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邓州东门忽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阿骨打率领的一万蛮龙军,推着简易的攻城梯,向着城墙发起猛攻。蒙古守将猝不及防,连忙调集兵力防守,城头上箭如雨下,滚石擂木不断落下,双方打得异常激烈。
而此时,孟之继率领的两万主力,已经绕过邓州城,沿着一条废弃的商道,向着蔡州方向疾行。晨雾中,他们的身影如幽灵般穿梭,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才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孟之继知道,邓州的佯攻只能拖延一时,蒙古人很快就会察觉异常。他必须在邓州的蒙军反应过来之前,赶到蔡州,与王大用汇合。
蔡州城外的蒙古大营里,守将额尔金正悠闲地喝着马奶酒。他奉命镇守粮仓,日子过得颇为惬意。四川战事顺利,京湖的宋军自顾不暇,谁会想到有人敢来偷袭蔡州?
忽然,一名斥候慌张地闯进来:“将军,不好了!邓州方向传来战报,宋军主力正在攻打邓州东门!”
额尔金放下酒杯,眉头一皱:“慌什么?宋军就这点本事,不足为惧。传令下去,加强警戒,看好粮仓,别出什么岔子。”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下达命令的同时,孟之继的两万蛮龙军,已经悄然出现在蔡州城外的密林里,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片连绵的粮仓。
孟之继勒住马缰,望着远处蒙古大营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邓州的戏已经开场,蔡州的压轴戏,也该准备上演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翻身下马,抽出弯刀:“弟兄们,检查装备,一个时辰后,随我烧了这狗娘养的粮仓!”
两万蛮龙军纷纷下马,动作迅捷而无声。月光渐渐隐去,东方泛起鱼肚白,一场针对蒙古人生命线的突袭,即将在黎明的曙光中展开。而邓州的拉锯战,也才刚刚开始,它将如同一枚楔子,钉在蒙古人的补给线上,为蔡州的奇袭,争取最宝贵的时间。
孟之继知道,这场仗打完,无论是邓州还是蔡州,都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守住京湖,为了支援四川,为了身后的家国,他必须让蒙古人付出代价。
铁骑已至,利刃出鞘,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黎明前的黑暗,搅个天翻地覆。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蔡州城外的密林里,却藏着比夜色更烈的火焰。孟之继伏在一棵老槐树上,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远处蒙古大营的轮廓。连绵的帐篷如白色的蘑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大营最东侧那片被高墙围住的区域,便是他此行的目标——蒙古人的粮仓。
“将军,王将军的人到了。”亲卫悄无声息地爬上树,在他耳边低语。
孟之继回头,只见密林深处闪过三长两短的火光,那是与王大用约定的暗号。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没看错这位发小,竟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时辰。
“让王将军按计划行事,率五千人堵住大营西门,绝不能放一个蒙古兵跑出去报信。”孟之继低声吩咐,“我们这边,半个时辰后动手。”
亲卫领命离去,很快,密林西侧传来轻微的动静,王大用的兵马如同融入黑暗的水滴,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有利地形。
孟之继重新看向粮仓,目光落在守卫身上。蒙古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偷袭,守粮仓的士兵不过百人,此刻大多缩在哨棚里打盹,只有几个巡逻兵抱着长矛,有气无力地来回走动。
“抓紧时间。”他低喝一声。
五十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密林中窜出,动作快如鬼魅。他们避开巡逻兵的视线,用蛮族特有的吹箭,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哨棚里的守卫。眨眼间,粮仓外围的警戒便被清空。
“动手!”孟之继一声令下,两万蛮龙军如潮水般涌出密林,直扑粮仓。他们手中不仅有弯刀,还有背着的油桶和火把——这些都是从光州带来的“礼物”。
蒙古大营里的士兵被马蹄声惊醒,睡眼惺忪地冲出帐篷,看到的却是举着火把的蛮族骑兵。“敌袭!”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夜空,却很快被更密集的喊杀声淹没。
