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蜀女金陵劫(续)

    (紧接第二集待续)

    第十五场

    外景。聚贤楼门口 - 日

    他们赶到聚贤楼时,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都在远远地观望,没人敢靠近。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指着聚贤楼的掌柜 —— 也就是昨天见过的周掌柜骂道。那壮汉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一件黑色短褂,露出结实的臂膀,上面纹着一只老虎,看起来凶神恶煞,想必就是张老虎。

    “周胖子,听说你这儿来了个唱得不错的小娘们?” 张老虎的声音洪亮而粗鲁,像是破锣,“赶紧叫出来让爷瞧瞧!”

    他身后跟着几个打手,个个身材高大,面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善茬。

    周掌柜陪着笑脸,额头上冒着冷汗,像是很害怕:“张爷,您这是听谁说的?哪有什么新来的女歌手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悄悄往后门溜去。

    “少废话!” 张老虎一把推开周掌柜,周掌柜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昨天有人看到一个小娘们在广场上唱歌,唱得还不错,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赶紧交出来,不然我砸了你的聚贤楼!”

    周掌柜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张爷,您息怒,您息怒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女歌手,要是知道,肯定给您送过去了。”

    张老虎显然不信,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对手下说:“给我搜!”

    几个打手立刻冲进聚贤楼,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想必是很多东西被砸坏了。

    刘娥和龚银生躲在人群后面,看得心惊胆战。刘娥紧紧抓着龚银生的手,手心全是汗。她没想到,自己的歌声竟然会引来这样的麻烦。

    “怎么办?他们好像是在找你。” 龚银生紧张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保护刘娥。

    刘娥也很害怕,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知道,现在慌乱也没用,只能见机行事。

    就在这时,一个打手从聚贤楼里跑出来,对张老虎说:“虎爷,没找到人。”

    张老虎皱了皱眉头,那双小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周掌柜:“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周掌柜连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没有,绝对没有!张爷,我借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张老虎冷哼一声,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最好别让我查到你骗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大声说,声音像是在威胁所有人,“你们都听好了,那个新来的女歌手,要是敢在长芦镇唱歌,就是跟我张老虎作对!识相的,就赶紧滚出长芦镇!”

    说完,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留下一片狼藉的聚贤楼和瑟瑟发抖的周掌柜。

    人群渐渐散去,都在议论纷纷。

    “这张老虎也太霸道了。”

    “是啊,人家姑娘唱个歌招谁惹谁了。”

    “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周掌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到了躲在人群后面的刘娥和龚银生,脸色变了变,快步走了过来。

    “周掌柜。” 刘娥主动打招呼,心里有些复杂。

    周掌柜勉强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姑娘,你们都看到了?”

    刘娥点了点头:“张老虎为什么要找我?”

    周掌柜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实不相瞒,张老虎这个人霸道得很,他不允许镇上有比他厉害的人。尤其是艺人,要是唱得好,名气大了,就得给他上供,不然就会被他欺负。昨天你在广场上唱歌,肯定被他的人看到了,所以他才来找麻烦。”

    刘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多谢周掌柜昨天的好意,我们恐怕不能去聚贤楼唱歌了。”

    周掌柜点了点头:“我也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长芦吧,张老虎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们要是再留在这儿,肯定会被他报复的。”

    “我们知道了,多谢周掌柜提醒。” 刘娥感激地说。

    他们谢过周掌柜,转身离开了聚贤楼。阳光依旧明媚,但他们的心里却笼罩着一层阴影。

    第十六场

    内景。长芦镇客栈房间 - 日

    回到客栈,刘娥和龚银生都沉默了。张老虎的出现,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我们还是离开长芦吧。” 刘娥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惹不起张老虎。”

    龚银生点了点头,心里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刘娥说得对。“好,我们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动作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就在他们拎着包袱准备出门时,客栈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打手堵在门口,为首的正是昨天在货船上被刘娥扎了手背的李三!

    李三脸上带着狞笑,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看着他们:“你们想走?”

    刘娥和龚银生心里一惊,没想到张老虎的人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李三竟然也在这里,还投靠了张老虎。

    “我们不认识什么张爷,我们要离开长芦了。” 龚银生护着刘娥,试图冲出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李三挥了挥手,几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个个面露凶光。

    龚银生虽然手里没有武器,但还是下意识地将刘娥护在身后,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你们想干什么?”

