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权谋+人心就是最好的兵法

    暮色漫过雁鸣坡,墨辰擦净枪尖血迹,望着乞儿蹦跳着消失在风雪里——拨浪鼓的“咚咚”声渐远,却在山壁间荡出回音。他低头看手中糖人,糖稀早已冻成透亮的金红,却在糖蝴蝶的翅膀下,隐约看见用糖汁写的“玄鳞卫启”四字——原来那整日追麻雀的痴儿,早把刀锋磨成了最甜的糖,让算计者在蜜里,尝尽了刺骨的冰。

    楚府卧房里,楚凡望着案上陆承钧的玉佩——星芒纹刻痕与摘星阁暗记重合,正如他早料的那般。

    巧云替他换下沾雪的外袍,瞥见他腕间银鳞纹与玄鳞卫腰牌相映,忽然轻笑:“公子这‘傻子’戏码,怕是要让满朝文武,再不敢小瞧半分了。”

    “小瞧才好。”楚凡捏碎糖人翅膀,糖渣混着雪粒落在舆图的“丞相府”位置,“当他们盯着‘痴儿’追麻雀时,这盘棋的棋眼,早落在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指尖敲了敲拨浪鼓,虎娃的眼睛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就像这鼓点,咚咚两声是痴傻,第三声……便是收网的讯号。”

    夜风掀起窗纱,将案上密报吹得哗哗作响——陆承钧入狱的消息,正随着更夫的梆子声,传遍整座京城。

    而那个曾被嘲笑“连话都说不清”的痴儿,此刻正倚着窗台,看拨浪鼓在风雪里转出细碎的光——那是属于“傻子”的锋芒,藏在糖渣里,藏在鼓点中,藏在所有人都以为的“不可能”里,却终将划破长夜,让这朝堂的局,翻出最震撼的棋路。

    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拨浪鼓的“咚咚”声又响起来,只是这一次,敲碎的不是市井的喧嚣,而是权臣算尽的余生——原来真正的“倒反天罡”,从来不是耍小聪明,而是让对手在“轻视”的泥沼里越陷越深,最终看见,那个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傻子”,才是握着凉锋的人。

    另一边,远在大乾西南十六城的夯土城墙浸着晨露,陆玄舟的玄甲卫军旗在城楼猎猎翻飞。斥候快马驰进辕门时,他正对着案头一卷《武侯兵要》出神,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便签,是恩师轩辕子当年亲手写的“控险者,控心也”。

    这位云游四海的轩辕子,说自己不通兵法,却把“权谋+人心即战场”的道理,刻进了他每一次排兵布阵的思虑里——原来最好的兵法,莫过于将权谋、人心灵活嵌入于战场的实战之中。

    消息传来时,城楼上的铜钟刚敲过卯时三刻。

    “丞相下狱”的密报被风卷着掠过箭垛,亲兵看见将军擦着惊鸿枪的手顿了顿,枪缨上的红穗子晃得像父亲囚服上的血迹——半月前最后一次见面,陆承钧隔着丞相府的朱漆屏风说:“玄舟,你掌的是兵,我落的是棋,若有一日棋入死局,记得用你的枪,给这盘棋留个活眼。”

    此刻他盯着沙盘上西南十六城的布防,忽然明白,父亲下的这步“自囚”棋,早把“权谋”算进了兵法之外的人心。

    千里外的皇城,女帝望着舆图上西南十六城的墨线,指尖划过陆玄舟标注的“潼川关三垒”——那是恩师教他的“虚虚实实”之策,表面守关,实则控住三条粮道。

    御史台的弹劾奏疏堆成小山,可她心里清楚,真正让她忌惮的不是陆承钧的权谋,是他儿子掌着五十万精锐,而那陆玄舟袖口藏着的,是陆承钧用二十年权谋织就的“人情网”:西南守将多是陆门旧部,粮草调配暗合“连横”之术,连她派去的监军,都曾受恩于陆承钧当年的救命之恩。