孟之继一马当先,手中长刀劈出,将迎面冲来的蒙古百夫长斩于马下。“烧!给我往死里烧!”他的声音在火光中回荡,带着一股慑人的煞气。
蛮龙军将士早已按捺不住,将油桶砸向粮堆,火把一扔,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干燥的粮草遇到火油,火势蔓延得极快,转眼间,整个粮仓便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连蔡州城墙上的守军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额尔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粮仓方向的火光,顿时魂飞魄散。“快!快救粮仓!”他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好,拎着弯刀就冲出大帐,却被迎面冲来的蛮龙军截住。
“哪里跑!”木昂不知何时已率军杀回,手中狼牙棒横扫,将额尔金身边的亲兵打得脑浆迸裂。他本是佯攻邓州,引走部分蒙军后,便立刻率军折返,正好赶上蔡州的激战。
额尔金又惊又怒,挥刀便向木昂砍去。两人战在一处,狼牙棒对弯刀,一个刚猛无俦,一个狠辣刁钻,打得难解难分。
孟之继没有恋战,他知道烧毁粮仓只是第一步,必须尽快撤离,否则等蔡州城里的蒙军出城支援,他们就会陷入重围。“大用!木昂!撤!”他朝着西门方向大喊。
王大用早已杀得兴起,听到命令,却也毫不恋战,率军且战且退。蛮龙军将士更是训练有素,听到撤退的号角,立刻收拢队形,护着满载战利品的马车,向着密林方向突围。
蒙古军虽然人多,却被大火烧得没了章法,加上蛮龙军骑兵速度极快,竟被他们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额尔金眼睁睁看着蛮龙军消失在密林中,气得哇哇大叫,却又无可奈何。他低头看向那片还在燃烧的粮仓,心中一片冰凉——那里囤积的粮草,是南下蒙军的生命线啊!
密林深处,孟之继勒住马缰,回头望着蔡州方向的火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报!”一名斥候策马奔来,“将军,邓州的蒙古援军正在赶来,距此还有三十里。”
“来得正好。”孟之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木昂,你带五千人,在前面的落马坡设伏,用滚石擂木招呼他们。大用,你我各率主力,分左右两翼包抄,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大用抚着胡须大笑:“之继,你真是好计谋!这落马坡地势险要,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半个时辰后,落马坡。蒙古援军的先锋部队刚进入峡谷,就听到头顶传来轰隆声。无数滚石擂木从两侧山坡滚落,将峡谷堵得严严实实。
“不好!有埋伏!”蒙古先锋将长大惊失色,正要下令撤退,却听到两侧山坡上传来喊杀声。孟之继与王大用率领的兵马如神兵天降,从山坡上冲杀下来,与阿骨打的伏兵前后夹击,将蒙古援军困在峡谷中。
这场仗打得毫无悬念。蒙古援军被堵在狭窄的峡谷里,骑兵无法展开,只能被动挨打。蛮龙军的弯刀和宋军的长枪配合默契,如切菜砍瓜般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不到一个时辰,前来支援的蒙古援军便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打扫战场时,王大用捡起一面蒙古军旗,递给孟之继:“之继,这面旗子,该由你收着。”
孟之继接过军旗,看了一眼上面的狼头图案,随手扔在地上:“不过是些败军之将的东西,留着无用。”他看向王大用,“大用,蔡州粮仓已毁,邓州的蒙军必定心慌,我们正好趁势拿下邓州,你看如何?”
王大用眼睛一亮:“正合我意!邓州守军本就被木昂将军引走一部分,如今粮草被烧,援军被歼,正是人心惶惶之时,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两人相视一笑,立刻传令下去,兵合一处,向着邓州方向进发。
与此同时,重阳宫内,郭靖终于调息完毕,脸色好了许多。丘处机递给他一杯热茶:“靖儿,你的内伤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几日,切不可再动真气。”
郭靖接过茶杯,心中却挂念着黄蓉:“师父,蓉儿她……”
“黄帮主在宫外守着,你放心便是。”丘处机笑道,“说起来,黄帮主虽是女子,却有男子不及的胆识与智谋,有她在,你大可安心养伤。”
郭靖点点头,心中却有些愧疚。这些日子让蓉儿受了太多委屈,等回到襄阳,定要好好补偿她。
宫外的老槐树下,黄蓉正望着蔡州方向的火光出神。那火光太过耀眼,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灯火,倒像是……战场的烽火。她心中一动,难道是孟之继在那边打仗?
