拦他,可眼中的泪水却愈发汹涌。

    随即拿起剪刀,剪下她一小缕发丝,又从自己头上剪下另外一小缕。

    按理说,这两缕头发应该编成同心结的。

    不过,秦渊没费那功夫,直接把它们缠在一起,打了个结,放入锦囊。

    这就是结发礼。

    结发夫妻的称谓,便是由此而来。

    正常情况下,一个古代的男子,一生只有一次举行结发礼的机会。

    也就是初婚的时候。

    续弦是没这流程的。

    当然,对秦渊来说是无所谓的,他一个现代的灵魂,怎可能受古代礼法束缚?

    “念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秦穆式,是我真正的娘子了!”

    “嗯。”

    见穆念慈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模样,秦渊心中满是怜惜,将她拥入怀中。

    笑道,“娘子,你可莫要再哭了。你再哭下去,可就要把过儿吵醒了。”

    穆念慈吓了一跳,忙止住哭声,擦拭眼泪,转眼朝房门处望去。

    “放心,放心,逗你的。”

    秦渊狡黠一笑,“我点了过儿睡穴,不到明日醒不来的。”

    穆念慈这才有些羞赧地暗松口气,把脸庞偎着秦渊胸膛。

    感受着其中的坚实和温暖,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继而便忍不住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庞,声音兀自有些哽咽:

    “先生对妾身如此情深义重,妾身……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想报答还不容易?”

    秦渊目光炽热,在穆念慈的娇呼声中,将她横抱而起,“娘子,现在才是真的该歇息了。”

    青绿嫁衣、大红婚袍,一件件扔在了地上。

    烛影摇红,被翻红浪。

    伴随着一声细若萧管、如泣如诉的轻吟,这场婚礼今夜的最后步骤,终于开始……

    (省略万字)(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这篇小说不错 推荐
先看到这里 书签
找个写完的看看 全本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如果您认为诸天从神雕娶妻赤练仙子开始不错,请把《诸天从神雕娶妻赤练仙子开始》加入书架,以方便以后跟进诸天从神雕娶妻赤练仙子开始最新章节的连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