    天牢的石缝里渗着潮气,陆承钧倚着墙根闭目养神,听着狱卒小声议论“西南军报又至”。他指尖摩挲着囚服上磨旧的暗纹——那是当年给玄舟缝补甲胄时用过的线,如今那孩子把轩辕子教的“权谋转圜”用在兵法上,倒比单纯的刀枪更让人胆寒。

    女帝不杀他,不是怕他懂兵法,是怕陆玄舟实打实的军事实力,怕西南十六城的布防,忽然变成扎向朝堂的“软刀子”——毕竟当年在演武场,陆玄舟曾指着沙盘说:“真正的胜者,从不靠兵多,靠的是让对手知道,杀你,要赔上他舍不得的代价。”

    暮色漫过西南城楼,陆玄舟展开父亲心腹托人带来的密信,泛黄的纸页上只有八个字:“帝心似海,守势为上”。

    他抬头望向关外暮色,想起当年初掌兵权时,父亲带他跪在先帝陵前说:“你握枪,我握笔,枪保疆土,笔控朝纲,可终究,枪要比笔硬,才能让笔不被折断。”

    此刻袖中半枚先帝赐的“护边印”硌着掌心,他忽然明白,父亲的“权谋”从来不是为了自己,是给握枪的儿子,在朝堂的风雨里,搭了座能退能守的桥。

    这天的大乾,西南的甲胄裹着权谋的余温,皇城的舆图染着猜忌的冷光,天牢的铁窗漏着父子的默契。

    陆承钧不懂兵法,却把“人心”算成了最锋利的兵书——哪怕他下狱了,也要用来做饵,让女帝看见玄舟掌中的兵,更看见这对父子二十年织就的“势”:杀他,便要面对西南十六城的同仇敌忾;审他,便要撕开朝堂里盘根错节的旧情。而玄舟握着的惊鸿枪,此刻刺的不是敌寇,是悬在女帝心头的,那柄“权谋与恩情”交织的双刃剑。

    大乾宫城的铜鹤漏刚响过辰时三刻,丞相下狱的消息便随着晨雾漫过朱雀大街。

    女帝捏着御史台的弹劾奏疏,指腹碾过“结党营私”四字时,目光却凝在案头那封未拆的密报上——西南八百里加急,报的不是边患,是陆玄舟亲率玄甲卫夜巡大营,五十万精锐甲胄映月的冷光,比她冠上的东珠更刺目。

    天牢石墙上的青苔浸着潮气,陆承钧垂眸盯着脚边的老鼠啃食牢饭。牢门“哐当”掀开时,狱卒捧着的不是刑具,是御赐的紫貂氅——女帝没提审,只让人捎话让他先在牢里待着,会有专人负责他的安全起居。

    他指尖顿在貂毛上,忽然笑了——女儿终究是怕了,怕他这个“杀神”的名号,更怕玄舟掌中的十五万铁骑,能在旬日内踏平秦王的函谷关,也能调头直逼皇城。

    幽州辕门的帅旗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陆玄舟擦着惊鸿枪的手顿了顿。亲兵递来一份师门的密信上,这是恩师的字迹混着牢狱潮气:“帝座悬剑,勿轻举。”

    他抬眼望向关外连绵的营帐,甲士们操练的喊杀声震得地面发颤——这些跟着他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弟兄,腰牌上刻的是“大乾”,却只认他陆家的将令。

    指尖划过枪杆上先帝亲刻的“忠”字,他忽然把枪重重插在帅案上,枪尖入木三分,惊飞了帐顶的夜枭——女帝留着父亲的命,不就是等着他这个“战场杀神”,做那根悬在各方势力头顶的秤砣么?

