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确认受孕的那天,槐树下的阳光格外暖,沈砚握着我的手反复摩挲秦医师写的诊单,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熬粥时都哼起了他小时候听的血族歌谣。可那时的我们都没察觉,血脉交融的甜蜜里,早已埋下了隐忧——上次他魔性发作时的交融,不仅让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更让他体内的“蚀心散”余毒,顺着血脉渗进了我的身体。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秦医师。复诊时他搭着我的脉,眉头越皱越紧,指尖的力道都重了几分:“姑娘的脉象很虚,像是被什么东西耗着气血,而且……”他看了眼沈砚,语气凝重,“脉象里有淡淡的血族魔气,是从血脉交融时传过来的。”
沈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伸手抓过我的手腕,指尖贴着我的脉搏,脸色一点点变白:“怎么会这样?上次的毒我明明已经解了……”
“是余毒。”秦医师叹了口气,“蚀心散最阴毒的地方,就是会附着在血脉里,一旦有交融,就会传给对方。姑娘现在怀了孕,胎儿会消耗气血,余毒就更容易发作,再这样下去,不仅孩子保不住,姑娘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我坐在石凳上,只觉得浑身发冷。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新的希望,可现在,这份希望却成了悬在我头顶的刀。沈砚蹲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带着颤抖:“别怕,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天比一天虚弱。原本能在小院里走两圈,后来连从床边走到窗边都要歇好几次;以前爱吃的桂花糕,现在闻着就觉得恶心,只能靠沈砚熬的流食维持体力。夜里睡觉时,我总觉得浑身发冷,即使沈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用他的体温暖着我,也驱不散那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寒意。
有天夜里,我从梦中惊醒,看到沈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古籍,眼底满是红血丝,指尖还沾着墨迹——他又熬了一整夜,在古籍里找解毒的办法。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他立刻回头,眼底的疲惫瞬间被温柔取代:“是不是冷了?我再给你盖床被子。”
“沈砚,”我轻声说,声音虚弱得像羽毛,“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别再为我拼命了。”
他立刻捂住我的嘴,眼泪掉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不许说这种话!我已经找到线索了,古籍里说‘月华草’能解血脉里的魔毒,我明天就去秘境找,一定能救你和孩子!”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坚定的语气,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上次他去秘境找血芝草,就受了重伤,这次的月华草,据说长在秘境最危险的悬崖边,守护的异兽比上次更凶猛。可我没力气阻止他,只能紧紧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我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为我们祈祷。我轻轻摸了摸小腹,在心里默默说:“宝宝,再等等,爹爹会救我们的,我们一定会一起平安地见到他。”(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