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虎
就如同甚至能够映出飞鸟羽毛的湖面一般，并没有因为金发掏出了手枪而惊起一丝波澜，龙一的心甚至变得更加冰冷透彻了。
脑内的细胞燃烧着，各种信号不停传递着，偶然从某节目上看过的资料瞬间被翻了出来。
子弹的速度即使是最快的人也无法追上，但是！勾着扳机的手指却是可以让人的肉眼觉察到的景象！
面对着疯狂的金发，龙一竟然弯起了嘴角，拉起了一个足以让敌人战栗的微笑！
心中有了决断后，甚至是呼吸都暂停了下来，全身肌肉紧绷，似乎除了那个食指之外的外界的一切都不再能够影响这个属于天生的战斗机器的大脑的判断！
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甚至是骨骼之间本来无法探知的律动，交汇着，在本能的强欲之下调整着，结合成了最佳的旋律，龙一瞬间感觉到了最强的自己！整个身体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正是恰当好处的瞬间，金发终于扣动了扳机！
龙一动了，大自然所构筑的最精密的机器在这一刻启动，爆发了之前积蓄的力量，瞬间侧开一个身位！
“砰！!”
枪声传来，金发也在下一个瞬间发觉自己没有听到那子弹射入肉体发出的动听的声息。
竟然错开了！躲子弹这个往往是高深到可以用言语形容却不能用身体形容的技巧在这一刻确确实实地展现在了金发的面前！
不过龙一的行动却不是仅仅就到此而已！锐利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金发的食指，身体已经如同鬼魅般射出，清洁的地上甚至荡起了一圈淡淡的尘土，只不过是眨眼也不及的霎时间，龙一已经穿过了数米的距离！
再一枪的机会也没有被上天赋予这个可怜可悲可恶的弱者！
铁铸般的手竟然已经稳稳将枪连同金发的双手抓住按向侧下方。
手上传来的痛觉瞬间让金发清醒了许多，才注意到几乎成为了自己梦靥的人已经就在自己身前，视线由被控制住的双手向上，看到了龙一透着寒气的双眸。
“啊――！!”
“砰砰砰！!”
金发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手中的枪连续响了三声。
眉头一皱，左手加力，用上了些许技巧，金发惨叫着，枪掉到了地上。
松开手，一拳从下至上，将金发打得离地数寸，在他凄惨地倒地后，将他的身体一翻，让他的正面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来你的选择是放弃自己全部的双手呢。”
“不――不是的！！饶了我吧！!”
金发脸色变得惨白，挣扎起来，不过踩在他背上的脚却让他成为了被翻过来的乌龟，如何也翻不回去。
“其实个人对于垃圾处理这个课题是相当不擅长的呢。”
“放了我吧，龙一！以后我再也不敢惹您了！！!”
“哼，貌似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呢。”
“请再相信我一次啊！!”
“虽然不喜欢处理垃圾，却更讨厌嗡嗡叫着的苍蝇呢。”
“不，不能这样!”
没有再理会金发的求饶，右手并成手刀，高举……
正要挥刀劈下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一道银光闪过，终点正是龙一要斩向的目标！
接着是金发的惨叫声。
一把小太刀已经把金发的右手钉在了地上，从伤口上看绝对是割开洞穿了骨骼的一击。
“请务必让我来吧。”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某个路灯所找不到的死角中传来。
一直注意着周围风吹草动的龙一却是暗自提高了警戒等级。
是一个留着黑色直发的女生，龙一认出了她身上的制服属于当地的某个升学率顶尖的高中，表情冷淡的少女腰间挂着两把刀，准确的是一把长刀和短刀的刀鞘。
“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刀呢，十一。”是少女对着仍低低痛呼着的金发――名字貌似是十一说的。
“你让我们宫本道场蒙羞了。”
“大河，救、救救我!”