    李三狞笑着说:“张爷说了,让你们去见他一面。放心,只要你们听话,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的目光落在刘娥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恶意,“尤其是这位刘姑娘,张爷可是对你的歌声仰慕得很呢。”

    龚银生心里一紧,知道今天肯定躲不过去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

    “我们不去!” 龚银生大声说,“我们跟张老虎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见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三脸色一沉,对手下说,“给我拿下!”

    几个打手立刻冲了上来,龚银生虽然奋力抵抗,但他毕竟只是个银匠,哪里是这些打手的对手。很快,他就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银生!” 刘娥惊呼着,想去扶他,却被一个打手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刘娥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打手那像铁钳一样的手。

    李三走到刘娥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小娘们,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上次在船上让你跑了,这次看你还往哪儿跑!”

    “你想干什么?” 刘娥怒视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愤怒。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去给张爷唱首歌。” 李三笑着说,语气轻佻,“张爷要是高兴了,说不定还能饶了你丈夫一命。”

    刘娥看着被打倒在地的龚银生,他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一个打手打了一拳,再次倒下。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好,我跟你们去。” 刘娥咬着牙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但你们不许伤害我丈夫。”

    “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李三摆了摆手,让打手把龚银生扶起来,跟在后面。

    刘娥被打手押着,走出了客栈。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龚银生,心里默默地说:银生,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第十七场

    外景。张老虎府邸门口 - 日

    他们被带到了一座豪华的宅院前。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腰间佩着刀,看起来很不好惹。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 “张府” 两个大字,字体张扬,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李三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家丁打开了门,看到李三和被押着的刘娥、龚银生,点了点头,让他们进去。

    走进张府,里面的景象更是奢华。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富贵。几个丫鬟穿着华丽的衣服,低着头匆匆走过,看到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和恐惧。

    刘娥无心欣赏这些,她的心里只有龚银生的安危。她回头看了一眼龚银生,他被两个打手押着,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给她力量。

    他们穿过几座庭院,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前。大厅门口站着两个打手,看到他们,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第十八场

    内景。张老虎府邸大厅 - 日

    大厅里,张老虎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那玉扳指色泽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他看到刘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

    “哟,这小娘们长得还真标致。” 张老虎笑着说,声音粗鲁而油腻,“难怪李三跟我夸你,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刘娥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小娘们,听说你唱歌很好听?” 张老虎眯着眼睛说,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给爷唱首歌听听,要是唱得好,爷有赏。”

    刘娥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给这种人唱歌。

    “怎么?不愿意?” 张老虎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别忘了,你丈夫还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他指了指被押着的龚银生,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刘娥看着被两个打手押着的龚银生,他的嘴角还在流血,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但眼神却很坚定,像是在告诉她不要屈服。她的心里一阵刺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她唱的还是那首《锦江月》,但歌声里却充满了悲伤和绝望,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和欢快。

    张老虎闭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点头,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佳作。一曲唱完,他拍了拍手:“好,唱得好!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他站起身,走到刘娥面前,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动作粗鲁而猥琐。“小娘们,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这里,给我一个人唱歌,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那个穷银匠强多了。”

    刘娥猛地躲开他的手,怒视着他:“你休想!我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宁死不屈的勇气。

    “哟,还挺有骨气。” 张老虎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残忍和不屑,“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值多少钱。把她带下去,关到后院的柴房里,好好‘伺候’伺候她!”

    “是!” 几个打手立刻上前,想把刘娥拉走。

    “放开她!” 龚银生怒吼着,想冲过来,却被打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银生!” 刘娥哭喊着,被打手强行拉了下去,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张老虎看着刘娥的背影,

    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转向龚银生,阴沉着脸,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至于你,就给我拉下去,好好打一顿,让你知道跟我张老虎作对的下场!” 。

    “你们这群恶霸!你们会遭报应的!”龚银生怒吼着,拼命挣扎,却被打手死死按住,拖了下去。他的怒吼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刘娥被打手拖着,穿过几条走廊,来到后院的柴房。柴房又黑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稻草的气息。打手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磕在一块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好好待着吧,等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我们说一声。”一个打手恶狠狠地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落了锁。 黑暗瞬间吞噬了刘娥,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她挣扎着爬起来,摸索着走到墙角,蜷缩在那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无助和恐惧。 她不知道龚银生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她想家,想念蜀地的锦江,想念那里的阳光和空气,想念那些虽然贫穷却善良的人们。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你还好吗?”

