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子当然怕!”
王队长拍案而起,“你可知薛向是谁?”
“不就是薛家大郎么?一个窝囊废,了不起攀上寻四洲。”
范友仁十分不理解王也何以这般态度。
王也厉声道,“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那你张大耳朵,听好了,他是谢海涯……”
用了足足十五息,王也才介绍完薛向身份。
更着重点明了薛向和谢海涯的关系,还讲述了那场发生在海棠厅的绝地翻盘大战。
不仅范友仁听傻了,宁氏也张大了嘴巴,唯独范母铎铎地敲着拐杖,“那又如何?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孝字,他薛大郎再厉害,还能不管他自己妹子死活?”
“着啊!”
范友仁如梦初醒,高声道,“我母亲准备上告范友义夫妇忤逆、不孝,薛大郎若是识相,就该主动跟我和解,好生抬举抬举我。”
王也冷冷盯着范友仁,从心底觉得这一家人恶心,高声道,“发告忤逆,按律,不孝子斩首,不孝媳流放。
以薛副室长的能量,至多一年半载,薛氏就能无恙而归。
可你范家还挺得过一年半载么?”
范母猛顿鸠杖,“我范家在云梦,有商铺八间,田亩过百,官面上也不是没人。
他姓薛的要鱼死网破,老身等着他。”
“你们要死,自己去死,莫拖累我……”
一个红袍中年气喘吁吁地冲进堂来,此君大号宁能,正是宁氏父亲。
宁氏慌忙迎上前。
“不孝女。”
宁能罩头给了宁氏一记耳光。
宁氏被抽懵了。
“岳丈,您这是……”
范友仁莫名其妙。
范友仁不出声,宁能还真没认出他来。
他这一出声,宁能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亲家翁!”
范母听不下去了,“有事说事,何故这般折辱。”
宁能怒火中烧,指着范友仁喝道,“你这无用的夯货,自打婉儿嫁给你,我也没指望沾你一星半点的光彩,浑没想到你会如此害我。
你得罪了薛副室长,我家印刷坊丢了天大的订单,你可知谁掌管云梦时报?
你可知云梦时报发行量正在突飞猛进,各大印刷坊都抢着和云梦时报做买卖。
我好容易谈成的生意,好容易谈成的生意啊……”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些财货,我范家补给你。”
范母怒道。
“补给我?”
宁能气笑了,指着范母喝道,“无知蠢妇,你以为你范家是什么名门望族么?
一介商户,敢与官争?
你可知那薛副室长,所在的第七院管的是什么?
管的正是商事啊!
商税、执照下发,临检,哪一样不捏着咱们的命脉。
只要你家得罪薛副室长的消息传出去,我保证不用出正月,你那几家商铺就准备关张吧。
可怜我宁家要遭你这池鱼之殃……”
“啊呀呀,姓范的,还有你这老不死的,我嫁到你家,生儿育女,你们就是如此作践我宁氏……”
宁氏原地爆炸,跳脚冲范母怒骂起来。
范母迭遭打击,气得浑身直哆嗦,脸皮一阵阵发青。
“行了!”
王也大喝一声,摔碎一个茶杯,镇住场面,“你家的破事儿,我管不起,也不想管了。
范家动辄告人不孝,恶毒已极,这样的人家,我可不愿招惹。
范友仁,我只是替你作保,保你暂时出来。
你的案子可还没消,私闯民宅,轰拆民居,多人作证,轻则入监,重则流放。
洗干净屁股等着吧。”
“咯”,范母双眼翻白,口歪眼斜,直挺挺倒下。
“中风邪了,这是中风邪了……”
厉伯大喊一声,整个堂屋立时乱作一团。
…………
申牌时分,福运茶楼,三楼雅室。
王也推门而入,寻四洲长身而起,王也先笑,寻四洲也笑。
“成了?”
“成了。”
“有劳了。”
“客气。小小范家阴毒邪祟,欺人太甚,有此果报,诚乃天意。”
王也落座,取出随身文书递给寻四洲,“这是分户文书,还有三间商铺,城东的两间瓦房地契、房契。
范母中风失能,不足为虑,范友仁吓破狗胆,寻兄所托,总算幸不辱命。”
寻四洲大喜,端起茶水,连干三杯。
王也陪饮一杯,“寻兄好福气,和薛副室长结为知己,令人艳羡啊。”
寻四洲摆手,“哪敢说知己,不过是我攀附人家。
好在薛副室长为人温雅,处之,令人如沐春风。
对了,薛副室长让我问王兄,何时有遐,他要做个东道。”
王也哈哈大笑,“哪敢让薛副室长做东,就明天吧,得月楼,我来安排,寻兄和弟兄们都来,不醉不归。”
“哈哈,不醉不归。”
………………
“……穴连成经,经延生络,诸经归紫府,紫府入灵根,灵力在体内运转的根本规律,就是如此……”
钱明宅内,薛向盘膝坐于静室,按照钱明的教导,开始感悟灵力在体内的行运过程。
渐渐地,他捕捉到了那种几不可查的在体内涌动的微凉感觉。
这和引灵入体的感觉,并不相同,绝无痛感。
按钱明的说法,这是行灵的过程,功法的修行,皆关乎行灵。
这短短几天时间,钱明见识了薛向在学习上的天赋。
穴位、经络、紫府,等等知识要诀,只要他传授,薛向都能记下,并且,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便能理解、贯通。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薛向停止行灵,只觉神采奕奕,通体舒泰。
他辞别钱明,赶去得月楼,王也、寻四洲、吴奎等人都已经在了。
筵散归家,已过戌时,薛家院内,灯火通明,隔壁刘二的房子,也是人声鼎沸。
穿着罩衣也难掩丽色的柳眉迎上前来,告知,却是小晚和范友义售出了分户得到的两间瓦房和三间商铺中的一间,兑下了刘家的房子。
今天一天都在搬家,左邻右舍都赶来帮忙,一直忙活到现在。
薛向好奇,头一回跨进刘家,和自家差不多的结构,一堆人正在各处拾掇。
见得薛向,又是一片问好声,薛向招来邻居半大小子晓亮,一番吩咐。
晓亮高声道,“薛官人说勒,叫我去前街把担挑们都招来哩,大伙儿加把力气嗦。”
担挑,指挑着各种小吃售卖的摊贩。
前街更是担挑的大本营,不多时,卖羊肉汤的,牛肉面的,饺子、抄手的,全聚在小晚家门前。
一时间,众人欢声雷动。
薛向也吃了一碗羊杂汤,压下满肚子酒水,这才回家温书。(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