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铁之国小镇后,王玄继续向西行进。他的步伐依旧不疾不徐,像是永不停息的旅人,又像是观察世界的学者。铁之国的景象逐渐在身后淡去,前方的地形开始出现新的变化——平原逐渐过渡为丘陵,土质变得更加贫瘠,植被稀疏,裸露的岩石表面有着风沙侵蚀的痕迹。
这里是铁之国与川之国的交界地带。川之国是个小国,没有忍村,常年在大国夹缝中求生存。原著中对它的描写不多,但王玄知道,这个国家承受了太多战争带来的创伤。
两天后,王玄进入了川之国境内。与铁之国的秩序井然不同,这里显得荒凉而破败。道路年久失修,两侧的农田大多荒芜,偶尔能看到几个瘦弱的农民在贫瘠的土地上艰难耕作。村庄稀疏而简陋,房屋多为茅草和泥土搭建,屋顶上长着枯黄的杂草。
更让人触目的是,这里随处可见战争的痕迹——烧毁的房屋废墟,废弃的防御工事,被炸出坑洞的道路,甚至还有散落在田野间的生锈武器残骸。空气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萧瑟感,仿佛这片土地已经流干了血泪,只剩下麻木的喘息。
王玄在一个小村庄停下。这个村子大约有二十多户人家,但至少一半的房屋是空的,有些已经被火烧过,只剩下焦黑的木架。村口坐着几个老人,他们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对王玄这个外来者毫无反应。
他走进村子,找到了唯一还在营业的小店——那是一个用破木板搭起来的棚子,里面卖着粗糙的干粮和浑浊的米酒。店主是个独眼的老妇人,她机械地给王玄盛了一碗米酒,动作僵硬如木偶。
“婆婆,这个村子...”王玄接过酒碗,轻声问道。
老妇人抬起头,那只独眼中没有任何光彩:“战争,都是战争。三年前雨隐和砂隐在这里打过仗,去年岩隐和木叶又打了一场...每次打完,村子就少一批人。年轻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等死。”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干涩:“上个月还有一伙流浪忍者来过,抢走了最后一点存粮。村长去理论,被杀了,尸体现在还扔在后山没埋...我们没力气了。”
王玄沉默地喝着米酒。酒很劣质,酸涩中带着霉味,但他还是一口口喝完。从老妇人的话语中,他能拼凑出这个村子的遭遇——反复的战火蹂躏,资源的掠夺,人口的流失,希望的消亡。这不是个例,而是川之国无数村庄的共同命运。
“其他国家不管吗?”王玄问。
老妇人发出干涩的笑声:“管?谁来管?川之国没有忍村,没有力量,在大国眼里就是一块缓冲地带,一块用来打仗的棋盘。他们只在乎谁能在这里占上风,从不在乎我们这些‘棋子’的死活。”
这时,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从棚子后探出头来,怯生生地看着王玄。她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脏兮兮的,但那双眼睛还保留着一丝孩子应有的好奇。
“奶奶...我饿了...”小女孩小声说。
老妇人颤抖着从柜台下摸出半个已经发硬的饼,掰了一小块递给女孩:“吃吧,吃完去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王玄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在原世界,他修行追求的是超脱,是理解天道,是超越凡尘的束缚。但在这个世界,看着这些在生存线上挣扎的普通人,他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道”也许不在云端,而在尘土里;不在高深的哲理中,而在最朴素的生存需求里。
他放下酒碗,从怀中取出一些干粮——不是这个世界常见的兵粮丸,而是他用仙术查克拉凝聚的能量食物,虽然简单但营养充足。他将大部分干粮放在柜台上:“这些给孩子和老人吧。”
老妇人愣住了,独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客人...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
“收下吧。”王玄平静地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们可能有用。”
小女孩已经饿坏了,抓起一块干粮就往嘴里塞,吃得狼吞虎咽。老妇人看着孙女,眼泪终于从那只独眼中流下,划过布满皱纹的脸颊,滴在粗糙的木柜上。
“谢谢...谢谢...”她哽咽着说,深深鞠躬。
王玄没有多留。他离开村子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上,非但没有带来温暖,反而让荒凉更加刺眼。