    刘娥吓了一跳,警惕地问:“谁?” “我是府里的老妈子,姓王。”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碗饭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光,刘娥看到她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温和,

    “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王老妈子把碗递给刘娥,碗里是一碗白米饭,还有几块肉。“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刘娥接过碗,心里充满了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王老妈子叹了口气,坐在她对面的稻草上:“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姑娘。张老虎这个人,心狠手辣,没什么人性。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欺负人。”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被打得很厉害,现在还在柴房后面的地牢里呢。”

    “银生!”刘娥心里一紧,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不好说,张老虎下手很重。”王老妈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不过我偷偷给他送了点药,希望他能挺过去。”

    刘娥感激地看着王老妈子:“多谢您。”

    “别谢我,我也帮不了你们太多。”王老妈子摆了摆手,“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张老虎虽然在县衙有人,但他作恶多端,迟早会遭报应的。” 她又说了几句话,叮嘱刘娥好好保重,然后匆匆离开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要是有人来,你就装作睡着了,别说话。”

    刘娥看着那碗饭,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把饭放在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救龚银生,怎么才能逃出这个魔窟。

    第十九场

    内景. 张老虎府邸柴房 - 夜

    夜深了,柴房里静得可怕,只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娥躺在稻草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了和龚银生在蜀地的日子,虽然贫穷,但很快乐。他们一起在锦江边上散步,一起在月下唱歌,一起憧憬着未来。那些日子,虽然苦,却充满了希望。 可现在,他们却被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面临着生死的考验。刘娥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龚银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到蜀地。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推开了,张老虎带着几个打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华丽的衣服。那衣服是粉色的,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娘们,想通了没有?”张老虎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只要你从了我,这件衣服就是你的,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那个穷银匠强?”

    刘娥抬起头,怒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愤怒:“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张老虎的脸色立刻变了,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来人,把她给我扒光了,看她还嘴硬!” 几个打手立刻上前,狞笑着走向刘娥,伸手就要扒她的衣服。

    刘娥吓得连连后退,却被打手抓住了。她拼命挣扎着,哭喊着,却无济于事。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不好了,张爷,县衙的人来了!”

    张老虎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县衙的人来干什么?”

    “好像是……是来查案的,说有人举报您强抢民女。”家丁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张老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举报他。他狠狠地瞪了刘娥一眼,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快,把她藏起来!”张老虎对打手们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打手们赶紧停手,七手八脚地把刘娥拖到柴房后面的一个暗格里,然后关上了暗格的门,又在外面堆了些稻草,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张老虎整理了一下衣服,强装镇定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第二十场

    内景. 张老虎府邸暗格 - 夜

    暗格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间狭小,只能容下一个人蜷缩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刘娥蜷缩在里面,吓得浑身发抖。刚才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她不知道县衙的人为什么会来,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到张老虎的恶行。

    外面传来张老虎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像是在争吵。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很威严,想必是县衙的官差。 “张老虎,有人举报你强抢民女,可有此事?”官差的声音洪亮而严肃。

    “大人,这纯属污蔑!”张老虎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我张老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一定是有人嫉妒我,故意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我们查一查就知道了。”官差的声音不容置疑,“我们要搜查你的府邸。”

    “大人请便,随便查,我张老虎身正不怕影子斜!”张老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 接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翻东西的声音,想必是官差在搜查。

    刘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会发现这个暗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刘娥的手心全是汗,紧紧地攥着衣角。 终于,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想必是官差搜查无果,离开了。 刘娥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第二十一场

    内景. 张老虎府邸柴房 - 夜

    过了很久,暗格的门被推开了,王老妈子探进头来,小声说:“姑娘,快走,县衙的人已经走了,张老虎喝了酒,睡着了。” 刘娥从暗格里爬出来,浑身都麻了。她跟着王老妈子,悄悄地穿过走廊,来到地牢门口。地牢的门没有上锁,想必是张老虎太自信了,以为他们插翅难飞。 王老妈子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地牢里很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光。

    刘娥看到龚银生躺在地上,浑身是伤,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已经昏迷不醒。 “银生!”刘娥哭喊着,冲过去抱住龚银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姑娘,别难过了,快把他带走吧,等张老虎醒了就晚了。”王老妈子催促道,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这里面有些钱和干粮,你们路上用。”