这个念头刚起,就看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连忙躲到树后,只见几名全真教的弟子策马奔回,神色慌张地冲进重阳宫。
“师父!不好了!蔡州方向火光冲天,好像是蒙古人的粮仓被烧了!”
“还有邓州,听说宋军正在猛攻邓州城,蒙古人节节败退!”
黄蓉心中一喜,果然是宋军打了胜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孟之继,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她转身看向重阳宫,决定进去告诉郭靖这个喜讯,也好让他安心。
走进重阳宫,正看到郭靖和丘处机站在大殿前说话。黄蓉快步上前:“靖哥哥,好消息!蔡州的蒙古粮仓被烧了,邓州也在被猛攻当中!”
郭靖又惊又喜:“真的?是谁打的这仗?”
“是京湖那边的兵马,……”黄蓉话未说完,就看到郭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定是孟珙老将军的部队!”郭靖笑道,“孟老将军用兵如神,果然没让人失望!”
黄蓉心中却微微一动,姓孟的将军……难道真的是孟之继?她抬头望向蔡州方向的火光,心中那份莫名的牵挂,似乎又深了几分。
蔡州粮仓的火光烧红了半个夜空,连百里之外的邓州城,都能看到那片跳动的烈焰。邓州守将帖舍儿站在城头,望着西北方向的火光,手中的弯刀几乎要被他攥断。粮仓被烧的消息如同惊雷,在守军之中炸开,原本就因连日作战而疲惫的士兵,此刻更是人心惶惶。
“将军,要不要再派人去催援军?”副将哈剌不米颤声问道。他刚从西门回来,那里的守军已经开始私下议论,说蔡州粮仓没了,大军断了粮草,这邓州城怕是守不住了。
帖舍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催?催什么?四川来的援军被堵在西门外,连城门都靠近不了!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我们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传我命令,紧闭四门,加强城防,谁敢妄议弃城,斩立决!”
哈剌不米领命而去,可他转身时那犹豫的神色,却像一根刺,扎在帖舍儿心上。他知道,士气一旦垮了,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敌人的攻势。
城南的旷野上,孟之继勒住马缰,望着邓州城头慌乱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大用,看来蔡州的火,烧到他们心里去了。”
王大用抚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之继,你这招釜底抽薪,实在高明!蒙古人没了粮草,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他举起手中的长枪,“末将请求主攻南门!”
“好!”孟之继点头,“大用,你率随州兵马攻南门,我带蛮龙军主力攻东门,我们两面夹击,让他们顾此失彼!”他看向身旁的蛮族将领木昂,“木昂,西门就交给你了。四川来的援军先头部队虽被暂时挡住,但他们兵力不少,你务必守住,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半步!”
几番大战下来,足见木昂性子剽悍,作战勇猛。他抱拳应道:“将军放心!有我木昂在,西门就是一道铁闸,蒙古人休想跨过一步!”说罢,他转身翻身上马,带着一万蛮龙军疾驰向西门,身后扬起的尘土,在朝阳下如一条黄龙。
孟之继与王大用对视一眼,同时拔出兵器。“进攻!”