他继续西行,但心情已经不同。之前的旅程更多是观察和思考,像是学者在研究一个复杂的系统。但刚才那个村子,那个小女孩,那些等死的老人...这些景象让抽象的问题变得具体,让理论的思考有了血肉的重量。
“忍村体系带来的不仅是忍者间的战争,更是普通人的灾难。”王玄在心中梳理,“当力量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当国家间的冲突通过忍者代理,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就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他想起了铁之国的武士道,想起了三船的话:“武士道追求的是人自身的极限。”但在这个忍者主导的世界里,普通人连追求自身极限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像风中的草芥,被强者们的斗争随意摧折。
夜幕降临时,王玄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神社。神社建在一座小山上,原本应该是个宁静的修行场所,但现在大部分建筑已经倒塌,只剩下主殿还勉强立着,门窗破损,神像倾倒。
他在主殿中坐下,没有生火,只是静静看着从破屋顶漏下的星光。仙术感知展开,他“看见”这座神社的历史——数百年前由僧侣建造,供奉着当地的山神,曾经香火鼎盛。但六十年前第一次忍界大战时,这里成了战场,僧侣被杀,建筑被毁,神像被推倒。战后虽然重建过,但随后的第二、第三次忍界大战又将它摧毁了两次。
最后一次重建是二十年前,但五年前又一场边境冲突后,神社再次被遗弃。因为附近的村民要么死了,要么逃了,没有人再来供奉,也没有人再来修复。
“循环的破坏,累积的创伤。”王玄喃喃自语。川之国的悲剧不是一次战争造成的,而是无数次战争叠加的结果。每一次破坏都比上一次更彻底,每一次重建都比上一次更艰难,直到再也无法恢复。
在这个世界里,忍者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改变地形,可以瞬间跨越国境。但他们的战斗往往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一场上忍间的对决就可能摧毁一个村庄,一次尾兽暴走就可能让整片土地变成焦土。
“力量需要约束,需要责任,需要更宽广的视野。”王玄思考着,“但现在的忍村体系恰恰缺乏这些。忍者被训练成工具,效忠于村子,而村子的利益往往被狭隘地定义为‘战胜其他村子’。”
他想到了佐助。那个少年现在应该正在面对宇智波斑,面对六道仙人的遗产,面对关乎整个世界命运的选择。王玄教给了他力量,也给了他思考的能力,但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由佐助自己做出。
“也许我该做的不只是教导一个人。”王玄望向星空,“而是...创造一种新的可能,一种不同的选择,让更多人看到除了忍村争斗之外的道路。”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出现,但在川之国的见闻后,它变得更加清晰和迫切。铁之国证明了非忍者体系的存在可能,但那是基于特殊的技术和地理位置。普通人该怎么办?那些没有血继限界,没有查克拉天赋,只能被动承受战争后果的普通人?
王玄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更深层次的思考。在意识深处,他开始构建一个模糊的蓝图——不是推翻现有体系,而是建立一个平行的、互补的体系。一个以保护普通人、提供基本生存保障、传播知识和技能为核心的组织。
这个组织不需要强大的武力,但需要有足够的影响力。它应该中立,不参与忍村间的争斗,但敢于为普通人发声。它应该务实,从最基本的食物、医疗、教育做起,而不是空谈理想。它应该开放,欢迎所有认同其理念的人加入,无论他们来自哪里,有什么背景。
“一个基于互助和生存的组织...一个在忍者体系外为普通人提供庇护的共同体...”王玄低声自语,“也许可以叫它‘生之盟’?不,太正式了...‘庇护所’?或者更朴素一点,‘共济会’?”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理念和行动。但如何开始?从哪里开始?需要哪些资源?会遇到什么阻力?
王玄开始具体思考。首先是选址,需要一个相对中立、不受大国直接控制的地方。川之国?不行,这里太动荡。汤之国?也许可以,那里是温泉胜地,各国人员往来频繁,信息流通快,而且没有强大的本土势力。
其次是人员。需要一些核心成员,他们要有能力,更要有信念。王玄想到了几个人选——照美冥在雾隐推动改革,也许能提供政治经验;三船的铁之国有技术和武士,能提供防御力量;那些流浪忍者、血继限界幸存者,他们有在夹缝中生存的经验...