    刘娥点了点头,强忍着悲痛,和王老妈子一起,把龚银生扶了起来,艰难地走出了地牢。 他们穿过庭院,避开巡逻的家丁,来到后门。王老妈子打开后门,外面是一条偏僻的小巷。

    “姑娘,你们赶紧走吧,往东边走,那里有个码头,可以坐船离开长芦。”王老妈子叮嘱道,“路上小心,别被张老虎的人追上了。”

    “多谢王老妈子的救命之恩,我们永世不忘!”刘娥感激地说,深深地鞠了一躬。

    “快走吧!”王老妈子摆了摆手,催促道。 刘娥扶着龚银生,消失在夜色中。王老妈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关上后门,叹了口气,转身回府了。

    第二十二场

    外景. 长芦镇小巷 - 夜

    夜色深沉,长芦镇的小巷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泛着清冷的光。 刘娥扶着昏迷不醒的龚银生,艰难地往前走。她的力气很小,龚银生虽然瘦,但也比她重很多,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她的手臂酸痛难忍,脚下也磨出了水泡,但她不敢停下来,她知道,张老虎的人随时可能追上来。

    “银生,你醒醒啊,我们快逃出去了。”刘娥一边走,一边轻声呼唤着龚银生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龚银生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微弱地哼了一声。 刘娥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扶着龚银生往前走。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着银生逃出去,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王老妈子说的那个码头。

    码头上停着几艘船,其中一艘船上还亮着灯。 刘娥扶着龚银生,走到那艘船前,敲了敲船板:“有人吗?我们想租船离开长芦。”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船工从船舱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问:“这么晚了,租船去哪里?”

    “只要能离开长芦就行,多少钱我们都给。”刘娥急切地说,从王老妈子给的包袱里拿出一些钱。 老船工看到龚银生浑身是伤,又看了看刘娥焦急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几分。他叹了口气:“唉,看你们也是可怜人,上来吧,我送你们去对岸的扬州,那里离长芦远,张老虎的人应该不敢去。”

    “多谢老丈!”刘娥感激地说。 老船工帮着刘娥把龚银生扶上船,然后解开缆绳,撑起船桨,船缓缓地驶离了码头,向对岸驶去。 刘娥坐在船上,看着渐渐远去的长芦镇,心里百感交集。这个她曾经寄予厚望的地方,最终却给了她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但她不后悔,因为他们活了下来,还收获了一份珍贵的友谊。她相信,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第二十三场

    外景. 长江江面 - 晨

    天渐渐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给江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金。 船行驶在平静的江面上,老船工在船头撑着船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刘娥坐在船舱里,守在龚银生身边。经过一夜的休息,龚银生的气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没有醒过来。刘娥用温水给他擦了擦脸,又喂了他一些水。

    “姑娘,你丈夫伤得很重,到了扬州,得赶紧找个郎中看看。”老船工走进船舱,看着龚银生说。

    “多谢老丈关心,我们知道了。”刘娥感激地说。

    “唉,张老虎在长芦横行霸道,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你们能逃出来,也算幸运了。”老船工叹了口气,“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扬州是个大城市,官府管得严,张老虎的人不敢在那里放肆。”

    刘娥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看着窗外的江面,阳光明媚,江水滔滔,像是在预示着他们的未来,虽然充满了未知,但也充满了希望。

    第二十四场

    外景. 扬州码头 - 日

    船在扬州码头靠岸时,已经是中午了。 扬州果然是个大城市,码头比长芦镇的码头大得多,也繁华得多。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有商人、有文人、有艺人,还有各种肤色的外国人,一派国际化的景象。

    刘娥扶着龚银生,下了船。老船工帮她找了一辆马车,嘱咐车夫把他们送到城里的客栈。 “姑娘,保重!”老船工挥了挥手,转身回船了。

    “多谢老丈,您也多保重!”刘娥感激地说。 马车缓缓驶离码头,向城里走去。刘娥掀开窗帘,看着扬州的街景,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相信,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他们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

    第二十五场

    内景. 扬州客栈房间 - 日

    马车在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前停下。刘娥付了车钱,扶着龚银生下了车,走进客栈。