随着一声令下,南门与东门同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王大用的随州兵马推着攻城车,向着南门发起猛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孟之继则亲率蛮龙军,架起云梯,如潮水般涌向东门,蛮族将士的呐喊声夹杂着弯刀劈砍木头的脆响,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
帖舍儿在城头来回奔走,指挥士兵抵抗。南门的攻势刚被暂时击退,东门又传来告急,说蛮龙军已经爬上城墙,正在与守军厮杀。他急得双眼赤红,亲自提着弯刀冲向东门,砍倒两名爬上城头的蛮族士兵,却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宋军涌上城墙。
“杀!”孟之继第一个登上城头,长刀横扫,将迎面而来的蒙古兵斩为两段。他身后的蛮龙军将士如虎入羊群,凭借着悍不畏死的劲头,在城头上撕开一道口子,不断扩大战果。
帖舍儿见状,知道东门已守不住,连忙下令撤退,退守城内街巷。他想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与宋军展开巷战,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可他没想到,孟之继早已料到他的打算。“桑杰,带三千人守住东门,防止蒙古人反扑!其余人跟我来!”孟之继一马当先,冲下城墙,向着邓州城中心杀去。
邓州城内的街巷狭窄曲折,蒙古军依托房屋顽抗,不时从屋顶或巷角射出冷箭。蛮龙军将士却毫不畏惧,他们本就熟悉山林间的缠斗,此刻在街巷中作战,更是如鱼得水。有的爬上屋顶,居高临下射杀敌人;有的则直接撞开房门,与屋内的蒙古兵近身搏杀。
孟之继策马穿行在街巷中,目光锐利如鹰,总能找到蒙古军防守的薄弱点。他看到一处十字路口有蒙古兵架设盾牌,阻挡宋军前进,立刻从腰间摘下几枚流星镖,运起内力掷出。流星镖穿透盾牌的缝隙,正中后面几名蒙古兵的咽喉,盾牌阵顿时出现缺口。
“冲!”孟之继一声令下,蛮龙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入缺口,与蒙古军展开激烈的白刃战。
与此同时,南门的王大用也已攻破城门,率军杀进城内。两支宋军如同两把利刃,在邓州城内纵横切割,不断压缩蒙古军的活动空间。
帖舍儿退守到州衙附近,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千残兵。他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喘着气,看着周围惶恐不安的士兵,心中一片绝望。西门的援军迟迟不到,城内的宋军却越来越多,他知道,邓州城已经守不住了。
“将军,我们投降吧!”哈剌不米带着哭腔劝道,“再打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帖舍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投降?我们是大蒙古国的勇士,只有战死的蒙古人,没有投降的蒙古人!”他举起弯刀,“跟我杀出去,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说罢,他带着残兵向着巷口冲去,却迎面撞上了孟之继率领的蛮龙军。
“帖舍儿,束手就擒吧!”孟之继勒住马缰,长枪指着对方,“邓州已破,你再抵抗,只是徒劳。”
帖舍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小娃娃,我听说过你,休要得意!我大蒙古国的铁骑很快就会踏平你们的土地,到时候,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他嘶吼着冲上前,弯刀带着风声劈向孟之继。
孟之继冷哼一声,不闪不避,长枪迎上。“当”的一声巨响,两刀相交,帖舍儿只觉得手臂发麻,弯刀险些脱手。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宋军将领,力气竟如此之大。
孟之继得势不饶人,长枪如狂风暴雨般劈下,招招致命。帖木儿奋力抵挡,却渐渐不支,身上很快添了数道伤口。
“将军!”哈剌不米想上前相助,却被蛮龙军士兵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帖舍儿被孟之继的长枪逼得连连后退。
“噗嗤”一声,孟之继的长枪刺穿了帖木儿的胸膛。帖木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枪尖,又抬头看向孟之继,眼中充满了不甘,最终轰然倒地。
哈剌见主将战死,顿时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扔掉弯刀,跪地投降。残余的蒙古兵见状,也纷纷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巷战渐渐平息,邓州城内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尸体遍地,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孟之继站在州衙门前,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丝沉重。
王大用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之继,邓州城已被我们拿下!蒙古守军除了战死的,其余全部投降!”
孟之继站在邓州城头,望着城内厮杀的身影,又看向蔡州方向渐渐熄灭的火光,心中一片平静。烧毁蔡州粮仓,拿下邓州城,不仅挫败了蒙古人绕道京湖的计划,更能牵制四川的蒙军分兵回援,为重庆的守军争取时间。义父的“东西策应”战略,终于在他这里落到了实处。
“将军,邓州守军已拿下!”木昂奔上城头,脸上带着血污,却难掩兴奋。
“好。”孟之继点头,“派人向江陵报捷,告诉义父,邓州、蔡州皆在我手,蒙古人绕道之谋已破。另外,传令下去,善待百姓,不得烧杀抢掠。”
“是!”
夕阳西下,将邓州城染成一片金色。孟之继站在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心中清楚,这只是一场胜利,不是结束。蒙古人的主力还在四川,京湖的防线依旧面临压力,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身后有七万忠顺军的坚守,有义父的运筹帷幄,有无数像王大用、木昂这样的将士并肩作战,更有千千万万期盼和平的百姓。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守住这片土地。
晚风吹过城头,带着硝烟的气息,却也带着一丝胜利的甘甜。孟之继握紧手中的长刀,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下一场仗,无论在哪里,他都准备好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