还有宇智波光,那个在木叶追捕中逃亡的少年。他有宇智波的姓氏,有写轮眼,但更重要的是,他有活下去的渴望,有对现有制度的质疑。这样的人,也许能成为第一批核心成员。
但这些都是远期的设想。眼前最迫切的,是继续旅程,了解更多的情况,接触更多的人,完善自己的想法。
王玄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快亮了。晨光从破损的门窗照进主殿,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继续西行。
离开神社前,他做了一件事——将一股温和的仙术查克拉注入神社的地基。这不是修复,也不是保护,而是一种“标记”,一种“祝福”。在未来某个时刻,也许有人会发现这里的不同,也许这里能成为某个新开始的起点。
沿着山路下行,王玄进入了川之国的腹地。这里的景象比边境地区更加凄惨——大片的焦土,废弃的村庄,干涸的河流,甚至能看到成堆的白骨散落在荒野中。那是战争留下的最直接证据,是无数生命的无声控诉。
王玄的脚步没有停留,但他的感知全面展开,记录着这一切。不是冷血的观察,而是深刻的铭记。这些景象,这些故事,这些被遗忘的苦难,都将成为他构建新理念的基础,成为他未来行动的动力。
中午时分,他来到了一条大河边。河水浑浊湍急,河上原本有桥,但已经被炸毁,只剩下几个桥墩孤零零地立在水中。对岸隐约可见一个城镇的轮廓,但城镇的大部分建筑已经倒塌,只有少数几栋还立着。
王玄正准备渡河,突然,他的仙术感知捕捉到了异常——在对岸的废墟中,有生命的迹象,而且不止一个。那些生命能量很微弱,像是受伤或饥饿的人,但他们有组织地隐藏在废墟中,似乎在观察什么,或者等待什么。
“幸存者?还是陷阱?”王玄提高了警惕。他没有直接渡河,而是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寻找更隐蔽的渡河点。
同时,他的感知锁定对岸的那些生命能量。大约有十几个人,其中有几个查克拉波动——是忍者,但很弱,最多下忍水平。其他人是普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一个混杂的群体...在废墟中隐藏...他们在躲避什么?”
王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河水在这里变浅变缓,可以涉水而过。他收敛所有查克拉波动,像普通人一样小心地渡过河,然后悄无声息地接近那片废墟。
随着距离拉近,他听到了隐约的交谈声:
“...必须在天黑前找到食物,孩子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外面有砂隐的巡逻队,不能出去...”
“可是这样等下去,大家都会饿死...”
“再等等,雨隐的人说今天会来送补给...”
雨隐?砂隐?王玄心中一动。这里看来不止是简单的幸存者营地,还涉及到不同忍村的势力。
他决定现身。与其暗中观察,不如直接接触,了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王玄走进废墟时,立刻被发现了。几个手持简陋武器的人从断墙后跳出,将他包围。这些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眼神中有着幸存者特有的警惕和坚韧。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右臂绑着绷带,绷带上渗出血迹,显然受伤不久。
王玄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一个旅人,路过这里。看到对岸有城镇,想来找点补给。”
“旅人?”一个年轻女子怀疑地看着他,“这个季节很少有旅人会走这条路。而且你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王玄没有否认:“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但我没有恶意。你们似乎遇到了麻烦,也许我能帮忙。”
中年男子与同伴交换了眼神,犹豫片刻后说:“跟我来。但如果你有任何可疑举动,我们不会手下留情。”
王玄跟着他们穿过废墟,来到一处相对完好的地下室入口。地下室里挤满了人,大约三十多个,有老人、妇女、孩子,还有几个受伤的忍者。空气中弥漫着伤口腐烂的味道和饥饿的绝望。
一个白发老者坐在角落,他是这里唯一看起来还算镇定的人。看到王玄进来,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
“陌生人,报上你的名字和来意。在决定是否信任你之前,我们需要知道你是谁。”
王玄平静地回答:“王玄,一个游历四方的修行者。至于来意...我只是想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也许能提供一些帮助。”
“修行者?”老者眯起眼睛,“你不是忍者?”
“不是。”
“但你有查克拉,我能感觉到。”老者说,“虽然很微弱,很...特别。”
王玄没有否认:“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我不是任何忍村的忍者。现在,能告诉我这里的情况吗?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这里?”
老者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我们是川之国最后的抵抗者。或者说...最后的傻瓜。”(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