    掌柜看到龚银生浑身是伤,吓了一跳,连忙问:“这位客官,您这是怎么了?” “他被人打伤了,麻烦掌柜的帮忙找个郎中。”刘娥急切地说。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掌柜连忙点头,让伙计带他们去房间,自己则匆匆跑出去找郎中了。

    伙计把他们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很干净整洁。

    刘娥扶着龚银生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不一会儿,掌柜带着一个郎中来了。郎中给龚银生检查了一下伤口,摇了摇头:“伤得很重,多处骨折,还有内伤,需要好好调养,不然可能会落下病根。”

    “郎中,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刘娥急切地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会尽力的。”郎中说,拿出药箱,开始给龚银生处理伤口,敷药、包扎,忙了好一阵子才弄完。 “这是药方,你去抓药,每天煎给他喝,一个月后再来找我复诊。”郎中写下药方,递给刘娥。

    刘娥付了诊金和药钱,送郎中离开后,拿着药方,让伙计去抓药。 她坐在床边,看着龚银生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担忧。她从包袱里拿出王老妈子给的钱,数了数,已经不多了。她知道,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赚钱,不然别说给龚银生治病,就连吃饭都成问题。

    第二十六场

    内景. 扬州客栈房间 - 日(数日后)

    几天过去了,在刘娥的精心照料下,龚银生的伤势渐渐好转,已经能醒过来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走路。

    “娥儿,我们这是在哪里?”龚银生醒来后,看到陌生的环境,有些疑惑地问。

    “我们在扬州,已经逃出长芦了。”刘娥笑着说,给龚银生端来一碗药,“快把药喝了,喝了药你就能快点好起来了。”

    龚银生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苦得皱起了眉头。“我们怎么逃出来的?我记得我被张老虎的人打晕了。”

    “是一个姓王的老妈子救了我们。”刘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龚银生。

    龚银生听完,感激地说:“这位王老妈子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等我们以后发达了,一定要报答她。”

    “嗯。”刘娥点了点头,“我们现在钱不多了,我想出去找份活干,给你治病,也给我们挣点生活费。”

    “你想干什么?”龚银生问,有些担心。 “我想继续唱歌,扬州这么大,肯定有人愿意听我唱歌的。”刘娥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龚银生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别再被人欺负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刘娥笑了笑,给龚银生掖了掖被子,“我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第二十七场

    外景. 扬州街头 - 日

    扬州的街头比长芦镇繁华得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吆喝声、丝竹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的景象。

    刘娥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放下一个破碗,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她唱的还是那首《锦江月》,只是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她的歌声里多了一些沧桑和坚韧,更加动人。

    很快,就有很多人围了过来,听她唱歌。人们被她的歌声打动,纷纷往她的破碗里扔钱。

    “这姑娘唱得真好听。”

    “是啊,比那些酒楼里的歌女唱得好多了。”

    “看她怪可怜的,多给点钱。”

    刘娥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到嗓子都唱哑了,才停下来。她捡起破碗里的钱,数了数,虽然没有在长芦镇第一次唱歌时多,但也足够他们几天的生活费了。

    她心里很高兴,买了些吃的,又去药铺抓了药,匆匆赶回客栈。 回到客栈,看到龚银生正坐在床上等她,她笑着说:“银生,你看,我赚到钱了,我们可以继续给你治病了。”

    龚银生看着刘娥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她疲惫的脸,心里一阵心疼:“娥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就高兴了。”刘娥笑着说,给龚银生端来饭菜。

    第二十八场

    外景. 扬州街头 - 日(数月后)

    几个月过去了,龚银生的伤势渐渐痊愈了,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刘娥每天在街头唱歌,赚的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们的生活费和医药费了。

    这天,刘娥正在街头唱歌,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听完她的歌,赞赏地说:“姑娘,你唱得真好听,我是‘凤仪楼’的老板娘,想请你去我们楼里唱歌,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刘娥愣了愣,想起了在长芦镇的经历,有些犹豫。

    老板娘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说:“姑娘放心,我们‘凤仪楼’是正经的酒楼,不会亏待你的。每天给你一百文钱,包吃住,怎么样?”

    一百文钱!比她在街头唱歌赚得多得多。刘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龚银生,他正微笑着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刘娥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愿意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虽然前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但她相信,只要她和龚银生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阳光洒在扬州的街头,温暖而明媚。

    刘娥的歌声在阳光下回荡,清脆而嘹亮,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希望和坚韧的故事。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她知道,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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