    午后的御书房飘着冷雨,女帝盯着舆图上三个朱砂红圈:幽州、函谷、江晋。陆承钧的罪证匣子在脚边落了层灰,最关键的那页“陆承钧有谋反之心”的密报,早被她撕成了碎片——她比谁都清楚,比起所谓“谋逆”,真正让朝堂震颤的,是陆玄舟手里的兵,是那“一成五精锐”能搅乱乾坤的分量。

    忽然想起当年与陆玄舟在京城探讨谋略,教她兵法时说的话:“善战者执势,如握剑于鞘,露半分而敌胆寒”,此刻她捏着朱笔的手却在发颤——原来最可怕的“惧”,从来不是面对千军万马,是面对那个曾喊她“陛下”的少年将军,不知他握的是护驾的枪,还是刺向龙椅的刃。

    暮色漫进天牢时,陆承钧望着铁窗外掠过的飞鸟。远处传来宫城敲暮鼓的声音,十八声鼓点,敲得像当年漠北战场的战鼓。他知道女帝不会杀他,就像知道玄舟不会反——但这“不会”,是因着君臣多年的情分,还是因着玄甲卫袖中藏着的、先帝亲赐的“临机专断”金牌?

    牢卒又来送膳,食盒里多了块玄舟幼时最爱吃的桂花糖,糖纸边缘还带着体温——看来女儿终究是想明白了,这盘棋,从来不是审不审、杀不杀的事,是各方揣着刀,却都等着别人先露出破绽的“静峙”。

    幽州大营的烛火映着军报,陆玄舟在“奉旨稳守边疆”的诏书上盖了将印。

    笔尖悬在“玄舟遵旨”四字上,墨滴落在绢帛上晕开个黑点,像极了女帝眉心的花钿——他知道父亲下狱是饵,女帝的“不杀不审”是棋,而他掌中的兵,是这局棋里最锋利的“活眼”。

    忽然想起恩师轩辕子曾在演武场说过:“为将者,要让上位者敢用你,更要让他不敢杀你——敢杀者,必杀其势;不敢杀者,必留其患。”

    如今看来,陆家父子终究是把“敢”与“不敢”,熬成了大乾朝堂上,那根谁也不敢轻易折断的脊骨。

    这夜的大乾城,有人在天牢数着漏刻,有人在军营擦着兵刃,有人在御书房对着孤灯改诏书。

    风卷着雨帘掠过皇城屋脊,吹得“大乾”的龙旗猎猎作响——谁都知道,丞相下狱只是幌子,真正悬在半空的剑,是那五十万精锐握在谁手里,是“杀神”的名号下,藏着的到底是忠,还是这乱世里,不得不有的、自保的锋芒。

    次日,狂风卷着沙尘,狠狠掠过贺兰城头。摄政王楚苍澜手扶城堞,远眺之际,花甲之年的眉峰,依旧凝着北疆战场打磨出的锋锐。身后亲卫捧着邸报,满脸纠结、欲言又止:“王爷,三公子楚凡城府深得很呐!装傻好些年,实际是扮作墨辰将军,为朝廷立下好些大功劳。现在女帝提议王府‘预立他当摄政王世子’的消息,各营都传遍了,可您还没正式入京去昭告天下……”

    他指尖敲了敲城砖——那是楚凡十岁时随他巡营,用拨浪鼓在砖面敲出的凹痕。彼时众人皆笑楚家嫡子痴傻,唯有他知道,这孩子总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兵书插图发呆,指尖会无意识比划出枪阵的弧度。“慌什么?”楚苍澜忽然开口,声线混着风沙的粗粝,“孤这把老骨头还没进凌霄城,世子位便不算定。传下令去:三日后拔营,沿途布防按‘苍澜七卫’旧制,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夜色浸透贺兰城府衙时,暗桩送来的密报在烛火下卷着焦边:“江湖悬赏榜突现‘金刀令’,二十万两白银买王爷项上人头,传话者放话‘绝不能让楚苍澜活着踏入凌霄城’。”亲卫握紧刀柄,“王爷,怕是有人怕您回京后立小公子为世子,握了那八十万大军的兵符。”(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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