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前院厢房,正沉浸于修炼的李莫愁,突然捕捉到了一阵极其轻细的动静。
今夜不同往日。
她先是意外见到了陆展元、何沅君那对贱人。
而后又观看了秦渊和东邪黄药师的大战。
心绪波荡之下,她花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才总算沉心静气,摈除了杂念。
然而,“素女静心诀”才运转没多久,就又被惊扰。
细细凝神一听,似乎是女子的哭声。
若有若无的,如在抽噎。
李莫愁眉头微皱,忍不住下榻出门。
外面已是一片清静。
摆席用的桌子长凳,乃至部分锅碗瓢盆,全都是村中所借。
宴席散去时,它们都已由原主领回。
甚至前院和后院残留的各种垃圾杂物,那些妇人离去时也都收拾干净,一并带走。
整个院落显得干净整洁。
李莫愁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往后院而去。
“是穆娘子……呃,秦娘子在哭?”
李莫愁黛眉紧蹙。
新婚之夜,就哭得这般伤心!
难不成那秦先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此刻正在欺辱于她?
她本以为秦渊是个重情重义、与众不同的男子。
才会对已育有一子的穆念慈这般爱护。
可现在看来……
“贫道看错他了?”
一念及此,李莫愁心底便涌出一股无名之火。
她本就因陆展元之事,对负心男子深恶痛绝。
这时听到穆念慈的哭声,下意识地便以为秦渊也是那等虚伪薄幸之徒。
“可恨贫道还以为……你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不同。”
李莫愁银牙暗咬,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而后,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好看清那秦渊的真实面目。
李莫愁很快便穿过月门,步入后院。
越靠近那红烛映照的新房,哭声便越是清晰。
但很快,李莫愁便发现了怪异之处。
那哭声似乎并非因悲伤而起,而是源于源于某种无法言语的愉悦和欢畅。
那声音之内,甚至还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栗,似乎穆念慈在极力压抑。
其间,甚至还隐隐有男子低沉的鼻哼以及一些莫可名状的怪异声响传出。
反正乱七八糟的。
“先……先生……”
“娘子,别叫先生,叫哥哥。”
“哥……哥哥……”
“……”
夜风拂过,带来几声模糊的低语。
李莫愁如遭雷击,猛地顿住脚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她虽未经人事,但毕竟行走江湖已有些年,多少有了点阅历。
如今哪还不明白屋内的动静意味着什么?
那根本就不是欺辱,而是……
“无耻!”
李莫愁似被烧红的铁棍烫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
脸颊唰地滚烫起来,甚至连耳根都染成了红色。
心中又羞又恼,暗骂自己怎会这般迟钝?
早该想到的。
于是,慌忙转身,落荒而逃。
疾步如飞地回到前院厢房,李莫愁重重关上房门。
背靠门板,心儿依然狂跳不止。
过了好一阵子。
李莫愁才稍稍平复心绪,轻吸口气,盘坐于榻上,尝试运转“素女静心诀”。
“可恶!”
数十息后,李莫愁便一脸羞愤,近乎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
虽然前院和后院相隔有一段距离,可架不住后院那边的动静着实太大。
扰人的声响不断传来,搅得她心绪烦乱,气息不稳。
根本不可能静心凝神。
李莫愁烦躁起身,不停地在厢房内来回踱步。
只觉后院的声响,如魔音贯耳,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不知羞耻。”
李莫愁面颊臊热,低声啐骂。
那秦先生,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
值此新婚之夜,美色当前,有些把持不住,这般放浪形骸也就罢了,
可穆念慈,平日里温婉端庄,看起来也是一个谨守本分的矜持女人。
何以今夜如此不知收敛,竟也跟着一起放浪形骸了?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莫愁越想越气,干脆推开门窗,一跃而出,施展古墓派轻功,快速驰行。
没一会,便已来到村外,铁枪庙及旁侧穆念慈住过的已是依稀可见。
“若只是今夜不知收敛,也就罢了,可若是夜夜如此,贫道还怎么修炼?”
“那院子是绝不能呆了,而这里倒是个好住处。”
李莫愁心中一动,在庙外逡巡片刻,却忽地发现了一两里外湖畔一处庄园灯火通明。
“陆家庄!”