“该接受怎样的惩罚呢？”梦呓般的自语着，丝毫没有理会地上趴着的十一。
龙一看了看黑发少女，收回了踏在十一身上的脚，十一觉察之后立刻试图爬起来，不过被钉在地上的右手却阻止了他的妄想，于是便喘息着，将完好的左手移向了钉着自己右手的小太刀……
“我记得说过不要碰我的刀……记得吗？”似是雷霆闪过，十一的手掌连同小截手臂被削断。
十一没有了声息，看着自己残缺的左手上光滑的切口，终于昏了过去。
没有沾上一丝血迹的长刀回到鞘中，少女拔出了钉在地上的短刀一抖甩去几滴残存的血液，同样将之收回鞘中。
“……”看着这个场景，龙一面无表情地准备回头去为仍在看戏的旅者做完那五碗拉面不过却被叫住了。
“阁下便是坂本龙一？”
“没错，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您的大名在下一直有所耳闻，可否和在下切磋一场？”
“抱歉了，我是和平主义者。”
“……恕我冒昧了。”
说着，黑发的少女正要转身离去不过却被叫住了，是一直作为旁观者的旅行者步步走了过来。
“宫本小姐――宫本大河小姐，请等一等。”
“嗯？您有什么提议吗？”
“嘛，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请求呢。”
“请说吧。”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宫本小姐的宫本是那个宫本没错吧。”
“……”一直有礼貌地回答着一个陌生人的问题的大河在听到‘那个宫本’的时候不由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没错。”
“果然是这样的话，宫本大河小姐，成为我的下属吧。”对于一个武士来说，这句话却是有着相当重大意义的话语。
即使是一直都是淡然着的大河也不由无法再维持平静了，目光不由仔细地扫向了这个意义不明的旅行者。
“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
旅行者只是微笑着，大河的视线终于移到了那双澄澈而纯粹的黑色之上，竟觉得自己正不自觉地被之所发生的正体不明的引力吸引着，再无法脱离……似乎这就是命运。
大河用力晃晃脑袋，稍微挣脱了自己立刻无条件归附的想法。
“请问，您为何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呢？”
“失礼了还真是抱歉，不过却是真的希望大河小姐可以成为我的力量呢。”
“……”面对如此真诚的话语大河竟然没能回应。
“其实只是觉察到了某种可能性而已，”嘴角弯起一个和谐的弧度，“如何，大河小姐是怎样想的呢？”
“……”大河本想拒绝，可是看着旅者的微笑却是无法将拒绝的话语说出。
“请您让大河看看您的力量吧。”大河说着抽出了长刀，单手握着，直指旅者的眉心。
“如你所愿。”旅者点点头，眼睛微合，“我对于可爱大河可是相当满意的呢。”
“唔……”大河的脸上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开始吧，让战斗决定一切吧!”
“哦，那么，就这么开始吧。”
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澄澈，黑色也似乎化身为吞噬一切的黑洞，整个人的气息也完全变得不同，更加致命，更加诱人，就如同那个让无数人为之努力的――螺旋！
大河手中的长刀竟是一晃，差点无法握住，她才惊觉自己的脸颊上已经流下了一滴冷汗，大河知道如果这时候再不挥剑就再无机会！
强行收拢被吸引的心，将自己修行了十数年所练成的全部力量凝聚于这一剑之中，心――体――技竟异常顺利的在瞬间完成了统一，同时心的深处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破碎的声响，豁然间，少女忽然发觉禁锢着自己的牢笼已经破碎！
这一刻似乎少女手中之剑已然消失不见，而她自己则是成为了择人而噬的利剑一般！
在这莫名的压力之下，少女竟然突破了界限自己几年的瓶颈达到了常人耗其一生也不能触及的境界――大师――
一剑在手，似乎连天都可以劈开！
大河出剑了，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划破昏暗的路灯之光，越过空间，来到了旅者的面前！
旅者也动了，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拇指、无名指及小指微曲，食指中指分开，迎向了破空之剑！
夹住了，食指中指并拢，中间是大河挥出的利刃！大河所领悟的世界竟然被两根手指卡住了最核心的齿轮而停下了运转！
……
……
……
大河愣住了，久久不能释怀，直到身体之中散发着螺旋的气息的旅行者放开禁锢长刀的二指后数秒大河才醒了过来。
“我……宫本大河愿意献上忠诚。”看着微笑着的旅者，大河给出了回答，脸上是一直维持着的严肃，眼中却是连死线之蓝的爱机也不能计算的复杂。
“啊，谢谢了，今后就请多指教了，哦，对了，我现在的名字是山田太郎。”
“明白，大人。”
太郎转身望向无语旁观许久的龙一。
“呐，我对你的拉面很中意哦，有兴趣跟我一起干吗？”
“……”
“……”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跟着你混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嗯，请务必!”
“既然你诚意诚意地邀请了，那么……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老板了。”坂本龙一，如此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太郎。
“呵呵，你会发觉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没有错的，”又转向了默然立于自己右后方的大河，“当然，大河也一样哦……这是我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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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关键：虎躯一震，王八之气……
一、名词解释。
宫本道场：不甘心被历史淹没的最杰出的末代武士们结缔盟约所建立的秘密结社，不列在杀之名中。
杀之名：统御暴力世界的一大部分的？宫、？口、零崎、薄野、墓森、天吹、石？几个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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