李莫愁眼神一冷。
可下一刻,她眼中便闪过一抹异色。
她本以为自己会如非常愤怒。
然而这一次,预想中那蚀骨的恨意和暴怒,却并未如潮水那般涌来。
许是今夜经受的刺激过多,已然麻木?
李莫愁望着那片灯火,自嘲地笑了笑。
眼神中甚至多出了那么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仿佛纠缠她两年的执念和恨意,已是被夜风吹散了些许,不再那么清晰刺骨。
过了片刻。
李莫愁在铁枪庙的屋檐下盘坐下来,没了院中异响的干扰,功法很快便已运转……
……
那《红楼梦》中有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秦渊以前是不怎么信的,但现在他真的信了。
因为这话,已在穆念慈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秦渊也不知道自家娘子的泪水,怎么会那么多。
他初次体验这古代婚礼,再加上练功之后……
筋骨强壮、气血旺盛。
又久不曾释放,自是免不了兴致高昂了一些。
结果,本已止住泪水的穆念慈,再次变得泪眼婆娑,哭哭啼啼的。
哭到最后,已是眼儿红肿,连床单都被泪水打湿了。
当然,对秦渊来说,自家娘子这般爱哭爱流泪,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
多流点眼泪,反倒可以让她身心更加通畅。
不知不觉,已听得雄鸡唱晓。
房内红烛即将烧尽。
锦被之下,穆念慈美眸闭阖,软若无骨地蜷缩在秦渊怀中,只剩螓首露了出来。
她面庞之上,挂着一抹醉酒般的酡红,却已是连根指头都不想再动弹。
秦渊看着怀中人儿慵懒无力的模样,心中惬意,忍不住拨开她额头汗湿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啄了一口。
却蓦地发现,她黛眉轻蹙,唇瓣微抿,情绪中似乎有些低落。
“娘子,可是身子不适?”
秦渊略有些讶异。
今夜的确有些过于放纵了,她还不适应,也在情理之中。
穆念慈摇头不语,只是将脸庞更深地埋入其胸膛。
秦渊抬手,捧住穆念慈依旧微微发烫的脸庞。
让她避不开自己的视线:“娘子要是再不说,那为夫可就要动用家法了。”
穆念慈眼神躲闪,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和慌乱。
但很快,她终究还是轻轻咬了咬娇艳的下唇,鼓起勇气,细若蚊吟地嗫嚅道:
“先生……可是觉得妾身残花败柳之身,不配……不配为先生生儿育女?”
一番话说完,穆念慈眸中已是泪光涌动,泫然欲泣。
秦渊禁不住呆了一呆,愕然道:“娘子,何出此言?我何曾有过这等想法?”
穆念慈眸中晃动的泪珠终于滚落,讷讷道:“妾身知道,先生枪法通神,劲力收发由心。”
“可先生适才演练枪法,为何每每锋芒毕露、劲力喷薄之际,总是收势回撤,宁可外泄空耗也不愿劲发于内?”
秦渊一听,顿时就有点懵逼,看向穆念慈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惊奇。
他本以为穆念慈真的是在说枪法,后面才发现,她真的是在说枪法。
只不过简简单单两个字,竟被她描述得这般……形象?
“先生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见秦渊目光呆愣地看着自己,穆念慈又羞又气,“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吗?”
“不,不,娘子,你没说错,的确是我疏忽了。”
秦渊恍然回神,忙语带歉意的安慰道。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
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而已。
毕竟现在的他,也才二十岁。
虽已有了杨过这么个好大儿,但这是她婚前所生,并非他亲生,自然是不算的。
在他的想法中,三十岁再当爹,的确有点晚。
但二十五六岁,甚至二十七八岁,还是比较合适的。
可他却忽略了前世与古代的不同,这才导致穆念慈生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前世像他这年纪,许多人都还在象牙塔内学习。
而在古代,二十岁已可以是好几个娃儿他爹了。
见穆念慈强忍羞臊,瞪着泪眼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秦渊顿时有些犯难。
在古代,对任何新婚夫妻来说,生育可是头等大事。
要不然,“无子”这两个字,也不会排在七出之条的前面。
自己要是直说,听入穆念慈耳中,可没什么说服力,搞不好还会让她自卑。
而且,等他二十五六岁的时候,穆念慈都差不多三十岁了。
在古代,这妥妥的高龄产妇了。
罢了,早一点就早一点吧,不能太自私了,实在不想带娃,就多请些人。
“我原本是想着,先为娘子伐毛洗髓一两次,将娘子身体完全调理好。”
“根基稳固之后,再考虑生育之事。这样对娘子,对将来的孩儿,都更好些。”
“怪不得娘子多想,我早该对娘子言明的。”
秦渊本来也是这般计划的,现在只是把计划提前了。
“啊?原来是妾身错怪先生了。”
明白秦渊的良苦用心,穆念慈心中甜蜜之余,却也是羞愧到了极点。
天呐,自己怎会怀疑先生的情意,而且还不知羞耻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先生,妾身错了。”
穆念慈垂下眼睑,不敢去看秦渊,只是羞臊的道,“妾身任凭先生责罚。”
紧接着,又细声细气地补充,“先生并未尽兴,妾身还可承受得住,莫要怜惜。”
回想此前经历,穆念慈依旧有些无地自容。
她原本以为,静卧榻上,任由先生施为一番便结束了。
却哪知,先生不知从何处学来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花招,折腾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的是羞煞人。
秦渊一听,顿时怦然心动。
自家娘子确是称得上人间极品四字,加之多年习武让她肢体柔韧性极佳。
且不论何种招数,都可任他予取予求,放手施为,让他乐此不疲,欲罢不能。
否则,怎会到现在还未曾歇息。
“不可,娘子已颇为疲累,我怎能只顾自己欢乐,而罔顾娘子身子?”
“娘子还是趁着天色未曾放亮,赶紧睡一会。”
“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得细水长流。”
念头只是一闪,就被秦渊掐灭,还是得节制。
过于放纵,不止男人会虚,女子也会虚。
“先生,妾身真的不累……”
穆念慈眼波流转间,水光漾起,柔媚中透着羞意,“只是……只是先生莫要再像先前那般……那般作弄妾身了。”
“闺、房之乐,怎叫作弄?”
秦渊呀然一笑,拭去她脸上泪痕,放柔了声音,“好了,莫再多想,安心歇息。”
说着,帮穆念慈掖好了被角。
她的确已是疲累不堪,没一会便已贴靠着秦渊,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她那唇角,却不知何时已微微上扬,悄然多出了一抹甜丝丝的笑意。
秦渊倒是没有丝毫睡意,待其睡熟。
便从藕臂玉腿的缠绕中脱身而出,穿上衣裳,在床榻之上盘腿而坐。
注意力集中于脑海。
传道珠:409%
玄黄珠:43%
这几天疏于教导杨过,李莫愁也没跟着学习修炼,传道珠的进度比较缓慢。
倒是玄黄珠,一夜之间涨了2%。
这显然是因为自己和穆念慈成亲,已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她的命运。
秦渊先是运转“玄黄道经·神灵天象篇”,温和的玄黄真气迅速流遍全身。
片刻功夫,腰间的些许异状,便已一扫而空。
又继续将体内玄黄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秦渊才转而修炼那“龙象般若功”。
这几日功夫,这功法的第八层“八脉归宗”,本已精进不少。
但此刻运转功法,秦渊却发现,一夜之间,这功法,竟似悄然提升了不少。
丹田内那团如汞浆的龙象真气,不仅愈发凝实精纯,且隐隐透着淡金光泽。
原本以为,需要三个月的水磨功夫,才能将龙象般若功第八层修炼至大成。
可现在看来,估摸着最多两个月就够了。
莫非这是夫妻敦伦的妙用?
这念头浮现,秦渊并未多想,而是继续对体内的龙象真气进行压缩、凝炼。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渊才缓缓收功。
见穆念慈睡得正香,秦渊也不惊扰她,径直起身出了房间,去隔壁房间看了看。
小杨过还在呼呼大睡。
秦渊笑了一笑,同样没去吵醒他,而是往前院而去。
刚穿过月门,便听得前院吱呀声起,李莫愁推门而入。
此刻她依旧是一袭青布道袍,腰间系着丝绦,满头乌发用木簪挽着道髻。
看起来清爽利落,清丽冷艳。
原本,李莫愁唇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看到月门处秦渊的身影后,却禁不住俏脸微热,很恨地瞪他一眼,便一声不吭地自己所住的厢房而去。
“道长请留步!”
一声清朗的喝叫,倏地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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